第九章

玛奇朵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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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经,她也拥有过这样专注热烈的倾慕,只是她,最终选择放手

    她的眼神带着疑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做对还是做错?

    被她抛下后,他会难过吗?或者不断时间过后,他会忘了有她这样一个人存在过?如同郑愁予的诗句一样,我达达的马蹄是,美丽的错误,我不是归人,是个过客直到这时看到两个好友为爱情一喜一苦,她这才发觉,自己对待感情似乎太过理智了,理智得过于残忍,她不明白这么果断的离开,不该用谎言哄骗他,不该

    明白他是如此单纯的付出但感情,她却还是用这么世故的方法拒绝。

    “主子,晴丹主子请你回去将军府,确认最后的准备。”恒星出现,打断柳平绿的思绪。

    她点点头“嗯,我知道了,这就回去吧!”所谓这最后准备就是查看那些炸弹线路有没有问题,这可是她们能不能成功守住边城的重要关键。

    她拢了拢长发,将昔日半遮住脸的长发用一条发带拢了起来,这是玉相儒帮她养成的习惯,她下意识的就会自己做这个动作。看来,他在她心中扎的根,比她以为的要深得多。

    边城烽火将起,她和晴丹她们三人又将各奔东西,可她们都有可以回去的地方,只有她她着实不知自己心的归处是在哪里了

    半夜,边城大战爆发,柳平绿跟着恒星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窝在车厢总闭眼小憩,这几天的忙碌,让她实在累坏了。

    突然,马车一阵颠簸后急停了下来,惊醒了她,她忍不住皱起眉,却没有睁开眼。

    八成又是哪些不长眼的强盗土匪吧,她现在没有心情应付,打算让恒星处理就好。

    可等了一会儿,马车外却没有传来任何声响,她终究还是觉得奇怪的睁眼,看到有火把的亮光接近,接着车帘被掀起,她脸上保持平静,内心已是波涛汹涌。

    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孔出现在眼前,恒星则是手被绑的站在他身后。

    突然之间,她淡淡的笑了“你来了。”

    玉相儒曾想象过她再见到自己时会是什么表情,惊慌?愧疚?还是冷然以对?

    但是,他完全没有想到,她会是这样的笑容。

    “我来接你了。”他说,然后俊秀的脸庞在火光的映照下却看不见往日的温柔,他身后站着两排黑衣人,手上亮晃晃的大刀可以看出不是单纯的装饰品。

    她轻叹了口气,什么话都没说的将双手伸向他,他懂她的意思,拉过她的手,颤抖的双臂紧紧的抱着她。

    似满足又似无奈的轻叹口气,闻着曾经熟悉的味道,她再次合上眼,靠着他的胸膛,低语着“我累了让我睡一下”

    这段时间他有在偷练喔,胸膛终于不是几根肋骨的组成,让人靠起来会有种上瘾的感觉。

    用披风将她拢住,玉相儒抱着她上了马,低头一瞧她竟然就这样沉沉睡去。

    他温柔的笑了,对身旁的属下轻声下令,放佛怕扰醒了她“回都城。”

    金玉皇宫再次全体到齐,这次不只是皇室成员,几个大臣都来了。

    会这般劳师动众,全因玉相儒派人送回来的口信。

    “小弟只说今天要回来,要我们全部到齐,只不过他到底要我们做些什么?”

    沉不住气的玉相纶忍不住开口问。

    他这问题自然也是众人共同的疑问,但恐怕得等到主角回来,才能知道他葫芦里买什么药了。

    好不容易,等到宫门外的士兵开始一声声的通报着玉相儒回宫,所有人都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大殿门口。

    “玉王爷到——”

    只见玉相儒一脸风尘仆仆的跨进门来,他少了几分的俊秀,却散发一股男人味,有种潇洒不羁的气度。

    他手里抱着柳平绿,所以并没有跪下请安,只是朝着殿上众人轻轻的点了点头。

    玉承风皱起眉头“儒儿,你这是——”

    “我要成亲,就在今天、现在。”

    两句话震得大伙全都懵了,这个金玉皇朝最受宠的王爷竟然说成亲就成亲,真是任性妄为到了极点。

    玉承风不愧是一国之主,惊愕过后马上开口问:“跟谁成亲?”

    玉相儒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轻扯下披风,露出怀中人的容貌。

    “跟她,我这辈子最爱的女人。”

    玉相儒似乎要在今天把他之前从来没有过的任性给一次发挥,在大殿里撂下话之后。他便抱着柳平绿回到自己的寝宫去。

    一路上,随侍在旁的宫女侍卫等人想要将柳平绿接过手去,他都只是摇摇头,坚持要亲自抱着她。

    一群宫女也只能急得跳脚,赶紧先回他寝宫去忙着烧水取衣、点熏香等等的工作。

    待他回到寝宫,看到宫女备好热水正放进浴池里,这时候他才愿意松手,让几个宫女伺候着她梳洗。

    柳平绿已经醒过来了,只是意识还是有些模糊,她心知肚明,这男人八成是为了怕她反抗,给她下药了,身子压根无法出力。

    “再送另外一桶水来放在外间。”见她被搀进去沐浴,玉相儒却没有识相的离开。

    “王爷,男女授受不亲,更何况你们还未成亲,怎么可以”服侍玉相儒的大宫女想劝阻,一脸的无奈。

    她约三十岁,跟着这个最得宠的王爷也快二十年了,算是看着他长大的,所以一看到他脸色不佳,就知道他是铁了心不让人劝了。

    包何况他不动,难不成她还能让侍卫把王爷给请出去不成?

    “我就是要在这里守着。”他的语气很坚定。

    他做了这辈子最无耻的事情,竟对自己最心爱的女子下药,让她浑身无法动弹。

    但是即使如此,他还是不放心,非得要守在他能够看见的地方才安心,毕竟她的能力他是知道的,搞不好她能自行解开药性,什么话都没说就离开了,他不能承受这样的结果。

    不入流就不入流吧,为了她,他宁愿做个真小人也不要当伪君子。

    爆人们为他送来另一桶水,他简单沐浴饼后,柳芝颜领着一队宫女走了进来,看见他一个大男人守在外间,摇了摇头,却没有多说什么。

    她让宫女送上一套喜袍,解释道:“这喜袍是之前做好要给你成亲的,新娘的喜服我也带过来了。”

    另一个宫女也端着一个玉盘上前一步,上头摆放着一件红绸喜服,他放眼望去,每个宫女手上都端着东西,全都是金冠珠翠、玉钗首饰等。

    他点点头,临时之间还能有这些名贵饰品装点,她这新嫁娘也不致显得寒怆了。

    “好了!你的新媳妇儿就要出来了,你让她在这更衣吧,你也带着你的喜袍找个地方换去。”

    柳芝颜从层层的薄纱后看得出来柳平绿似乎有些不对劲,走路都得两三个人搀扶着,这里头的有啥古怪她也不想追究,反正儿子喜欢就好。

    “不,我不走!我要留在这里。”玉相儒坚持道,若不是他脸上一脸严肃凝重,怕不要让人当做是哪里来的登徒子。

    “你这是”柳芝颜无奈的看着他,这孩儿怎么遇上那心上人的事,就变得如此执拗呢?

    “不管怎么说,我就是要在这里。”

    母子两人对峙不下,最后还是向来疼爱儿子的柳芝颜让步。她摇了摇头“好吧!你爱在这里就在这里守着吧,但是不得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了。”她吩咐道,却也知道这样的叮咛可能不是很管用。

    唉,儒儿今夜的贸然之举,已够让朝中大臣议论纷纷了,不遵体统礼俗,有失皇家颜面,说得皇上脸色铁青,哪有半点要帮爱儿办喜事的喜悦呢?

    “还有,你父皇说了,今儿个成亲还是太赶,但是为了成全你,今天就算小操办,日后还是得照规矩重新办一次,明白了吗?”

    “是,母后,我知道了。”玉相儒低头应承着。

    柳芝颜神色复杂的看着他恭顺的样子,最后只能叹了口气,离开了。

    唉——只希望这孩子真的知道自个儿在做些什么。

    虽然临时,但是皇宫里面什么都不缺,一番调派之下,喜堂布置还有筵席都准备的差不多了。

    “吉时到——”礼官朗声喊道,两排换上大红衣裙的宫女们列队下跪迎接,所有紧急受邀的大臣们全都瞪大了眼,看着这个金玉皇朝开国以来最出格的一场婚礼。

    等到新人的身影进到众人的视线中,几乎所有人都失声惊呼,连坐在上位的皇帝皇后也都尴尬的沉下脸来。

    穿着一身喜气红袍的玉相儒竟然抱着柳平绿就这么走进来,而非让宫女搀扶新嫁娘。

    礼官看到这个场景差点梗住嗓子,偷瞥了眼皇帝和皇后,他们没有多说什么,连忙把后头的程序以着超快速度念完,一些仪式能省则省。

    开玩笑,总不能还让王爷抱着人又是跪拜又是叩首的吧!

    一场极其搞笑又尴尬的婚礼,就这么样的快速礼成,大臣们面面相觑,先前有人开口道喜,却让皇上给瞪了回来,看样子皇帝也很不满意儿子的作为呀!

    礼官高喊着王爷和王妃入洞房,大伙纷纷暗自松口气。

    随着宫女们像条红浪般急急退出去,大殿中的尴尬气氛才终于缓解了些。

    玉承风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难堪过,大殿中沉默了半晌,最后是柳芝颜出声提醒了他,才让他缓下脸色来。

    他举起酒杯,朗声说道:“感谢诸位爱卿今日来为小儿贺喜,赐酒!”

    众人顺着这个台阶嘟嘟囔囔的说起道喜的吉祥话,每人都举起了酒杯,大殿中的气氛才稍微热络了些。

    玉承风和皇后相视一眼,无奈的笑了。

    偌大的喜房里,红色轻纱丝绸挂满整个房间,屋子里燃着熏香,香气弥漫,八支大红龙凤烛燃着火光,将周遭映照的喜气洋洋的。

    大床上,柳平绿让宫女为她换上睡衣,躺在上头如一尊美丽的娃娃。

    她虽然意识昏沉,但是不代表方才的那一连串婚礼闹剧她不清楚,她知道自个现在已经算是“已婚人士”了。

    原本被绾起的长发,散落在红色的鸳鸯枕上,婉约五官有些消瘦,平日闪着冷静与淡漠的黑眸此刻是闭上的,随着她轻轻浅浅的呼吸,身上的红纱睡衣和露出大半胸口的嫩绿抹胸也为之起伏。

    玉相儒换上睡服之后,走进新房里,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幅海棠压枕的绮丽景色。

    他轻步走到床沿坐下,就着烛光看着她,手轻抚过她的容颜,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试图想让自己激动的情绪冷静下来。

    她终于成为他的妻子,虽然他使的手段有些不太光明磊落。

    “等你醒了之后,你会怪我吗?”他低喃自问着。

    低下头,他吻上她的唇,怜惜的轻抚,直到她的唇红艳如红花才放开。

    放下床帘,他躺在她身边,伸臂将她搂进怀中。

    这不是他们初次同睡一榻,那时在山上木屋,因为只有一张床,两人就同睡在一起了。当然,一开始他很惊讶也想抗拒,可是她说,他们是“盖被子纯睡觉”要他别乱想,就当睡通铺就好啦。

    老实说,她说的话他听不太得懂,但那时他还生着病,压根也无心多做他想,就是后来他身体好了些,他也谨守分际。

    不过后来每日早晨雾气冰寒之时,她会卷着被子强行窝到他怀里取暖就是。

    他不介意,当然,也不会告诉她这个怪癖,免得这样幸福被她取消了。

    看着她的睡颜,他像永远都看不腻,握着她的手放在两人中间,他的心里浮现那句亘古的誓言——

    只愿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他的桃花脸上荡开一抹笑,沉浸在甜蜜、有妻万事足的氛围里的他,完全不知道的是,一直没睁开眼睛的柳平绿在他的那记轻吻之后,在心中慢慢的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