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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子哥,玛子哥啊!”两个星期后的一个早晨,小陈像风一样的冲进了郎筑玛的办公室,脸上还带着未乾的泪滴。
“怎么啦?你哥儿们驾鹤西归啦?”坐在沙发上,郎筑玛叼着一根菸懒洋洋地问着。
“去你的!”小陈没好气地骂着。“快看,海报做好了!”
“哦,是吗?我看看!”将菸捻熄,郎筑玛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来,却在看到海报的刹那间再也没有任何动作。
偌大的两张海报举在郎筑玛的眼前,但他的视线却只为一幅吸引住。他的眼眨也没眨,被眼前的画面整个震撼住,几乎连呼吸及心跳都同时静止。
他知道那就是他游戏中的仙子,也知道在游戏中她的设定就是纯洁无瑕、貌美如花、冰雪聪明,但他怎么也不敢相信画中人居然与他的设想是如此的吻合!
而她,竟是他的哥儿们——契冬青。
一头微卷的长发披散在肩上,一个小小的花冠嵌在如云的秀发上,微微闪动着七彩的光亮。一袭轻纱在腰际收拢,傲人的双峰、雪凝似的长腿若隐若现,肌肤细致滑嫩。优美光luo的脚尖,正轻点在水池中,引起一阵阵的水波,鹅蛋脸庞、明亮的眼眸中带着一抹神秘,而樱桃似的小口,漾起一阵轻笑
“玛子哥,喂,玛子哥,怎么样?”小陈兴奋地高举着海报。“拍得超美的吧!决定好了没?我想应该很容易就决定好的。”
“是的,很容易!”郎筑玛终于收摄住心神。“用这张!”
“啊?这张?”小陈望望郎筑玛指的那张海报。“这张?!”
“是的,就是这张,多像侠女啊,英气十足,正符合游戏的诉求!”郎筑玛好整以暇地说着。
“可是:”小陈有点急了。“腰会不会有点粗啊!”“可以用电脑修细。”
“腿毛好像有点长啊!”“可以修到跟蛋壳一样光滑白净。”
“眉毛好像有点歪啊!”“你要高兴修成零度角都行。”
“脸会不会大了点啊?”
“修,修修修修修到底!你还有什么意见?你该不会连电脑修片都没听说吧?”郎筑玛眯起眼睛瞪着小陈。
“可是可是这张不是挺好的?”小陈举高契冬青的画报。“压根儿不用修就可以直接出片啊!”“太瘦了!”郎筑玛仔细研究着。“这年头瘦得跟竹竿一样的女人是没人爱看的。”
“哪有瘦啊!”小陈哀号着。“前凸后翘、体态轻盈、浑然天成,根本比你沙发下的写真集还诱惑人啊!”“你在那里嘟嚷个什么劲儿?你是老板还是我是老板?”郎筑玛板起脸孔。
“你是!”望着老板的臭脸,小陈的脸比他还臭,当场回身就走。
“等等!”
“干嘛?你改变主意了?”小陈又惊又喜的立刻回到原地。
“把海报给我贴到墙上去,剩下的就没你的事了!”
在把八辈子能骂的脏话都骂完,再把海报贴好之后,小陈带着满腔悲愤离去,压根儿连头都不再回一次。
“好样的,哥儿们!不过这海报要是贴出去,你十成十当不成你的女教官了。好好感谢我为你保全的最后一丝尊严吧!”
待办公室里只剩他一人时,郎筑玛又抽起一根菸,在烟雾下望着贴在右边墙上的海报,眼中神采变幻莫测。
凝望着海报,郎筑玛的脸上缓缓地出现了笑意。真的,这海报他怎么拿得出去呢?根本跟他认识的那个哥儿们如同二人啊,他记忆中的哥儿们义气深重、侠气十足、英姿飒爽,哪有这样的娇态跟如此玲珑的身材呢
果然照片十足是骗人的
可是奇怪的是,就像是要证明自己的话一样,郎筑玛站到了海报前,用食指顺着契冬青的脸庞轻轻滑下,滑过她的丰胸、她的纤腰、她的长腿,最后移到她小巧的红唇
“咦,奇怪,脖子后面怎么有点痒痒的:”
广阔的校园,青春的脸庞,整齐而洪亮的军乐声,一切都昭示着契冬青她终于重回属于她该在的地方了。
静静地走在校园里,契冬青暗自感受着这完全属于她的世界。
“冬青教官,有人让我把这个交给你。”突然,一个顶着三分头的大男生,脸上带着一抹瘀青,但却异样神采飞扬的抢到了契冬青的身前。
“嗯?!”契冬青没有伸手去接,反而不自觉的先将手抚向大男生脸上的伤痕。
“怎么搞成这样了?”
“没事!”大男生胀红了脸,心中的快乐值升到最高点。天啊,冬青教官居然关心他的伤大过自己的事,也不枉他为了当这个信差跟多少同学互殴、兼吃了多少拳脚后才抢得的机会了。
要知道,冬青教官可是这个学校里的校花啊,尽管她天天穿着军服、梳着发髻、戴着个黑框眼镜,看似冷淡,但参加国术社跟去国术社旁观过的同学——其实可以说是全校男生了,全知道真正脱下军装的她是多么的甜美可人、美丽大方、亲切和蔼,也全知道她这么装扮自己的目的只是为了让他们专注于学习。这种苦心,他们怎忍当面点破啊。
“谢谢你了。”接过大男生手中的信封,契冬青瞄了瞄上面的字,是封请柬,来自于优质电脑公司。“你先去医务室吧。”
“好的,冬青教官再见。”依依不舍地行了个军礼,大男生才以慢动作的步伐走离契冬青的视线。他知道就此一去,必定还得受到其他男同学的妒殴,但没关系,值啊,实在太值了!
而站在原地的契冬青,望着手中的信封,心中竟是百感杂陈。
开学以来,契冬青去公司的次数只手可数,就跟她见郎筑玛的次数一样,但她知道他的游戏大获全胜,在电脑游戏界取得了创纪录的佳绩,也使得他们的优质电脑公司一举成名,成为业界的一匹黑马。
但她更知道这其中的功臣并没有自己,是张菁瑶的海报、郎筑玛不眠不休的努力及应酬,以及公司职员们的通力合作,才使公司的名声及业绩扶摇直上
是庆功宴及业界联谊活动吧!
看着请帖里的字句,契冬青明白今晚的活动所为何来。但,她要去吗?以什么身份前去呢?一个没有任何功绩的副总?
可是,她好久没见到郎筑玛了,他现在老是忙于应酬及开会,常常是她早上出门时他还未回来,她晚上回来后他又出门去。她真的好久没听到他那爽朗的声音及见到他开怀的笑容了
去?不去?
叹了一口气,契冬青低头默默的往校门口走去。好吧,如果是左脚踏出校门她就去,如果是右脚
“冬小姐!”但还没来得及算清是左脚还是右脚,契冬青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旁响起。
“老杨?你怎么来了?”看着老杨穿着一身司机制服站在她眼前,契冬青着实楞了楞。
“开车送你去会场啊。”老杨笑的很开怀。“大伙儿都想你想得紧呢。”
“车?”契冬青再又一楞,难不成他是穿着这身制服骑着郎筑玛的小摩托来的?
“是啊!”老杨点点头。“你们学校管的好严,车不准停在校门口,你就跟我走几步路过去吧。”
“嗯。”跟在老杨的身旁,契冬青的眼神习惯性的找着那辆小摩托,但望了半天也瞧不见它的踪影。
“冬小姐,是这部!”似乎是发现了契冬青的寻觅,老杨有点不好意思的指着路旁一辆小小的黄色冢>闷n国。“公司还买不起太好的。”
看看一身制服,个头超过一米八的老杨,再看看那辆只有一米五左右的match,契冬青得忍半天才能让自己不笑出来。
尽管只是台小match,但是老杨可都是照司机守则来办事,先礼貌的为契冬青开了车门,再走回驾驶座,等她坐稳后,才慢慢的驶上道路。
半小时的车程不算太长,但等契冬青到达那个五星级饭店时,天色已暗,门口则挤满了参加聚会的人,个个奇装异服。
“冬小姐,你先进去吧,我停好车就过去。”
点了点头,契冬青步下车,静静的走在人群中。身旁的人互相招呼、高谈阔论溜蚕发蚕郁厦画厦蚕厦厦伤蓄蓄鉴蓄着,而她尚未看到一个认识的人。
“啊,对不起!”就在要走进会场时,突然一个人将契冬青撞得低呼了一声。
“没关系!”契冬青扶扶被撞歪的眼镜淡淡地说着。
“我的天!”但来人在看清被撞之人的模样后,居然醉眼蒙胧的叫了起来。
“你这什么打扮啊。”
皱了皱眉,契冬青没有作声的便想转头离去,却又被一把拉住。
“你化妆的还真像啊,活脱脱就是一个没人会注意、八股到死、彻彻底底的老处女教官啊!小妞,告诉我,你哪里得到的灵感啊,真是丑到最高点了!”
“你”心底整个受到震撼,契冬青颤抖着嘴角,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因为她怎么也没想到,她的真面目在别人心中竟然是这样的形象!
不爱化妆,不注意装扮,有点孤僻冷漠,这是她听到耳熟能详的评语,但却从没有听过这样一针见血却又伤人的描述!
“啊,你来的正好,郎总,你看看这个老处女兼八股女教官化装得多像啊!真是好佳在啊,要是平常她就这副德性走在大街上,看到的人一定都会反胃到死。”
正当契冬青要数口反击时,却听到了一句更让她难堪的话,让她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紧贴在她身后的,是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气味,契冬青整个脑子都空白了,因为她怎么也不相信郎筑玛竟在这时出现在她的身侧,并将所有的话都听入耳中后依然没有作声。
紧咬住下唇,契冬青将脸侧到一边去,不愿让他见到自己现在的神情。
“胖嫂,你不是找契副总很久了吗?”静默了一分钟之后,郎筑玛淡淡的叫人,看也没看契冬青一眼。
契冬青也没有回头,因为她完全沉浸在一种她从未感受过的情境中,那其中掺杂着一丝窘迫、一丝痛苦,及深深的伤害。也因此,她压根儿没有注意到四周突然变得静默无比,以及她身后那个没有固定焦距、却充满怒气的眸子。
“怎么这个时候才来啊,找你半天了!”听到郎筑玛的话,胖嫂从人群中钻了出来,一把拉住契冬青往会场休息室走去。“衣服早帮你准备好了。”
“我想回去了。”用尽全力忍住眼底的泪水,契冬青咬着下唇说着。
“回什么回?我们等你半天了,大夥多想见你,你知不知道?”将一切都看在眼底的胖大嫂爱怜的斥责着,然后一把将她按在坐位上。“喂,小花,还不快来上发卷?”
“来了,来了!”另一个女工读生捧着一堆预热过的发卷抢到契冬青身旁,手脚俐落的开始为契冬青整理发型。
根本不知道她们在做什么,也不想问,契冬青神情落寞地坐在休息室里,低着头。
他来干什么?地究竟来这里干什么?来自取其辱的?还是来被人嘲笑的?她从不为自己的打扮困扰,因为在一个百分之九十都是男生的学校,她的首要任务是教会他们做为军人的一切准则,而不是做时装展示、让他们分心。只是,她从不知道原来她自以为适当的打扮,居然在别人眼中是那样的不堪
而那些话,郎筑玛全听到了,却没有为她说半句话!是否、是否在他的心中,早就那样想了,只是不愿说出来:
“好了!”将一袭缀着水钻的面纱轻挂在契冬青的脸上后,胖大嫂满意地欣赏着自己的作品。“出去见客吧!”
“我在这里就好了。”
“倔什么倔?出去!”胖大嫂手插着腰,杏眼圆睁。“你可是我们优质公司的副总!大伙儿都等着你呢。”
“没有人会希望看到我的!”
“你今天是怎么回事?”当然知道契冬青的心情为何这样低落,但胖大嫂依然将契冬青推出门外,然后碰一声将休息室的门关上。
胖大嫂当然不是傻子,但她知道若不这样做,契冬青将永远忘不了今天所受的耻辱!
契冬青很美,只是她自己从不在意,因为郎筑玛不在意。
但在胖大嫂的眼里,契冬青那种天生的典雅气质是怎么也无法埋没的,她以往总将自己的美丽藏在古板、随意的装扮下,而今天,将是她绽放的时刻!
所有人、就算是慢知慢觉的郎筑玛,在她的奸计之下,将再也无法忽视那朵即将盛开的花!而那个没长眼的死家伙,在郎筑玛的怒火燃起后,最好准备替自己的事业收尸吧!想到这里,胖大嫂得意地奸笑了起来。
会场上依旧人声鼎沸,但契冬青仅是静静地站到屋内一角,然后望着台上的张菁瑶笑容满面地滔滔不绝的致词,而郎筑玛随意地站在她身旁,纯然一个英挺帅气的古代侠客。
只是契冬青没有注意到,当她一走出休息室后,会场上有百分之八十的眼光全投射在她的身上,包括那个酒后胡言乱语的男人。她当然更没有注意到,在今天这场化装舞会上,她是以阿拉伯女郎的装扮出现的。
一头卷发轻轻披散在她的肩上,除了上身的小可爱、腰间丝绣的腰带,及下半身膝上二十公分的短裙之外,她身上的其馀衣料均是由半透明的粉红色轻纱组成。
一双翘尖的阿拉伯式小鞋,衬出她的轻盈,而脸上唯一**在外的眼眸,朦胧却又迷人
“在这儿呢,在这儿呢!”
突然,工读生小陈高兴地冲到契冬青的身旁,然后一手还不断的往后招呼着。
“都在找你呢,冬冬姐!”小陈喜极而泣的望着契冬青的装扮。“美死了,不枉我今天晚上冒死翘课。”
从这时开始,契冬青不再是一个人,她的身旁开始聚集了熟识与不熟悉的人,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惊艳。
只除了郎筑玛,他依旧周旋在客户之问,望也没望她一眼
舞会开始了,契冬青首先被小陈抢走,继而是老杨,再来是小陈的哥儿们小王,再来是一群不知由哪里冒出来的怪异男人们
这种车轮战式的邀舞根本让契冬青没有休息的时候,但在跳舞时分,她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静静地坐在一旁,而除了跟他相同装扮的人外,所有的人都用一种既害怕又嫌弃的眼光刻意忽视他。
“嘎子,愿意请我跳舞吗?”在曲子结束后,契冬青轻轻走到嘎子弟身旁,双手背在身后甜甜的说着。
“愿意!愿意!”抬起头来,嘎子弟眼泪都快流出眼眶了。在这里坐了一个晚上,坐得**都快黏在沙发上不说,还有那么多怪异的眼光看着他,害他都快得自闭症了。
“你今天这样很可爱啊!”望着一身粉红顽皮豹装扮的嘎子,契冬青轻轻笑了起来。
“嫂子就你理解我”听到这话,嘎子弟的眼眶更红了。他一直不太敢接近这个嫂子,实在是因为她的气质是那样的典雅,他就怕一靠近她,会将自己身旁的污浊空气沾染到她纯净的发梢。
“我说真的啊!”契冬青完全了解他心中的苦闷,毕竟他们两个与这里其他的人都是那样的格格不入。“还有,嘎子,别叫我嫂子了,我不是,以后你就叫我冬青吧。”
“都好,都好!”嘎子弟用豹手擦擦眼泪,然后咧着嘴笑起来,握着契冬青的手大跳起舞。
说实话,嘎子弟的舞实在跳得很烂,但契冬青并不在乎,因为身旁那一群嘎子弟的小顽皮豹手下,以及古代小二扮相的员工,让她再也不觉得孤独。
或许她永远也不会属于那个数字化的商业世界,但是她热爱现在的这种生活。
“哎哟!”
驯啊,对不起,对不起!”嘎子弟看着自己的豹脚踩在那只小巧玲珑的脚上,惊惶失措的嚎叫着,并立刻觉得自己似乎已被四周的责备眼光淹死。
“没关系,我刚好也有点累了,休息一下也好。”契冬青忍住疼痛,让嘎子弟扶她坐到沙发上。“你去玩吧。”
“真的不会断?”嘎子弟还是有点担心,其实最让他舍不得走的原因是——站在契冬青身旁让他有无比的自豪感。
“你一定要我表演个飞踢你才放、心?”契冬青抿嘴而笑。
“呵呵。”嘎子弟摸着脑门傻笑半天才依依不舍的离去。
轻躺在沙发上,契冬青的眼有点朦胧,因为这时已接近午夜零时,她又喝了不一少杯鸡尾酒,脑中的睡意似乎开始作祟了。
“冬妹?睡着了?”
“嗯?淘气阿丹?”不一会儿,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她身旁响起,睁大双眼,契冬青望着眼前那只龙猫。“你怎么才来?”
“你以为我喜欢现在才来展现我的创意吗?”张丹有些哀怨地望着自己的一身精心装扮。“而且我进来半天,居然都没人知道我是优质的经理,压根儿没人搭理我。”
“呵呵,没事,坐吧!”契冬青拍拍身旁的座位。“放心,你比龙猫还龙猫,也只有你这优质公司的经理肚子才撑得起这件衣服。”
“就你懂得欣赏。”张丹满意地翘起了不太容易翘起的二郎腿,然后突然发现自己似乎成了会场中所有男人痛恨的目标。“玛子呢?”
“不知道!”契冬青打了个呵欠。
“这家伙的道义哪里去了?居然放这样的你不管!”张丹有些诧异地说着。
“无所谓。”契冬青低声说着,然后慢慢在乐声中闭上双眸。
“这样睡:”
望了望身旁投射过来的觊觎眼神,张丹天人交战了半天,终于忍痛将自己的龙猫皮由身上剥下来盖在她的身上,然后挺着一身肿白棉衣、忍受着别人讪笑及愤怒的眼光,百无聊赖的四处张望。
“你来啦!”
“死哪去了你?”张丹没好气地对着站在身前一脸倦容的人骂着。“非要看我脱一层皮才肯出现。”
“要不哪有机会看到这幅美女与野兽的画面?”郎筑玛笑嘻嘻的伸了个懒腰。
“你怎么放着她不管?你就不怕别人趁她睡着时动手动脚?”张丹有些纳闷地问着,因为根据他的了解,以及对四周情势的判断,郎筑玛不该这样做的。迷蒙的微笑,再度闭上双眼。
“老杨,开慢点,这条路的路况太差了。”
“好的。”老杨目不斜视的望着前面一路平坦、无任何障碍坑洞的大路,嘴角弯起一个弧度,而车速已经降到二十以下。“我保证一定开的很慢很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