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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名指上圈了只白金指环,而指环上有一枚会让女人心动到尖叫、男人心痛到死掉的八克拉粉钻。
一个星期前,她还是未婚的小姐,行情看涨;一个星期后,她已是人妻一枚,身价处于跌停板。
没错!她关静海——在昨天之后升格为人妻了!
认识岳衢颖时,她晓得他出身不错,可能有家规模不小的公司,后来才知道他竟是神越集团的接班人,身家丰厚,而以实权和决策能力而言,他更算得上首脑。
集团现任总裁是他父亲,职称上虽较儿子高,但实际上已不太管事,预计一年后集团的大权将完全转交给他。
在她印象中,还以为神越的首脑是个长得很气派的中年男子,结果那人原来只是公关部的头儿,神越的发言人而已。
唉,她这人就是这样,除了自己的世界、美术界的名人外,其他大老板一概不熟。老师就曾笑她也不看看赏她饭吃的是哪些人,老是这个不熟、那个不认识,那些有头有脸的大老板,可是最忌讳别人不认识他。
然后,也是结婚当天她才知道岳衢颖自始至终都没有未婚妻,甚至连交女友也是很多年前的事,他口中那个“退他婚的未婚妻”根本是诓她的!
还记得那天,她找到机会便气得当场质问他——
“你骗我!你根本没有未婚妻!”
身着隆重正式礼服的岳衢颖显得轩昂贵气,他仔细看着他美丽的新娘,拢顺她戴着花冠的发,笑看着她“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呢。”
见他半点谎言被拆穿的尴尬愧疚都没有,甚至也没恼羞成怒,关静海怔住了。
“这件事啊让我想想当初是怎么说的?我说像我这种年纪,是该有论及婚嫁的未婚妻了吧?我是在‘问你’,而不是‘告诉你’,我有没有未婚妻这件事,我可从没正面承认过。”
“但你也没有否认!笔意的,你是故意误导我!”
没有影响欣赏美丽娇妻的好心情,他依然微笑望着她。“心照不宣的事,常常都是各自解读,有没有默契想得一样,那是不能勉强的。”
看不出来这男人这么会辩,关静海气到头顶快冒烟了。“你、你你这根本是骗婚!”
岳衢颖静静的看着她,眼神执着却不具侵略性,温柔得如同秋水般的目光,让她尴尬地静默下来。
“静海我的一生中,当属今天最开心。”
她的心霎时跳得好快,剑拔弩张的烟硝被消弭殆尽,只剩嘴巴仍在硬撑。“不过骗了个女人结婚,有什么好开心的?”
“我要你记得,你是第一个让我花了这么多心思的女人。”
必静海一震。这个男人不说我爱你、我喜欢你,可他的话却比那些直白的甜言蜜语更令人有感觉。
“岳衢颖,有时候不!很多时候我实在不懂你。我在决定和你结婚前,只和你见了两次面、上过一次床,你究竟哪来的勇气娶我回家?”
“如果我说我爱你”必静海的心突然乱了频率,一张脸即使在厚重的新娘妆下仍可见红通通。她的眼瞪得好大,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岳衢颖笑了,接续未完的话“那一定是欺骗你。”
被吊得老高的心落了地,发现被耍,她好气又好笑的抡起拳头要打人。这个男人真的很欠揍。“喂!这种话不能乱开玩笑。”
“你会当真?”
“才不会!”她没好气的回应忽视刚刚心里的悸动。这个男人对她已有一咪咪的“杀伤力”了。
察觉到她有一瞬间不自在,岳衢颖又说:“静海,虽然我们只有两面之缘就谈婚论嫁,但你引起我的注意是事实。”
“就只有这样?”关静海蹙起眉道。
她难掩失望的反应令他想笑,她真的很可爱。本以为性格强悍直率的她会是个精明的女人,接近后才发觉她有点少根筋。
“在认识你之前,会引起我注意的异性只有两种角色,一种是工作上的朋友,另一种是工作上的敌人。”
“什么都是工作,不会太累了吗?”也对,像他们这种所谓上流社会的成功人士,当然什么都要计算清楚,免得浪费时间。
“你虽不属于这两者,可却引起了我的注意。现阶段我也许不爱你,可能连喜欢都称不上,不过我的确对你很有兴趣。”在父母的安排下,他相了多次亲,却没有哪个女人让他想再约见面,更遑论其他没见过面只看到相片的人。好不容易遇见一个有兴趣的女人,即使手段不够光明磊落又如何?他就是要先占住再说。
“只是有兴趣就娶回家?你的顺序会不会跳得太快?”好歹先好好认识、交往一下吧?
“我想正常的交往顺序不适合我们。”其实他的“顺序”被人无意间弄乱了。
那晚发生的事,他后来证实是因为“夜后”的那个侍者被人收买,在茶里下了药,而那杯茶又阴错阳差的被送来给他,才造成“意外”
侍者后来自首了,倒是岳衢聆摆明想息事宁人,如果他不问,他也不打算说。
那家伙!
然而说实话,即使喝醉了的关静海一再挑逗,那点欲火他并非全然无法克制,后来会放弃压抑,任由事情发生,多少是有点“如果是这个女人,即使要他负责也无所谓!”的想法。
有了这样的想法,一经撩拨,原本还在掌控中的欲火倏地窜得漫天高,事情就这么发生了。
“宝石行家到矿场挑选未经着磨的原石时,在一块又一块朴实粗糙的矿石中,是全凭感觉挑中自己想要的。有人走了好几圈,每颗石头都看了再看、摸了再摸,有些则同时选了一堆再慢慢淘汰,也有些人一眼看中便不再犹豫,当然他们的目的都是一样,想得到最美丽的宝石。”他突然说起了故事。
“万一原石一切开,里头却没有自己期待的宝石呢?”
“所以说,无论是精挑细选抑或很快下手,在原石切开前,谁也不确定里头有没有宝石。”
“你想说什么?”
“婚姻能不能幸福,交往时间的长短、有没有按照顺序来这些都不能保证吧?”
“你赌很大哦。挑中我这颗石头,万一等半天里面并没有你要的宝石呢?”
“没有宝石,那我就改欣赏石头。”
必静海怔了一下,没想到他会这样说。一般人通常会说“自认倒霉”或“再找下一颗”这样的话吧,可他却是如此回答。
也对,他本来就是这样的性子,山不转路转,随遇而安。他不是说好听话,而是因为他就是这样想。
“我可是先提醒你,宝石和石头差很多。”她心里有着小小的感动。就凭这句话,对于这桩半强迫的婚姻,她好像甘愿多了。
“哦?是指别人眼中的我们吗?”
她抡起拳头又槌了他一下。“钻石男了不起啊!”“你也真奇怪,我又没说谁是宝石谁是石头,你干么自己对号入座?”看她愣住一时语塞,岳衢颖又笑了。“更何况石头又怎样?只要在你嫁的那个人眼里,你是宝石就够了。”
听到这样的话,关静海心里一酸,但也有着更多的感动。她努力平复心中的激动,俏皮地将手勾进他臂弯“新郎倌,令人热泪盈眶的甜言蜜语不要一次说完,会后继无力。”
“我也没打算一次说完,全说完了,以后的五、六十年怎么办?”他笑着拍拍她的手。“走吧,宾客在等我们了”
就这样,当天婚礼浪漫温馨的进行完毕,而她的心也由一开始的混乱不安,透过他的话受到安抚,不自觉期待起婚后的生活。
但结婚至今已经是第六天了,对婚后的生活她却只能用一句话来形容——期待越高,失望越大。
因为岳衢颖除了婚礼隔天还有出现,打算带她出去踏踏青,以弥补蜜月旅行可能会因公延期外,便又忙碌得好几天不见人影。而且更扯的是,那时他根本还没跟她走出门,便又被叫回公司了。
其实他忙于公事、蜜月旅行延期,这些她都能接受,毕竟他们婚结得很匆促,他又是个大企业的头儿,不可能因为这样就让所有工作停摆,要想空出一段时间放假可能得等很久了。幸好她对蜜月旅行并没有很期待,只是他还是坚持要安排。
婚后,他每天早出晚归,出门上班时她还在睡,但等他回来后,她又早就睡着了。昨天更离谱,只打了通电话说会很晚回来,可她早上一看他根本没回来!
不过才新婚,她就要成弃妇了吗?
必静海想了想,考虑打通电话给他。但电话接通后,她要跟他说什么?她这样会不会打扰到他工作?会不会不合宜唉,怎么打个电话给自己的丈夫,感觉比打给大牌客户更紧张?
在心中对自己不断催眠“我是他老婆”后,她深呼吸一口气“好了。打!”
下一秒,玄关大门被开启的声音响起,比她打电话动作更快。
她急忙转出房间,看见的是邓凤鸣,这个她曾误以为是岳衢颖未婚妻的女子。对方后头跟着两名男子,一人一边搀扶着脸色苍白难看的岳衢颖走进来。
她吓了一跳,急忙走向前。“他怎么了吗?”
岳衢颖苦笑,正要说些什么,邓凤鸣已大声开口,神态活似当家主母“快回房间休息吧。你瞧瞧你,脸色难看成这样?才新婚就又病了,不知道新妇是不是正好克到你?”她有意无意的损关静海,就是不甘心岳衢颖结了婚,新娘却不是她。
必静海闻言脸一沉,忍着怒气跟进房间,看丈夫被安置在大床上,她便走进浴室揉了条温毛巾,回到卧室要替他擦脸。
怎知邓凤鸣很自然的又将毛巾抢了过去。“我来,这些事以前我常做。”
她常做?在这个节骨眼上,她想宣示自己和人夫有多亲密吗?
必静海心里有些不痛快,但仍按兵不动。这种时候和邓凤鸣吵太难看,何况她也只是想藉此让自己不悦,以彰显她对岳衢颖而言是多么不一样的存在。
女人啊女人,当她需要在另一个女人面前如此摆弄时,只是更显出她自己的颓势罢了。
于是关静海退到一旁,问向旁边其中一名男人“看过医生了吗?”
一旁中年男子开口“我正是岳先生的家庭医生。”
她颔首示意“您好,我先生的状况是”
“可能最近太疲惫,又加上感冒才会这样。岳先生的体质一向很差,免疫力偏弱,他昨天有向公司的医务处拿了感冒成药,如果多休息应该不至于恶化,但显然岳先生还是把公事摆第一。”有这种说不听的病人,医生也很无奈。“这种流行性感冒可能会发烧个两三天,我开了药,三餐饭后吃。”
“好。”
这时候邓凤鸣站起来,像是故意给关静海难堪似的说:“你这人妻怎么当的?自己丈夫生病成这样,你居然都不知道你这个妻子当得可真轻松啊!”在场另外两个男人,无论是司机或是家庭医生,都知道她很喜欢岳衢颖,如今他娶了妻,新娘却不是她,有机会损一下他的妻子,她自然不会口下留情。
见两个女人间气氛凝滞,战争彷佛一触即发,他们这闲杂人等很识趣的找藉口先行开溜。
必静海冷冷看着她“邓小姐,很感激你对衢颖的关心,而且你说的对,我这为人妻子的真是太轻松了,该好好照顾自己的丈夫才是。”
“哼!”“所以,你今天的‘教化目的’达到了,接下来的时间,我会照顾好衢颖。时候不早,你该回去了,今天真的很感谢你。”她很清楚自己在这场战争中处于绝对优势,所以态度从容,嘴角挂着微笑。
“我不放心衢颖,我——”
“邓小姐,你既然承认我是他妻子,丈夫身体微恙就是我这做妻子的责任,不该劳烦到身为外人的你,我想衢颖也不喜欢这样。”
“我不是外人,我是——”
“不是外人,难不成你还是他的‘内人’?”关静海脸上有笑,眼神却极冷。
“你!”邓凤鸣被堵得无话可说,神情愤怒又不甘。
她走到床缘坐下来,伸手欲解去丈夫衬衫上的扣子。“不好意思,我要帮他换套轻松一点的衣服,你可以回避一下吗?还是你以前也常这么做?”
邓凤鸣气红了脸,扭头转身往外走,不一会儿即听到玄关处有门被用力带上的声响。
脱下岳衢颖的衣服,她用毛巾替他简单擦拭身上的薄汗,看见他瘦到离谱的身材,不免叹了口气。
他身高有一八七,但体重有满六十五吗?真的是太瘦了。
“你在感叹我身材太烂吗?”
她怔了下,脸色有些尴尬,目光一瞥对上他睁开的眼。“我以为你睡着了。”
岳衢颖不想告诉她,方才她在替他“乾洗”时,他其实是清醒的,瞧她现在一张脸都红成猪肝色了。
“只是昏昏沉沉,没真的熟睡。”他有些疲累的又闭了下眼。“不好意思,才新婚就要你照顾体弱多病的丈夫。”
必静海挑了下眉。前阵子为了婚礼的事,她知道他累翻了,因为一切都是他在主导——由于对这椿婚事没有憧憬,她几乎完全不参与。一个人要做两个人的事,他怎会不累?对此,说她没有丁点愧疚是骗人的。
叹了口气,她说:“比起这个,我更在意你没让我知道你不舒服,以及让你的‘前未婚妻’到家里来跟我呛声。啧!这是在上演哪出芭乐八点档乡土混韩剧啊?”
他失笑。看来被骗婚的事,她仍是很在意。“凤鸣的事要我解释吗?”
“我的直觉告诉我,你们不管以前或现在都没什么,有的话,也只是女方单方面喜欢。”即使如此,说真的,她还是有些不愉快。对方敢这样呛她,不是对她不认同,就是不认为岳衢颖是真心喜欢她。
意识到自己不愉快的点在哪里,她不禁有些讶异。
“凤鸣的父亲是知名建筑师,母亲是神越董事的女儿,因此岳邓两家来往十分密切,她和我家人也都很熟。我大学时和她同校,她念的是会计,小我三届,后来考到会计师职照,便在我们公司会计部门上班。她是个热情大方的女孩,从不否认对我的好感。我妈也曾希望我们能交往,可我一直把她当朋友,不曾动心过。”
他太诚实,她反而有点不自在。“咳,其实你不必解释得那么清楚。”
有些事不清不楚,问题更大。他苦笑了下说:“一对男女之间距离一百公尺,要不要走向彼此是看双方的选择。如果有一方想走向对方,就我的做法,在决定踏出步伐时一定会把可能会有的阻碍告诉对方,以免将来遇到了发生误会。”
他说这些话只是打个比方吗?他把邓凤鸣的事解释得那么清楚,半点暧昧空间也不让它发酵,阻断得干干净净天呀!他他说的话是他现在正在做的事?!
那么他踏出步伐了?对她不是只有感兴趣?这算是他的告白吗?
“男女相对前行的一百公尺,彼此会在哪个点相遇没个准,甚至有可能也有一方忽然不想走了,选择转身,走她和另一个人的路。”他又道。
“欸”他在试探她吗?那她该如何回应?
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像是不想为难她似的,他开口说:“不好意思,我不太舒服,想再睡一下。”
“好。”她起身离开,他却伸手拉住她。
“静海,陪我睡一下。”他拍拍大床另一侧空下来的位置说。
犹豫了下,她慢慢爬上床,在他身边的位置躺下来,看着挑高的天花板出神。
他刚才的话,在她心中发酵着,她睡意全无的脑袋转个不停。
而他可能是太累,也或许因为吃了药,不一会儿就睡沉了。
听到均匀的呼吸声,关静海翻动身体,侧着身大大方方地端详他——
称不上霸气却有型浓黑的眉;高挺如希腊神祗石膏像的鼻子;唇型十分漂亮,上薄下偏厚,相命书上说,有这种唇型的男人天生招桃花他的那双眼,也比女人还漂亮,一看就知道是标准桃花眼
啧啧,怪不得怪不得,即使是只病猫,身边的桃花还是朵朵开。
丈夫是个帅哥,她却第一次发现,原来他是她见过最俊美的男人。
居然连她也睡着了?!
唔,亏她还是“陪睡”的人,结果竟睡得比病人熟,醒过来时,发现自己身上覆着被子,她猜可能是他中途醒来时帮她盖的。
唯一欣慰的是,这一次她再度醒来时,他还在睡。
轻手轻脚的下了床,关静海走出卧室。
算算时间,岳衢颖该再吃一次药了,那她是不是该随便弄个东西给他垫垫胃?
她到冰箱翻了翻,想看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拿来煮粥或热汤,却只看到冰箱里有各个厂牌的冲泡浓汤和微波食物。
和岳衢颖相处时日不久,她发现他三餐极不正常,婚后假日他们曾几次吃饭,吃到一半他就被找回公司处理事情。可他之后会再吃些什么吗?她想大概不会,要不就是随便冲杯浓汤骗骗胃。
这人真的很不会照顾自己,先天体质差,后天又失调,能活到现在算奇迹了!
她在冰箱里找到半颗高丽菜、胡萝卜、干香菇和鸡蛋算了,就随便弄个蔬菜蛋花汤吧。
她动作俐落,口中轻哼着歌,不到二十分钟,一锅热腾腾、香气四溢又营养的热汤就完成了。她找着碗要盛汤,一转身却被站在厨房入口处的男人吓得差点没尖叫。
“你、你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怎么半点声响也没有?
“你在做什么?”岳衢颖半倚着墙,看着她一脸惊愕的表情。
他被厨房传来的声音吵醒,之后又闻到食物香气,有些困惑。因为人真的很不舒服,头也仍昏沉,再三确定之下,才肯定这里是他的住所——他住的地方,向来不会有烹调食物的声音和香味。
“弄些热汤给你喝。”见他步履有点不稳,她上前扶他走到客厅的沙发坐下,感觉他体温还是有些高。“我知道你现在可能没胃口,不过多少喝点热汤,就算几口也好。”她转身去盛汤,不一会儿又转回来,在他面前放下一碗蔬菜汤。
看着那碗颇具卖相的汤,他说:“冰箱里不是有杯汤?”
“那个比较合你胃口?”
“不是,只是这样太麻烦你了。”
“一点也不麻烦。但如果你不喜欢,以后我不再煮就是。”见他到现在一口也没舀来喝,只是蹙眉看着,是不喜欢她煮的汤?还是因为不舒服所以不想喝?
看着原封不动的热汤,关静海有些不悦,还有点失望。专程煮东西给人家吃,任谁都会希望吃的人满足又愉快也许她是因为没法子看到他这样的表情,才有点失望吧。
岳衢颖总算端起碗喝了口汤,虽然闻起来香,可他此刻味蕾由于感冒有些钝,尝不出滋味好坏。“不是不喜欢,我现在嘴巴里苦苦的,再好的东西给我吃都是浪费。”
“我又不是让你当美食评论家,担心什么?以后你想吃的话,平常时候我也可以煮。还有,生病就是要吃得营养一点,吃不出味道无所谓,你的身体知道它是好东西就行了。”
“你喜欢下厨?”看到她在他的厨房里为他张罗,说真的,他有些感动。
“无关喜不喜欢,而是必须下厨,自己煮东西便宜多了。”她在他对面的位置坐了下来。“其实什么事都是熟能生巧,只要下厨的机会多,就算悟性再差,厨艺通常有一定的水准。”
“那等我病好了,你再做顿饭请我吃吧。”
“好啊,只不过别点一些什么名菜,我的水准只有家常菜。”犹豫了一下,她又说:“我答应你的请求,你也能答应我一个请求吗?”
“说说看。”
“你要回答‘好’。什么说说看?啧!真没诚意。”
岳衢颖笑了笑。“好啊,什么请求?”
“不知道,还没想到,等我想到你就准备倾家荡产吧。”
他再次失笑。这个关静海,看上了什么昂贵饰品还是衣服吗?无所谓,他对自己的妻子绝对很慷慨,他美丽的妻子值得好好打扮。
妻子啊这个称谓忽地在他心里化为一股暖甜,在他受着病痛时仍可以感受到这份温柔。他很想紧紧捉往这份温暖,怎么也不放手。
必静海一抬眼,正好对上他深沉的注视,想起他之前说的话,她的心不受控制地狂跳。
“怎么了吗?”他干么一直看着她?
“没事。”看着只喝一半的汤,岳衢颖说:“不是很有胃口,不好意思。”
就喝那两口?她皱了下眉。“大少爷,虽然我和你相处没多久,可我想你一定从小就是个任性偏食的孩子,加上长辈父母骄宠,所以长到这么大还没人敢纠正你的坏习惯。”
“我真的没胃口。”他又强调道。不过,她还真说中了,因为从小体质不佳,家人凡事顺着他,当然也包含饮食喜好。他的胃口一向不好,正因如此,他从来不会勉强自己吃东西,喜欢的多吃几口,不喜欢的就完全不碰,小时候是这样,长大后依然如此。
只是小时候三餐有人照料,长大搬出来之后,一旦忙到忘了吃饭,最后他不是随便喝个杯汤就是没吃。
必静海不以为然的说:“当我生病时,即使连喝水都不想,我还是会勉强自己吃,而且是努力吃、拚命吃,比平常吃得更多。因为我知道,只要病倒就完蛋了,没人可以依靠,所以再怎么样我都不能病。就算病了,我也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好起来。”看着他,又说:“但像你这种镶金嵌钻的大少爷就不同了,使着性子不吃不喝,大不了多躺几天而已,毕竟随时有人照料。干么这样看我?我说错啦?”
“你喜欢肌肉男是因为这样?”岳衢颖皱眉问。她到底是成长于什么样的环境?结婚时,女方亲友出席的是她恩师孙尚仁贤伉俪,和手帕交董茗菲,亲人却不见一个。他老妈为了这事还很不高兴,嘀嘀咕咕的抱怨了几句。
她的父母、家人呢?他曾经问过这个问题,可她不愿回答,隐约感觉到这部分是她极不愿让别人知道的秘密,她不肯说,他也就不问了。
“什么?”
“因为那种男人看起来比较‘靠得住’?”
这个男人怎么会有这样的联想?她喜欢肌肉男是因为算了!不想提这个,就让他以为这样好了。
“是又怎样?”被他那双幽深的黑眸直盯着,她有些尴尬地呛问。
这个人是怎样?发着烧的病人不都会双眼无神,他干么定定地望着她像要看穿她?而且不但看穿,他眼底的那抹光芒又意味着什么?像是下定什么决心似的
不想再细究,端起他喝剩的汤,关静海起身打算回厨房,岳衢颖却将碗拿了过去,在她的惊讶目光中仰头把汤喝个精光。
“呃那个”
他抽了张面纸擦擦嘴。“再来一碗。”
“吃得下是好事,不过你方才不是说你没胃口?”
必静海忽然有点想笑,不是因为他把汤喝光,而是他平和的脸上居然出现倔强不服输的表情他那表情是要给谁看呐?
哈哈原来他也有这么可爱赌气的一面!
“你打算努力加餐饭,把自己养胖吗?”她饶富趣味地看着他。
“那又怎样?”
“虽然不太明白你为什么开始有胃口,不过这算是好事,也许哪天你可以变成肌肉男喔。”
“那得靠你了。”
“我?我能帮你什么?”
“老婆,给我饭!”岳衢颖故意说出报纸上看过的韩剧片名。
她怔了怔,随即笑出来。“好啊,你不嫌弃的话,三餐加宵夜我全包了。”这任性惯了的大少爷,三餐不正常已经成为习惯,她可不认为他此刻说的话会兑现,反正大忙人总有一堆理由,将自己的食言合理化。
她端起空碗,正想再弄点汤过来,才走到厨房入口,就听到原本因话题告一段落而安静下来的男人忽然又开口。
“等我有了宽厚的肩膀,你愿意靠吗?”
她不可置信的回过头,对上他认真的眼神,他的目光澄澈而恳切。
被这样注视着,她不知所措的压低眼睑,没有回答转身快步走回厨房。
这男人是认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