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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九年前皇后因为嫉恨丽妃,趁着一次出游动了手,却没有想到她自个儿亲生的九皇子也跟着去了,但当时我们都不在小姐身边,谁都不知道出了什么事。那时活着的只剩下了九皇子和小姐,九皇子一直昏迷不醒,小姐醒来却成了现在这种情形,而皇后瞒下了九皇子出事的消息,对外只称九皇子拜云游高人为师离开了西显。”
“可九皇子是因为小姐才出的事,皇后因此恨小姐入骨,如果不是华相一直为她做事,而那时九皇子偷了西显国宝兵符给小姐玩,兵符也随着那次出事失踪,她早就对小姐下手。但就算是这样,皇后也一直不相信小姐是真的痴了,吩咐我暗中试探多年,那次那次马车出事,华府的暗卫就是被我支开,所以才会让姑爷您意外救下小姐”
原来那次意外就是绿莺动的手,这倒可以说通为什么华府护卫众多,华容却险些出事。
燕炔总算解开了心里的一个迷,但仍有不少疑点“西显皇宫里并没有发现九皇子的尸首,你说他一直昏迷被皇后藏起,那到底现在是死是活?”
“听我母亲说,九皇子的确被送到一个世外高人那里养治,多年来仍然昏迷,可具体在哪儿,连我母亲也不清楚。”
“皇后认为华容并非真痴,你也这样认为吗?”
“不,小姐是最单纯不过了,只是这么多年兵符都未有消息,皇后一直怀疑是华相和小姐藏起,暗中想要要胁”绿莺急了,脑中闪过的,全是这两日华容不管如何艰辛恶劣的处境,仍然对她不离不弃,为她哭泣心疼的脸。
虽然皇后给了她母女一条活路,但同时也是为了利用她母亲在宫廷中熟练的用毒技能,以及需要她身为一颗暗棋。
真正无所求而对她好的人,除了母亲,就只有华容。
这些年在华容身边动的小动作,以及将华府消息传递给皇后,虽然是自保,同时也是为了让皇后不至于再派人来对华容更进一步下狠手。
当燕炔将她捉起来时,她就已经猜到是华相动手了,自己的身分已经败露,母亲估计也已经凶多吉少,只是心里仍然会有一线希望,盼着母亲仍然安康。所以不管燕炔如何用刑,绿莺都不敢透露分毫,可这几天过去,没有人来寻她,她心里也凉透了。
虽然燕炔将华容带在身边,可是绿莺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就已经看清他眼底隐藏的杀戮之气,她不放心。
她依稀记得母亲说过,九皇子当年救回来时,昏迷不醒,左脸血肉模糊
“兵符丢失的关键,的确有可能在小姐身上,小姐的病并非无药可医,当年我曾听宫里来的御医说过,小姐如果能找到神医施针,有可能会恢复神智”她急切地说,希望能增加更多燕炔会善待华容的筹码“皇后一直认为兵符是当年九皇子和小姐一同藏了起来,只要小姐恢复或是能想起来”
可惜燕炔已经不感兴趣了,转身离开的同时冷漠地吐出几个字:“处理了。”
兵符当年的确是被华容取了,只是最后是被华屿藏了起来,而华屿在他们出城的时候,将兵符巧妙地经由一个路边乞丐之手,转送给了燕炔,只是这一点他没有必要让绿莺知道。
隐在一边的燕十二看到他的手势,了然而安静地封了绿莺的昏睡穴,她求情的话再他无法说完。
“爷,一会尸体就扔在这里吗?”
“等等”本来已经往回走的燕炔突然停了脚步,他脑中突然浮出华容哭得乱七八糟的小脸,暗自叹了口气“人先留着,找人替她治伤。”
算绿莺命好,跟了个傻里傻气的好主子,这样曾有二心的人,他是不会再让她回到华容身边了,可为了华容,他会让她治好伤,让人监察一段日子,如果能安生的,就给一笔钱远远地安放到别处得了。
这麻烦事要不是为了华容,他也不会揽上身,燕炔很不是滋味地想,回头得好好收拾那丫头一顿,事情总不能一再的破例。
“勤爷,小姐一直睡着,洗澡容易着凉,您能否替她解开穴道?”
“你这丫头傻了!你家小姐是爷的人,她在洗澡我怎么能进内帐。”
“我看姑爷当时也是远远地就能点穴,勤爷您不能在帐外解穴吗?”
“我这身本领和怎能和爷比”
燕炔从主帐边上拐过来时,听到燕勤和倚翠的对话,他俩一个在里一个在外,虽是一问一答却更像是闲聊,燕炔突然想到,这燕勤今年也快二十了,也该娶妻了。
他注意到燕勤称呼华容,不是喊她华家大小姐,就是像对倚翠那样的你家小姐。
“燕勤,吩咐下去,以后所有人一律称她为夫人。”他突然出现,把燕勤吓了一大跳。
“是,以后就让人唤她为华夫人可否?”府里未有品阶的姬妾,均冠回自身姓氏称夫人,实际上除了可以证明她是王爷的女人外,一样地位不高。
燕炔瞪了燕勤一眼“你倒好心。”
府里还没有侧妃,封妃是需要回禀皇家宗室由皇帝下旨的,用不着燕勤特地提醒,燕炔想,正妃之位是不可能许她的,以后封个侧妃也能保她平稳的生活。
燕炔独自一个人进了帐内,倚翠已经听到他和燕勤的话,正在屏风后默默地替华容擦洗,没敢多话。
帐里水雾氤氲,除了华容正在沐浴的浴桶外,还有几个冒着热气的木桶,倚翠想得十分周到细心。
倚翠看到他,赶忙行礼“姑爷,小姐还睡着”为难地瞥了瞥此时俯趴在浴桶边沿刚洗好头发的华容,似乎期待燕炔大发慈悲解开穴道,却又不敢开口。
“行了,你出去吧。”
“是。”
在燕炔回来前,倚翠已将华容清洁得十分彻底,原本她沾染上的血腥腐气都一扫而空,枕在浴桶边上的玉臂晶莹,**于水面的背上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水气,有数颗水珠凝聚,似乎随时淌下。乌黑的发丝如瀑,湿亮地映射着光芒,一半沉入水中散开,半辽半掩了她玲珑的身躯。
看桶中的水很清澈干净,估计是已经换过一轮了,他不再犹豫地褪尽自己的衣物,跨入桶中将她的背靠着自己拢在胸前,一手抚过她的睡穴,解了穴道。
华容缓缓睁眼,却仍迷迷糊糊,只感觉到浑身温暖懒洋的舒适,胸部和耳朵都麻麻痒痒的,似乎有小虫子在啃晈。
分不出是难受还是舒服的她,不禁扭动起来,嘟着嘴抱怨:“倚翠、绿莺,有虫子咬我。”
“咬你哪里?”耳边传来醇厚低沉的声音,似乎带了压抑的笑意,却不是丫鬟们。
惊讶地转头,朦胧的杏眼顿时水光润明起来,华容猛然用胳膊圈紧住贴紧自己的男人“乙哥哥,呜容儿作了不好的梦,梦到绿莺快死了”
燕炔知道她将现实和梦境搞混了,也不去点破“为什么不肯放下她走?”
“因为那是绿莺,我的绿莺”
“她一身是血,你不怕吗?”
“怕”
“怕还不肯跟我走?”
“可她是绿莺”
“如果有一天,我也快死了,你选绿莺还是我?”
“乙哥哥不会的!”他随口一问,华容却像是受到什么大惊吓般,捧着他的脸,拚命往他半边残破的地方吹气“呼呼就不疼了,乙哥哥不要扔下容儿。”
燕炔心里一动,就着她的手去按压左边残脸,巧妙地在几个地方点下去后,用她的指在脸际揭起一层薄薄透明如肤质般的东西,一点一点,慢慢地将疤痕剥下,一张俊美非常的脸逐渐出现。
剑眉斜飞,鼻梁高挺,薄唇形状姣好,衬得眸若繁星,脸如冠玉,就算有掩不去的冷峻气息冲淡了绝代风流相,但怎么看都是一代美男。
华容眼中的迷惑越来越浓,渐渐还多了些慌乱,她不自觉地后撤,那毫不掩饰的惊惧感染了他。
和华容相遇、结合以来,燕炔每一次看到她,不管她对身边的环境如何反应,对多少人流露出惧怕、慌张与不信任,但对着他,她始终都是一副依赖和全心全意的依恋,现在她突然产生的疏离,让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燕炔轻轻一声冷哼,伸手将咬着唇开始闪躲的华容拉回怀里,让她的脸压在他的颈窝,压制住她细微的挣扎。
他略嫌不自在地放柔了声音,在她的耳边轻声哄说:“容儿不认得我了吗?我是你的夫婿,你的乙哥哥你闭上眼睛听,是我”
华容在他带着蛊惑意味的声音中慢慢地安定下来,果然闭起眼睛侧着头认真地听,不仅如此,她还伸出手从他的脸缓缓地向下摸。嫩嫩的指在他的脸上抚动,有些痒,像蝴蝶的翅擂动了微风,让燕炔不由自主地也随着她的动作闭起眼睛感受。
她的手一直向下摸索,燕炔因为闭眼而更为敏感,感觉她在他的盾颈流连,时而轻抚,时而捏紧,她认真地、一心一意地探索着,对他来说却像是烤火一般的折磨,温热的水加重了他体内的躁动,汗开始从他的皮肤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