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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走在台北的巷道里,一定可以发现许多雅致的小咖啡厅坐落其间。即使地处于僻静的巷弄中,这些咖啡厅往往是高朋满座的坐满了小憩片刻的人们。
“喋喋不休”也是这样的一家小咖啡馆。它小小的,宛若童话里的森林小屋,里头却是充满温馨和惊奇。
首先,会让你讶异的是满脸于思、高头大马的老板阿咪。先别被他大熊般的外表吓呆嘛!他可是温柔的大猫呢!
再来,是美丽又贤慧的老板娘唉!先别流口水啊!人家她可是阿咪的贤内助耶!小心“大猫”变成了“老虎”届时就吃不完兜着走喽!
如果,你见到一个满头乱发、穿着t恤、吊带裤的“小男孩”先别叫人家“弟弟”哦!那可是阿咪老板的掌上明珠——程映蓁小姐!记住,是“小姐”哦!
在“喋喋不休”除了人令你惊奇外,还有就是那一屋子的电话机,从手摇式的到最先进的,这儿都有呢!
那一具具的电话是老板阿咪从世界各地搜集而来的,每一具电话都有历史、都有故事;假如愿意“喋喋不休”中的人都可以说上一段,包管比一千零一夜的故事还精采!
此时,托着下巴、一脸没趣的何湘萍是唯一没有点一杯咖啡和老板聊天的人,她坐在吧台边,用手指把玩着空杯子的边缘转,发出频率奇特的声响。
突然啪的一声,程映蓁把一条抹布甩在她的眼前,阻止了她的动作。
“何湘萍,我禁止你发出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听到了没?”程映蓁瞪着她。
何湘萍这才抬起头,顿了一下说:“映蓁姊,如果你爱上了一个人,你又不能正大光明的告诉那个人我爱你,你该怎么办才好?”
程映蓁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敢情是湘萍恋爱了?哪个人那么倒霉呢?
“湘湘,你爱上了谁?告诉我那个倒霉的家伙是谁?”她急切的想知道答案。
“程映蓁!”何湘萍生气的瞪了她一眼。
“开开玩笑嘛!别生气喽!”程映蓁讨好的说。
“人家都快烦死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何湘萍不满地嘟起小嘴。
“好了嘛!算我不对好不好?”程映蓁又是打躬又是作揖,只差没跪下来,谁教湘湘妹子是她心目中白马王子的“同居人”呢!
“好了啦!看你那种春天里的两条虫的模样实在也气不起来了!”何湘萍抿嘴轻笑。
程映蓁见她笑了,为她倒了杯水,又拿来了几个小西点。“吃吧!我请客,除了念书以外也是要吃东西的,瞧你瘦得皮包骨,真不知我那白马王子是怎么照顾你的?”
“天气热,吃不下又有什么法子?大哥他自己还不是一样吃不下!”湘萍耸耸肩,把玩着精巧的叉子。
“湘湘,你是不是爱上了钟皓宇那个足以媲美焖烧锅的家伙?”程映蓁瞧了她好一会儿才说。
“你怎么知道?”何湘萍一点也不想隐瞒和她亲如姊妹的程映蓁,她诧异地看着程映蓁,因为她不记得告诉过她这件事呀!
“因为你一提起他眼睛就发亮,整个人充满了恋爱中的神采,用头发想都知道你那一点心思!”程映蓁可不敢说她何湘萍在她面前是透明的!那会被她给扁死。
“那我该怎么办?”湘萍皱起了秀眉“我不想在这节骨眼又让记者有新闻可炒,那会害了大哥的,他的梦想好不容易才实现的。”
“你可以另外交个男朋友啊!”程映蓁托腮沉思。
“这算什么办法嘛!”何湘萍抗议。
“你附耳过来,本山人自有妙计,你大可放一百二十个心!”程映蓁兴奋的说着,对她咬起了耳朵。
“这样好吗?”何湘萍在听完她的妙计后,迟疑的看着她,似乎有点不放心。
“安啦!安啦!映蓁出品,湘萍要有信心!”程映蓁自信满满的拍拍胸脯。
就是因为“映蓁出品”她才觉得有“信心”失败啊!何湘萍叹息。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不知道在哪本书上,湘萍看到了这句话;之后,她对皓宇的感情即抱持着认分的心态,甚至认为自己和皓宇的未来是不可能的。
所以,她能够在一旁默默陪伴着钟皓宇走过恋爱、经历婚姻,诚挚的祝福他拥有幸福,没有一丝一毫的怨怼,心痛在所难免,但她可以承受。
原以为她可以渐渐淡化对他的感情,可是这些的以为,全在他和孟婷协议离婚的那一刻,都成了否定的答案;那一份长期压抑的感情全在此时苏醒、发酵。她再也管不住自己如泉涌而出的爱恋。
可是,现在映蓁要她另外找人来爱以刺激皓宇,她实在是做不出来,即使那只是假的,也够教她深感罪恶,但她又无计可施,到底她该怎么办呢?何湘萍无语的望着她的好友,表情茫然失措。
程映蓁拍拍何湘萍的手背,离开吧台去收拾桌子。其实早在很久以前,她就知道湘萍对钟皓宇的感情,也知道钟皓宇对湘萍不单是兄妹之情,但碍于皓宇的妻子孟婷和她亦是好友,她不便点明而已。而现在,钟皓宇和孟婷的婚姻关系已经解除,湘萍又陷入爱情的迷惘中,所以她决定推一把帮帮他们,否则就太不顾朋友情谊了;况且钟皓宇那呆子不刺激刺激又怎会说出心底的话呢?
不过,她该找谁来担任湘萍的“男朋友”最安全呢?头大啊!她所认识的男性同胞没一个是不想“染指”湘萍的,所以,她到底可以找谁呢?
何湘萍背着大背包在离家最近的超级市场中买晚餐的菜,她正站在冷藏柜前发呆,忖度着到底要买些什么东西才好。
这一幕全落在她身后所站的钟皓宇眼中。
“我不知道准备晚上的菜会令你困扰到发呆的程度!”他伸手拉拉她的辫子。咬着手指头发呆的她,令人有种想发笑的冲动。
“大哥?”何湘萍回过神来,看到钟皓宇一脸好笑的表情,她有些不好意思。
“怎么了?最近常见你发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还是遇上什么困扰了?”钟皓宇顺手拿过空空如也的菜篮,一脸关心的望着她。
“是吗?我没感觉耶!”何湘萍睁大双眸,完全不知道自己会如此的失常。
“晰凡也说你最近老是心不在焉的,还开玩笑说你是不是在谈恋爱呢!”钟皓宇笑着拍拍她的肩,心里却因着自己的话而刺痛着。
“哪有!”何湘萍不由得羞红了双颊,她哪算是恋爱?充其量,只是单恋而已。
“不管有没有,最近我会很忙,没空陪你,你
自己要好好的照顾自己,懂吗?”钟皓宇听到她的答案,不禁轻吁了一口气;不一会儿端起当大哥的架子,神情严肃的吩咐道。
“是!”湘萍俏皮的行了个童军礼。
钟皓宇微微一笑,提着菜篮子选焙青菜,她则是站在一旁望着他熟稔的动作。其实,家里头大半的家务全是由钟皓宇一手包办的,而何湘萍所做的只是偶尔插插花帮一些小忙,根本谈不上什么料理家务,不知情的人都以为湘萍很“贤慧”实际上,真正的家庭主“夫”是钟皓宇。
把一盒鸡蛋放进菜篮中后,钟皓宇目光搜寻着蛤蜊的踪迹,嘴里不经意地道:“晚上晰凡会过来吃饭,所以我就先来买点菜,没想到遇到你在这儿发呆。”
“你知道的,煮饭做菜我不是挺在行的,所以选菜买菜这档事也不怎么行,发呆算是正常的喽!”何湘萍拿了一盒布丁放进菜篮“但你可是全职的家庭主夫哦!”她挽住他的手臂,甜甜的笑着。
“小表!”钟皓宇捏了她的鼻尖一下。
何湘萍眨眨眼,丢了几瓶啤酒进篮子,抬眼问:“大哥,你们晚上打不打牌?”
“在我们家是不打牌的,不是吗?”钟皓宇轻柔抚过她额前的浏海,提醒她。“除非你想打破惯例?”
“打打卫生麻将倒无所谓啦!反正你们不是老赌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吗?像是什么午餐的便当啦!肯德鸡的炸鸡啦!有差别吗?”何湘萍无所谓的耸耸肩。
在钟皓宇的家中有个不成文的惯例,就是不开桌打牌,即使是大过年的也是一样。因为,钟皓宇的前妻孟婷是个习惯早睡早起的人,打牌会干扰到她的睡眠;而且,钟皓宇非常爱干净。因此往往一场牌局厮杀下来,烟蒂、酒瓶到处都是,烟灰也会到处飞扬,让室内的气味难闻至极,牌局结束后,他必定非把一切恢复原状才肯去休息。但与其拖着疲累不堪的身子去收拾,倒不如将丑话说在前头,在他家里不能打牌。
“你要下海来吗?”钟皓宇好笑的问。
“才不要呢!我是穷学生,付不起高昂的赌注费用!”何湘萍大摇其头。
其实钟皓宇的几个损友聚在一起,偶尔摸上几圈玩玩,赌注不过是明天甚至是后天的午餐和点心;纯属娱乐而已,无伤大雅。
很快的,两人提着满满一篮子的食物去结帐,老板则动作熟练的打着收银机,将东西放入袋中。
“钟先生,今天陪太太一起来买菜啊?”老板娘拎着拖把出现,嘴里喋喋不休着“真是体贴哪!钟太太,你好福气,钟先生人品好又体贴,是打着灯笼都找不着的好文夫哩!”
“老婆子你懂什么?人家是个小姐、是钟先生的妹妹!别瞎扯了。”老板不好意思地低斥道。
“啊?真是抱歉,我这老胡涂!”老板娘一听,顿时有些尴尬。
“没关系!老板、老板娘我们先走了!”钟皓宇微笑着,提起两大袋的东西。
“慢走啊!”老板娘和蔼的说。
自动门在他们身后关上,钟皓宇把东西放在地上,吩咐着何湘萍:“你在这儿等着,我去把车开过来!”
“嗯!”看着钟皓宇离去的背影,何湘萍的心如同打翻的调味罐似的百味杂陈。老板娘的话言犹在耳,她的心中不禁扬起些许的窃喜,但那仅局限于“感性”的部分,心中“理性”的那一部分仍提醒着她——别给已经四面楚歌的皓宇惹麻烦,否则他在歌坛闯出的成绩可能不保。
但是我实在是好爱他!到底该怎么办呢?干爹和乾妈又出国逍遥去了唉!
何湘萍啊何湘萍!你该怎么面对皓宇哥和自己矛盾的心思呢?
晚餐时间是全家相聚的时刻,但围在钟家饭桌旁却是一群没有血缘关系的人,可他们的关系一点也不比家人逊色,感情好得很,全都是一群同甘共苦的好朋友。
钟皓宇从在大学时代以创作曲“坚定相信”一举夺下“大专学生歌谣创作大赛”的冠军宝座后,一直受到各方唱片公司的注意,加上他那优雅、斯文的气质,俊逸轩昂的外表,更是个十足十的歌星材料。可是,也许是因为钟皓宇太过学院派的创作,常常叫好不叫座、曲高和寡,他早期的创作简直可说是“销售毒药”但近几年有许多歌手唱红了他的创作,甚至一曲捧红了初试啼声的新人,而他本身也渐受肯定,愈来愈受欢迎。
他的好兄弟们是一群热爱流行音乐、由古典音乐越界的年轻人,到现在个个是唱片界执牛耳的人物;这些年下来他们的感情坚定,从来不为外在因素而改变,即使不再年少轻狂,他们仍是好哥儿们。
“皓宇,单身生活还习惯吗?”说这话的是一名女子,她有张秀丽的容颜,但岁月已悄悄的留下了无情的痕迹。
“哎哟!阿丽丽,你还在肖想阿皓哦?”一个男生插嘴道。
“哪有!”被唤做阿丽丽的女子,名叫甄丽,她开口反驳他。
“皓宇,我看你日子过得满舒服的嘛!一点也不需要担心,你这个痞子最闷骚了!”另一个男子啜了一口啤酒,拍拍他的肩。
在这样的笑闹气氛中,皓宇难得的纵容自己,点起一根烟吞云吐雾,俊逸的脸上有一抹邪气的笑容,看来有点稚气却充满了致命力。
他一手搭在何湘萍所坐的椅背上,一手夹着香烟,拿起酒杯喝了一口,慢条斯理的说:“至少,我闷骚得很有味道啊!你怎么都学不来的不是吗?”
“真是伤人!晰凡,你怎么有办法忍受这痞子,骂人不带脏字,杀人不必用刀!”那男子夸张的说。
“那是因为我不会说他闷骚,顶多说他是焖烧锅,那可比闷骚来得高段喽!”徐晰凡咧嘴一笑。
唇枪舌剑的交谈在这群人中是重要的,但钟皓宇通常不加入战争,只是偶尔回上一句,让所有人措手不及,他的幽默感总在不经意之间表现出来。钟皓宇夹了一筷子的菜放入何湘萍的碗里,然后以所有人都听得到的声调对她“耳语”:
“多吃点,别被这群恶魔给吓着了,没了食欲那就太便宜他们了!”
“喂!钟皓宇!”所有人一致抗议。没有人喜欢被称为恶魔的。
吃了一口徐晰凡带来的“北京烤鸭”何湘萍浅浅的笑着,她那天使般的笑容惹人疼惜,但烤鸭的主人却头皮发麻。
正如徐晰凡所猜测的,她的鬼灵精怪脑袋正迅速转动着,他们就要有麻烦罗!
“各位,其实我的食量也不是那么大,别害怕我抢了大伙儿的分量;不如大家一块儿把东西吃完好了。大家坐一下,我到厨房去端菜出来。”说着,湘萍去厨房把里面的菜端出来。
何湘萍的话乍听之下是没有什么不妥,但是,从她端出来的菜看来,那可是大大不妥了;那是会撑死他们肚皮的分量,再加上桌面的菜
“大家别光说话嘛!多吃点菜呀!”她非常善尽女主人之责的招呼道。“菜还很多,大家可别客气,多吃点儿!”
徐晰凡苦着一张脸,他老早就警告过这群好友别卯上湘湘这小家伙,因为她可是“言出必行”的力行者。这下,就算他们没吃完也得打包回去了。
钟皓宇好笑的看着众好友个个垮下脸的表情,决定大方的救他们一次。“湘湘,别开玩笑了,快把东西端进去,真叫他们把东西吃完,会撑死这一班的叔叔、阿姨的!到时候才麻烦呢!”
“可是,他们不是怕吃不够吗?多端一点出来不对吗?”何湘萍佯装无辜的问。
“没的事!小湘湘啊!听阿瑞的话,把多出来的菜端进去啊!”阿瑞陪着笑脸说道。开玩笑!这小妮子是出了名的小魔女,说出来的话绝对会不择手段的付诸行动,不趁此机会使得她回心转意,更待何时?
“是啊!湘萍,你把菜端进去吧!我们是在怪阿皓说我们是恶魔,不是说菜不够,你误会啦!”阿丽丽也加入了劝说的行列。这些菜真全吃下肚,呜减肥计划就泡汤了,那这几个月来的努力不就白费?
何湘萍假装深思了一下,快乐的把端出来的菜又端了回去。她才没那么狠心呢!叫他们把这些东西全吃下去,是一件非常残忍的事,吓吓他们就好喽!
众人如释重负,再次举起筷子,气氛又重新恢复先前的轻松。
“阿皓,下礼拜的校园巡回演唱会你去不去?大概十几所学校,价码也还算不错,你去是唱压轴。”阿丽丽突然开口道。
钟皓宇和所有人皆以责备的眼神看她,大伙儿都说好不在饭桌上谈公事的。
场面顿时有些尴尬,阿丽丽也发现自己说错了话,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何湘萍没注意,接着说:“大哥,校园巡回演唱耶!很好玩吧?我可不可以一起去?丽丽姊,你再说嘛!说给我听,以后我才不会像个小笨蛋一样,什么都不懂。”
“湘湘!”钟皓宇没好气的看着她,这丫头摆明了他非去参加这个演唱会不可,因为她也要去!
“湘湘,你都已经二十岁了,还像个孩子一样丢不丢脸啊?阿皓的事,由不得你来决定!”阿瑞皱起眉头,这女孩子怎么老是长不大?肯定被宠坏了。
蓦地,何湘萍垮下了脸,放下筷子站起来,面无表情的说道:“各位请慢用,我先告退!”
说完,她离开了餐厅,一头钻进她的房间。小狈跟在她身后,没能跟进门里头,抓了几下门,她又开门让小狈进去,接着又关上了门并且锁上。顿时,所有责难的眼光便落在阿瑞的脸上。
甄丽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评论:“不懂的事就不要说,说了的事就要懂!”
“我去看看她,晰凡,打电话看我妈回来了没?”钟皓宇紧张的说着。
“阿瑞,你这下惹了大麻烦了!”徐晰凡摇摇头,拿起话筒拨号。
阿瑞不了解,一个任性的小女孩有必要让众人如此大费周章吗?就连皓宇的母亲都要请出来,真是够夸张的,难怪湘萍这丫头会变成今天这样子,他不赞同的摇头看着众人。
“阿瑞,你尝过没父没母的滋味吗?湘萍在十一岁时,父亲就因胃癌过世,她顿时成了无依无靠的孤儿,你知不知道这对自小被捧在手中疼惜的她是多大的打击?”徐晰凡冷漠的看着好友,想到何湘萍悲惨的童年,他心如刀割。“她被送到孤儿院,却因适应不良而偷偷离开,在外头流浪,有一餐没一餐的度过;为了生活,她去偷去扒,若不是碰到皓宇的父母,她恐怕都还在街头流浪。”
在何湘萍的房门外,钟皓宇拿出备用钥匙打开房门,正如他所料的,她正躲在角落中,抱着小狈在发愣,空洞的眼神就像八年前他找到她的那一天
走在昏暗的巷子中,总令人心头发毛,担心随时会有一只怪手伸出来,因此夜归的钟皓宇谨慎的走着,锐利的眼神横扫射着四周。
这时,一声凄厉的尖叫划破夜幕,一道邪恶的笑声刺激着钟皓宇的耳膜,他拔腿就跑向声音的来源处;晕黄的路灯下,只见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正意图强暴一名脏兮兮的流浪儿。
“你在干什么?”钟皓宇厉声的出言制止。
“走开!别来破坏老子的好事!”男人凶恶的说完又欺身上前,想占有约莫十一、二岁大的小女孩。小女孩不住的抗拒着,泪水不断的滑落她肮脏的脸庞。
钟皓宇抓起一支木棍往那男人的头用力敲了一记,砰的一声,男人应声倒下,小女孩挣扎着站起来,不停的向钟皓宇道谢:“先生,谢谢你救了我!谢谢你!”钟皓宇脱下衬衫,披在女孩衣不蔽体的身上。“别谢我了,把衣服穿上别着凉了!”
“谢谢你!”女孩抬起头,含着泪对他感激一笑。
钟皓宇因她这一笑,心倏地漏跳了一拍,他认出了眼前这个小女孩便是自己找了很久的湘湘。
“皓宇哥哥?”小女孩愣了一下,也认出了他,小小的身子已投进他的怀里。
“湘湘,你让我们找得好辛苦,你知不知道爹地、妈咪和我去孤儿院找不到你时有多担心?”钟皓宇忍不住抱紧了小女孩。
“太好了!我找到你了!皓宇哥哥,我找到你了!”何湘萍流着泪,纤弱的身子瘫在钟皓宇的怀里。
从那一刻起,何湘萍变成了拒绝长大的孩子。随着时间的流逝,她已长成亭亭玉立的少女,但是她的内心仍是个小女孩,一个有点任性、有点顽皮的小女孩。
“大哥,我觉得我不能再自欺欺人了。其实,我知道我和小孩子是完全不一样的,只是我不想离开爹地、妈咪的羽翼,总下意识的认为我还是个小孩,可以撒野、可以任性,每个人都该顺着我的意去做。”何湘萍幽幽的开了口。
“湘湘,没有人会怪你的。每一个人都有保护自己不受伤害的方
式,而你也一样,拒绝长大是你的方式。但是你发现了没有?其实你已经慢慢的变成熟,你像个大人般的待人接物,做起事来也像个二十岁的成熟女孩,那个拒绝长大的湘湘只是偶尔跑出来玩一玩而已,并不再像以前一样了不是吗?”钟皓宇伸出手将她紧拥进怀里。“阿瑞今天的话正好把你心上那道桎梏除去,你只是一时无法接受而已,搞不好,你自己也不想要这样呢!对不对?”
在钟皓宇温柔的怀抱中,何湘萍像只破茧而出的蝴蝶,从今而后,将以全新的面貌展示在众人的面前。
在听完徐晰凡的话,阿瑞自责的猛拍着自己的脸颊。
“我不知道湘湘曾经受到这样的磨难,我以为她只是个任性的小女孩,不知道那是心理上的障碍,难怪你们没人会在她面前提到她的年龄,唉!真糟糕!瞧瞧我这张嘴!”
“其实我看她是进步了不少呢!我记得她以前根本就和小孩子没什么两样,是皓宇和你慢慢教她的吧?”阿丽丽赞赏的望向徐晰凡。
“其实人都是会长大的,受到外在因素影响,在潜移默化之下,改变是当然的。湘萍也一样,当然会长大。其实,我觉得她很成熟,尤其是思想;孩子气的表现,只是偶尔而已!”徐晰凡认真的说。
众人皆赞同的点头,突然间,他们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动。没办法,他们都一直认为湘萍还是个小女孩,实际上她都已是个小女人了。
怀中传来何湘萍均匀的呼吸声,钟皓宇知道这个小懒猪又睡着了。
把她平放在床上,想把在她怀中也是睡得一塌胡涂的小狈抱开,却引起这熟睡中一人一狗的挣扎抗议,钟皓宇只好作罢,把毯子拉上,免得她着了凉。
熟睡中的何湘萍一如天使般的容颜,彷佛置身于天堂中的安详,粉嫩的唇瓣扬起了美好的弧度,长长的睫毛紧贴在苹果般的脸上。然而像孩子般的睡容之下,蜷缩在毯子中的身子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女人。
钟皓宇着迷的看着她,告诉自己,仅仅这一次就好,以后就要完完全全把她当作妹妹一样看待。
你的感情是不道德的,钟皓宇一再这样的提醒自己。湘萍是他的乾妹妹,他不该对她存有这样的非分之想,理智一次又一次的刺激着他,令他不敢造次,只好把这一份感情藏在心底不让人发现。
可是,总在夜深人静之际,这份感情就悄悄的爬上心头啃蚀着他;一遍又一遍,令他困扰不已。
看着她的睡容,钟皓宇再一次受到理智和感情的煎熬。这个熟睡的安琪儿可知道他为了她受了多大的折磨?
湘萍曾经誓言要嫁给他,但是当他和孟婷结婚之时,她却比谁都开心,真挚的祝福他和孟婷白头偕老。他与孟婷结婚四年仍未有孩子,她又比任何人还担心,到处蒐集生儿育女的偏方。他离婚了,她气得好几天不和他说话。这一切不禁令他迷
惑,莫非那誓言仅是小女孩不懂事的天真言论?
他不知道她真正的心意,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对湘萍的感情是真实的,他为了当年的一句戏言而背叛了他的婚姻也是真的,他心中的那份煎熬更是无法隐瞒的痛苦事实。
可是,面对自己的感情归向,面对横亘在两人之间的现实,他竟是无能为力的。
而且,她的心中究竟还有没有他?想到这点,他的无力感更深了,或许,把这份感情深埋藏起来才是理智的决定。
他叹了一口气,俯下脸在她熟睡的脸上印下一吻,深情的凝视她一眼,才站起身来悄悄的退出去。
这一次,他要把他的心紧紧的锁上,再也不轻易的开启;这段感情,就当作是他的一厢情愿吧!
爱上自己的妹妹是不道德的,他再一次的告诉自己。然后,他走向餐厅,那里有他的好友在。
一个多事的夜,一个多情的人——
窗外星光耀眼,明天会是个晴朗的好天气吧?
明天,有太多太多的明天要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