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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中充斥着冷到让人牙齿打颤的寒流，而在这寒流中似乎还隐隐卷着无数火花，那么两极分化却又完美融合。
沈暮念能察觉到，君亦卿那双危险的魅眸里面，慢慢积累起来的怒气。
是不是又踩着雷区了，她现在一条腿已经废了，可不能被五马分尸。
“我开玩笑的。”沈暮念很聪明的来了个转折，嫌不够又补了一句：“我从来没有见过比你长得英俊的人，真的。”
君亦卿朝她逼近，一只手撑着那张惑乱众生的妖容，一只手从被子里探入，语气邪魅肆意狂妄：“我最讨厌，转折性语句。”
沈暮念的脑袋在黑暗中缩了缩，想避开他灼热的呼吸，和压迫式的侵略姿态：“不知者无罪。”
君亦卿见她躲，猛地一扯，把她完全扯进了怀里。
她身上除了那股清淡的香气还有不知名的药味和消毒水的气息，掺杂在一起，就像是毒药一样，让他不由自主的靠近，想闻的清晰一点。
她此刻掀起来，略带震惊看向他的黑眸，让他心里滑过一道涟漪，他俯下俊脸邪魅道：“这套在我这里，无效。”
沈暮念看着他慢慢低下来的俊容，想挣扎但想到每次挣扎的后果，愣是僵直着紧绷如铁的身子，佯装镇定的对上了他的眸子，极其无辜道：“那道歉有用么？对不起。”
虽然她嘴上说着对不起，但眼神中却挣扎着不甘和屈辱，仿佛无不显露着她对他的抗拒。
不管他怎么对她，哪怕他无数次拯救她于水火之中，她还是对他抗拒的，永远都无法消散。
“你的对不起就这么廉价么？”君亦卿凌冽的眸子紧紧的锁着他。
她的不甘让他眸底闪过一丝痛意，这种钻心的疼痛袭遍他的全身，聚集在心口，很难受。
印象里，沈暮念从未在他眼底看见过这种一闪即逝的疼痛，她差点就以为这份疼痛是因为她而露出来的。
她跟他待在一起的时间越长，越会产生这种错觉。
她并非无心之心，是人皆有心，有心皆会疼。
她也是个人，也曾幻想着以后会遇到一个自己喜欢也喜欢自己的人，即便她知道，这很难。
可再难也比这样难，她明知道他对她的好，是凌驾在另一个人身上的，有时候却不由自主的产生错觉。
这是一件恐怖的事！
警鸣大起，沈暮念微微错开视线，闷闷道：“是吗？我没觉得，我道歉道的很用心啊。”
“呵。”她竟然跟他说用心。
沈暮念听出来了他的语气里夹杂着嘲讽，有点厌倦，这种你自欺欺人，我也自欺欺人的剧情。
把他的手从腰上挪开，往被子里缩了缩，拧眉道：“将军还有没有事，没事我要休息了。”
君亦卿见她脸色不善，拧眉之余还带着痛苦之色，微微俯身朝她靠近，幽冷中夹杂着半分温柔：“哪里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