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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言道:“少爷,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既然借不到兵,就我们几人去长象国去救布休,少爷既然能从紫华山盗得仙丹,区区长象国肯定也是难不住少爷的,何况还有我们帮忙,虽不敢说是探囊取物,但也应该是来去自如。”
姜小白苦笑一声,道:“你认为我们现在还出得了中夏国吗?”
风言怔道:“谁敢拦你清凉侯?活腻了不成?”
这时老管家就匆匆跑了进来,望着屋顶道:“少爷,严城主求见!”
姜小白冷笑一声,道:“拦我的人已经来了。”说时就从屋顶上跳了下来。
其他几人也跟着跳了下来,跟着他一起出去了。
严山高正在客厅里等他,刚见着他,原本平静的脸上瞬间堆满笑容,道:“侯爷,恭喜恭喜啊!”
姜小白就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冷冷道:“喜从何来?”
严山高却不敢坐,站在他面前搓着手,道:“侯爷不是从无生海回来的英雄吗?刚刚收到皇上的圣旨,凡是从无生海回来的修士,近日务必要赶往京城,接受封赏!侯爷,你说这不是天大的喜事吗?我都替侯爷高兴,估计几天都睡不着觉。”
姜小白道:“除了我,还有谁?”
严山高道:“清凉城一共就三个名额,除了侯爷,还有风小哥,还有孟得刚,但孟得刚已经死了,便就没这个好命,赶不上了。哦,还有一个护国夫人,本来她不在清凉城的名单之中,但因为刚好住在清凉城,所以圣旨上说,让护国夫人也跟清凉侯一起进京。”
护国夫人便是常楚楚的敕号。
姜小白道:“圣旨上有没有说,我若不去,会怎么办呢?”
严山高倒是一怔,道:“侯爷,这么好的事情做梦都梦不到啊?为什么不去呢?换作是我,早就欢天喜地地跑去了,一口气跑到京城。”
姜小白道:“城外来了多少兵马?”
严山高又是一怔,道:“侯爷怎么知道城外来了兵马?哦——侯爷已经去看过了吧?”
姜小白道:“我就问你,来了多少兵马?”
严山高就竖起一根手指,道:“一百万!皇上对侯爷真是好,特地派了一百万兵马来护送侯爷进京,生怕侯爷在路上会受人欺负!其实皇上是多虑了,哪个不长眼的敢欺负侯爷啊?”
姜小白道:“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动身?”
严山高道:“城外的将军说,只要明年三月份之前赶到京城就可以了,随便侯爷什么时候动身。”
姜小白挥了下手,道:“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严山高道:“好嘞,那下官告退了!下官现在就去通知护国夫人!”说完就退了出去。
待严山高的身影消失不见,风言便道:“少爷,如果冷颜宫的宫主真要杀我们,让这百万大军攻进来不就可以了吗?何必颇费周折,让我们先去京城,再去往生之门,她闲得蛋疼吗?”
姜小白道:“冷颜宫也是要脸的人,这么大张旗鼓地杀我,总得有个理由,又不是暗杀,我又没有犯下死罪。现在刚好有冠冕堂皇的借口,又何必舍近求远,遗人话柄呢?”
风言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杀出去吗?”
姜小白缓缓摇头道:“杀不出去了,冷颜宫已经抓住了我的弱点。”
风言怔道:“什么弱点?”
姜小白道:“牵挂太多。我若杀出去了,常姑娘怎么办?风叔怎么办?你那娘怎么办?”
风言急道:“我那娘是假的,是捡来的,不必管她,其他人我们可以带上啊!”
姜小白道:“你以为我是神仙?带着这么多人还能杀出去?就算这些人可以带上,那布休呢?你的老丈人呢?也是假的吗?还有千寨的兄弟,都是假的吗?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冷颜宫一惹之下,这些人可能都要人头落地。”顿了顿,又道:“其他人可能还有回旋的余地,但布休却没有,冷颜宫既然已经点名软禁他,只要我一走,他必死。还有常姑娘,她的父亲已经在京城为官,不可能跟我杀出去的,只要我的剑出鞘,那就是谋反。”
风言道:“少爷,那难道我们真的要去往生之门吗?”
姜小白轻叹一声,道:“现在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冷颜宫已经抓住了我的七寸,我不动,大家都过得太平,我若动,大家都没有好日子过。”
风言苦笑一声,道:“好吧,少爷,我知道不管怎么样,我是没有好日子过了,我们又要把脑袋挂在腰上启程了。”
玉夫人这时拉住姜小白的手,道:“小白,姐姐陪你一起去。”
雨晴道:“我也去。”
陈静儒道:“师父,我也去。”
琅月道:“那我也去。”
王青虎道:“我也带着二虎去。”
姜小白笑道:“有些地方人人都不想去,但又不是人人想去就能去得了的,你们没那个资格,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在家等我,我会回来的。”
玉夫人和雨晴当时眼泪就流了下来。
严山高出了侯府,就一路小跑,喜滋滋地去了常楚楚的外婆家。他感觉自己特别幸运,做了清凉城的城主,别的城主想见郡主殿主都难,而他却可以轻而易举地见到侯爷和一品诰命夫人,而一品诰命夫人的爹还是御前行走,忙得他马屁都拍不过来,每天乐此不疲。
敲响了傅家的院门,开门的是傅玲悦,见是这个马屁精,傅玲悦也是头疼,这家伙三天两头跑来拍马屁,拍得她都感到厌烦。面色一冷,道:“你又来干嘛?”
严山高笑道:“护国夫人在家吗?”
傅玲悦道:“找她什么事?”
严山高张开双手,道:“我给护国夫人带来一个天大的喜讯!”
傅玲悦怔道:“什么喜讯?”
严山高伸头看了一眼,刚好见到常楚楚就在院子里,正拿着剪刀在修剪一棵常青树。便伸长脖子叫道:“护国夫人,大喜啊!”见傅玲悦侧身让开,便走了进来。常楚楚也是不喜他,依旧在修剪着树木,道:“每天从你嘴里跑出来的全是喜事,我已经听腻了。”
严山高急道:“这次是真的喜事,皇上刚刚降旨,凡是从无生海回来的英雄近日都要赶往京城接受封赏,护国夫人也在名单之中啊,难道这不是天大的喜事吗?”
常楚楚呢喃一句:“封赏就封赏,还要跑到京城干嘛?我才不想去。”
严山高正感无言以对,韩冰手里拿着一块圆饼,就边吃边从屋内走了出来,听到这话,手中的饼就掉了下来,嘴里也忘了咀嚼。
常楚楚转头笑道:“韩冰,你颓废了,连个饼都拿不好!”
严山高忙不失时机地拍马屁:“没事的没事的,一个饼而已,夫人若是舍不得,我待会给你们提三麻袋过来,一麻袋是甜的,一麻袋是咸的,一麻袋是肉的。”
韩冰双目无神,冲着他挥了下手,道:“你先回去吧!”
严山高就感到郁闷,这么好的消息都舍不得让手下来报,没想到侯爷听了不高兴,这护国夫人家听了好像也不感兴趣,夸都不夸他一句,但他也不敢有脾气,这护国夫人的男人现在虽然无官无爵,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骨子里都透着曾经的威严,不容侵犯,便应了一声,就走了。
常楚楚就觉得不对劲,走了过来,道:“韩冰,你怎么了?饼不好吃吗?不好吃也不用扔掉啊!”
韩冰喃喃道:“往生之门开启了。”
常楚楚怔道:“什么往生之门?”
中夏国已经上千年没有在无生海取得名次了,基本都是全军覆没,所以下面的人根本就不知道往生之门这回事,但韩冰一直生活在顶层社会,当然有所耳闻。这时说道:“走,去找清凉侯。”
自从韩冰来到清凉城,除了上次姜小白来过一趟,就再没有见过姜小白,他也不想见,提都不愿提他,没想到现在却要主动去找他,常楚楚就觉得不对劲,道:“找清凉侯干嘛?”
韩冰却没有理他,径直出了院门。
常楚楚就觉事态严重,连忙跟了上去。
姜小白听说韩冰来找他,倒觉得意外,就走了出来,刚好在前院遇到了他。
韩冰抱拳道:“见过清凉侯!”对待姜小白,他的感情是复杂的,不知道是该爱还是该恨,毕竟他是逼死自己父亲的凶手,可究其原因,又是自己父子背叛在先,剪不断,理还乱,所以这些天来他才会选择回避。其实若摒弃爱恨情仇,单纯从个人的角度来说,他还是喜欢和姜小白这样的人做朋友的。
姜小白笑道:“跟我就不要客气了,我知道过去的事你无法忘怀,但我会永远把你当作朋友,哪怕你恨我!你能来找我,我真的很高兴,我知道不是因为我,也不是因为你,而是因为常姑娘,我为常姑娘感到高兴。”
常楚楚就听得一头雾水,道:“姜大哥,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
姜小白道:“走,进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