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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天是否听到了顾怜影的声音,没有人知道,但欧阳绍波终于在五天后悠悠转醒,而他转醒后的第一句话竟是:
“上天怜我,你总算没事!”
泪,像珍珠断了线似的落到了衣襟上,顾怜影再也忍不住地伏在他身上放声哭泣,纵使她曾发过誓,在他完全痊愈前,绝不流泪!
全部的人都松了一口气,虽然他们依然只有在顾怜影点头时才能看看欧阳绍波,井为他做上一点事、捧上一杯水,但没有人有任何意见。
“你去休息吧。”坐躺在榻上的欧阳绍波心疼地望着坐在床旁整整瘦了一圈的顾怜影。“要不然等不及我能下地行走,你就又躺了回去。”
“我没事!”顾怜影淡淡地笑了笑。“你别管我。”
“我不管你我管谁?”欧阳绍波叹了一口气。“但我真的怎么也想不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
“别说话了,把这个喝了吧。”
端起药碗走到欧阳绍波面前,原本要接过汤碗的欧阳绍被却发现,他怎么也拿不了这个碗,因为那双固执的小手怎么也不肯放下!
她执意要喂自己喝药的这个行为让欧阳绍波皱了皱眉,但他终究还是任她而去,因为她不止一次这样执拗了!
他知道她不太对劲!从他醒来的第一眼就知道!
她虽然日以继夜、衣不解带地在榻前照料他,也在他醒时泪眼朦胧,但她的眼神却是那样悲伤,悲伤得让他的心头也跟着沉重无比。
在夜里,他不敢熟睡,因为他怕一熟睡,第二天一早起来,他就再也见不到她!
是的,他知道她要走了,在他康复的那一天!纵使她从未张口说过,但她的眼神告诉了他。
每回他想将话题引至这个部份,她总会悄然沉默,像个陌生人一般地望着他,就算她手中为他疗伤的动作是如何地轻柔
为什么他的深情总是打动不了她?为什么她的心总要被自己所束缚?为什么她就不肯听听她心底最深处的声音,而将一切疑虑消融?为什么
“欧阳捕头养伤养得怎么样啦?”
突然,一个声音打断了二人的静默,欧阳绍波望向房门,门口那个大咧咧正往里走的人正是令狐存曦。
“令狐大人怎么来了?”连忙想起身,但腹部的伤口却一阵抽疼,让欧阳绍波不禁闷哼一声。
而一听到这个声音,顾怜影脸庞立即布满关切,急急忙忙去为他检视伤口。
“没事,你别着急!”
“你别乱动啊”顾怜影尽管让脸上保持淡漠,但眼眸中却堆积了万般柔情与忧心。“好好躺着。”
“躺着躺着,我就是来看看你的伤怎么样了。顺便来看看小影儿!”令狐存曦连忙挥了挥手要欧阳绍波躺下,然后望向顾怜影,仔细地凝视着她眸中的神情,似有所感。
“这伤其实也没什么大碍,就是需要点时间。怜影,我看要不这样,你陪令狐大人说说话去,我一个人体息休息就行了。”
欧阳绍波淡淡地笑了笑,对令狐存曦点点头后,便将眼眸合上,头转向另一侧去,不再打扰他们之间的对谈。因为现在,他所能期望的,就是让别人来说服她了。
“走吧,陪我说会儿话去,让欧阳捕头好好歇息会儿。”望着欧阳绍波的背影,令狐存曦诡异地笑了笑后,便走出房门。
而顾怜影则痴痴看着欧阳绍波动也不动的背影,好半晌之后,才缓绕跟上令狐存曦的脚步来到了院内。
“阿狗哥!”她淡淡地唤着。“你找我有事?,,
“小影儿,你是不是打算等他伤好得差不多后一个人悄悄地逃走啊?”令狐存曦直勾勾地望着顾怜影,一瞬也不瞬。
“没有的事!”避开令狐存曦锐利的眼光,顾怜影细声说。”你连他都骗不了,又怎能骗过我?”摸摸顾怜影的头,令狐存曦叹了口气。“他的脸上明明白白地写着他知道你要干什么这儿个宇,我猜他要是现在能动,非把你绑起来,让你哪里也去不得!”
“我必须走!”顾怜影低下头,任泪水在眼眶中打转。“要不是我,他也不会伤得这样重!我是一个只会为他带来厄运的人。”
“他一个一天到晚在血光里打滚的人会在乎这些吗?”令狐存曦轻轻地斥责道。
“他不在乎我在乎!”顾怜影悲伤地抬起脸。“我再也无法对这些事无动于衷了!”
“你怎么就这么傻啊!”令狐存曦莫可奈何地摇着头。“不过他也够傻的了,老为你着想,要我就把你绑得死死的,让你哪里也不能去!”
“阿狗哥,如果你要跟我说的是这些”
“这些只是题外话。”令狐存曦挥手打断了她的话,然后严肃至极地望着她:“有一件重要的事我必须提醒你一下,师父既然已经去世,我就是你惟一的兄长了,所以我必须让你明白一件事。”
“什么事?”顾怜影纳闷地问。
“你绝不能让顾家的三代心血断送在你的手中!”令狐存曦一个字一个字地说,语气肃然。
“什么?!”顾怜影有些愣了,因为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令狐存曦要说的事竟是这个。
“小影儿啊,你听懂我的话了吗?”令狐存曝随便找了块大石坐了下来,但眼光仍对视着顾怜影,等待着她的回答。
虫鸣鸟叫在四周纷纷扰扰,但顾怜影却完全静默了。因为她在思索着这个她从未仔细思考的问题。
而等待了许久不见回答的令狐存曦,则再度开口:“你好歹也回答我一声啊!虽然师父不认我,但我还是一直把他当师父的。据我对他的了解,他一定不希望让顾家三代的心血,在你之后再无留存。”
“你的意思是”顾怜影迟疑地问。
“我的意思是,你必须生养子嗣!”令狐存曦直接把答案说了出来。
“我可以收个关门弟子。”愣了许久后,顾怜影才把自己脑中浮现出的惟一想法说了出来。
“万万不可!”刘于顾怜影的回应,令狐存曦表达出强烈的不满。“只有流着顾家血的人,才能了解顾家所肩负的责任!万一你收了个弟子,后来却被坏人所利用,那顾家几代人一定死不瞑目。更何况你又不是不能生育子嗣!”
“可是”顾怜影不明白,那她该怎么做才对呢?她早抱定了独身之志,令狐存曦的提议她根本无法接受,也无法达成!
“师父虽然一身技艺,但他对你的教导有时并不一定正确。你要记住,你就跟我们大家一样,是个寻常人,只是从事的工作不同,因此你可以跟任何人一样,做任何你想做的事!”令狐存曦语重心长地说。“小影儿,你比任何人都聪明,我相信你一定会想通阿狗哥的这番话的,只要你愿意听听自己心里的声音。”
又是一阵长长地沉默,许久许久后,顾怜影终于抬起了头轻唤道:“阿狗哥?”
“什么事?”看到她终于愿意开口了,令狐存曦眉开眼笑地回答,期待着她接下来的好消息。
“凤五呢?”
“凤五?别提他了!”想不到她一开口说的竟是这个,令孤存曦难得地烦躁了起来。
“他很忠心的,真的很忠心的!”望着令狐存曦,顾怜影便会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个冷脸心热、刀子嘴豆腐心的人,那个跟她的阿狗哥似乎关系很独特的人。
“我明白我比任何人都明白”
看着令狐存曦喃喃自语着离去的身影,顾怜影发现,或许,知道凤五秘密的人,不止她一个
在院中静思许久的顾怜影,最终还是走入内屋、望着睡着后脸色已然较为红润的欧阳绍波,她总算放下心中一块大石,知道自己不会再像前几日一样,就像个行尸走肉,食无味、睡不宁。
忘着欧阳绍波的睡颜,顾怜影回想着令狐存曦说过的话,心,开始有些动摇。
是的,顾家勘尸之术绝不能断送在她的手中,因为为了研究这些,爷爷与父亲花去了他们毕生的心血,若她随意将它们交与外人,若这些不传之秘被无耻之徒得到,那后果实在不堪设想!
因为当为恶之人都了解勘尸之术的精要,而刻意避开、隐藏可供勘出的杀人手法,那将大大加重仵作们的负担。
可是望向欧阳绍波,顾怜影的眼眸氤氲了起来,她带给他的麻烦已经够多了,她绝不能再因为顾家的利益,让他因她而受困——受困在世人的嫌恶目光之下!
但如果一个想法在她的脑中渐渐成形,而如果她这个想法可行的话,或许对他与她,都是最好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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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十日的细心照料,再加上自身坚实的内功根底,欧阳绍波终于可以下地行走,但顾怜影依然不放心地里里外外为他张罗着一切。不过这几日来,随着欧阳绍波的迅速复原,她的脸上似乎开朗了许多,再不像前几日一样闷闷不乐、若有所思。
“怜影,你就休息休息吧,这些我可以自己来的。”望着顾怜影又端了一盆水进来要为他擦脸,欧阳绍波接过毛巾,一手按住她的手柔声说道。
“你”望着被欧阳绍波握住的手,顾怜影的心突然怦跳了起来。
“别忙了,坐下来陪我说说话。”对于这几日顾怜影的转变,欧阳绍波知道必然是那天令狐存曦对她说了些什么,为此,他的心中不禁对令狐存曦的好感多加了几分。
因为经过这一段时期,他已看了出来,令狐存曦对顾怜影确实只有兄妹之情。而让他高兴的是,顾怜影的态度也明白揭示了这点,这让他原本对令狐存曦的芥蒂全部扫除一空。
“你再等会儿,我去做几个小菜给你下酒。这么多天不能喝酒,你肯定闷坏了。但你只能喝一点,不许喝多!”望着欧阳绍波温柔的眼眸,顾怜影垂下眼帘,说完话后便急急忙忙地往外走去,不敢再多看他一眼。因她就怕看了后,自己的心会丢失得更多
凝视着顾怜影的背影,欧阳绍波傻优地笑了起来,心就像被阳光照着般暖意十足!
她总算不再拒绝自己了,总算不再将自己拒于心门之外,而愿在这样的夜里,与他促膝长谈!
夜空下,没有多少星光,顾怜影在灶房内小心地温着酒,望着一旁做好的小菜,她的心,再也无法克制地扑通扑通急速跳动着。
她无法平静,因为一想及待会儿将要发生的事,她除了慌乱还是慌乱!
毕竟,就算她再怎么了解尸身与人体的所有脏腑,也无法更正了解男女间的床第之事。
是的,床第之事!
这些天来,她想的都是这些,如果如果能够延续顾家血脉的只有她,能够承继顾家勘尸之术的只有顾家人,那么,她会尽自己所能去完成它!
而她明白,若世上有这样一个人,能让她心甘情愿地委身于他,那这个人就是欧阳绍波!
每当一想起自己即将会有个孩子,一个有着他爽朗性格、俊美容颜的孩子,她的心,就是那样地满足与幸福!尽管他可能永远也不会知道,而她也不会让他知道
因为这是她能想出不困住他,又能延续顾家香火的惟一办法!
火光映着顾怜影的脸,使她的脸更显嫣红,颤抖着手,她悄悄地由怀中取出一个纸包,将药粉倒入酒瓶中,然后一咬牙,端着盘进入了欧阳绍波的房内。
“绍波大哥,你喝杯酒!”为欧阳绍波斟了一杯酒,顾怜影低着头将它端至他的面前。“怜影敬你痊愈!”
“你敬的酒我自然要喝!”在烛光下,欧阳绍波望着顾怜影粉嫩红润的脸庞以及流转的眼波,整个人都恍惚了。
今天的她,是那样地柔顺可人,就算没有喝酒的他,也早已醉倒在她的动人眼波之下。此时若能再喝上一杯酒,恐怕人世间的任何事,都无法再让他有如此迷醉的情怀
一仰而尽,欧阳绍波毫不迟疑。
就这样,顾怜影敬一杯,欧阳绍波便喝一杯,在烛影摇曳下,他的心全沉醉在她的美目与笑颜中,再也无法自拔!
但在这浪漫动人的气氛中,惟一让欧阳绍波不解的是,以他的酒量应该不会对这几杯小酒起反应的,但不知为何,他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愈来愈快,周身愈来愈热、脸愈来愈红,所有的感官及知觉全沉沦在顾怜影身上所散发出的香气之中,再也无法离开
“你累了吧?绍波大哥,我扶你去休息。”眼见欧阳绍波的眼眸愈来愈深邃,笑容愈来愈迟缓,顾怜影知道药效已经开始作用了,因此她悄声说道。
“我不累”当顾怜影靠近自己时,欧阳绍波感觉到一股紫檀馨香沁人心脾,他不由得喃喃低语:“怜影你好香”
“绍波大哥”
脸似乎像被火烧了似的,顾怜影不敢看着欧阳绍波深邃而又动情的跟眸,只是轻轻地将他扶躺到床上,然后用颤抖的右手一擦,任床侧的轻纱帐垂落!将二人包围其中
“我”感觉到身上燃着一股熊熊的烈火,由身上一直延烧到四肢百骸,欧阳绍波知道自己不该如此的,但他的手就是不由自主地伸向顾怜影的唇,轻轻地抚弄着。“怜影”
轻纱帐中散发着浓郁的香气,这让欧阳绍波再也忍不住癌身过去轻嗅着顾怜影身上的紫檀芳香,并在同时,感觉到她微微地抖颤突地,他一把将她紧紧搂住,唇瓣紧紧覆上她的樱唇
这个吻是这样地炽热,热得顾怜影的心都几乎沸腾了!
她问着跟,脑中早已是一片空白,因为虽然他恪曾吻过她,但却与这个吻有天壤之别,那时的他是那样温柔,而现在的他竟如此强硬!
这个吻深入得让她几乎透不过气来,身心整个受到撼动!
从没有想过有个男人会与自己如此亲昵,半是羞涩半是痴傻,顾怜影任自己沉醉在欧阳绍波卷天席地的吻中;而在一阵恍惚后,她突然整个人颤动了起来,因为不知何时,欧阳绍波的手竟悄悄地贴在她的胸前,轻触着她不为人知的柔软与动人的心跳
春意如此浓烈,欧阳绍波只觉自己仿若在梦中,而梦中的顾怜影是那样地羞涩与可人,又是那样地柔媚与迷人心智。她的任何一声轻喘,都让他心颤;她的任何一次轻颤,都让他悸动
夜色正浓,而轻纱帐中的二人已是罗衫半掩,顾怜影半luo的身形,让欧阳绍波几乎停止了呼吸!
他知道她的身段柔美至极,但在这样鹅黄轻纱帐的映照下,简直就是无可抵挡的诱惑!他低下头去,吻住她胸前的山峰,然后感觉到她全身剧烈地颤动起来,而一声轻喃由她口中溢出
“我会爱你生生世世”欧阳绍波喃喃将唇留连在她的胸前,而手,不断地在她的胸前柔媚处探索着。“而你,要生生世世留在我身旁”
“我”顾怜影在欧阳绍波的逗弄下,几乎都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了,但她依然在心中低声说:我爱你,真的好爱好爱你
“你!”望着一颗晶莹的泪珠由顾怜影的眼中落下,欧阳绍波脑中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他想去思考这颗泪珠背后的原因,但是不知为何他就是无法集中思绪,而一双手就是不受控制地往那雪白如凝脂的肌肤上轻轻抚去,想将她整个人成为自己的,他一个人的女人
正在欧阳绍波轻轻用腿分开顾怜影的腿时,屋外突然刮起一阵狂风。半掩的窗扉受到风的侵袭开始卡喀卡喀作响,而轻纱帐在寒风中来回飘动帐中的欧阳绍波在这阵冷风的吹拂下,脑子突地清醒了一下。
望着身下几乎半luo的顾怜影,望着她抖颤着的眼帘,欧阳绍波心中突然一惊,数百种思绪在他脑中来回奔腾!
“怜影!”他不动声色地柔声说道,井仔细观察着顾怜影脸上的神情。“阻止我,我不该如此轻薄于你!”
“不”但闭着眼眸的顾怜影根本不知道欧阳绍波现在的想法,只是轻声呢哺:“因为我想要有你的子嗣!”
“为什么?”欧阳绍波继续追问,但脸色却已开始僵硬。
“因为因为顾家必须有后,勘尸之术必须有人传承而我只想委身于你”未将话全听完,因为一听到“顾家必须有后,勘尸之术必须有人传承”这几个字后,欧阳绍波便再也无法忍受地拔身而起。当下,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连身子都无法稳住。
“绍波大哥!”发现欧阳绍波的突然起身,顾怜影纳闷地睁开眼眸,一双柔荑轻碰着他的手臂。“你怎么了?”
“你给我吃了什么?”欧阳绍波铁青着脸,凝聚了所有的力量阻止自己不断想覆住彼怜影的身子“快说,你给我吃了什么?”
“我”顾怜影慌乱地起身,根本没意识到这举动,将自己的柔美胴体整个曝露在欧阳绍波的眼前、而只能在他动情及凌厉的眼光下,快生生地说出三个字:“温玉香。”
“你”眼前一片漆黑,因为欧阳绍波怎么也没想到她竟然会对自己下了这种春药!而她的目的竟只为了让顾家有后!
“绍波大哥!”望着欧阳绍波因克制心中那团热火而不断泌出额上的汗滴,顾怜影整个手足无措了起来。“你听我说,我”
“原来我只是你孕育子嗣的工具,只是你传承勘尸之术的工具!”喃喃地重复着同样的话,直到他的声音整个冷冽了起来,但他的身子却正相反,热火依然不断地灼烧着他的四肢百骸!
“不是的”
顾怜影慌乱地想解释,但欧阳绍波却一把将她推得远远地,让她整个人跌坐在木床的另一头。
但望着她桃红的双颊、横斜的撩人玉体,没法克制地,欧阳绍波又一把将她拉了回来,狠狠地吻住她,吻得那样霸道、那样强硬。
就这么来回挣扎了好几回,欧阳绍波终于下定了决心,他一咬牙,一把抽出了挂在床边的长剑!
“绍波大哥!”看着他的动作,顾怜影心神俱碎,再也忍不住地喊了起来:“不——”
因为欧阳绍波竟将剑用力地插在自己的大腿上!
当血汨汨地流出体外,欧阳绍波才感觉自己的意识慢慢地开始清晰;但一闻到顾怜影身上的香味,他就又依旧迷惑地无法思考,因此他再度拔起长剑.手一翻,又是一刺!
“不——”
顾怜影上前想拍下欧阳绍波手中的剑,但他竟握得那样紧,就像他的手与剑是一体般地牢固。
“我欧阳绍波是呵护你、宠昵你,但这全是因为我爱你!而就算我再爱你,我也绝不想成为你孕育子嗣的工具!”
蹲跪在床上,欧阳绍波冷冷地笑着。
“你可以拒绝我对你的任何宠爱,你甚至可以对我不屑一顾,但你怎能利用我对你的爱,来达到你自私的目的?”
“我”拼命地摇着头,顾怜影望着从未在他脸上出现过的冷冽眼光,浑身像是浸在冰水中一般,想说的话全堵在喉中,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我从未想过你竟会是这样的人!”
欧阳绍波冷眼扫过顾怜影,对她的泪水视若无睹,因为他的心,彻底地死了!
“我一辈子也想不到你竟会对我使用温玉香!你可知服了温玉香后的四个时辰内无药可解?你当然知道!你可是有名的女仵作啊,怎会不明白这点?那你当然也知道,这四个时辰中我若无女人为伴,那过程将会是生不如死。”
“我”拼命地摇着头,因为顾怜影想解释自己并不是有意想让他如此痛苦的。
“你当然知道!”但欧阳绍波根本不让她有解释的机会,只是将剑由腿中抽出,然后冷冷地笑着。“但你放心,这些女人中绝不会有一个人是你!”
披上衣衫,欧阳绍波任由双腿留着血,走下床,一拐一拐地向外走去。
“从今而后,我们路归路、桥归桥,今生今世再无瓜葛!”
“绍波,你听我说!”慌乱地披了件衣服,顾怜影飞身过去捉住了欧阳绍波的手。
“我们之间再没有任何活好说了,你爱走便走。我欧阳绍波再留你便不是男人!”
狠狠地将顾怜影推向床棚,欧阳绍波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去,碰地一声将房门狂狂地关上,至此二人,形同陌路!
怎会是这样的结局?
望着欧阳绍波的背影,顾怜影倒在床榻上任泪水像决堤般奔流。她不住地问着自己,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局?
他呢?他又要上哪里去?
想追上前去,但顾怜影一想到自己做的——切,再想到他此去将受到的痛苦,及痛苦时的反应,她的腿整个地软了,只能拼命地摇着头,让自己不要再胡思乱想。因为一思及会有其他女人像她一般得到他温柔的赞美、亲密的抚触,她几乎要当场昏厥!
不,不可以!
但她有什么资格去阻止他?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他的痛苦、他的无助、他对自己下的狠手——那狠狠的两刺!全是因为她!
一个由心底冷冷发出的声音像甩了顾怜影两巴掌一样,而她,整个人虚脱地倒在床畔,连泪水,都流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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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绍波还会不会回来,顾怜影不知道,但她明白自己再也没有资格留在这个地方,她的路,只有一条——走。走得远远的,走到让他再也看不到使他心烦的她。
在月色下,顾怜影像个游魂似的不断地往前行去,她不知道自己要往哪里去,就是一直地往前走去,由天黑走到天亮,再由天亮走到黄昏。
当夜幕再度降临时,顾怜影望着四周漆黑的树林,私毫感觉不到害怕,因为她已失去了自己的心,而无心的人再也不会对四周有任何的感觉
摊坐到一棵树下,顾怜影靠着树干,让树干撑住她所有的重量,睁着空洞的双眼,直直地望着黑暗,脑中,回荡的是欧阳绍波那句冷冽的“今生今世再无瓜葛”
不知道自己究竟坐了多久,顾怜影只知道当月上眉梢时,一阵怪异的脚步声出现在她的前方,但她依然动也不动地坐着,直至身前站立了两个黑影。
“你,起来!”
一个黑影恶狠狠地说,但却发现顾怜影仿佛没听到似的,没有任何的反应。
“是她吗?”先前说话的人问着身旁的人。“她就是我们要找的人吗?”
“应该没错!”另一个人开了口。“我打她由欧阳绍波家走出后就跟着她了,她就是坏了咱主子大事的那个女人!”
“那我们还等什么,带她回去!”
这话音一落下,顾怜影就感觉到有一个人扯住她的手臂,硬生生地将她往前拖去。跟踉跄跄地,她被那股力量扯得跌倒在地,而胸前的玉佩则在这场挣扯中掉落到草地上。
“放开我!”顾怜影挣扎着,因为她什么东西都可以失去,可是她怎么也不能失去这个玉佩——这是欧阳绍波留给她,也是她惟一比生命还珍视的东西。
“快点走!”
但来人却根本不理会她的举动,依然粗野地拉着她的手臂,而情急之下,顾怜影便张开口往那人的手上咬去!那人手一疼,果然放开了她,可是啪地一声,她的脸上出现一阵热辣辣的感觉,但她管也没管,趁着短暂的自由,连忙往玉佩的所在之处爬去。
“你这个贱货居然敢咬我?!”被咬的男人又甩了顾怜影一耳光。“看老子怎么好好地教训你!”
一声布帛撕裂声响起,顾怜影只觉得身上一阵寒凉,她望着来人狰狞的面孔,捉住剩余的衣裳一步步地往后退。
“你别过来!”
“动作快点啊!”另一个男人冷笑着说。“我也想试试这个贱货是什么滋味!”
而第一个人在佞笑两声后,便往顾怜影身上扑去,她想逃,但却逃不开,硬是被这个男人困于他与树干之间,再也动弹不得!
或许这就是她的命吧!顾怜影哀哀地笑了起来,但她知道,不管如何,她绝不会让这两个男人碰她任何一根寒毛,就算她死!
男人上下其手的粗暴举动没有让顾怜影有任何的感觉,她只是悄悄地由腹中取出一颗药丸,淡淡一笑后往口中伸去,而正当她的手要伸至唇处时,突然,啪地一声在她的头上响起,她抬头一看,一个黑影由树上跃下,一腿踢开了困住她的那个人,然后很迅速地由腰上抽出了一道银色的闪光链条,瞪视着两个恶人。
树影摇曳,人影摇曳,顾怜影望着眼前的三个人开始了激烈的打斗,闪光链条的主人明显武艺较为高强,而不敌的另外二人在几招过后对望了一眼,其中一人不知由怀中摸出了什么往前射去,顾怜影只听闪光链条的主人闷哼一声,然后头一扬、手用力一挥,两个恶人竟头一歪,一起软软地倒了下去。
趁着月色,顾怜影望着闪光链条的主人没有说半句话的一步步走向她,看着黑暗中那双明亮而熟悉的眼眸,她突然笑了,然后身子一软,也向地上倒去,而她脑中最后一个想法是——
原来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