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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班子烈没有给她答案,只告诉她这个问题她该去问问她的亲密爱人,问了,她绝对可以得到一个十分完整的答复,但满不满意就得看她个人了。
什么叫满不满意?
很好,班子烈又莫名的在她心底增加了一个问号。
偷偷为他买生日礼物的心情完全地被打乱了,乌小春也不再试着追问班子烈任何问题,因为答案她想听她的男人亲口对她说。
她离开百货公司直接回家去,也不打算主动去电给冉恭玄,因为心情沉甸甸的,她需要点时间思考及调整,还有该如何开口与他谈论他伸出第三只手的这件事。
只是她以为自己还有几个钟头的时间可以独自安静的调整心情,但人才一回到屋里不过半个钟头的时间,手机便响起了。
是冉恭玄打来的。
“今天大约几点能走人呢?我去接你。”冉恭玄问话的口吻就像是平时两人对话般的轻松,但其实他心底有着担心。
刚才他去过她上班的银行了,她并不在,同事告诉他说她今天休假的事,而这是他该知道却不知道的事,那表示她并不想让他知道她休假,为什么呢?是因为早上真的做得太过火了,所以她临时请了休假?还是她有什么事不想让他知道的呢?
“我人在家里。”乌小春艰涩的开口。
今天原先就打算瞒着他没去上班的事实,但现在心情受到了冲击,她早将原本的计划抛得远远,瞒着他似乎也没那必要了。
“怎么了?人不舒服吗?”她的声音听来有些没精神。
“嗯”心里不舒服。
“你乖乖在家休息一会儿,我马上回去,等我。”冉恭玄的声音里有着掩不住的小焦急,他以为是自己今天早上缠她缠得太过火,将她累过了头。
“嗯。”结束了通话后,乌小春忍不住重重地叹了口气。
刚才她的脑子一片空白,而在与他通过话后,现在却变成了一片乱糟糟,一堆可能发展的可能性瞬间一一飞掠过她的脑海。
如果他真有习惯性的偷窃癖,她该如何是好呢?要他改?
但如果情况更糟呢?若他其实是个职业小偷呢?她能跟一个以偷窃为生的男人继续走下去吗?
再但是,今天她所看见的若不是她所以为的呢?这状况也不是不可能,因为要她相信他是个小偷,那真的很困难,她倒情愿相信这只是特殊状况。
“哇呀呀,真的要疯了”乌小春烦躁的扯着自己的头发。
事实到底会是什么呢?现在在她脑子里乱乱转的可能想法,却也都不是她想要的,甚至她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样的答案,更害怕他会给出最糟糕的答案来。
怎么办?
抱着缩起的腿,乌小春下巴靠在自己的膝盖上头,她开着电视赶走屋内的寂静,她更逼着自己将屏幕上闪动的一切全都收入眼底,好掩盖心头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
她以为自己够专心了,至少屏幕里主播所播报的每一则新闻,她都一一吸收进了脑海里,但当耳里传来了开门的声响,她这才惊觉自己原来是握着拳,紧绷的等待着。
她在自己的屋里,早在三个月前,她便已交出她的备份钥匙,冉恭玄也同时交出他的,他们共同拥有自由进出对方屋内的权利。
一进屋里,冉恭玄就看见乌小春无精打彩的模样,他迅速地来到她身旁,脸上全是掩不住的担心。
“哪里不舒服?怎么样的不舒服法呢?”冉恭玄弯着腰,大手直觉地抚上乌小春的前额。
乌小春闷沉沉的,并未立即回应他的问题。
掌心传来的温度并没有飙高的迹象,冉恭玄伸出另一只手抚上自己的额头,好确定她的体温是正常的。
“头晕?头痛?喉咙痛?还是肌肉疼痛?”
这一回,乌小春用摇头的方式响应了他的所有问题。
仔细看着那张小脸,冉恭玄脸上的担忧不减,几乎是可以肯定她的不舒服不是生理上的,而是在心底的。
“发生什么事了吗?”他坐在她的身侧,轻声地问道。
她一直算是个个性开朗的人,若有着什么不愉快的情绪存在心底,或许在他人面前,她还能世故的掩住,但在他面前,她却是如何也不能的,因为他们是相同的一种人,对放在自己心上的那个人,永远无法掩饰。
乌小春明白他已经察觉到她低落的情绪,原是一直低垂的眸子,这才缓缓的抬起。
“我现在脑子很乱,不知道该怎么说?”她嘟着唇,确实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开口。
冉恭玄拉过她的手,将她紧握成拳的掌心打开,再与她交握着“工作上的问题?还是有关我们的?”
不知道该怎么说,就由他来导入吧。
“我们的。”无须思考,完全直觉性的回答。
冉恭玄挑起眉头,不明白他们之间有什么问题?他们很好,一直一直很好,至少在这一刻之前都很好。
“这个我们里,是你的还是我的呢?还是真是我们的?”还是一项一项厘清的好,不管问题是什么或出在谁身上,他都不允许有任何不愉快横亘在他们之间。
“你的。”乌小春直直地望向冉恭玄,接着像是不满意自己的答复,又说:“也是我的。”
他的问题就等同是她的,因为她早认定他们为一体的,无法细分谁与谁的。
“问题是以我为起点就是了。”是他的问题,继而影响到了她。
冉恭玄思绪转得快,很快的有了问题所在的方向。
“有问题要向我提问吗?”
乌小春先是点头,再是摇头。
她有问题想问没错,但现在她还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这算是他们交往至今出现的第一个问题,但这问题还真是不小啊小脸上有着苦恼,冉恭玄很快的再次将所有事情在脑子里整理一回,他再问:“今天没去上班,为何没先告诉我呢?”
“因为你下星期生日,我想偷偷事先为你准备礼物。”
闻言,冉恭玄露出幸福的满足笑容,也已经能肯定令她心情沉闷不愉快的原因了。
“所以你去了哪里呢?”他伸手搂着她的肩,将她轻拉进自己的怀里。
乌小春微微地挣扎着,在事情没有答案之前,她无法否认心底存有的疙瘩。
她推开他的胸膛,闷着声回答说:“百货公司。”
她不是笨蛋,而他更不是。
从他那不再写着担忧的脸上,她当然明白他心里早有了个底了,极有可能也猜出她为何不开心的原因。
对于她推拒的举动,冉恭玄没有表现出任何受伤或不悦的反应,更没霸道的将她再次拉回怀里,只是轻声的又问:“礼物买到了吗?”
“没有。”乌小春抬眼瞪着冉恭玄。
他明明知道了,也知道她就是没有直接开口询问的勇气,才会他问一句她答一句的,为何不直接切入重点问呢?真是的。
“那么有碰见朋友吗?”
今天在百货公司里的人不只有他,班子烈也在,他负责在任何状况下支持他,但那家伙也是公司里出了名爱扯人后腿的,若小春今天看见了他,也看见他做了什么,那肯定是那家伙干的好事。
“有,班子烈。”
果然。
“然后呢?”
“他让我看着有趣的画面。”但她一点都不觉得那画面有趣,只觉得沉重“然后我看见你。”
“再然后呢?”说吧,一口气都说出来吧。
“然后”乌小春吞了吞口水“你说你在一家人力中介公司工作。”
“没错。”
“那么为何会在上班时间出现在那里呢?”她不是不曾为他想过出公差这个借口,但这理由不论从哪个角度想来仍是过分牵强了。
“我当时正在工作。”他没撒谎,也不打算对她撒谎。
“但我看见你总之,我希望你对我诚实一点。”看来他是打算用出公差这个理由来搪塞她,这一点她无法接受“你真的是在人力中介公司里工作吗?”
“没错,真的。”
闻言,小脸上有掩不住的失望。
冉恭玄当然没放过她脸上任何的表情反应,也能猜出她认为他正在撒谎,但他真的没撒谎,只是没将工作内容明白地向她解释清楚罢了。
“你看见我拿走那人的皮夹了是吧?”
“我看见你拿走那人的皮夹,但你没拿走他的钱,我不知道你拿走了他什么,也看见你又放了回去。”他偷走的并不是金钱,所以她真的无法理解他的行为。
“这无关你的工作内容是吧?个人癖好?”原来说开并没有想象中困难,只是心情更沉重了,而且她想哭。
“事情都过了,我可以强迫自己不去介意,但我得说,我不能跟一个有偷窃习惯的人在一起,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只要他愿意改掉这种恶习,她还会继续爱他,很爱很爱
见她红了眼眶,话也说得哽咽,冉恭玄心疼的将她搂进怀里,轻声哄着。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的确是偷了对方东西,但这一切都是为了工作方便,绝对不是你所说的癖好。”大掌轻抚着她的背心,她的泪水对他而言可是杀伤力极大的武器,他抵挡不住的。
“为何是为了工作方便?你的工作不正当?”难不成人力介仲公司只是个幌子,窃盗集团才是正解?
是啊,电视上那些被警方破获的集团都非常富有,他完全符合所有条件。
“不是,我的工作完全正当,只是为了达成某些目的,必须用些小手段是难免的。你一定要相信我,我会将一切解释清楚的,但在解释之前,请你先收起你的眼泪好吗?”她的泪水会让他心情烦躁,会让他觉得自己是个混蛋,但他真的不是呀!
“我很想相信你,真的。”乌小春吸吸鼻子,努力试着控制着情绪。
就是因为一直相信他的为人,所以今天见到他不正当的行为后,才会这么难受。
“我为一家人力中介公司工作,只是这是一家很特别的公司,它所提供的服务项目不是人们一般所认为,我们提供征调、伪装,这样乍听下来似乎与一般征信有些相似对吧?又怎么会是人力中介呢?”
“听起来是很像。”
“抓奸、捜证这类的工作对我们公司来说都太小儿科了,公司从不接这类的案件工作。我们中介人力,不是一般人认定的那种,我们所做的都是有一定难度的案件,该是说,我们中介的是能力。”
“能力?”乌小春眨了眨眼,她的泪水早已收得不见踪影,但取而代之的是更多的疑惑。
是她太笨了吗?要不他刚才所说的一切,她仍是听得不明白。
“我这样比喻好了,你看过特务电影吗?”冉恭玄拿起桌上的遥控器,将新闻台转到电影台,但这时所有电影台所播放的电影却没有符合特务的内容,最后他索性关掉电视。
“当然看过。”
“我们的工作就有点像是特务,为了达成任务,我们每个人都必须有比一般人要敏捷的身手,以及敏锐的观察力,必要时,偷、拐、抢、骗样样都得行,差别在于我们不是什么政府秘密机构,我们只是一间有点普通却也不真普通的公司。”这样的解释说法也间接的说明了他今天的举动为何。
他是小偷,却也不是真正的小偷,他只是在执行他的工作。
“这样解释你听懂了吗?”他没对她说过谎,只是有些事情没有一一好好说明罢了。
“懂是懂了,但还是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乌小春想起了班子烈对她说的话。
她可以得到一个完整的答复,但满不满意就得看她个人了。
也就是说,他偷了那人身上的东西是为了工作,但这回的工作内容是什么呢?
说是工作内容像特务,但每个人总有擅长的部分吧?他的又是什么呢?
“所以我今天看见的那个男人,是你这回工作的目标?”
“他不是。”
“怎么回事?你这回的工作内容究竟是什么?”乌小春并没有忽略冉恭玄微微轻叹了口气的动作。
“知道方友泉这个人吧?”
“当然知道,他经常出现在电视上。”他是个有钱到爆的知名企业家,又是经常出现在荧光幕前的名人,很难有人不知道这个人的。
“那你肯定也知道他女儿方怡侬失踪的事。”
“当然,虽然都是三、四年前的事情了,但这个新闻当时可是震惊了全台,重点是,失踪的方怡侬至今仍下落不明,这案件让警方的压力大得可怕,虽然没有被证实,但许多人都认为她早该消失在这世上了,也有传出所谓的阴谋论,说是这些政商名流间的利益关系乔不拢,她则是这场必系下的牺牲品。”
总之,方怡侬失踪的新闻延烧了好几个月,媒体像是看见了块鲜肉咬着不放地大肆报导着,所谓的名嘴更是祭出了不知真实性有多少的阴谋论,每天打开电视看见的、听见的,都是方友泉及方怡侬的名字,要人忘记这件事真的很难。
“阴谋论不过是一些不入流的家伙在炒新闻罢了,并没有这一回事。”
“难不成”
“没错,方友泉委托我们公司找出方怡侬,或者是绑走她或杀害她的凶手。”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方友泉一直没有放弃寻找他的女儿,方怡侬的失踪与金钱无关,公司查了这十五年里所有所踪女孩的案件,曾出现在新闻上的,没出现的,我们全都追查过了,发现其中十二年之间有些失踪案件是有相同地缘关系,因为地缘关系与时间,还有失踪对象之间的共同点,我们合理怀疑都是同一个人绑走她们,并且杀害了她们。”部分失踪者失踪的时间超过了十年以上,光凭这一点就无法让他们抱着乐观的态度追查一切。
“天啊,你们公司接这种工作”这跟她刚才预想的完全不同,这难度真的太高了。
“这些失踪的女性身上都有一些共同点,年纪全都在二十到三十岁之间,长相清秀漂亮,而且在失踪的当天身上穿的都是长裤套装或裙式套装,我们合理怀疑那人有特殊锁定某种目标的癖好,就好像有些**偏好找穿短裙或丝袜的女性下手是一样的道理。”冉恭玄继续接着说。
既然都起了头,那么他必须让她完全明白他是在什么样的状况之下,先前不打算特意说明,就是不想令她担心受怕,因为这件委托从开始至今,全然找不出任何可能的对象,依目前的情况,是最好也是最坏的。
那人不出现对方友泉来说自然是最坏的状况,但若再这么平静,没有任何下一个受害者出现,那无疑对其他人而言是最好的情况。
“我们公司总共锁定了大台北里的五个区域,我负责这一区的搜查,只要是我们所锁定的区块,所有住在这区里的人,我们全都做过最基本的调查,再从其中抓出纪录不良或可疑的对象深入追查,你是我第一个排除可能的对象。”
乌小春瞪着冉恭玄“所以你一开始就认出我了是不是?”
“是的。”
可恶!
“昨天见到的男人并不在这一区里,但他正在追求李嘉玟,所以我才调查了他,今天则是顺势追查他周遭的交友,我拿走了那人的证件只是方便调查,但他们都不是我们要找的人。说真的,这件调查,我们查了半年以上的时间,现在情况都指向那人可能死去,也可能不再犯案,因为这三年里的失踪案件里没再出现那人的手法,我几乎都要排除那人住在我所负责的区块里了,但那人一天没出现,就算真的死了,我都不能排除任何可能,只要方友泉不肯放弃追查,我就不能下定论。”
“所以你算是查调员这类的?”乌小春的心情仍是沉重的,但与上一刻那种误以为被欺骗的沉重感不同。
没想到一家公司可以做到这么大规模的调查,居然还能将所有人的背景都一一查阅,那得花多少心力与人力呢?况且她并没有天真到忽略这份工作中所隐含的危险性。
他们要找的可是极度危险的人物,而在追查工作时,也不能保证不会碰上意外状况或其他更危险的人事物,虽然他的工作乍听之下很酷,但她现在可不是坐在电视机前看着一部悬疑侦探片,不论哪个角色受伤甚至失去都与她无关,这是现实生活,这角色不是别人,是他呀!他可是她爱着的男人,她自然担心着他的安全问题。
“我多半负责较为静态的调查工作。”因为他还有更特殊的部分必须对其他人负责。
他的存在对其他正在执行危险任务的伙伴们是很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