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拓跋九歌早就死了

云胡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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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6章 拓跋九歌早就死了

    大蛇入江,走蛟入海。

    人为万物之灵长,可封正。

    封正,对一切异妖而言都是一场造化与机缘。

    四国各设有封正使,行走四洲荒海,不受陈条教令所缚。

    封正使不拜帝王,只尊天地,群臣王孙见封正印玺如见帝王,需跪拜行礼。

    此官职浩大,虽无实权地位却凌然云上。

    成王看着那四字小印,嘴角抽搐说不出话来。

    周围其他人见印之后脸色纷纷大变,半跪在地。

    成王膝盖骨一酸,半跪了下去。

    这一跪等若他自己把脸摁到了地上摩擦摩擦,可是……他能不跪吗?

    拓跋渊将小印收回袖中,成王见状咬牙刚要站起来,拓跋渊又将手伸了出来,小印系着一根绳,悬在他指尖晃荡。

    噗通——

    成王脸一黑,又跪了下去。

    嘶……

    旁人看的膝盖骨发麻,这男人真是……

    “调皮。”拓跋九歌呵了一声。

    拓跋渊睨过去,见她也老实半跪着,这才将小印完全收回,顺势把她从地上拉起来,紧握着她的手,两人并肩而立。

    众人长吁了口气,缓缓站起来,心有余悸,唯恐他又忽然将封正小印给拿出来。

    “成王殿下可还要问罪?”

    成王眼珠子发红,冷笑道:“本王可没那能耐,向封正使问罪!”

    “既然如此,退下吧。”拓跋渊一挥手,状如驱赶蚊蝇。

    又似无形的一巴掌扇到了成王脸上,他牙根紧咬,气的几欲吐血,“好!有封正使在场,这国试大比即便出了乱子,想来也怪不到本王的头上!呵——”他冷笑一声,掉头就走,哪还有脸再在现场呆着。

    那些拥簇着成王的朝臣也都纷纷离去,还有几名王爷也都神色不大自然的埋头跑路了,显然都想起了曾经被‘杀星’武力笼罩时的恐惧。

    “不曾想我拓跋家还出了一个封正使。”

    略显尖利的女声忽扬,谢千机去而复返。

    风烈阳去照顾自己女儿了,她显然也听闻了此间的动静,可以腾出手来主持大局了。

    “不知本夫人以后是该称你为渊少爷,还是封正使大人?”谢千机冷笑,眸光阴鸷,场上人见她到来,除了王司空,纷纷对之行礼。

    左将军夫人兼二品诰命,且霄帝还将之收为了义妹,谢千机的身份谁敢忽视!

    “千机夫人的一句‘大人’,渊某可当不起。”

    “好!”谢千机眼里寒意一闪,“拓跋枭纵然疯魔,但罪不至死,封正使并无杀伐决断之权。你出手,于法不合,于情不容!”

    “更不说,你们冒顶秦家身份,扰乱比赛纲纪,更是重罪!”

    “背信弃义,舍根忘本,残杀同族,我拓跋家留你们不得!”

    “如此真是太好不过。”拓跋九歌笑了,从男人的身上走了出来,“拓跋之名,不要也罢!”

    之前拓跋九歌站在拓跋渊的背后,故从谢千机的角度看去,只能见侧影,不见真容。

    此时乍见拓跋九歌真容之后,她神色剧震,有一刹,自她眼瞳中闪过了慌乱,但只是瞬息,她就镇静下来,面色反而更加阴沉。

    “你,就是拓跋九歌?!”

    “拓跋九歌早就死了。”少女笑了笑,“一道死了的还有拓跋渊、虎奴、木头、黑风……许多许多,他们死于三年前,死于武原镇,死于你们拓跋家口口相传,死于世人眼中。”

    木头、黑风、虎奴从人群里慢慢走出,取下脸上的面具。

    二长老与在场的拓跋一众,人人屏息,心神大颤。

    果然是他们啊……

    “现在立在台上的,与拓跋家可没有半点关系,也不劳千机夫人说什么逐出家门之类的话。”拓跋九歌偏头笑着,“如此家门,如此世家,你们稀罕?呵,我不稀罕!”

    在场之人众多,听到这句‘我不稀罕’后,神色各异。

    拓跋府近年来虽有迟暮之相,但毕竟是世家啊,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可她对这一身份却如此不屑一顾!

    旁人纵是有这想法,也不敢当众,甚至是当着谢千机的面,把这话给说出来!

    她这胆子……啧……着实够大!

    “荒唐!你当拓跋家是什么?你说来便来说走便走的吗?!”二长老怒道,他与三房虽长年看彼此不顺眼,但拓跋枭总归是他兄弟,如今惨死于眼前,前尘恩怨如烟散,而今保住拓跋家的颜面,才最要紧!

    “这三年,二长老与在场拓跋家的诸位,从忘情院里不问自取的东西还少吗?这会儿倒是正义凛然的紧了。”拓跋九歌嗤笑道。

    二长老脸上一悻,哪曾想拓跋九歌会把这拿出来说事。

    当初得知他们死了后,所有人都涌入忘情院,能拿的全都拿走,称的上是洗劫一空,雁过拔毛。

    “胡说八道,当初你们所有人消失于武原镇,毫无音讯,任谁都会以为你们死了。再说,拓跋渊身为拓跋家人,他死后,于情于理,他的东西都该由族内统一安排,如何称的上不问自取了?!”

    “如此说来,二长老之言还真有几分道理了。”拓跋渊笑了一声,眼眸微眯,“既是如此,那渊某现在回来了,当初你们拿走的东西,便一并吐出来吧。”

    二长老顿时语塞。

    谢千机眉头一皱,开口道:“拓跋渊,你莫要避重就轻,此次你杀我族中三长老,你手下人害死灵儿,扰乱国试大比,这一桩桩一件件,俱是铁证!”

    “你既是封正使,你之罪责我管不得,自有陛下裁决!”谢千机眼中煞气一现,“但拓跋九歌与杀害灵儿的凶手,罪责难逃,我看你如何庇护!”

    “来人,把拓跋九歌与那木头给我拿下!”

    谢千机一声令下,拓跋家的一众小辈就要上前。

    王司空率众往擂台下一战,局势顿僵。

    “司空大人,你这是何意?”谢千机寒着脸道,“你王秦两家替人假冒身份参加大比,我若是你,就不会站出来!”

    “千机夫人,是非定论,可不由你一人说了算。”王翼德笑了笑,态度明确:“先不论擂台上这几人身份如何,纵使他们杀了人,也不能由你来惩诫扣押,便是要有人来问罪,也该是由拓拔家主来。你……不合适。”

    谢千机脸色一沉,王翼德此话明里暗里都在损她牝鸡司晨。

    “我乃拓跋家主母,一品诰命夫人!陛下义妹,如何处置不得?!王翼德,你再不让开,本夫人定要上御前,参你个包庇之罪!”

    “千机夫人若是要闹到御前,大可不必。”郎朗男声传来,一行人自外走来,为首的男子,气宇轩昂,眉眼英挺,玄冠蓝袍,贵气逼人。

    他一出现,场上氛围顿改。

    “拜见凌王殿下。”

    “国试之事,父皇已然知晓,特命我前来传令口谕,拓跋渊、王翼德、谢千机即刻入宫觐见,其余人等暂于凌王府收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