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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
已经是深夜三点多钟了,但是罗治学依然没有睡觉,还在网络上打发着时间,看看自己在游戏中再一次地被怪兽杀死,罗治学叹了一口气,终于决定退出游戏,关掉电脑睡觉。但就在此时,一个小窗口忽然在屏幕上弹了出来,上面写的话在刹那之间便吸引了他的注意力,那行字写着:“你是否已经对你的妻子厌倦,却又为可怕的瞻养费头疼呢?请加入我们的kw俱乐部,你会发觉一切都可以轻易地解决。”
罗治学难以置信地再把这段文字仔细地看了一遍,心顿时狂跳起来。
老实说,这真是上天送来及时雨,目前的他,正在为不知如何摆脱自己的老婆而烦心呢。
罗治学本是乡下的一个木匠,十年前和老婆陈桂芬一起来到东海市做生意,一直都过得很苦。没想到天降横财,陈桂芬花四元钱买两注彩票,却一下子中了二等奖,得了几十万,两口子以此为资本,生意竟越做越大。但是有钱了之后,罗治学的心却花了起来,情人找了一个又一个。陈桂芬知道后,吵也吵了,骂也骂了,但根本就管不住罗治学,后来索性自己也找了情人,两口子各玩各的,互不干涉。一年前,罗治学找了一个才十九岁的小情人,叫做陈可可,两个人如胶似漆,整天缠在一起。陈可可知道罗治学很有钱,又见他越来越迷恋自己,便提出让罗治学离婚。而罗治学近些年一直在和陈桂芬打打闹闹,他早已厌倦这种生活,他也想和陈可可结婚。可是,家里的钱财大部分都掌握在陈桂芬的手中,他如果先提出离婚,那么在分割财产中自己必定会处于十分不利的地位,罗治学可不想在离婚后变成一个穷光蛋。那样陈可可恐怕也跟不了自己多久,还有一个烦恼的问题就是,罗治学的女儿娇娇知道他们夫妻感情不好并且闹过几次离婚,于是在家里曾扬言,如果他们真的离婚,她就会自杀。因此,尽管罗治学有离婚的念头,但还是始终不敢付诸行动,这让陈可可对他十分不满,对他也没有以前那么好了,所有的一切都令罗治学烦恼不已。
但现在似乎有办法可以解决罗治学的心病,罗治学的手颤抖着,点击进入了那个小窗口,很快,一张表格出现在罗治学的眼前,按照那上面的提示,罗治学将自己的资料填了上去。很快,他收到了一封邮件,在信中对方告诉他,kw俱乐部已收到他的申请,在一段时间之后会给他答复,最终同意他是否加入俱乐部。然后小窗口便自动关闭了,这样的程序和以前罗治学所经历的完全不一样,这让他有一种上当的感觉。呆立了一会儿,他关了电脑,上床睡觉了。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那个窗口便再也没有出现了,罗治学也就渐渐地忘了这事。没有想到,一个月后,他忽然收到了一封kw俱乐部发来的邀请邮件:“经过我们最近一个月的调查,确认你所提供的所有情况都是属实的,请于9月7日晚8点到‘时光倒流’酒吧,侍者会带你进来。”罗治学顿时觉得背心冒出凉意,怪不得最近他总觉得周围有人在偷窥自己,原来,这都是kw俱乐部在对自己做调查啊。看来,这个俱乐部还真是比较有规模和实力的组织,他不禁对此又充满了希望。
9月7日晚八点钟,罗治学来到‘时光倒流’酒吧。酒吧的侍者显然早就得到了吩咐,将他带到了一间包房的门前,罗治学定了定神,推开了包房的门。只见包房内,有一个男人背对着他,听到脚步声,那男人转过身站了起来。令罗治学诧异的是,那人竟然戴着一个狰狞的面具,他用一种非常低沉怪异的腔调道:“罗治学先生吗?请坐。”罗治学迟疑了一会儿,坐了下来。
蒙面人继续站着,目光炯炯地看着他,然后道:“本人是kw俱乐部的董事长,你叫我何董就行,现在我代表kw俱乐部正式通知你,你已经成为我们的会员。”他居高临下地看着罗治学,使得罗治学有一种被压迫的感觉,很不舒服。于是他也站了起来,带着火气道:“成不成为会员并不感兴趣,找你们只是因为你们说可以解决我和我妻子的问题,我不明白一个俱乐部为什么要搞得如此神秘,你这副打扮应该去演戏,而不是在我面前说些莫名其妙的话。”蒙面人发出一阵大笑“罗先生,只有成为了我们的会员,俱乐部才能解决你和你妻子的问题啊。至于为什么搞得那么神秘,是因为——”他停顿了一下“我们不得不做么做,知道我们为什么叫做kw俱乐部吗?因为kw的意思就是,killwife也就是杀妻的意思。”
“什么?”极度震惊让罗治学一下子又跌坐到沙发上。尽管罗治学千思万想的离婚,却从未想过要杀妻。离婚固然重要,但因离婚而把命丢掉,那可不是一件划算的事。
蒙面人继续解释道:“不要怕,罗先生,kw俱乐部是一个秘密的男性暴力组织,它鼓励成员使用暴力解决夫妻间的婚姻问题”
“不,不要说了。我是绝不会杀我妻子的。那样警察会马上盯上我,把我送上刑场,我还要享受生活,我不想死。如果杀妻就是你们kw俱乐部所说的最好的方法,在我看来,那简直是狗屎一样的主意。”罗治学站了起来,气急败坏地准备往外冲。
但蒙面人拦住了他“你弄错了,罗先生。杀妻并不是说要你杀掉你自己的妻子。”他又啧啧地笑了起来。
1
12月15日下午,罗治学像往常一样回家,然而,他惊讶地发现,大门竟然是开的,而且还有撬坏的痕迹,罗治学吓了一跳,急忙冲入客厅,却见屋内凌乱不堪,罗治学顿时涌起一阵不祥的预感,本能地喊妻子:“桂芬,桂芬。”却久无人答应。他发现卧室的门关着,便走过去推门,门竟然反锁着,罗治学心中不祥的预感更加强烈了。他搬了椅子,爬上了门上的小窗往里看,只见桂芬躺在床上,脑袋和身子都蒙在被子里,没有穿袜子的双脚外露着。罗治学立刻跳下来,猛的踢开卧室的门,掀开被子一看,发现桂芬的颈部和腹部全是血,人早已死了。
见此情景,刚过不惑之年的罗治学,不知是出于恐惧还是悲伤,竟忘了立即报案。他先是打电话给也在东海市做生意的妹夫张洪军,接着又跑到楼下等张洪军。张洪军赶来后提出马上报案,罗治学不知怎的又说先一起到现场看看再说。于是两人又回到现场,魏军红看到桂芬确实已经死亡之后,立即去打电话报案,而罗治学则留在现场,看着桂芬的尸体发呆。
很快,公安局刑侦大队的人到了,经过紧张的现场勘察和试纸检验,认定这是一起凶杀案。死者陈桂芬是被人用锐器切割颈部,大出血休克死亡。死亡时间推断为12月14日晚10时30分至次日凌晨1时30分之间,并且死者生前与他人有过性行为。
公安机关在随后的调查中,发现死者陈桂芬社会关系复杂,来往的男友较多,在排除了其他人作案的可能性后,主要疑点集中到了死者丈夫罗治学身上。公安机关调查发现,罗治学发现陈桂芬死亡后没有及时报案,行为异常;据周围的邻居以及亲朋好友一致反映,两人的感情长期不和,多次要离婚,这说明罗治学有作案动机;而最有说服力的则是,罗治学家楼下的一对夫妻出门旅行去了,女主人陈艳云的弟弟陈小军和他的女朋友李玲暂时住在这里,他们向警方作证说,12月14日凌晨1时30分,他们在楼梯一楼楼梯口碰到一个人慌慌张张地跑下来,而这对恋人描述的此人特征很像罗治学!
在不动声色中,罗治学被请进了审讯室。刑侦大队大队长魏军红亲自带队对他进行了讯问。“罗治学,听人反映,你和你妻子陈桂芬的感情一向不好,而且经常吵闹打架,有两次你把你妻子打得住进了医院。”
“是,我们感情不合,所以经常吵架,打架,上次我把他打进了医院,是因为我发现他有情人,当时他们被我捉奸在床,所以我特别恨她。”罗治学倒是爽快地承认了这一点。
魏军红又道:“我们还听说,你们多次闹离婚,但是一直因为财产分割谈不拢没有离成。”
“确实,我们闹了几次离婚,财产分割谈不拢是一个原因,但这并不是最主要的,主要是为了孩子着想。”面对魏军红的问话,罗治学倒是不慌不忙,他还拿出了一支烟自己抽了起来“是孩子不让我们离婚,没办法,我们做大人必须得为孩子着想。老实说,我真是恨陈桂芬,巴不得她死。”魏军红和两名民警听到这里,都不约而同一起紧看着他。罗治学随即又道:“你们干嘛用这种眼光看着我,我是很恨她,是巴不得她早死,但是我并没有杀他,杀人偿命,这点法律我还是懂的。”
魏军红继续道:“那我问你,当你发现你妻子的尸体时,你为什么不立刻报警,而是打电话给你妹夫?”
罗治学道:“我从来没有亲眼见过死人,所以一看陈桂芬死了,我很紧张,头脑一片空白,茫然不知所措,当时就想有个人陪在身边,帮着出出主意。这也可以理解的,对吧。”
魏军红道:“罗治学,那请你说明一下,你12月14日晚到凌晨1时30分你都在干些什么?”
罗治学依然不慌不忙:“14日下午六点多种,我约了我公司的两个股东李智健,刘东林,我们三个人一起到‘王朝大酒店’喝酒”魏军红打断了他的话“为什么会在一起喝酒,谁提起的。”罗治学道:“是我提起的,因为最近自己公司的生意很顺利,心情不错,我就请他们喝酒。”魏军红道:“继续说。”罗治学道:“我们三个从七点开始一边喝酒一边聊天,本来我们还准备晚上去唱歌,但是大约到了八点的时候,刘东林的老婆打来电话,说家里有急事,东林就回去了,然后李智键喝醉了,我送他回家。再然后我就一直在他家呆着,并且睡到第二天,然后就又和李智健一起到公司去了。不信你们可以问李智健。”
魏军红点头道:“你说的这个情况,我们调查过了,但是李智键说,他当时喝多了,一回家就睡死过去了,他并不能肯定晚上你究竟是不是在他那里过夜。也不能证明你在14日10点半至15日一点半的情形。”罗治学将手一摊“那就没办法了,反正我确实是在他家过的夜。”
魏军红道:“从你妻子被杀这件案子来看,罗治学,你的嫌疑最大,我还告诉你。有人曾在15日凌晨看见过一个可疑人物从你们住的那幢楼下来。你敢不敢让证人辩认一下?”罗治学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有什么不敢,真金不怕火炼,我知道你们怀疑我,我还希望早点把事情搞清白呢?”看他的样子,倒是一点也不紧张。
于是,罗治学被和其他几个被辩认的对象站在了一起,其中四个是正在关押的犯人,四个是公安警察,罗治学的标号是七号。住在罗治学家楼下的那对年青的恋人来了,魏军红站在陈小军和李玲的旁边,冷眼观看着,只见他们俩略微迟疑了一下,竟然不约而同地指向罗治学“是他,就是他。”魏军红一震,强压住兴奋道:“七号,肯定吗?”那对恋人又不约而同地点头:“对,就是七号。”魏军红不由得猛一挥拳,大吼一声:“将七号罗治学带出来。”此时的罗治学如梦初醒,一边挣扎一边大叫道:“他们冤枉我,冤枉我,你们是谁,我和你们无冤无仇,你们为什么要冤枉我?”魏军红厉声喝道:“他们是住在你们楼下陈艳云的亲戚,出事的那几天,正好住在哪儿,你不知道吗?”罗治学听了,叫得更厉害了。“原来是陈艳云,那个女人一向对我有成见,是她指使他们害我的,我知道,我知道。我是冤枉的,冤枉啊!”魏军红厉声道:“不要再狡辩了,罗治学,事实已经再清楚不过了,陈桂芬就是你杀的,动机就是为了捉奸。你杀了陈桂芬之后,然后伪装成抢劫强奸的现场,”
“冤枉,我冤枉。”罗治学只是一个劲地叫着这几个字,并想挣脱出来奔到陈小军和李玲的面前来,但哪里挣扎得动!
很快,罗治学被收监,关进了看守所,并且不准保释。
2
尽管罗治学坚决不承认自己杀死了陈桂芬,但是魏军红还是以故意杀人罪对罗治学提起了公诉,魏军红认为,从三个方面可以证明罗治学正是杀人犯。
一是作案时间地点与证人证言相吻合;二是作案的动机是为了捉奸也合乎情理;三是罗治学曾经当过木匠,而法医鉴定陈桂芬身上的创口是刃部较短的刀具形成,而木匠的工具刨刀显然符合这一线索。很快,东海市检察机关以故意杀人罪向东海中级人民法院提起公诉,要求法院对罗治学“依法严惩”东海中级人民法院择日对罗治学进行了审判。
开庭这天,在公诉人宣读了起诉书后,一名美丽的少女站了起来,她是罗治学一案的辩护律师郑美芹,来自省内另一城市k城,虽然她很年青,但却是省内极为著名的律师,以能言善辩著称。凡她接手的案子,还从来没有打输过。没想到罗治学竟然专门从k城聘请了她为自己辩护。
郑美芹向法官们行过礼之后,开始为罗治学辩护起来。“首先,我认为本案是一起特别重大的恶性案件,灭绝人性的凶手目无国法,心狠手辣。因此,作为律师,本辩护人明确地表达自己的基本观点:对于本案真正的杀人凶手,必须严惩不贷。不过,对于这一作案人的认定和惩处,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性不行,百分之九十九的准确度也不行,必须做到铁案如山,百分之百地准确无误,并能禁得起历史的检验。否则,万一有所差错,不仅会屈杀无辜,更会放纵真正的杀人罪犯。因此,我认为法庭对本案的审理首先是准,其次才是狠,只有准,才能使狠中不出冤魂,没有准,越狠越有盲目性。我相信,本案的公诉人,被害人的亲人及旁听的公民,不会不同意本辩护人的这一基本观点的。本辩护人之所以先阐明以上观点,目的是协助法庭准确判别此案。真正做到不枉不纵,根据本案现有证据和国家法律,提出如下辩护意见供大家参考。”
郑美芹清清嗓子,继续说:“我认为,起诉指控被告人罗治学故意杀人罪基本事实不清,证据不足,且存在较多疑点,现在材料根本不足以认定被告人罗治学就是本案的真正凶手。
第一、被告人罗治学曾交待过,在12月14日的中午,他在家中午午休时,曾经和死者陈桂芬发生过性关系,而死者yīn道、死者左手臂下压着的卫生巾经dna鉴定却发现不但有罗治学的精液,而且有他人精液。对此,侦查机关的解释是死者生活作风不好,与情人有过性关系,但这个与陈桂芬发生性关系的情人究竟是谁呢?这个关键的人物公安机关却并没有指出来,这是一个重大的疏漏。难道就没有别的凶手入室抢劫强奸杀人的可能性存在吗?
第二、死者系颈部动脉被切割大出血休克死亡,现场棉被、床单、枕头上均有大量血迹。但在罗治学的手上,身上及身上穿的衣服上都没有发现血迹,这可能吗?侦查机关称。罗治学杀人之后在卫生间的水池内洗了手,那么就算是这样吧,但是侦查机关却没有从罗治学当时穿的衣裤及鞋中验出血迹,这是为什么?难道也是罗治学当时将衣服洗了然后再穿上去上班吗?现在是12月,衣服洗了之后几天都不会干,而罗治学在12月15日的七点半是和他的朋友李智键一起至罗治学自己的公司去的,所有的证人都承认,他身上的衣服还是14日穿的,如果罗治学真是洗了衣服的话,那么李智健和罗治学公司里的人为什么都没有看出罗治学身上穿的衣服是湿的呢?显然,说罗治学将血迹洗干净了这不是事实。
第三、公安机关指控罗治学杀人,并说明罗治学是用刨刀杀人,但是公安部门的物证检验意见也仅说明“形成该切割伤的工具应为刃部较短的工具”并不能证明杀人凶器就是刨刀。公安机关认为杀人凶器是刨刀,我认为,这是从罗治学十年前在乡下时当过木匠的情况臆断出来的结果。公安机关根本没有找到作案所用的所谓的刨刀,事实上,国内木匠所用的刨刀最低的宽距是4。4厘米,与死者创口3。8厘米完全不符。也就说,公安机关的结论是自相矛盾的,也显然是错误的。
第四、公安机关指控罗治学的最有力证据是陈小军和李玲两位证人的证言和对罗治字的指认,我有充分的证据表明这种指证令人生疑。首先,请法庭允许陈小军的姐姐陈艳云出庭,我有几句话要问她,她此刻正在旁听席旁听。”郑美芹一指旁听席上的一位少妇道。
法官点头“请陈艳云出庭。”陈艳云有些不情愿地站了出来。
郑美芹问道:“陈女士,我的当事人罗治学先生在公安局曾经供述,就是大约在一年前,他和你接触过,有两次他在楼道中碰到你的时候邀请你出去唱歌,你都拒绝了,还有一次他打电话给你请你晚上出去跳舞,你在电话里骂了他一顿,从此之后他才没有骚扰你。请问有没有这回事?”
陈艳云的脸色变得有些绯红,神情也激动起来“姓罗的是个色鬼,我看到他都讨厌”郑美芹打断她的话道:“你只需回答有还是没有。”陈艳云大声道:“有。”郑美芹道:“很好,那么再请问,你是否将这件事告诉了你的亲弟弟也就是本案的目击证人陈小军。”陈艳云迟疑了半天没有回答,郑美芹正色道:“陈女士,你是国家公务员,应该知道,在法庭上你必须诚实。”陈艳云咬牙道:“是,我告诉过我弟弟。”
郑美芹对陈艳云的回答显得很满意,转头又对法官道:“各位法官都听到了,被告人罗治学并没有撒谎,他和陈小军的亲姐姐有过矛盾。因此,陈小军作为陈艳云亲弟弟指证罗治学是凶手,不排除有报复罗治学目的,而李玲既是陈小军的女朋友,两个人又在一起同居,关系自然非同一般,李玲当然会听陈小军的”这时陈小军打断了郑美芹的话“不,我确实是看到跑下来的那人很像罗治学。”李玲也接口道:“是的,我也可以肯定。”郑美芹笑了起来“事实胜于雄辩,我为了查证你们的证言是否客观真实,曾经专门到实地察看。昨晚,我到案发之时的那幢大楼,也就是你们和罗治学所住的地方,结果竟然发现,一到十二点整个大楼楼道的灯全部熄了,我在一楼自晚上十二点一直呆到凌晨二点,发现在那个环境里,对一个人的衣着、发式、年龄很难作出准确判断。关于这一点,不仅是我个人有这种结论,而且昨晚一直陪着我的还有小区的两位保安和物业管理处两名工作人员,这四位都可以证明我的结论。”说完,她请出了在旁听席上的四名证人,他们一一证实了郑美芹所说的话。
郑美芹又道:“所以,要说你们两位能在案发的那晚,在匆匆的一刹那,就认定从楼上跑下来的是罗治学,我认为这绝对不可能。关于这一点,如果你们还不服气,那么我们在今夜可以由各位法官陪同,一起在到案发地点去验证一下,究竟是我错了,还是你们在信口开河,不过,如果证实你们是故意陷害,那我可以向法院起诉你们。”
郑美芹的话显然吓住了陈小兵和李玲,他们的脸色有些变了,李玲到底是女人,抢先道:“那、那可能是我们真弄错了吧。”陈小兵也赶紧接口道“是呀,可能是我们描述得有些不准吧。”听到这里,旁听席上的听众全都纷纷议论起来,听起来,都认为罗治学是冤枉的。
一直坐着不做声的魏军红再也忍不住了,站起来对陈小兵和李玲道:“可是你们在公安局辩认的时候一眼就指出当晚碰到的人是罗治学。”陈小兵低头道:“那,那可能是我们先入为主吧。”魏军红不由得为之气结。
郑美芹露出了笑容,向法官道:“法官大人,我辩护完了。”
由于原被告两边均已陈述完,法庭宣布暂时休庭,由合议庭进行合议,半个小时后,合议庭宣布罗治学故意杀人证据不足,事实不清,当庭予以释放。
重获自由的罗治学喜不自胜,紧紧地握住了郑美芹的手,不停地说着感谢的话,郑美芹道:“不用谢我,罗先生,你本来就没有杀人,法律是公正的。”罗治学也点头道:“对,法律是公正的。”
“罗治学,我知道这件案子与你有关,你别得意,我会抓住你的。”从法庭出来的魏军红粗暴地站到了他们俩人的中间。
“好啊。张警官,我等着你抓我。”罗治学心情很好,没有与魏军红计较,笑着离开了。
魏军红转头又对郑美芹道:“郑律师,想不到你竟会专程从k城来为他辩护?你知不知道,今年以来,东海市已经有四户人家的妻子被杀了,案子都没有破,这次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罗治学,可是你却让他放出来了。”
郑美芹微微一笑“不是我把他放出来了,而是,为被告人辩护是我当律师的职责,就和抓人是你的职责一样。而且,你要抓的是真正的凶手,而不是将一个人冤枉成凶手,刚才你也听了我的辩护,你也不得不承认,我的分析是正确,罗治学并不是凶手。”
魏军红道:“是,我承认,我太急于破案,所以没有考虑仔细,罗治学可能真不是凶手,但一定与这件杀妻案有关,凶手一定是他雇的。”
郑美芹嫣然一笑道:“是吗?可是你要拿出证据啊。先入为主的观念只会造成冤案。再见。”她招了一辆的士,离开了。
3
夜。八点整。“时光倒流”酒吧。
被侍者带到门口的罗治学走进了包房。屋内,有两个人坐在沙发上,其中一个戴着面具,正是何董,另一个则阴沉着脸,一见他进来,那个阴沉着脸的人立刻不满地叫了起来“罗治学,你是怎么搞的,我什么都给你办得妥妥当当地,你却怎么连找个人证这样的事都搞砸了。幸好我帮你请了一个好律师,不然到最后你肯定要把我们都供出来。”罗治学苦着脸道:“老兄,我也不想啊。当时我请两个朋友吃饭,又说好吃完了一起去喝歌,没想到一个在中途被老婆逼回去了,另一个平常酒量很大的,那天刚好失恋,心情不好,结果喝了几杯就醉了,我把他送到家,准备在他家上网和别人聊天,以证明我一直在他家,哪知道他家的电脑又刚好中了毒,打都打不开”“你真是蠢啊。”何董打断了他的话,显得很不高兴“你随便找几个人打通宵麻将不就可以轻易地证明你没有作案时机吗?为什么搞的一团糟,差点引火烧身。将我们都害了。”
“我想复杂了,想复杂了。对不起,对不起,好在事情已经解决,说吧,我该怎么做。”罗治学此时只有爽快地承认错误。何董道:“很简单,郑明南先生既然已经按照协议已经帮你杀死了你的妻子,现在该轮到你为他做事了。而且要尽快,你的这场官司已经耽误了郑明南先生不少的时间了。我希望你下个星期就要动手。”
尽管心理已经有所准备,但听到蒙面人亲口说出来,罗治学的心里还是“咯噔”一下,不由自主地向后靠在了沙发上。脑海中不禁再次浮现出三个月前来此和何董会面的情形。
当时,他了解到kw俱乐部的真相后心里十分害怕,准备离开,可是何董拦住了他,对他道“罗先生,请留步,杀妻并不是说你去杀死你的妻子,而是我们会派出别人来帮你杀掉你的妻子。”听了这话,罗治学又停下了脚步,问道:“你的意思,就是说让我出钱,你们派出杀手执行任务。”蒙面人又摇头道:“不,你弄错,不需要你出一分钱,也不存在杀手,我们这个组织由会员之间互相达成交换杀妻的协议:对自己的妻子下不了手的会员可以请另一个会员杀死自己的妻子。由于合作杀人者与当事人的妻子都是素昧平生,没有杀人动机,警方根本查不到真凶。到案子变成无头死案的时候,成为合作伙伴的两人就可以完全中止彼此之间的关系,去过全新的生活。罗先生,我认为您可以好好地考虑一下,我可以给你透露一点消息,kw俱乐部已经在全国范围内成功为成员杀掉了三十四个妻子,而警方一无所获,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给你调配一个外地成员帮你做事,当然,事后你也必须帮他杀掉他的妻子。”
听了他的介绍,罗治学的心中,又进一步地动心,但是想到自己终究还是要动手杀人,恐惧还是占了上风,于是便推脱道:“我回去考虑考虑吧。”何董也不强求他,放他走了。
回家后,在陈可可的再三追问下,罗治学终于告诉了她关于杀妻俱乐部的真相。起先,陈可可也是害怕得不得了,可是爱可以让女人疯狂,思来想去,为了能和罗治学在一起,陈可可最终还是逼着罗治学同意kw俱乐部的要求。于是,罗治学终于下定决心。
杀妻俱乐部调配一个名叫郑明南的会员与罗治学合作。郑明南38岁,在k城政府部门当司机,他的妻子陈映红在k城司法局做事,经过婚姻的七年之痒,郑明南对妻子已经厌倦,在有了漂亮的情人之后,怀着和罗治学一样的初衷,他也加入了杀妻俱乐部。
两人随后达成了合作协议:互向对方提供妻子的详细资料,准备由郑明南先动手完成谋杀罗治学妻子的行动。行动成功两个月后,再由罗治学对郑明南的妻子陈映红动手。结果郑明南果然先用罗治学给的钥匙悄悄打开罗治学的家门,杀了陈桂芬之后,又伪装成强奸抢劫杀人的现场,最后又故意把门撬开。如果不是罗治学弄巧成拙,没有处理好自己不在现场的充分证据,罗治学根本就不会有事。
“行吧,你们说下个星期就下个星期吧。”罗治学坐了起来,把心一横,心想反正总是要杀人的,晚杀不如早杀,也省得整天胡思乱想。
“很好,”郑明南点点头,说出了自己的计划。罗治学听了,也点头称是,三个人碰了一起干了一杯之后,罗治学便先行离去做准备了。
几天以后,罗治学离开了东海,开车去了k市。和郑明南接上头后,又将车开到了司法局附近的一家停车场。
“西10088”罗治学终于找到了这个车牌,再看那车的标志正是宝马,他暗暗地点了一下头。按照郑明南的交待,这辆车便是郑明南的妻子陈映红的坐骑,每个星期五的晚上,陈映红都会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将下星期要处理的文件亲自整理一下,一般是九点到十点钟就会出来到酒吧吃点东西,然后回家,这个习惯她已经保持了七年之久。
罗治学把车停在停在停车场内,戴好了手套,顺便他看了看手表,此时正是晚上八点钟,还有一个小时,郑明南的妻子陈映红就要出来了。那时,罗治学就要对她下手。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从来没有象今日这样感到时间的漫长
终于,有一个女人走进了停车场,罗治学立刻紧张起来,虽然他已经看过郑明南给他的陈映红的照片,但是停车场内比较昏暗,罗治学一时看不清楚,他只看见他女人慢慢地走向了“西10088”的宝马车,掏出了车钥匙,准备来开车门。她穿着一件墨绿色的羊绒大衣,脖子上围着一条格子围巾,而郑明南黄昏时打电话告诉过他,陈映红今日正是这样的一副打扮。
是她,陈映红,应该不会错了,罗治学的心狂跳起来,终于不再犹豫,从车上奔了下来,假装是走向陈映红旁边的车。此时陈映红已经拉开了车门,准备跨进去,罗治学猛地一刀,捅向她的后心,那匕首深深地扎入了后背,陈映红连叫都叫不出来了,只是手脚不停地抽搐。罗治学虽然惊慌失措,想要拔出匕首,再刺她几下,但是手抖得很厉害,根本拔不出来。情急之下,猛地一扑,将陈映红整个人送入了车内,然后自己也半个身子扑进车内,然后双手握住匕首,继续将匕首向她后心深深地一捅。由于太过用力,涌出来的血把手套都染红了,而陈映红终于一动不动了。
毕竟是第一次杀人,罗治学有些不知所措,脑中空白一片。忽然,陈映红猛地转过身来,圆睁着一双大眼望着他,这时罗治学真是完全惊呆了。面前的女人,哪里是什么陈映红,竟然是帮他打官司的郑美芹,郑美芹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显然也认出了罗治学,她竭力地想抬起手,但“扑通”又倒了下去,罗治学吓得魂飞天外,飞快地跑回了自己的车内,将手套摘了下来,然后发动了车子,一溜烟跑了。
刚回到东海,罗治学才将手机打开,电话就打来了。是郑明南的。
“你,你杀错人了,你这个蠢货,你你把郑美芹杀了,她是我的情人。你杀人的时候为什么不仔细看看?你难道连她都不认识吗?”电话那头,郑明南又是害怕又是愤怒。
原来,陈映红是司法局律师事务所的负责人,郑美芹是她手下的律师,郑明南和郑美芹认识之后,郑美芹被他的花言巧语所迷,竟做了他的情人。之所以郑美芹会到东海来帮罗治学打官司,一方面是郑明南派她过来解救罗治学,一方面也是监视罗治学,怕他万一顶不住将kw俱乐部的秘密说出来了。
听了郑明南的话,罗治学惊得手机掉到了地上,他赶紧捡起手机,急问道:“郑美芹就是你的情人?这不能怪我,不是你说陈映红的车是“西10088”吗?我亲眼看到她走向那;辆宝马,而且拿钥匙打开了车门,为什么郑美芹会有你妻子的钥匙呢?和你妻子的打扮一模一样,更何况,在当时那种情形下,我只想着快点把人杀掉,哪里还顾得上看人。”
电话那头半天无语,然后才传来一声叹息“唉,也不能怪你,那天鬼使神差,陈映红不知怎么搞的,竟然有急事出去,大衣也没穿,车钥匙也没带,她后来打电话要郑美芹到她的办公室去,帮她清查文件,还让美芹把她的衣服带来,并开车去接她,没想到你却把、把郑美芹杀了!”
罗治学的心中泛起一股不安的感觉“为什么会这么巧,不会是她发现了什么吧。”
“当然不会,如果她知道我要杀她,她早就报警把我抓了,这件事只能说是巧合。”
听了这话,罗治学才心中稍安,随即又赶紧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办?”郑明南沉默半响道:“先看看再说吧。有什么计划我再通知你。”罗治学心一哆嗉“还准备通知我?告诉你,你的事我已经为你办了,搞错了对象可不是我的问题,如果你要再杀你老婆,可不要再找我,我们已经两清了。”没等郑明南再说话,他就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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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郑美芹被杀几天之后,省公安厅组织年轻干部学习,魏军红被局里派了出去,在省厅,他和许多警校的老同学又碰面了,学习之余,自然免不得了要在一起喝酒聊天,谈论自己所在地的案情。
“不知怎么搞的,真是见了鬼,往年我们所有的命案都破了,但是今年却邪得出奇,一连发生了三起命案都没能破。”一位同学叹息道:“死的三个都是女的,三名死者的老公都有重大嫌疑,但是,他们三个都有明显的不在场的证明。一个在外地,一个在打麻将,一个在唱卡拉ok。”
“是吗,哎呀,我那里也是和你一模一样啊。”听了这话,另一名同学也不禁叫了起来“我们也是怀疑死者的老公,但是他们在案发之时不是在打麻将就是在唱卡拉ok。都有一大群人证明他们没有作案时间。”
听了两位同学的话,魏军红顿时警觉起来,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自己辖区内的几起杀人案。为什么各地都会有如此巧的事,难道——难道会有一个专门的犯罪组织专门帮助男人杀妻吗?想到这里,魏军红不禁出了一身的冷汗。
正在这时,魏军红的另一位同学,来自k城公安局的徐中国又说:“我那里前几天也发生了一起怪案没有破,本来凶手是准备将一个嫌疑人的老婆杀掉了,但阴差阳错之下却杀了另外一个女人,后来据我们调查,被杀的那个女人竟然又还是嫌疑人的情人!”他的话引起了大伙的浓烈兴趣,连连催促徐中国将这个故事讲清楚点,徐中国遂将前几天郑美芹被杀的案子讲了一遍,未了又对魏军红说:“军红,死者郑美芹不久前还曾经到过你们东海,帮你们的犯罪嫌疑人打过官司呢!”
“郑美芹!”魏军红听到这个名字,更是吃惊不已,此时的他,似乎感到了什么线索,但一时却无法将思绪理清。
“为什么会这么巧,郑明南的妻子陈映红为什么会要死者郑美芹给自己送衣,开车。她知道郑美芹和郑明南的情人关系吗?”大伙纷纷地发出了这样的疑问,而这疑问,也正是魏军红想问的。
徐中国摇头“陈映红一口咬定,她在此前并不知道自己的老公和郑美芹的情人关系。”
魏军红断然道:“我不相信她和话,因为太过于巧合的事情总是不正常的。我们是不是可以大胆的假设,陈映红不但早已知道郑美芹和郑明南的情人关系,而且,她甚至知道——知道会有人将杀她——将在停车场杀她!更大胆的假设是,她之前已经知道了杀手杀她的整个计划!所以她正好将计就计。”
魏军红的假设推理震住了在场的每一位警察。他们热烈地讨论起这件案子来,最终大家都觉得,他的假设推理并不荒唐,反而相当值得肯定。
学习完后,魏军红征得上级的同意,和徐中国一起来到了k城,对陈映红进行了跟踪调查。因为他有一种强烈的直觉,想要侦破全国各地离奇的杀妻案。必须从陈映红身上下手。
经过调查果然发现,陈映红这一段时间竟然经常找一个叫何先荣的心理医生。在何先荣的诊所,经常一呆就是几个小时。看起来似乎陈映红有什么心理疾病,或者说,她有什么秘密,需要找何先荣倾诉。
事关重大,有一天当陈映红离开之后,魏军红和徐中国装成病人,来到了何先荣的诊所,向他出示了证件。
“何医生,您方才的病人陈映红涉及到一件谋杀案,所以我们需要了解她来您这儿所谈的一些情况。请将你们的谈话纪录给我们了解一下。”
何先荣将近五十岁的样子,戴一副厚厚的眼镜,看上去是那种古板和坚持原则的人,果然,她一口便拒绝他们:“对不起,我是一个心理医生,需要对病人保密和负责,在任何的情况下,没有征得病人的同意,我不可以向你们警方提供任何病人的资料。”
魏军红焦急道:“何医生,我知道您是一个十分专业的医生,非常遵守医生的道德规范化,但是陈映红一案关系重大,涉及到全国十几起杀妻案。所以请你要分清楚道德和法律的界线,分清小我与大众的利益。”
何先荣一怔,身子随之微微地一颤,但随即便挺直了,徐徐道:“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不管发生天大的事,我只忠于医生的职责和操守,如果你们不看病的话,请你们出去。”
魏军红还想再说,但是徐中国拉了拉他的衣服,他们便出去了。出了门口,徐中国小声道:“从刚才何医生的反应来看,可以肯定陈映红是有秘密的,但何医生肯定不会告诉我们,我们不能指望她,只有采取一点非法行动。”
于是,深夜十分,两人利用收缴来的万能钥匙,偷偷地打开了何医生诊所的门,并查阅诊所的档案资料。终于,他们在诊断纪录中找到了陈映红的名字,但令他们沮丧的是,记载陈映红纪录的五页纸竟然全部被人撕毁了。显然,何医生早已预料到他们可能会“杀个回头枪”因此提前做了准备。
唯一的线索就这样断了。但是这也越发可以肯定,在陈映红的身上,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警方随即又与何医生接触了几次,但何医生始终都不肯交出陈映红的档案。陈映红也似乎闻到了什么风声,再也不来何医生的诊所了。
看来,在全国各地发生的杀妻案将成为死案了。魏军红很不甘心,却又无能为力。
5
可能是郑明南也害怕了,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和罗治学联系,kw俱乐部也一直没有消息,罗治学试探性的发了几封电邮也没有回音,他也就不再多事,和陈可可结了婚,过起了快快活活的日子。
没想到三个月后,kw俱乐部忽然来了一封电邮,让他到“时光倒流”酒吧里去。罗治学本来不想去,但自己毕竟有把柄落在kw俱乐部的手中,想想终于还是去了。
包房内坐着两个他极为熟悉的人,一个是何董,一个是郑明南。郑明南一见到他,便单刀直入道:“罗先生,不好意思,又要打扰你了,我的老婆陈映红还是要死啊。”
罗治学心烦意乱,并且发起了脾气:“为什么还是要杀她?这会引起警方怀疑的。”
郑明南道“自从美芹死后,陈映红一改以前的脾气,对我格外好,我的心慢慢地软了,我甚至开始觉得这样的生活也不错,本想就这样过算了,可是,后来司法局又分来了一名女大学生,这个女孩年轻貌美,不管是长相还是身材比郑美芹还要好。重要的是,她爱上了我,爱我爱得发狂,非要和我在一起,所以现在,陈映红还是得死。你还得帮我一回忙。”
“不。”罗治学拒绝道:“我说过我上次已经为你杀过一次陈映红,现在我过得很好,我不想再冒险。我这次来只是想告诉你们,我要求退会,从今天起,我和kw俱乐部再没有任何关系”
“这是不可能的。”罗治学的语气很严厉,可是何董的口气比他更严厉“任何kw俱乐部的成员在没有完成组织上交给他的任务之前,都不允许退会。”
罗治学忽地站了起来“你敢威胁我,哼,我量你也不敢,把我逼急了,我把kw俱乐部的秘密全抖出来。”
“是吗?”何董全无俱色“罗先生,别忘了kw俱乐部可是一个暴力组织,我们可以杀掉你的妻子。同样也可以杀掉你,更何况,即使你先揭发我们,但你雇凶妻,又杀死了郑美芹,你以为,你会活下去吗?”
“这——”罗治学一时语塞。
何董柔声道:“还是听组织的话吧,做完了这件事,你就彻底没事了。”
思索了半天,罗治学终于只有妥协“好吧,我做,我做,不过这一次一定要计划周全,再不能杀错人了。”
何董露出笑意:“这就对了,我们早已想好了。这次干脆在她的车里放一个炸弹,由你来放,郑明南呢,就干脆到外地出差。这样谁也找不出任何破绽。”
罗治学想了想道:“这主意真不错。我们具体商量一下”话没有说完,包房的门竟然被撞开了,魏军红领着一大群警察冲了进来,将他们三个按倒在地。
三个人都不服气,拼命地挣扎着,大喊大叫着:“干什么?你们干什么?”然而,随着另一个戴着手铐的女人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他们全都哑然无声了。
这个让他们意想不到的人,竟是陈映红。
原来,由于郑明南与郑美芹的偷情十分秘密,陈映红一直都不知晓。当郑明南加入杀妻俱乐部后。她隐约觉得丈夫的行为变得古怪,怀疑丈夫有了婚外情。于是,她偷偷在郑明南的手机上装上了窃听装置。在他的邮箱上安置了病毒,可以偷看郑明南的邮件内容,她本来是想看看郑明南到底有没有情人,没想到最后不但发现自己老公的情人就是自己手下的律师郑美芹,而且还知晓了“杀妻俱乐部”的整个杀人计划。
陈映红实在是恨透了郑美芹,从已知的消息来看,她明白郑美芹对具体的杀人计划毫不知情,疯狂的她决定借刀杀人,让郑美芹得到应有的惩罚。于是,她在罗治学准备动手的那天,故意装出有事外出的样子,故意把大衣,围巾,车钥匙都忘在办公室里,然后打电话让郑美芹将东西给自己送来,结果郑美芹被罗治学当成了陈映红,稀里糊涂地丢了性命。
等到案件发生后从疯狂中冷静下来的陈映红才明白过来——自己也间接参与了这项谋杀,如果此时去揭穿“杀妻俱乐部”的话,自己也将犯故意杀人罪。左右为难的时候,失去情人的罗治学似乎开始回归,她将心一横,决定从此决口不提此事,让郑美芹之死成为一个永久的秘密。但她的心中,毕竟承受了巨大的压力,在无法承受之时,她便去找了心理医生何先荣,以寻求心理上的慰藉。但是何先生出于医德的考虑始终拒绝向警方透露具体的细节,否则案子早就破了。
然而,令陈映红没有想到的是,罗治学很快又找了情人,而且竟然还想杀自己。这一次,不知所措的她向何医生讲述了所知道的新情况,何医生劝她向警方自首。最终,她听从了何医生的意见,带着铁证如山的录音器前往当地警局自首。所以才有了眼前的这一幕。
根据陈映红的口供,警方发动了一场大规模的清剿活动,最后共抓获杀妻俱乐部会员83名。此时,在kw俱乐部的策划下,全国已发生了多达三十几起会员妻子被杀案,还有八起杀人计划正在实施中。警方推翻了所有与杀妻俱乐部成员有关的妻子“意外”死亡案件,证据显示,这些所谓的“意外”无一例外全部都是经过周密策划的谋杀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