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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熏无助地瘫坐在沙发上,原本纤瘦的体型好像一下子更缩小了好几号,仿佛一阵风吹来就能将她吹跑。
她木然地凝视着窗外的景致,看着落日余晖,看着夜幕低垂,看着天光一寸一寸被夜色吞噬,仿佛连自己的心也跟着被吞进无止尽的黑暗里。
没开灯的屋,很静。
静得仿佛就像一座空城,难道这就是他们婚姻的真面目,空洞又寂寞?
她整个人笼罩在一股昏暗的哀愁中,脸上的泪痕干了又湿,湿了又干,不晓得哭过几回了,两个眼圈又红又肿。
茶几上摊放着她从唐可雁的blog打印下来的网志与照片,厚厚的一叠,每一张两人的并肩合影,都像一把尖锐的锥子,狠狠地刺进她柔软的心,痛得教她连呼吸都费力。
唐可雁是故意的!
从模仿她的穿着打扮,到把bijog的网址透露给她,种种的一切,都说明唐可雁在向她宣战,那女生也要关驰。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唐可雁开始渗入她的家庭生活呢?
而关驰的心态呢?真的单纯只把唐可雁当作是妹妹,抑或掺杂其他的感情因素呢?
若是单纯的兄妹关系,为什么还会有金钱往来呢?
想想她真是傻啊,偶尔非特殊节日,关驰送她一、两样名贵的礼物,她就心疼得要命,不喜欢他乱花钱,体谅他赚钱辛苦,在生活上力求简约。
结果呢?
一个月三万元的零用钱,关驰真是大方啊,难怪唐可雁买得起各式的名牌包和昂贵的高跟鞋。
绮熏不记得自己在客厅呆坐了多久,直到门外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以及宪率的脚步声,才将她的思绪拉回现实。*
关驰拎着公文包,拖着疲累的步伐回到家,在玄关处褪去皮鞋,摁开灯,一室明亮,映照出她狼狈的身影。
“怎么不开灯呢?”关驰趿着拖鞋,往沙发走近,被她憔悴失落的模样吓着。“小熏,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你是刚从办公室下班,还是刚从唐可雁的住处回来呢?”
绮蒸无视于他关心的眼神,沈声质问。
绮熏记得唐可雁的网志曾经提过,她那个“亲爱的”曾到她租赁的小套房,帮忙换灯泡、捉老鼠、打蟑螂,既体贴又威猛,教她好不崇拜。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关驰对她尖锐的语气有些不满。
“你跟唐可雁到底是什么关系?”绮熏失控地扬高音量。
“你今天是怎么了?”关驰对她突如其来的怒气感到莫名其妙。“我们是兄妹,她是我父亲生前收的干女儿,有问题吗?”
“你看看这个。”
绮熏弯下腰,把成叠的照片和网志资料递给关驰。
关驰随便翻阅了一下,里头记录的无非就是他送可雁去就诊、帮忙处理一些生活琐事、偶尔两人约吃饭的小事。
“可雁那小妮子就是爱闹,喜欢乱拍乱写,当作是生活杂记。”
关驰低笑着,猜测绮熏可能误会了两人的关系,反正他的关太太什么不爱,就爱吃醋。
“真的只是生活杂记吗?”绮熏压根儿不信。
“现在大学生不是都很爱搞什么自拍、网志、开箱文、食记之类的吗?”
关驰记得每回和唐可雁吃饭,她总爱先拍完照之后,才肯动筷。
照唐可雁的说法,现在blog盛行,连一般网友写的食记,都会被列为寻找餐厅吃饭的参考标准。
“那一个月三万元的零用钱是什么意思呢?”她继续质问道。
如果两人之间真的没有什么的话,为什么唐可雁要把那篇网志写为“爱的零用金”而关驰又为什么要按月汇钱给她呢?
“我答应我父亲要照顾可雁。”
关驰的声音涩涩的,墨黑的眼底掠过一丝难堪的痛楚。
他查过父亲的金钱往来记录,以往父亲都是按月给唐姨母女三万元的零用钱,他只是按月照给而已,至于唐可雁要怎么花用,他不太过问。
“照顾她需要一个月给到三万元?”绮熏的口气忍不住尖酸了起来。“唐可雁有手有脚,还有一个亲生爸爸,为什么需要你这个干哥哥每个月汇三万元给她呢?”
绮熏发现自己根本无法理解关驰与唐可雁两人扭曲的价值观,为什么关驰会把照顾唐可雁视为责任,而唐可雁又是一副理所当然的姿态?
如果真的经济上有困难,可以半工半读,抑或申请助学贷款,她不就是在这么艰困的环境下完成自己的大学学业吗?
“这是我们关家的事,不用你管。”
关驰冷冷地一语带过,不愿绮熏涉入上一代的恩怨纠葛,就怕伤了父亲的形象。
虽然父亲在道德伦理上犯了错,爱上了有夫之妇,但在他的心中依然崇高伟大,他赋予他生命、富裕的物质生活及完善的教育,这些都是不能抹杀的恩惠。
况且这个世界上最有资格指责父亲过错的人,是唐可雁的生父,不是任何一个人,他不要其他人以有色的眼光来评断父亲的是与非。
“你们关家的事”
绮熏喃喃地说,嘴角牵动了一下,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仿佛被兜头浇了一盆冰水,连心窝也凉透了。
他金援唐可雁是他们关家的事,那她这个关太太算什么呢?
局外人吗?
“小熏,我不是这个意思”关驰一时口误,走向前,箝住她纤细的肩膀,低沉的语气带着一丝安抚的意味。“我是指可雁和我,还有我父亲之间,是上一代的事,你就别介入了,也不要胡思乱想,我只是把她当作妹妹”
“但是你们没有血缘关系。”绮熏提醒道。
如果唐可雁是关驰的亲妹妹,他宠她、照顾她,负担她的生活开销,她完全可以理解,但问题是,关爸爸去世后,他们什么关系都不是啊!
俗话说:情人的眼底容不下一粒沙。
何况他们的婚姻里还要夹一个女人呢?
并不是她太小气,而是爱是绝对的自私与占有,她无法和另一个女人分享同一份爱情.她有义务保护自己的家庭,她必须扞卫自己的爱情。
“这跟血缘无关,而是我对我父亲的承诺。”关驰捧起她伤心欲绝的脸庞,柔声地安抚道:“小熏,体谅我的处境,我有义务要照顾可雁。”
“你要我体谅你的处境,那你要不要来体会我的心情呢?”她激动地吼道。
“你可不可以不要胡思乱想,也不要无理取闹?我跟可雁根本什么事都没有,你不要找到一些照片就发挥自己丰富的联想力,开始编一些有的没有的”
关驰气结,松了松脖子上的领带。
“我无理取闹?”
绮熏走到关驰的面前,难以置信地瞪着他。
“如果你想继续跟我讨论可雁的事,很抱歉,我们之间的谈话到此为止。”关驰凛声给予警告。
他镇日在商场上打仗,已是满身疲累,不想再让家变成第二个战场,让无谓的争执伤害了两人的感情。
他走往书房,重重地掩上门,用沉默宣示这场争执告一段落。
那一晚,他并没有回到卧房睡觉。
绮熏孤单地躺睡在宽敞的双人床上,望着空荡荡的床侧,流了一整晚的泪。
这是他们婚后第一次发生争吵。
也是小俩口第一次分房睡。
接下来的一个月,关驰为了手边进行的并购案,带着工作团队前往上海出差,一去就是一个星期,短暂回台停留几天后,又马不停蹄地飞到北京。
以往关驰每次出差,绮熏总是亲自替他整理行李,但自从上回为唐可雁的事发生争执后,两人鲜少交谈,加上聚少离多,几乎演变成一场长期的冷战。
这一个月,关驰犹如一颗旋转的陀螺,忙得团团转,没有多余的心痒痒考他和绮熏的婚姻问题。
而少了关驰的绮熏,不只生活失了重心,连胃口也没有,平日爱吃的菜,也激不起食欲,偶尔闻到较腥的食物,还会干呕一番,整个人瘦了好大一圈,完全没了生气。
此时的她,才赫然意识到,原来冷战也很费力。
历经一个月的淡漠疏离,几乎抽光了绮熏所有的力气.明明已经睡足了,但还是常常感觉很疲累,一沾枕,又被无止尽的黑暗吞噬。
这一晚,关驰刚从上海出差回来,他蹑手蹑脚地将行李放在玄关,注意到不管两人闹得多僵,她依然记得在客厅替他开一盏灯,是习惯抑或她也在等他呢?
回到卧房后,他往床沿走去,瞧见她半张脸几乎埋进被窝里,只露出一点点额头,以前他很担心她这样的睡姿会不会睡到一半就缺氧?但她如婴儿般无辜甜美的睡颜,给了他否定的答案。
他往床沿坐下,轻手轻脚地拉开覆在她脸上的被毯,凝看着她的睡睑好一会儿,才起身脱去身上的领带和西装。
绮熏被一阵窸窸窣窣的穿戴声吵醒,睁开惺忪的睡眼,隐约瞧见衣柜前有抹熟悉的身影在走动,于是轻喊了一声。
“驰你回来了?”
“嗯”关驰停下解钮扣的动作,回答道:“刚下飞机。”
绮熏掀开被毯,不顾脚底板传来刺骨的凉意,光着脚丫,走到衣柜前,由身后抱住他,以一种求和的姿态说:“我们和好好吗?”
她将额头抵在他的背心,低柔的嗓音有一种泫然欲泣的哀伤感。
她受不了,再也无法忍受这种长期冷战,这俨然是一种冷漠的酷刑。
如果关驰和唐可雁只是单纯的兄妹关系,而这个干妹妹必须存在他恨的生活中,那么为了顾全她的婚姻,也许她该学会妥协,学习退让。
只是她还不懂,退让的底限在哪里呢?
“好。”关驰开口说道。
“我好想你好想”
绮熏从身后抱住必驰,将脸熨贴在他的背脊,低柔的嗓音带着破碎的哽咽,泪水不争气地溢出眼眶,愈流愈多,怎么也止不住,仿佛要把连月来的委屈与孤单,一并发泄出来。
“我也很想你。”关驰说。
她的泪水把他整颗心都拧痛了。
这一个月在异地奔波,白天的忙碌可以冲淡他的苦闷与思念,当黑夜来龚,他躺睡在饭店的大床上时:心却悬在她的身边。
常常想,她过得好吗?吃饭没?还在跟他呕气吗?还是无法谅解他的处境吗?
每回拿起手机想拨给她时,又犹豫地挂断,改用简讯交代自己的近况。
关驰转过身,将她拽进怀里,轻抚着她的发心,安慰道:“小傻瓜,不要哭了,我们没事。”
她将脸埋入他的肩窝,心里为他那句“小傻瓜”起了一股悸动。人家说,女人总要为男人傻一次。
她傻对人了吗?
“我怕你不理我”
绮熏使尽全身的力气环抱住必驰,仿佛一松开手,他就会消失在她的面前。
她的人生只剩下关驰而已,如果失去他,她的人生就一无所有了,和这个世界唯一的联系也断了,孑然一身
“我怎么可能不理你呢?”他稍稍推开她的身躯,捧住她泪痕斑驳的小脸。“我还担心你一直在生我的气呢。不要再胡思乱想好吗?我跟可雁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把她当作妹妹。”
“好。”她点点头,哽咽地说:“我相信你。”
如果要保住他们的婚姻,绮熏只能选择相信关驰。也许关驰只是把唐可雁当作妹妹,若他真的喜欢唐可雁,两人早就在一起了,又何必和她结婚呢?
“你最近瘦了好多,我不在身边,就没好好吃饭?没好好照顾自己吗?”
关驰温柔地拭去她苍白脸颊亡的泪痕,意识到她整个人瘦了一圈,原本身上就没几两肉,如今更是瘦到快见骨了。
“就没什么胃口。”她实话实说。
“还是等着要我回家喂你?”关驰揶揄道。
她摇摇头,眉头不自觉地蹙了起来。“没有就突然变得很不爱吃东西,偶尔看到食物还会想吐整个人懒洋洋的,提不起劲。”
“要不要我陪你去看医生呢?”
关驰担心她是心理影响生理,导致食欲不振,遂提议带她去看医生。
“你会有空吗?”
她眨了眨眼,一脸期待。
“明天是星期五,我要把开会记录带回公司这周末我带你去宜兰走走,星期一再陪你去看医生。”
关驰思忖了一会儿,快速安排好行程。
“好。”她漾出久违的笑容。
“很晚了,快去睡吧。”关驰搂着她,走到床沿,主动替她掀起被毯。
“陪我一起睡。”她撒娇地说,像个孩子般搂着他不肯松手。
“我还没洗澡。”
“没关系,我不介意。”她甜甜一笑。关驰拿她没辙,只好陪她上床。
两人躺睡在大床上,她犹如一只无尾熊般紧紧搂住他,贪恋起冷战复合后的亲密拥抱
俗话说—小别胜新婚。
关驰和绮熏和好之后,两人又恢复以往甜甜蜜蜜的生活,他趁着周末休息的空档,开车带她到宜兰走了一趟,一起到礁溪泡温泉、逛罗东夜市,一路上吃吃喝喝、打情骂俏,甜滋滋的模样羡煞不少人。
但绮熏的胃口还是没有恢复多少,大部分的食物都进了关驰的肚子里。
关驰担心她的食欲不振是心因性的,不管绮熏多么不愿意,依然决定带她到医院做一番检查和治疗。
星期一早上,两人换好衣服后,用过简单的早餐,关驰便开车送她来医院,陪同她在挂号柜台填妥资料后,两人一起在候诊区等待。
“我们先挂家医科,让医师评估一下,看需不需要再转诊。”关驰叮咛道。
“好。”她驯顺地点点头。
只要关驰愿意挪出时间陪她、关心她,就算病了,她也不觉得苦。
她握住必驰温厚的大掌,朝他漾出一抹轻浅的笑容,柔柔地将头倚在他的肩膀上,享受着亲密的幸福威。
究竟是爱情让她变卑微了,抑或是她爱得太过阜微呢?
居然是因为病了,才能拥有他的陪伴和关心。
“累了吗?”关驰低声地问道。
“没。”她轻声地说,整个人懒懒地倚在他的臂膀上。“我只想这样靠着你”绮熏完全不在乎外人投来的异样目光,只想就这样赖着他、拥着他。若能十指交扣,相依相偎到老该有多好呢?
人生在世,不就是求一个伴,陪自己到老吗?
钤—
蓦地,关驰的口袋里传出一阵钤声,打破了静谧的氛围。
“我接个电话。”
关驰说道,由口袋里掏出手机,绮熏不得已只好坐直身体,让他方便接听电话。
关驰看了来电者的名称一眼,又睐向绮熏,犹豫了几秒钟后才决定接听。
“可雁,有事吗?”
关驰握着话机,低声问道。
他不大不小的谈话音量传入绮熏的耳里,当他说出“可雁”那两个字时,令她的心又往下沈了几分。
关驰瞥了绮熏一眼,又对着话筒说道:“可雁,我现在没空我陪绮熏到医院看诊”
“关大哥,今天是妈妈的忌日,你能陪我去给妈妈上炷香吗?我只想带束花给她,告诉她别担心我我很好”唐可雁在话筒的另一端,低声地恳求着。
“但是绮熏身体不舒服,我答应陪她看诊”
关驰左右为难,一边是他最疼爱的妻子,一边是对父亲的承诺。
“关大哥,可是我好想妈妈那天,妈妈和干爹出门,我连再见都来不及对她说,连她最后一面都来不及见到,她就走了今天是她的忌日”
唐可雁的声音哽咽了起来,愈说愈可怜,狡猾地拿那场车祸的不幸来勃索他的同情心。
关驰握住话筒,难受地闭上眼睛。
那场车祸造成了两个家庭的破碎,事发当时,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唐姨当场身亡,而父亲则在加护病房拖了半个多月才过世。他一直忘不了父亲逝世前,眼角那滴愧疚的泪水,以及他老人家的嘱咐。
“好,我陪你去给唐姨上香。”
关驰说道,于情于理,是该给唐姨上炷香。
关驰收线后,转过身,凝望着一脸心碎的绮熏,蹲下身,握住她的手,柔声地叮咛道:“今天是唐姨的忌日,我陪可雁去上个香,你乖乖留在这里等候叫号。”
“不要走。”
绮熏垂下眼,盯视着他的鞋尖,低声地哀求着。
“金山那里不好叫车,她一个女生去太危险了,我只是陪她去上香而已,不要胡思乱想好吗?”
关驰摸了摸她的发心,仿佛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动物。
“我需要你不要撇下我”绮熏顾不得外人的目光,搂住他的腰际,硬是不肯松手。“别孩子气了,我下午就回来了,你乖乖看病喔。”关驰抽开她的手,迈开步伐,走向停车场。
她望着关驰伟岸挺拔的背影,讽刺地想着,原来心与心之间最遥远的距离,并不是对方不爱你,而是你们之间隔着一个女人。
唐可雁的存在犹如一根刺,横梗在他们的婚姻之中,成为她心头最痛的芥蒂。
尽管关驰再三保证,他们两人只有兄妹情谊,但有多少女人能忍受自己的婚姻受到威胁呢?
绮熏看诊结束后,独自搭乘计程车返家,木然地枯坐在沙发前,等待着关驰回来。
起风了,未掩上的窗吹动茶几的报刊,发出啪啪的声响,她站起身,走到窗台前,眺向窗外的景色,夕阳的余晖映泻在市街上,她不禁想着,再美丽的风景,要是无人分享,也是可惜了
她的爱,要是没有他珍惜,岂不是浪费了?
她记得自己曾读过这么一段文章——
也许每一个男子都有过这样的两个女人,至少两个。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沾的一粒饭黏子,红的却是心口上一颗朱砂痣。
是不是关驰也跟很多男人一样,同样的贪心,同样的不知足呢?
既想爱她,又想要照顾唐可雁呢?
是不是她的未来都要忍受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他永远在为另一个女人奔波、在关心另一个女人的情绪呢?
今天在医院诊间时,她由家医科转诊到妇产科,经过验尿和超音波检查之后,确定她已经怀孕三个多月了。
她下意识地抚摸着平坦的小肮,原来这里已经有了她和关驰的孩子
一个见证他们爱情的小孩,但问题是,他们的爱还存在吗?
天色渐暗,绮熏在窗边呆站了好一会儿之后,掩上窗,摁开灯,也不想主动打电话催关驰了,只是默默地坐在沙发上等他。
关驰开车送唐可雁上金山给唐姨上炷香后,拗不过唐可雁的央求,他只好又带她到附近的观光老街晃了一圈,直到傍晚六点多,才回到家。
一进门,他见到绮熏枯坐在沙发上,心里的愧疚感立即涌了上来。
“要我还是要她?”
绮熏没头没尾地丢来一句话,把关驰弄糊涂了。
“什么意思?”他听得一头雾水。
“你是想当我童绮熏的丈夫,还是唐可雁的关大哥?这两个身分,你自己选一个吧!”
如此冷静决绝的口吻,连绮熏自己也感到讶异。
“这两个身分有冲突吗?”关驰不懂,为什么每回自己和唐可雁联络,都要忍受她的冷言冷语,仿佛自己是偷了腥的丈夫,明明他和可雁之间光明磊落。“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我只是带可雁去给她母亲上香——”
“所以唐可雁对你来说比我重要喽?”绮熏激动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失控地拔尖声音喊道:“所以我这个当妻子的,没有资格要求做丈夫的对我绝对忠诚?”
当关驰在医院撇下她,选择去陪唐可雁的那一刻,已经彻底伤透了她的心。
“这不是忠诚与否的问题,我从头到尾都没有背叛你,我要求的仅是一点自由,就算我们已经结婚了,我也有自己的社交圈、有交朋友的权利!”关驰厉声重申。
他只是想匀出一点时间照顾唐可雁,完成父亲的遗愿罢了。
“你所谓的自由就是要让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允许自己的丈夫去关心别的女人?很抱歉,我没有那么宽容”绮熏微眯起美眸,漾出一抹苦涩的笑,说道:“也许在你眼中,我只是一个心胸狭窄的女人,但我必须保护我的家庭不受到一丝的侵犯。”
她的家,不单只有关驰和她,还有未出生的“关宝宝”啊“从来就没有人要介入我们的家庭,为什么你要把可雁当作是假想敌呢?”关驰疲累地扒了扒前额的发丝,口气涩涩地说:“小熏,你这样是在质疑我的人格,对我没有信任威。”
“如果你给了我足够的安全感,我有必要这样吗?”她不答反问。
“小熏,你变了,我们交往的时候,你并不是这样无理取闹的人。”
关驰眯起黑眸,审视着她愠怒的容颜。
那个曾经巧笑情巧、温柔可人的女人到哪里去了?
难道现实的波涛和岁月还没有冲淡两人的感情,就已经先让嫉妒毁了他们的爱吗?
“我和你交往的时候,也不知道你会这么保护、宠爱自己的干妹妹,甚于自己的妻子。”她冷嘲道。
“我不想再跟你继续这种无意义的争执——”
“关驰,我们离婚吧!”绮熏心碎地说。
“你说什么?!”关驰大步地杀到她的面前,恶狠狠地瞪住她。“你知道离婚的意思吗?”
“就是让两个相爱的人,从此变成陌生人。”绮熏接口说道。
还以为脱口说出“离婚”两个字会很困难,其实比自己想象中还容易啊!难的是往后一个人的生活吧?
“所以不要轻易开口说出那两个字!”关驰沈声警告。
“如果你要我别说出那两个字,那就完完全全回到我的身边,回到我们的家,在这个家里会有我们幸福的未来也许还会有关宝宝”她隐约地暗示道。
“我说了,照顾可雁是我的责任”
关驰颓软地重复道,完全受够了这无意义的争执与冷战。
“所以我们离婚吧!”绮熏的心头酸酸的,眼角浮现一抹心碎的泪光,哽咽地说:“关驰,我不要你了。”
如果他的爱,仅能带给她伤害,不如不爱
一星期后,关驰和绮熏在户政事务所办妥离婚手续,绮熏搬出了两人同居的宅邸。
一个月后,关驰结束手边的工作,拎着简单的行李飞往美国,他没有跟童绮熏说再见,也没有带走唐可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