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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只是想单纯的泡个澡。
恰恰发生在两人情感激荡期,一个把持不住、一个不忍拒绝,于是天雷勾动地火;一记不含丝毫**、纯粹安慰的亲吻,慢慢地就演变成了激烈纠缠的**追逐,两唇相触的地方,甚至有来不及品尝的津液,沿着线条优美的下颔滴下,暧昧地汇入了暖热的水流中。
“呐”不满于成童中途的撤离,杜非烟抬起**迷蒙的大眼,当望见他除了因为激烈的接吻而激起水流,在白色衬衫上留下几处水渍外,照样衣着整齐、包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然而,坐在清澈水中的自己却不着寸缕时,蓦地升起一股怒气。
“哗”的一声,水珠随着她剧烈的动作而飞溅了一地。
成童解开皮带的手顿了顿,深幽的目光,一寸一寸地掠过突然站起来的女人身体,被枝叶切割得斑驳的细碎阳光,如同最诚恳而忠实的基督教徒,迷恋地亲吻着每一个地方,晶莹的水珠沿着光滑细致的肌肤慢慢地滚落,透着清纯而yin靡的色彩,定格在这个夏日的午后。
纤臂一勾,细瘦的手臂里,竟蕴含着不容小觑的强势力量,把成童拉了个措手不及,脚下一滑,失去重心的身体在杜非烟的牵引下,一头栽进浴白,登时水花四溅。
刚从浴白里抬起头,一张火热的红唇随即黏了上来,把这十几日来男人教导的学以致用,不甘示弱地伸出稚嫩小舌,在温热的口腔里横冲直撞,妄想夺回王动权。
然而,她忽略了身下的男人是一只蛰伏的兽,表面上冷淡自持、一副清心寡欲的君子模样;一旦入了夜,恍若冲出牢笼、没了桎梏的野兽,会不顾她的哭泣求饶,总是不知餍足地一遍又一遍地把她占有,仿佛要把她揉碎了刻进骨髓里,从此骨血相融,呼吸相连。
在她因呼吸不顺畅而试图退离时,脑后不知何时突然多了一只大手,猛地施力,迫得她只能无助地张开被吻得些微红肿的嫩唇,接受凌厉狷野、不容退缩的侵占。
在她不知是因为窒息、还是承受不住巨大的快感,而将要昏厥时,成童终于大发慈悲地放过了因吮吸过度,而显得越发湿润且诱人的红唇。
“这是”他哑着嗓音,黑眸里充斥着赤luoluo的欲望,粗糙的舌蕾细细地描绘着小巧的耳廓,爱不释口“惹火的代价。”
杜非烟垂下长睫,挑逗地伸出舌头,舔去因激吻而绵连在唇角的银线“代价只有这样吗?”一副“不过如此”的挑衅模样。
被怀疑“某方面”的能力有问题,即使是再温和的男人,都难免暴走一途。
成童牵起唇角,双眸里的欲望强烈得似要喷涌而出“为了证明我‘不只这样’,你作好三天下不了床的心理准备吧!”
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不感激他这几日点到为止的体贴,一而再、再而三地撩拨他的底线,就该有承受后果的准备!
杜非烟被他凶狠的语气吓了一大跳,脑子里警铃大作,来不及翻身而逃,就被重新抓回了浴白里。
“现在才想逃,太迟了!”恶狠狠的低沉男嗓,如同亲吻一般引起强烈的震颤。
泡了许久的水,已透出几分凉意,但在男人接下来一连串激狂的动作下,身体里似乎生出了一团火,整个人都出了一层细密的汗,只想同他一起燃烧,燃烧成灰烬也无所谓。
杜非烟发现自己真是最失败的演员!仅仅是一个吻,就让她迅速破功,被纠缠的舌头情不自禁地附和他的热情,而当她被男人诱哄得采用骑乘位时,她认为自己已经疯了。
完全由自己掌控的快感,以及让身下如天神般俊美冷静的男人失去自制的征服感,像闪电一样击中她的脑袋。
“不行了轻点”终于耐不住铺天盖地、仿佛永无止境的激情狂潮,杜非烟的大脑早已一片空白,丢弃了一切坚持,倔强的红唇吐出了求饶的字眼,衬着一双哭得红红的眼睛,露出难得一见的可怜神情。
杜非烟不知,这表情最容易引起男人的肆虐欲,彻底摧毁了成童最后的一分自制“现在求饶已经来不及了。”
他俯下身,饥渴地吞噬了所有甜蜜的呻吟。
夜,还很长。
经过此役,吃到苦头的杜非烟如同惊弓之鸟,再也不敢随便“捋虎须”了,只要一想起那几乎断成两截的腰和酸麻无力的双腿,她就一阵惊惶;甚至,为了怕男人精虫冲脑、色心大发,一连几天都不怎么开口,唯恐自己逞一时口舌之勇,又让自己重温被折磨得欲生欲死的恶梦。
洗完澡,她披上浴袍,在腰带处打了个死结,在浴室里又磨蹭许久,才抱着视死如归的心,轻轻地推开了门;自从第一次发生关系后,她就从客房搬到了主卧室,当时还没觉得怎样,现在才明白,自己的行为分明是“羊入虎口”
奇怪的是,本应坐在床头看书的男人却不在房内:听声音,似乎在接电话,成童好歹也是一家集团的董事长,公务繁忙,这也无可厚非。
她没有多想,暗暗松了口气,关了床头灯,掀开薄被就钻了进去,哼!只要她假装睡得像死尸一样,他总不至于“奸尸”吧?
因逃过一劫而感到欣喜的杜非烟却辗转反侧,这些天她白天讲课、晚上跟男人斗智、斗勇、斗体力,明明已经累得连眼皮也睁不开了,身体不堪重荷,大脑也确实困顿萎靡,但睡意却迟迟不肯降临,反而越睡越清醒。
好像少了点什么东西?到底是什么不对呢?
房门被推开,看见满眼的黑暗,成童似乎有些意外,在门口微微怔了怔,才放轻了脚步,几近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坐到了她的床沿上。
杜非烟屏住呼吸,感觉落在脸上的目光不同以往的灼热,温柔若风。
不久,那道灼热就移开了,她莫名地感到一股失落,然而死鸭子嘴硬的杜非烟,打死也不会承认,其实她内心是期待成童做些什么的,甚至连“奸尸”也并非不可原谅。
一阵窸窸窣窣,好像是脱衣服的声音,随即背后一凉,一具火热的身体覆了上来,大手占有性地揽住她的腰,坚实的胸膛抵上她的后脑勺。
她等了半晌,身后的男人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若有若无地叹了口气,她调整了一下睡姿,在他怀里找了一个最舒服的姿势,听着他充满节奏的心跳声,迷迷糊糊中,她好像知道缺少什么了
久久不至的睡意汹涌而来,忙了一天的杜非烟不堪一击,旋即就沉入了黑甜的梦乡;贴着沉稳胸膛的唇角,一直保持着上翘的幸福弧度。
夜过了大半之后。
黑暗中的成童睁开了双眼,清明的眼里有着失措的痕迹。
那个方法,到底还要不要试?
又过了半晌,他悄悄地爬下床,闪身进入浴室,拿出手机。
“喂,你明天来吧!”
隔日早晨,两人用完早餐,打算出门的时候,却迎来了不速之客。
西装革履、风度翩翩,虽然上了年纪,却反而为他添了一丝成熟的魅力,而与成童至少有五分像的容貌,清楚告知了他的身份。
杜非烟在一些商业聚会上曾见过他,也尊称他一声“成伯伯”
成父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就迳自穿过她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反倒把她弄了个手足无措;成童走过来,在她耳边说:“你先去‘麦莎’,我随后就到。”
杜非烟瞪了他一眼,像个尽职的女主人一样,泡了两杯茶出来“成伯伯,请用。”
这个人虽然当父亲不怎么样,她也想好好教训、教训他,但好歹他和成童有层血缘关系,他们两人走得本来就够坎坷了,她可不想再多一层障碍!
成父接过杯子,却只是看着她“听说杜氏集团的杜大小姐,曾经说过,无论什么东西,她都只要‘最好’的,不知是否属实?”
杜非烟把另一杯茶递给一边扮冷脸的成童,落落大方地点头“确实,我曾这么说过。”
她的脾气,周围的人多多少少都有些了解,非最好的不用,吹毛求疵到令人发指的地步,到底甚至还有电视台对她这个“癖好”作过特辑,他会知道,并不稀奇。
成父忽然从随身的公文包里取出一迭文件“成童应该告诉过你,他已经是成氏集团的董事长了,但我也有义务知会你一声,虽然他掌控了成氏的执行权,但成氏是家族集团,只要我拿出一份他与我无血缘关系的dna证明,不要怀疑,就算他是我的儿子,我照样能把伪装证明做得天衣无缝,其它董事会的成员就会联合起来,而他,就会被身无分文地扫地出门。”
杜非烟挑眉“那又如何?”不过是一段家族企业内部的黑暗勾结,她对这些,可一点兴趣出没有。
与成童相似的沉稳神色出现了一丝破绽“你不是声称要‘最好’的吗?无权无势的成童,怎么看,都跟‘最好’两个字无关吧?”
“够了!”一直默不作声的成童突然喝了一声。
他开始后悔,要父亲来帮忙测试他在杜非烟心中的地位了,现在相安无事就很好,只要他一直努力不松懈,成氏集团就是囊中之物,而他在她心中,依然可以是“最好”的。
“够什么?你想知道的难道不是这些?心高气傲的你,真的能容忍心爱的人待在你身边的原因,仅仅是因为你够优秀?少自欺欺人了!“这个孩子自尊心有多强,他早就切身领教过了!现在为了一个女人,竟然开口请他帮忙?还这样迟迟疑疑的看了就让人火大!
紧握的手指,关节渐渐发白。
成童力气全失一般,颓软地坐进沙发里。
杜非烟担心地看了他一眼,对成父说:“稍等一会。”然后就转身上楼。
成童对布娃娃的所在位置从不隐瞒,就直接放在主卧室的茶几上,如果她真的是因此而留下来,她早就偷偷拿了一走了之;其实,早在很久之前,她就已经是心甘情愿留下来了。
心,早就在最初的一刻沦陷;布娃娃,不过是个契机;而一直嚷着“我要最好的、我只要云哥哥”的她,更是盲目地在追逐一些空乏的东西。
她对杜非云,严格说来,顶多算是孩子气的占有欲,两入之间牵绊的,是亲情。
下楼后,她把布娃娃放在成父的眼皮底下。
“成伯伯,你觉得这娃娃好看吗?”杜非烟问得很认真。
成父不知她打的是什么主意,一时间没作出任何回答。
杜非烟也不介意,自说自话:“应该是丑到家了吧?这是我在七岁时的暑假做的手工娃娃,我这人没什么耐心,为了做这两个娃娃,整个暑假,我都闭门不出,失败了无数次后,才有了这两个成品;对它们,我还有着最美好的冀愿,所以,虽然它们丑得连回收场都会嫌弃,但我却把它们当成珍宝一样珍惜,我身边的玩具来来去去、换了又换,但它们却一直留在我身边,直到”她忽然绽出一抹笑颜如花,水眸凝视成童。
“直到被他拿走,我也从来没有遗忘过它们。”以她的个性,却没有想方设法、不择手段地抢回来,或许在潜意识里,她希望两人之间不要断了最后一丝联系;当然,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她,才不会说出口!
面对成父,杜非烟依然持着优雅和傲气“我这人或许挑剔,但一旦被我认定为喜欢的东西或人,不管他如何变化,在我心底,就是毋庸置疑的‘最好’;所以,别说成童身无分文了,就算他是无业游民也无所谓,反正我杜非烟养得起。”
当然,那个跟她一样骄傲的男人乐不乐意,就另当别论了;不过,在这样一种情况下,第一次名正言顺地说出“喜欢”好像有些怪异!
成童露出震惊的神色,杜非烟不以为然地耸耸肩,以她的性子,若不喜欢,会随便跟他发生关系?
虽然成童很早就告白了,而她迟迟没有作出回应,确实有点缺德,但男人本来就是擅长花言巧语的动物,她自然考虑一段时间再作响应啰!
好吧,照现在的状况看来,不管那个孔可可是何方神圣,都构不成对他们的威胁;成童确实只喜欢一个杜非烟,很喜欢、很喜欢!
“祝福你们。”这个女人非池中之物,倒也不会亏了成童。
成父自然不是特地来找碴的,确定两人感情甚笃后,就收拾文件离开;杜非烟藏住唇角高兴的笑容,礼貌地把成父送出门。
一个月的期限终于到了。
两人费了好大的劲,才从恋恋不舍的孩子军团中逃了出来。
成童主动认输。
杜非烟也不是个不讲理的人,看孩子们的样子就知道,他们两个的教学方法各有千秋、互不相让;但她记挂着赌注,也就假惺惺地退让一番,大大方方地当上了赢家。
成童微笑,其实,早在她对父亲说过那段话后,他便不再有所顾忌;此刻,便应了她的意思,对这个嚣张跋扈的小女人吐露了心思:“或许是太喜欢你了,当时的我莫名地感到自卑,不敢承认自己的心意,怕会遭到拒绝,甚至是讽刺,所以才口是心非说出不在意你的话,以为这样就不会难受;但是,看到你难过、气愤的样子,我才知道,原来伤害了你,我更难受!”
这下,轮到杜非烟露出极度震惊的表情了。
老天,有比他们两个更乌龙的人吗?因为这样乱七八糟的理由,硬生生地分开了那么多年、虚耗了十多年的光阴!
“在你心里,我就这样蛮不讲理?”反正都是他不对,告白有什么大不了的?她顶多嘴上逞逞能罢了!何况,对一个说喜欢她的人,她才不会没品地出口讽刺。
“不,一开始我觉得,你是个任性妄为、不知人间疾苦的死小孩,但后来我才明白了,原来你一直都是那么善良又有同情心。”
遭到杜某人的严厉警告,成童非常知趣地改了口风。
杜非烟睨了他一眼“喂!我们这样,算是在一起了吧?”
成童从后面抱住她,把头搁在她肩膀上“嗯,你已经没有逃走的机会了。”
在他没有看见的角落里,杜非烟非常没形象地吐了吐舌头。
哼,我赖定你了!一辈子也不逃,你就作好一辈子被我纠缠的心理准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