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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儿在mai昏死过去后,整个人惊醒过来。、
她看着上一秒还搂着自己激情云雨的人,肌肉在短短几秒内由紧绷转为松软,接着慢动作的朝后方倒下。
她吓坏了。
口中还留有鲜甜的血液味道,撩牙清楚记得刺穿皮肤的庇受,她的意识早在回到房间前就存在了。
本能控制着自己,在头一回感受到全身抽搐的颤动时,她的脑子清醒了,知道自己正在做些什么,身体的渴望疯狂的在她每一寸细胞中叫嚣,她无法抵挡、也不想抵挡,就让自己随着欲望行动。
没想到自己会忘情成这般,在高潮来临前,脑子已是一片空白,达到高峰的那刻,她只感受到全身细胞不断死亡与活化,原始的嗜血欲望随着颤栗高涨,接着她听见他的低吼,他身上奇特的甜蜜香气也瞬间浓郁到宛如爆炸开来般。
意识在瞬间被那股爆炸击倒,牙也就这般忘情地咬下去了?“噢,天呀、天呀天呀”她惊慌的低喊。
纯白色的棉被沾染上两人的汗水及少许的血迹,乍看画面凌乱得有些吓人。
席儿慢慢地将自己从他身上抽离,一些血液顺着分开的动作染上纯白的被套。
她不在乎这组寝具是否会报销,眼前的情况让她不知该如何是好。
要先清洗吗?还是先弄醒他?他的呼吸还很稳定,是不是该让他先好好休息?“棉被棉被”低喃着,她一边将被子从他身下扯出来,盖住他防止着一职。
她赤luo着身体,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屋内忙得团团转,接着,她在客厅内找到两人的衣物,包括他那条被扯坏的裤子“噢”毋需多想,这一定是自己的杰作,他不可能扯坏自己的牛仔裤,收拾完客厅散落的布料,她发现长毛地毯上也沾上少许血迹。这大概是她的,她想。
没力气害躁,她进厨房翻找需要的清洁用品,急着想将一切恢复原状,终于在她认为环境恢复得差不多,帮他擦拭、自己也梳洗一番后,带着局促不安的心情,守在床边等待他醒来。
昏眩感慢慢抽离,mai在温暖的被窝中幽幽转醒。
他先是看到天花板,立即意识到自己并非身处在自宅中,接着他视线往旁,见到一脸不安望着他的席儿。
记忆一点一滴回到脑中,他有点想撞墙的发现,自己竟然在高潮中昏了过去?靠他只是很久没**了,身体有不济到这般地步吗?这恐怖的认知,令他想装昏地再次将眼睛闭上。
你你醒了吗?“
唉,看来是没办法装死了。
“嗯。”他有些不情愿,拖了几拍才回答。
席儿松了口气。“我”人是醒了,她却不知该如何反应。“我对、对不起”慌乱中,她只想到道歉。
mai睁开眼,完全不解“什么?”
“我我说对不起”
靠。“唉,昏倒的是我,你对不起什么?”虽然现下有点想敲昏自己,然而听见她惊慌的语气,他还是直觉地朝她扯出笑脸。
要咸到丢脸的应该是他才对吧?“我我不是故意咬你的一”紧咬下唇,席儿的不知所措全表现在脸上。,
咬?闻言,一些片段的回忆闪过脑海,mai想起昏倒前颈部的刺瘪,疑惑地摸上颈项,因指尖碰触到伤处而瑟缩了一下。
嘶一一这是啥一几秒后,他突然喷笑出声。“这是你第二次在我身上咬出洞了,”
“不、不一样,我上次上上次”被他出乎意料的反应吓到,席儿急得想解释,但才开口,胆子瞬间又消逝无踪。
他还没联想到那自己该先坦白吗?“上次你隔着袖子,在我手上打了两个洞。”mai笑着扬起遭她攻击过的那只手臂,帮她接话,之后想起身,却发现自己在棉被底不可是一丝不挂。
他眼角瞄到折好放在一旁的衣裤,随手拿过来将它摊开。“嗯—”裤子毁了的事实摊在眼前。“我可能得再多买几件裤子。”不知道哪个牌子能承受的拉力较强,或许问题不是出在裤子上,他这件裤子的牌子在布料、车工及耐穿度上,在业界中评价极高,随便一件基本款就台币五位数起跳,比起来,有办法扯坏它的席儿还比较怪异。
“我对对不起,?”她像做错事的孩于股垂下头。
“嘿,我没有这意嗯。”他先胡乱地为自己套上上衣,再坐起身,拉起她的双手,认真的朝她道:“除非你是故意的,否则不需要向我道歉,我的力气或许不够大,但度量还算有一些,想惹火我没那么简单,ok?”
长期待在容易令人血压飘高的环境,要是那么容易就发火,自己可能早在几年前就中风了。“再者与其道歉,我比较想听你说些别的。”
“说什么?”席儿愣愣地反问。
他凝视着她,扬起唇角。“答案,你还没,给我答案。”
原本他就是为了听她的答案才溜进来的,怎么搞到两人从客厅滚到床上去,自己还昏了过去咦,他昏多久了?他突然四处张望了下。“现在几点了?”
“快一占了”
“哦—”很快地他就发现,自己的脑子在溜进来几分钟后就糊成一团浆糊了。“算了,”耸耸肩,他决定跳过时间的问题。“席儿,你肚子饿了吗?”
席儿因他快速转换的话题有些跟不上,愣了一会才摇头,随即又改为点头。
被咬的事呢?他就这么带过?是他神经太粗了吗?“摇头又点头是什么意嗯?”mai挑眉问“小斑比,说清楚点,你还没给我答案,yes咱们就出去吃大餐庆祝;你还想考虑的话我们就出去吃个饭,顺便去买你冰箱的库存食物,走一走,帮你活络活络思绪。”
这选项有啥差别?“怎么少了“不”的选项?“
“当然是因为我不接受这选项。”开玩笑,他都失身了,怎么还能让她始乱终弃?mai调整了下坐姿,他盘腿正坐,拉拢棉被盖住自己还未着寸缕的下半身,露出一截腿肚表示被子底下的赤luo,也等同于告诉她,几个小时前,两人在这张床上做过了什么事。
“呢,我话先说在前头,我都被你吃干抹净,跟是跟定你了,现在只剩你要不要帮我正名的问题,如果你不点头,我就委屈点当个没名没分的地下情人一嘛提是除了我之外,你不沪有其他情人或男友。”他一脸好不委屈的小媳妇模样。
这种等同单一选项的选择,只有他能说得如此理所当然。席儿干瞪着他。
等待他醒来的时间里,她预想过不下五种的可能情况,也思考过如何向他解释及坦白,但现下的情况根本不在她预想的可能中,他颈子上的伤口对他来说像是不痛不痒,不只没想要问,甚至还一直带开话题。
席儿目光正好扫过他露出的那截小腿肌肤,顿时,两人在地毯上、床上交缠在一块的感触与画面突然闪进脑海,她忍不住咽了口口水,舌尖顶上蠢蠢欲动的牙。
下腹正在骚动的感觉告诉自己,身体尚未完全脱离发病期,以往发病就是整整长达一星期的折磨,可也许是做过那档事让她有了短暂的清醒,毕竟之前没有过经验,她不确定在体验过**之后,自己的身体会产生何种变化。
“我”犹豫的起了个音,席儿在mai那深褐色的清澈眼眸中找到了方向—既然他不问,那就由她先坦白吧。“我刚才咬了你。”
“我知道。”他却只是扯扯嘴角。
就这样?他真是疯子。从两人首次见面开始,他这人就很专注在目的上勇往直前,不管她给他脸色看,甚至攻击他、让他接连碰壁,再下一回见到他时,他依旧战力满满地贴上来,继续与她缠斗。
“你一点都不怀疑自己为什么会昏过去?”不死心的再问,她真的为此感到非常疑惑。
mai一道眉吊得老高,眯眼瞧了她好一会儿,才开口道:“有一点。”
“哪一点?”
“那一点太伤我的男性自尊了,我不想承认有那可能。”
她眨眨眼,怀疑自己是否听错。
“钦—不要这样看我。”他伸手爬了爬自己那头半长不短的乱发后,叹了口气道:“我很久没**了。”
席儿被这番自白吓得呛咳几声。
“不好意思哦—”他难得的在她面前表现出无所适从的反应,朝天翻了个白眼又道:“做别的事情失败要嘛承认,要嘛笑着带过,但我是男人,你要说我鸵鸟也好,在床上出糗这种事,我宁愿把它深理到大西洋去。”连提都不想提,就装做没发生过。
唉,刚才才想着要打混过去,这下却全招了。
“你以为”席儿难以置信地吞咽着口水,目光稍稍往下,膘向那团看不出底下物体形状的松软棉被。
“我不知道。”口中挤出僵硬的四个宇,说完后他便拉高棉被,将自己埋了进去。
看着他疑似赌气般的举止,她知道自己不能笑出声,否则他可怜的男性自尊可能会再次遭到重创。
“呃我想你可能有些误会”清了清喉咙,她朝着那团搞自闭的棉被澄清。“你呃,刚才晚上的事你很棒嗯?我是说,我很愉悦对,我觉得很棒。真的。”想给予他肯定,但自己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遭,席儿红着脸,拚命地翻找脑中词汇,表达自己的感受。
自闭的棉被人形动了一下。“真的?”被窝中传出沉闷的回应。
“真的。”她急忙点头“嗯感觉真的很美妙。”那撼动全身的闪电浪潮,简直是上帝恩赐的神圣。
“你会痛吗?”他又问。
“不会。”她摇头。
与其说是痛,不如说是身体被撑开嗯,跟她经朝来潮时,下腹的沉重肿胀感有些类似,只是比那更强烈,她还清楚记得自己被充满那瞬间的满足与感动。
想着想着,幽处又是一阵紧缩,身体由下腹开始发烫、骚动,她不禁舔了下尖牙。
瞧着棉被隆起的人形,目光逐渐幽暗。
那个形状她记得那胸膛的触感,肩膀、腹部腰修长结实的腿是如何挤在她双腿间,如何让自己坐在那之上强而有力的冲撞。
“那就好”被中的人松了口气。他还真怕自己弄痛她,要是因而被判出局就搞笑了。既然安全得分,不乘胜追击怎么行?“斑比,既然”他打铁趁热地想继续说服她。
可席儿却无法再去注意他说了什么,理智己在不自觉中断线。
视线绕回那张不断开阖的嘴,她舔了舔牙尖,知晓自己又将克制不住欲望了,整个人己早思绪一步采进棉被内。
被窝里头那股特殊的香味立即将她包围,兴奋的快感瞬间爆发,她激情地压上他,疯狂地磨蹭舔吻。
“嗯唔!嗯”又来?mai傻眼了。
呃他本来想问她,既然她已验过货,该决定要不要买了这是她的回答吗?难道得再验一次货?不过哪个男人会介意心上人对自己投怀送抱?更何况他醒来见到她的第一眼就起立答数了,一直努力压抑着冲动,现下倒好,她这般钻了进来,正好和他亲爱的小弟面对面恳谈—事实上,她还真的正在与他“谈”“小席儿,拜托,干万别咬他”“他”不能被打洞。主控权在她口中,他做出所有男人被掌控时会有的举动,全面投降。
刺激再度重现,几个小时前有太多复杂的情绪掺在一块,直到现在他才发现,自己被她掌控住时,偶尔会压过快意的尖锐感从何而来——她的牙。
她的虎牙一定异于常人的发达,希望她不会将自己的宝贝小弟当成磨牙工具,他很确定自己那话儿不是零食骨头兼洁牙棒。
“席儿噢—”一阵尖锐划过他最脆弱的顶端,夹杂着**的痛楚瞬间袭上,痛得他呻吟一声。
听见他疼痛的叫声,席儿表情疑惑地抬头“嗯?“
看见她脸上又出现像昨晚那诡异迷蒙的神情,mai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
刚才两人在对话时,她明明神色清醒,别扭的表达方式一如她平时模样,怎么下一秒突然就像被打开某种开关一样扑上来?回想起几个小时前,她也是像这发情中的动物控制不住的模样,还有她的牙也有鬼,这种感觉真的有些怪异。
“小斑比,上来。”拉高棉被与她四目相望,mai试着让她离开自己的小兄弟。
他看见她的视线在他与“他”之间来回游走,露出迟疑。
“别看了,只要你和我一起躺在这张床上,他大概会一直保持这模样。“
他唇边勾出浅笑。见她对自己如此热情真的满爽的,男性虚荣完全被撑涨。
“上来一不好吗?虽然我也想继续,但我觉得你应该还有话对我讲。
语毕,在他的注目之下,席儿表情有了些微变化,她缓缓起身,欲离开他身上。
mai急忙伸手拉住她,直将人往自己身上带,稳稳地抱住她。
“嗯唔”在他怀中,她忍不住蹭动,发出撒娇的低呜,意志正在和肉体疯狂打架。
“对吧,这个姿势好多了。”怀中的温暖让他露出满意的笑容。“好了,咱们一个一个问题解决。”他侧身搂着她,好让两人面对面,得以看对方。“席儿,我要看你的牙。”
闻言,那张迷蒙诱人的脸蛋很吃力地想集中精神,聚焦在他身上,眉心还因而隆起了小山丘。“唔”最终是在他脚上磨蹭的长腿,代表了她的回答。
“小鹿斑比,我要看你的牙。”他强调道,制住那颗不断朝自己怀中钻的头颅。
眼前的情况很清楚了,她的意识根本就处在半有半无的状态。昨晚他真是精虫冲脑,否则怎么可能迟钝到无视这情况?“来啊。”他勾起她的下巴,诱导她行动。
在他的引导之下,她乖乖的张开了嘴,露出两颗尖锐的小虎牙。
“哦——小尖牙。”他感兴趣地碰了下她的牙尖,再回头摸摸自己的,指腹的触咸证实她的虎牙确实比一般人的尖锐许多。
脑中闪过第一次见到她的情况—当时他脑中的画面是无止境的死寂空间,她就站在那,如今,站在那头的她转过头,张口,朝他露出一对尖牙啧这让他联想到—“不是”突然,席儿发出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不是小尖牙”牙齿被触碰的怪异,让她恢复清醒。
“你醒了?”他挑眉。差异果然很大。
没理会那问句,席儿的舌尖在唇边润了润后,再度开张嘴巴,那两颗比常人尖锐凸出的小虎牙不到几秒,便延伸成约一截食指长的撩牙。
眼前的画面,让mai愣了好?会儿说不出话来。
“嗯嗯,我想我知道你要跟我说什么了。”沉默了会儿,他表情有些复杂地道。
剩下的迷蒙霎时全数褪尽,席儿感到胸腔急速起伏,紧张与害怕同时涌上,不知他接下来会如何反应。
在她全身紧绷的此刻,mai松开了对她的怀抱,她顿时觉得血。液从自己身上抽干,本就很苍白的肤色这会儿看来更为吓人,冷不防的,一股浓浓的悲哀笼罩住她。
刚才那瞬间,她怎么会认为一个人类能接受不正常的自己“席儿。”mai坐起身,脸上露出她从未见过的正色表情,俯晚着她。“我有几个问题想问。”
她眨了眨眼,慌忙地跟着他的动作,也在床上正襟危坐。
发觉她露出像是快哭了的表情,他这才发觉自己的举止可能吓着她了。
“嘿别紧张。”他亡羊补牢地柔声安抚着。
唉,他也受到不小惊吓好吗?让出棉被让他遮掩下半身,席儿缩到一旁,头低垂着,像等着死刑宣“般等待他的问题。“嗯”mai主动朝她靠近,让两人面对面坐着。“斑比,我不是要跟你的头顶讲话。”他揉揉她的头。“唉,难不成它真的会回我话?”
在明显戏澹的玩笑语气中,席儿怯生生地抬头,没见到想象中的厌恶与不屑,他的表情虽然正经,眼神却是温柔的。
怎么一回事?他的模样让心中的恐惧稍稍减低,但席儿依然无法确定,他对自己异于常人这部分有什么看法。
或许他只是不想表现得太明显,让她受伤压抑着体内快爆发的恐惧与寂寞,正当她在心中做好最坏的打算时,主角开口了。
“你的表情好像我欺负你一样。”mai笑叹了口气。“放轻松,我只是有些疑问需要你帮我解答,如果你不想回答也没关系,就照老规矩,不想回答就跳过,我没有异议,ok”
“嗯。”咬着下唇,她乖顺地点头。
“嘴巴张开,我想再看看你的牙。”他勾起她的下领道,她则依要求缓缓张开嘴,他笑着戳戳她的牙“小虎牙是满性感的,可是我想看的是长的那对。”
席儿一睑困惑,咽了口口水之后,还是照着他的话,伸出了撩牙。
“嗯”他审视着这对牙,抿唇挑眉,沉思了好一会儿后道:“好,我知道了。”
席儿更为困惑了。“知知道什么?”她鼓起勇气问。
mai发现,自己很不喜欢她现在的模样,她就像受虐的小动物,见到有人朝自己靠近,眼中透露出渴望,却又厚怕被毒打。
他深吸白气稳定情绪,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做了。
“知道是哪个家伙在我身上刺出洞,要报仇也要找对对象对吧?”他没正经地随口乱答。
“什么?”她的眼睛和嘴都张得大大的。
没理会她的困惑,他话锋一转,问:“斑比,我在你心中是什么形象?”
“形象?”她赶不上他的思考步调,只能呆愣愣的重复着尾音。
“对,”似乎不在意她有没有回答,他迁自往下说:“严格来说,我是跷家青年。”不过那是十年前的事了,现在他叫跷家壮年。
在席儿更讶异的眼神下,他撇撇嘴,说起自己那段只有团员们才知道的过去。
“我热爱音乐,但我爸是标准的商人,在他眼中,我用生命热爱的一切都只是办家家酒,他曾经强烈要求我“清醒”一点,结果却让我气醒了,知道这话题只会在我们父子间继续下去,所以我背包一拎,再也没回家过。”
胸口一股急来的窒息感让席儿隐约知道,他现在说的话意义有多么重大,不论是对他,或她。原先的不安,全被丢到一旁。
“我妈在我十岁时因病去世了,她是个音乐家,所有音乐人该有的感性、多愁、情感丰富她全都有,有时候我真怀疑生活在满是数字中的父亲,怎么会和我妈在一起?既然他娶了个音乐家,又怎么会如此轻视音乐?”他轻叹。
“我也不懂,有个实际又一板一眼的老爸,我怎么还有办法满脑子风花雪月、忧国忧民,而不是看到美景就开始盘算度假村的建案,或是看到天灾就开始计算灾害损失金额,然后抢在景气复苏前铺好底盘?”脑中涌现的回忆如恶梦般攫住他,但他还是努力保持着轻松的语调。
“刚开始几年,我拚了命地想做出点什么让我爸认同我,每天把自己累得跟条狗一样,有表演的机会就冲,管他有没有钱领,钱下够再另外打工去赚。说真的,那段日子要我再来一遍,我也没办法了。
“和公司签约发片后,越来越多人听见我们的音乐,也愿意支持我们,虽然高兴,然而我心中真的觉得讽刺,有那么多陌生人愿意给予我们支持、鼓励,可最亲近的家人却依旧不当一回事。我爸头一次在新闻上见到“shine”的报导,打了通电话给我,他依旧认为我是在办家家酒。“他的语气中有着掩饰不了的失落与疲惫,接着往后倒回床上。
“然后我又清醒了一逼,把过去不曾用过的叛逆全拿出来,做为悲愤中的力量,那夜,我把阿ki从睡梦中挖起来,向他发誓,要拯救世界上所有和我一样面临旁徨、感到无肋的孩子,我要用我坚持的音乐告诉他们,追逐自己的梦想不是罪,妥协,就什么都没了。
‘“不过我也不能保证,当初照着我爸的要求放弃音乐会是什么样子,说不定比现在更好。谁晓得,反正都要叛逆了,就叛逆到底吧。”他耸了耸肩,说得无谓。
语毕,房内陷入沉默,过了会儿,mai深吸口气,再度坐起身,身旁安静的人儿原来己成了尊泪娃娃,静静地流泪。
“喂,我不过说了个死小孩跷家的故事,有那么感人吗?”他一副拿她没办法的宠溺笑脸,摇头笑叹,将她拥入怀中轻哄。
“不”席儿为他好心疼,自己听过他随口哼唱的词曲,知道他的感性、天分与魅力,可拥有这些的他,却无法拥有唯一的亲人的支持。
想到自己,无论孤单的感觉有多么沉重,她始终有尤尔,尤尔会给予她无条件的支持,而他,没有亲人的支持,只有朋友“你很棒我真的这么觉得。”
“拜托,你哭成这样,搞得好像我的身世有多惨似的。”至少两人相比,他还算正常的那方。“斑比,你真的是写惊惊小说的吗?’’她全身上下只有惨白的肤色和恐怖沾得上边,依她爱哭的程度,应该去写诗才对。
怀中的人儿点点头。
“欺,能告诉我你的笔名吗?”先前没刻意去间,但依两人现在的关系,他想知道她的一切。
她迟疑了下。“嗯中、中文的译名是,波尔迪逊。金。德凡赛。”
她接着补充“嗯我写的是—”
“噢、我知道。”mai打断她,脸上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我有看过。”
“什么?”她吓了一跳,突然挣脱开他的怀抱,坐挺了上半身,声音飘高了几度。
头一回见她那么激动,他感到好笑,恢复了俏皮的语调“有什么好意外的,你的书很红,我那么爱看书,没道理没看过。”晤哇一这真是太妙了不是吗?“嗯—写吸血鬼小说的吸血鬼?”
“我写的是奇幻惊惊小说!”她迅速反驳。
“可是主角是吸血鬼没错吧?除了主角,其他角色有七成以上也都是吸血鬼。”这不叫吸血鬼小说叫啥?“我想想哦好像是写”仰头深思,mai试着找出脑中记忆。“嗯第一集的开头是十四世纪的欧洲,一个历史悠久的家族搞内斗,主角是那家族的族长,然后我只看到第五集,好像是在十六世纪,不知道哪个家伙故意将人类扯入斗争中,接着引发人类的恐慌与猎杀对吧?”
席儿惊讶的表情证实了他的记忆无误。
“你确定你写的是小说?”他突然有了这疑问,该不会是史记吧?她保留的回答“从小尤尔就常说故事给我听,书中有些是真实情况,但我将大部分的事件都改编过了。”
“尤尔是谁?”
“我舅舅,他是我的监护人。”
你爸妈呢?”
顿了两秒,她平铺直叙地道:“我对他们没印象。”
“抱歉”
“没关系,我对他们真的完全没印象了。”微弯的唇角透露出一丝无奈。“他们在我还是小婴儿时就过世了。”
“嗯。”他占了占头。
沉默笼罩两人,她抬眼,发现他正以非常温柔的表情看着她,她这才猛然惊觉,在不自觉中,自己将太多私密的事告诉他了。
“我”她突然感到一阵惊慌。“我说太多了—”
赶在她急着起身前,他将她按在原地。
“你很好笑。”头一回,他脸上的表情不再是稚气的可爱笑容,而是以一个三十几岁成熟男性的沉稳态度对她低语。“我单亲,你只有监护人;我跷家和朋友混在一起,你自己一个人不晓得住了多久;我的体质一切正常,你有一些家族遗传、比较特殊的地方,然后你刚才竟然还能对我的跷家故事哭得浙沥哗啦的。”这已经单纯到有点阿呆的地步了。
难怪她警戒心得那么强。没办法应付,只好全推拒在外,才能避免受伤。
“还有,我失身了,凶手是你;我还亲口把跷家的故事告诉你,除了我们团中那几个,你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从我口中听到这件事的女人,我都对你那么掏心掏肺了,你要是敢跑,我一定会想办法抓你回来打**。”
他这是什么意嗯?如电影定格画面,席儿呆望了他良久。
“我以为”过了许久许久,她才从喉咙挤出了一点声音。
“嗯?”他疑问地挑眉。“你以为我会被吓跑?”
她吸着鼻子,点点头。
mai叹了口气。“斑比,再这样下去,我想改叫你澎澎了。”怕她不了解,他补充道:“澎澎是迪斯尼动画里和丁满在一起的那只猪。”
“我知道啦”她哭笑交杂的声音和眼泪一同飘了出来。
“好啦、好啦,对不起,我知道你也看了不少卡通,我不该这么污辱你。”双手投降地任她将眼泪鼻水全抹在自己上衣上,他又恢复一贯的顽皮模样。
知道自己喜欢的对象是个吸血鬼的那刻,是真的满震惊的,但在下一秒,发现她脸上快哭出来的表情时,理智立即回笼。
他知道,她很平常,就和普通人没两样:,她绝非什么没感情的生物,只是不知道、不懂得该如何表达。这只小猪甚至没察觉自己对她的要求,她几乎是言听计从地照单全收,叫她张嘴就张嘴,伸牙就伸牙。
她牙床上的秘密,肯定比他的luo照更值钱。
因为她下意识信任的举动,让他更觉得感动,当然,他刚才也快速的重新检视两人间的差异会造成的问题,并假设自己放弃她的可能—但他完全无法想象!他只知道,他只对这个女人有感觉,他要她,就这么简单。
“完了小鹿变小猪。”他轻拍她的背,哄道。
“我不是小猪”
“好,你是斑比,我的斑比。”听见怀中发出的闷哼抗议,他忍不住笑出声“席儿,你听着,我不认为你和一般人有什么不同。”
轻拍着她的背,他贴在她脸颊旁,柔声道:“除了宅一点。不过世界上怪人那么多,你还不算太怪—对了,你需要吸血维生吗?‘
瞧她摇头后又继续道:“那就对啦,顶多只能说,你有一点怪癖而已,怪癖比你多比你严重的人比比皆是,你眼前就有一个。”这话不只在哄她,也是事实。
一“可是我咬了你”带着怯意的嗓音再度扬起,席儿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
“这个呀?,一手抚上颈侧。其实我也不知道痛不痛。”他耸肩道,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男人嘛,没人能在那情况下仔细思考的。
“不过,”他突然扣住她的肩,与她面对面,睑上写满认真的提出但书。“如果可以的话,我觉得我们应该做个协议。现在是冬天还无所谓,夏天你若在我脖子上咬洞会被发现,还有,可不可以别在我高潮时做这件事?做到一半昏倒真的让人很想撞墙。”过去一整年,他脸上露出的认真表情大概都没这一小时内来得多“我我尽量”震惊己经超过脑袋负荷,席儿愣愣地吐出这句后,在他诡异的笑容中,才挤说了什么“不,我、我是说—”
“钦,说好了就不能反悔了呀。”笑得像只正在吃花生米的花栗鼠,mai往前倾至她眼下位置,再往上瞅。“唉,你见过我女朋友吗?”
“什么?”
“我女朋友,她很漂亮哦。“他又露出骗死人不偿命的无邪笑。“她有一头浅褐色,像芭比一样的卷卷长发,眼睛像琉璃,鼻子小小的,嘴巴也小小的,还有两颗性感的小虎牙。”
席儿在他的注视下,羞红了脸。
“嗯我觉得你们长得很像耶。怎样,有没有兴趣认识她?不同于语调的轻快、笑脸的单纯,他的眼神一直是温柔且坚定的。
席儿几乎要被这双瞳眸的力量压迫得投降。
光外表,他便足以使大半女性投降在他的笑容之下,更深入了解他后,魅力更是不减反增,他的身上并存着太多矛盾,却又不会令人感到突兀,融合成个人特色。
心脏卜通乱跳,在他又朝她抿嘴勾唇装可爱时,席儿役降了。
“我“她脑袋压得低低的,视线盯着他裹着被子的下半身“我每年冬天会有会有几天的时间,像昨晚那样”
她将自己的秘密,全交至他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