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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不是沈少龙。”沈衍语含讥讽的道。
“你……”沈少龙扭头怒视着他,目光更多了几分犀利,“你也不是康恒!”
“呵呵!”沈衍笑而不语。
沈少龙清秀的脸上除了惊恐外,脸色也如失血过多般惨白。
倒在地上的手下再也没动过,他也没再多看一眼,只是冷声道,“我不管你们是谁,想要我的命,我的人一定会立马杀了沈少宇!”
面对他的威胁,无名和沈衍并不意外。
在得知他极有可能是简新阳的私生子后,他们就已经明白了他为什么要亲自看守沈少宇。
说白了,就是为了今日。
而他如此放出狠话,他们自然没有放过他的道理。
沈衍拔出腰间的长剑,迅猛的逼近他。
让他意外的是沈少龙并没有反抗,任由他手中的利剑抵上他脖子。
无名沉着脸上前,见他眼中的惊恐已不再,取而代之的是冷笑和不屑,他眉头不由得蹙起。
“哼!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想让我交出沈少宇,不可能!”
“四公子怕是误会了。”沈衍唇角勾起,比他笑得还不屑,“早在王妃离京时就已经向侯爷请示过,只要能除掉乱党,就算无法将三公子和四公子救出,侯爷也不能有任何怨言。你们不惜一切要王爷王妃性命,而王爷和王妃也同样不惜一切要你们性命。抓住你这么一个叛徒,还是混淆沈家血脉的孽种,你觉得我们会把你交出去换三公子?”
闻言,沈少龙白皙的脸一下子泛出青色。
沈衍嚼着得意的冷笑,迅速点了他的穴。
“沈少龙……不,应该叫你简少龙才对,我们知道你那个亲爹已经离开了北耀,所以我们也没心情再与你和沈少卿周旋下去。你就乖乖跟我们回京城,等着我大伯亲手剁了你吧。”
“你、你是沈衍?!”沈少龙虽不能动,可双眼如死鱼眼一般等着他的脸,神色比先前还惊骇。
“呵呵!”沈衍从耳后拔下假面,露出他精致如玉的脸庞。
“你、你们……”
“废话真多!”无名突然朝他脑后拍去。
沈少龙瞬间翻着白眼倒在地上。
“王爷师父,您怎么也变得如此急躁了?”沈衍笑着道。
“就一个不成气候的小子,难道你还让我陪他吃茶聊天?”无名白了他一眼。
沈衍可不敢跟他顶嘴,唤侍卫找来绳子,很快把沈少龙给绑了起来。
他也不是吓唬沈少龙,而是真的会把他带回京城,他要让他大伯看清楚,他这些儿子中究竟谁才是可靠的……
在沈少龙被抬下去之前,无名又在他身上做了一些手脚。
“王爷师父,您这是?”看着他手里细长的针,沈衍有些不解。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这也是为了大家好,万一我们疏忽大意让他被简新阳救了,他也只能做个傻子,妨碍不了我们的。”
将沈少龙处理好后,无名又找来两名与沈少龙主仆身材相近的人,让他们乔装成沈少龙和他的手下,然后前去将沈少宇救出来。
为了顺利把人救出,他还让真正的朱一航带着人手跟踪前往,确保万无一失。
。。。。。。。
而另一头,古依儿他们趁夜潜入沈少龙的住处,从书房到卧房全找遍了,除了满屋子的木头雕刻外,也没发现其他可疑的东西。
“都是些木头,究竟有何作用?这沈少龙的怪癖可真奇特。”杨彩蝶抓着一件根雕借着蜡烛看来看去,始终都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些东西不过是障眼法而已。”古依儿走到她身后向她说起自己的看法,“我想他沉迷这些东西,只是为了给人造成一种假象,好让别人觉得他性格孤僻,如此就不会引人过多关注。”
“三儿,你说得是有些道理。”杨彩蝶将手里的根雕放下,在原地又转了一圈,附和道,“如果他真重视这些东西,就应该妥善保管起来,怎么可能会随意摆放呢?”
见沈少源和沈衍还在各个木雕中查看,古依儿压低声音问道,“你们觉得沈少宇说的话靠谱吗?他说让我们务必毁了这里,可这里就这个样子,就算放一把火也没多大意义,不是吗?”
“再看看。”沈少源头也不抬的回道,继续检查着周围的木雕物件。
“好吧,就再看看吧。”古依儿举着蜡烛又在屋子里转了起来。
屋子里的木雕物件很多,摆放得也很杂乱,地上、桌上、柜子里,大的、小的、成品、半成品全混在一起,就似被随意处理一样,排列上没任何规律,所以即便这些物件被雕刻得栩栩如生,可也失去了很多美感。
“三儿,你看那个,这么丑的羊角也好意思挂墙上,真不知道沈少龙是如何想的。”杨彩蝶突然拉了拉她。
古依儿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看去,目光顿时定住。
干净的墙上就独挂着一只像羊角的东西,不仔细看还以为墙上沾着脏东西呢,也难怪杨彩蝶会觉得沈少龙的品鉴能力差。
可惜这羊角的位置有些高,她和杨彩蝶踮起脚都摸不到。
不远处的两个男人也被她们的举动吸引到了,同时放下手里的摆件朝她们走去,沈少卿垫着脚轻轻一跃,很轻巧的就抓到了那只羊角。
然而,他并没有把羊角抓下来,而是抓着羊角被吊在墙上。
“源哥哥……”杨彩蝶吓得把手里蜡烛都扔了,赶紧去抱他。
“蝶儿,我没事,你站远些。”沈少源低下头对她笑了笑。
待她一松手,他抓着羊角的手突然用力往下掰,只听一道沉闷的声音响起,虽然并不震耳,可也不容忍忽视。
声音是从书桌后面传来的。
沈少源跳到地上,将杨彩蝶拉到身侧。
他们四人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才举着烛火小心翼翼的过去。
书桌后面原本有张大椅子,但随着沉闷的响声,椅子不见了,而椅子的位置上出现了一个四四方方的洞。
“你们就在这里。”姬百洌朝古依儿和杨彩蝶交代起来。
他和沈少源对视过后,两人举着蜡烛靠近了洞口。
看着他们跳下去,杨彩蝶很是紧张,“三儿……”
“别急,让他们看看再说。”古依儿安慰的搂住她肩膀。
没多久,两个男人从地下飞出来,姬百洌依旧举着蜡烛,但沈少源却是抱着一只木箱子。
她们赶紧过去,异口同声的问道,“这是什么?”
“沈少龙的秘密!”沈少源铁青着脸道。
“……”
“这里面有许多简新阳写给沈少龙的书信。”姬百洌低沉的解释道。
“还有别的吗?”古依儿皱眉问道。
“下面并不宽敞,只有这些。”
“那沈少宇为何说得如此恐怖?还叫我们毁了这里,难道只有这些?”杨彩蝶不甘心的道。
“他应该是看到或者听到了什么进而产生了许多假想。”古依儿摸着下巴分析起来,“如果他看清楚了,那他一定能准确的告诉我们。可是他也说不出来,只说这里必须毁掉。可苏婉儿和简新阳的对话他表示听到了,我猜想他有可能是听到他们的对话,从而揣测出这里有异样。”
姬百洌看了一眼那木箱子,在扫了一眼四周乱七八糟的木雕,沉声道,“先回将军府,等明日再加派人手前来搜查。”
虽然是有所发现,可对古依儿来说还是有些失望的。
她没有说出来自己其实是想来这里抓简新阳的。尽管怀疑简新阳去了京城,但她还是心怀一丝期望,如果能在这里抓到他,那该多好?
当然,她知道今晚的收获对沈少源来说是巨大的。
这些书信都是铁证。
回头交给沈谦晟看看,就算气不死,估计也要把他气个半死。
。。。。。。
回到将军府,天也快亮了。
看到奄奄一息的沈少宇,古依儿又气又懊恼。
气得是沈少龙太可恶,竟然趁他们离开又对沈少宇用刑,把他打得半死。懊恼的是他们当时妥协了,如果当时强硬的把沈少宇带出大牢,沈少龙也就伤不了他。
“虽然三公子目前昏迷不醒,但总算保住了性命。”无名安慰道。
“师父,那我们现在就去找沈少卿,等把这家伙解决了,我们即刻回京!”古依儿咬着牙道。
“去吧。”无名摆了摆手。
虽然来北耀只有两三天,与沈少卿也只见过两三面,但古依儿对他可真是恨之入骨。
通过简新阳和沈少龙的书信,他们已经能确定简新阳离开了北耀,虽然他没有明说他去了哪里,但已经不容他们质疑,他是去了京城无疑!
眼下,北耀也没有好忌惮的了,是该轮到他们清场的时候了。
她是真的提着刀去找沈少卿算账的。
不过让他们没想到的是,沈少卿居然自己送上了门。
听说沈少宇被人从凤阳城带回了北耀城,他大为不解,天刚亮就跑来将军府。
像他这种自己送上门找死的,古依儿怎可能跟他客气?当即就让侍卫把他给拿下!
两把刀剑同时架在他脖子上,不止沈少卿懵了,他的手下也看懵了。
谁能想到一个丑不拉几的侍女敢动他?
“你好大的够胆,竟敢以下犯上!”他怒不可遏的瞪着古依儿,并扬声朝手下喝道,“你们还杵着做何,还不赶紧将这贱婢拿下!”
就在他话音刚落,他的手下还没出手,一抹高大的身影先出现在他身前,抓着他衣襟从侍卫手中夺下他,紧接着徒手将他狠狠的甩了出去——
“啊!”
伴随着他惊恐的叫声,只见他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然后惨烈的落在地上。
别说在场众多的人,就连古依儿都看傻了眼,第一次见到自家男人如此暴戾的一面,那动作就像在扔一件垃圾似的,完全没把沈少卿当个人。
“二公子!”沈少卿的手下齐刷刷的拔出刀剑上前营救。
“通通拿下,一个都不许留!”男人负手而立,一身气息阴沉冷冽,冻得连他身旁的侍卫们都有些发毛。
一场厮杀就这么开始了。
看着自己的人陆陆续续的倒在血泊中,沈少卿在地上吃力的撑起身子,不敢置信,也不能接受。
“你……你们……”他抬手指着姬百洌和古依儿,不知道是因为疼得厉害还是气得厉害,整个人都止不住发抖,“你们……是想造反么!”
“呵呵!”古依儿朝他走了过去,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你还真是贼喊捉贼,究竟是谁想造反啊?”
“你……你……”沈少卿舌头就跟打结似的,越想说话身体哆嗦得越发厉害。
刚刚那一下古依儿都看着的,也知道自家男人是发了狠的,所以能想象他被摔得多厉害。
“二公子,还记得如花吗?不过可惜,我现在扮不成如花了。”她一边冷笑的说着、一边从耳后撕下假面,在露出真容时,还故意对他抬了抬眉梢,“怎么样?我现在这副样子是不是比如花还漂亮?”
“你……你……”看着她姣美的容貌,沈少卿一双眼球都快从眼眶里凸出来了,然而他除了说‘你’字外,完全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二公子,你才真是好大的狗胆,竟敢打昭陵王妃的主意!”杨彩蝶在旁边指着他骂道。
“昭……昭陵王……妃……”沈少卿凸出的眼瞳中露出惊恐的神色,再朝那一身寒气逼人的男人看去,他脸色瞬间比死灰还难看,“你……你……”
此人的气势如此之强,如果他现在都还看不出来他的身份,那他真是白活了。
”你再看看我是谁。”沈少源朝他走近,也撕下了脸上的假面。
“大、大哥……”看到他,沈少卿是彻彻底底的吓傻了,哆嗦着不停往后挪动。
“你这胆大包天的东西!”沈少源咬着牙,眼中除了恨意,还有深深的杀意。
“大哥……不……我……”
“沈公子,是你来还是我亲自动手?”古依儿提了提手里锋利的刀,嚼着冷笑道,“这东西最近玩了不少女人,还亵渎本王妃,不把他阉了,我可是不会罢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