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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不行啦!你就不能派个人随便到店里买件真正的衣服回来吗?”邓妙言恼火又别扭地拉着让她全身不自在的硬挺襟口。
“在日本,这就是真正的衣服!别不识货了,一件让你嫌到不行的假衣服,折合台币没有五、六十万是买不到的,你就不能将就吗?大小姐。”权泰然悠哉
惬意地轻啜凉酒。
十二月的天气了,正适合裹着大罩衫,欣赏满是槭枫叶影的日式庭园。
“这不是重点至少让人带套内衣给我总可以吧?”唯一的一套跟着她漂洋过海后,毁在昨晚他的狼手上。
“哎,你再不识货总也听过日本女人在和服下是不穿东西的,土包子。”权泰然头也没回,明显的敷衍了事。
“可是这样好奇怪。”不仅不自在,连走起路来都怪怪的。
邓妙言拧着秀眉轻挪莲步,怀疑他根本存心让她难堪。
“好吧,既然你不习惯,那我一个人出门,你留下来慢慢孵蛋。”他无所谓的起身准备离去。
“喂!别丢下我一个人!”比起被他留下来无所事事的面对满室清寂,她宁静别别扭扭又死皮赖脸的跟着他,即使他不耐烦也没关系。
“别忘记你答应我的。”临出门前他再次提醒。
“是”哼,答应什么?他以为他是谁?邓妙言阳奉阴违地用力点几下头。
用那种卑鄙的手段逼她就范已经让她气血不顺到了极点,从小到大谁让她受过这样的气?要她就这样听他的,等着吧!
不过,在她想到要如何回敬他之前,她得先找出他是如何不受她的暗示影响。
遗憾的是,从两人坐上车,到此刻坐在雷家富丽堂皇的会客室内等待雷家长子这段时间,她毫无所获。
“你调查过我对不对?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这是关键。
“从你让我爱张经理爱得死去活来开始的,从没人敢这么玩我,你是第一个。”权泰然宠溺地掐了掐她嫩滑的脸颊。
果然是那时候!可是
“你又是怎么找到能躲开暗示的方法?难不成你也和大少爷一样,认识我师叔?”她至今都还不知道那位师叔究竟是何人哩!
“开始好奇了?我还纳闷你能憋多久不问。”权泰然得意地瞄她一眼,让她咬牙切齿。
“我打赌你不敢告诉我!”请将不如激将。
“我会告诉你,不是因为你蹩脚的激将法,而是给你有机会从失败中记取教训,虽然你输得一点都不冤。”
“什么嘛!”原本还想称赞他大方的,现在全免了。
“是你自己告诉我,比较容易集中精神的人,对暗示的接受力也较强,虽然效果因人而异。光是这些提示就给了我足够的点子,可以加强自己对你的免疫力
,而且效果惊人的好。”
“到底怎么做?”邓妙言追问。
“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伎俩,可以在不引你的注意下分散我的集中力。”他可恶的吊她胃口。
邓妙言惊诧地瞠着大眼,把他从头到脚仔细的打量一遍。
她猜想,他所谓的小伎俩必定是一个很小、很精致,可以让他随身携带的东西,最重要的是,这东西能产生某种效果,打散他惊人的集中力
那究竟是什么?声音?影像?震动还是气味?
她搜索的视线突然落在权泰然的左耳上,在那里有个跟他的行事作风不相衬的小东西——一只精巧的银耳环。
那圆圈状的小东西,直径绝不超过一公分,勾挂在他的耳垂上一点都不突兀,难怪她一直没有注意到。
“终于发现了?”他伸手拿下小耳饰。“这东西可以在不充电的情况下,发出微量的波动,只有贴身佩戴的人才能感应到。”
“你怎么会有这东西?”邓妙言好奇地打量着。
真想直接扯下来扔进马桶,这样一来,他就对她没辙了。
“这微波是用来驱赶昆虫的,权家专利所有,我从花房里拿来一个,让人加强波动到能触动我的神经为止。”没办法,有香氛价值的花草特别惹昆虫的喜爱。
“你戴起来很好看!”阳刚中有着不受拘束的颓废味。“我也要一个。”她厚着脸皮直接伸手跟他要。
这东西太好用了,可以驱蚊虫又可防止被老爹那群不肖徒弟暗算。
“回去后再改一个给你。”权泰然顺势拉过她的手,将她扯进怀里,毛手钻进和服底下。
“啊——不要就算了!别想揩油!”不好玩,他真难应付。
“泰然哥”门开处,两名面貌相仿的艳娃出现在门口。
这双生子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竟能把时间掐得这么准,在他俩话刚说完,身体才交缠上,就闯进来打断他们。
邓妙言红了脸,挣开权泰然的毛手,起身将自己的衣着整顿一番。虽然能乱的地方很有限。
“雷莉、雷娜是贝思蒂第二大股东雷勇的漂亮千金,从小和我们两兄弟玩到大,雷家是八年前奉派举家迁来日本的,所以你才会对她们的名字不陌生。”权泰然意有所指地替邓妙言介绍对方。“这位小朋友在日本的期间归我管,你们可以直呼她的名字。”
邓妙言对这两种差别待遇的介绍词介意极了!尤其是他那句“从小玩到大”她怀疑他这根好色的竹马和这两颗比花还要甜美的青梅都在玩些什么?
至于他对她冠上“小朋友”这三个字,她可以暂时不跟他计较。
“泰然哥,这次过来该轮到我陪你了吧?去年雷莉一直把你霸占着,昨天她又先一步找到你,我怎么都不甘心。”
原来雷娜就是昨天那个傲慢无礼的小姐。邓妙言仔细的研究分辨双生子的诀窍。
“谁说的!要不要你陪全由泰然哥做主,如果他比较喜欢和我在一起,你就该闭嘴退一边去。”
喔,原来两姊妹都一样霸道无礼。邓妙言多少能理解权浩然恶作剧的心态了。
“雷莉说得不错,既然由我做主的话,落选的那一个请闭嘴退一边凉快。”权泰然点头同意,在雷莉还来不及高兴时又道:“所以你们姊妹俩现在就该乖乖
的一边凉快去,我身边现在站着的可不是透明人,要谁陪我还需要我多说明吗?”
“泰然哥!”这个答案,两姊妹当然不服。
“等一等,我自动弃权!”邓妙言受不了她们埋怨的眼神,赶紧举白旗。“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其它人选?”
“小妙妙,你一定是忘了昨天美好的回忆,要不要我找个时间再帮你复习一下?”他露出森森白牙,早料到最难搞定的是身边这个。
“讨厌!人家知道了,全都听你的嘛!”邓妙言换面具的速度恰恰苞他换女人的速度有得比。
“可是”双生子更怨毒地偷瞪独揽君宠的邓妙言。
“没有可是,我今天过来纯粹是找雷亚吏谈正事,他要是再不出现的话,我马上走人。”一堆麻雀在他耳边吱吱喳喳的,烦死人了!
“哎,原本还冀望能推销一个妹子给你,现在看来是无望了。”一副气弱体虚模样的雷亚吏适时出现,也不知道在外面偷听了多少。
难不成这就是雷家独特的家学——听壁角?
“等你够久了,妙妙还没机会逛过你们这漂亮的院子。”权泰然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邓妙言摸不着头绪,但聪明的雷亚吏却懂得他的心意,一个眼神示意,
将双生子遣退,也同时给邓妙言指派了两个绝对不尽职的导游。
闲人退尽后——
“你看起来不太一样,有什么好事吗?”
“就快要摆脱身上的负担了,当然心情愉快,艳光照人。”权泰然懒洋洋地大口饮干好友煞费工夫才完成的日式抹茶。
“在我看来似乎不只这样,不过那都跟我没关系。”
“如果没关系的话,你又为何故弄玄虚地寄那封信?”
他又两三下嗑掉精致的日式糕点,离开了台湾的束缚,完全拾回许久不见的本来面目。
“还是瞒不过你。你打算怎么办?要直接找我爸谈吗?”
“不,我能明白你想帮我又不能让自己父亲失望的苦恼,我可不想逼你做到大义灭亲的伟大境界,这样就够了,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看来你是不打算对我爸手下留情了。”虽然早知道权泰然公私分明的作风,但他还是不免有些心悸。
“我不会刻意把雷家赶出董事会,但是主事者必须换人,由你们这些继承人推派出一个足以代表整个雷家的人。”
“我会通知亚方回来,相信雷莉和雷娜不会有异议才是。”雷家两对双生子,男的俊俏女的娇美。
“我以为你会自己撑起大局,亚方并不好控制。”权泰然不动声色的试探。
“我知道自己的能耐,加上这身子只要亚方能收点心,我不介意退居一旁帮他,至少不要让他同爸一样不明是非,不顾家族利益,暗中把贝思蒂的
心血结晶出卖给敌人。”
“你知道第一批研发出来的艾丽斯球根有几个吗?”权泰然垂下眼帘,把玩着手上的茶碗。
“两个,一个由公司列为样本库存,另一个在你手上;不过现在不一样了,我爸早在几个月前就拿到样本,道北的几处花田早被他偷偷辟为新品种的试种区
,你昨天去看过了吗?”雷亚吏想到他昨天上午的突然失踪。
“你对我的行踪了如指掌,我确实是去视察过了,非常壮观。”
权泰然的视线转向落地窗外的景致,发现吸引他目光的原来是已经溜到屋外的邓妙言,她身后仍旧跟着让她摆脱不掉的双生姊妹,看得出来她对此非常恼怒
,不悦的嘴角明显地下垂。
“我没有监视你的意思,是昨天雷莉告诉我和你在机场的巧遇雷莉现在和铃木走得很近,全是爸从中牵线,你要小心。”雷亚吏突然压低音量。
“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能私下培植艾丽斯,那些花田我会亲自处理掉,并且不会留下任何痕迹,花田也势必要休耕好一阵子,我会给你足够的权力收
购适合的新地点”
权泰然的视线再次落到窗外,又见邓妙言不知和雷氏姊妹起了什么争执,哇啦啦地朝她们数落叫嚣,那模样就像只被人挑起怒火的野猫。
“你真的不一样了。”雷亚吏见他不由自主受她牵引的样子,有感而发。
“怎么说?我不就是那副让我家老大头痛的模样吗?”虽然这几年来老大让他头痛的次数明显多的多了。
“你也知道从小到大他一直把约束你的野性视为人生一大目标,而且他也已经成功好几年了,你真的以为这次能反将他一军?”雷亚吏深吸口气,忍住咳喘
的冲动。
“绝对没问题。”权泰然胸有成竹的笑开怀。
“就算是吧,但,过了这么久严肃的生活,你真的能回到过去那样无拘无束、随性所至的懒散生活方式吗?在你心中有所牵挂之后。”他意有所指的瞥向窗
外气闷不平的邓妙言。
权泰然一愣。“妙妙?她是很不一样”
想起和她相遇以来的种种,他脸上好气又好笑的表情,在别人看来已经不言而喻。
能让权家自命不凡的大男人出现这样丰富的表情,看来这女子在他心中已有不可小觑的地位。
“看你这样子,很难不让我有此猜测。如果邓小姐是浩然派到你身边的话,我不得不再次佩服他的睿智,他不仅又替自己算计了你一回,如果没有意外的话
,这次的胜利很可能会比前一次的八年更长更久。”
雷亚吏知道自己的话已经在权泰然心中产生了不小的影响,他原本温和愉快的表情转眼间变为肃冷森严看来佳人即将有难。
“我都说了不关我的事,你们听不懂国语吗?还是日本待太久变成番婆了?”邓妙言没好气地恶声大嚷。
“你不把跟泰然哥的关系交代清楚就是不对!我们绝不会赞成泰然哥跟你这没水平的臭丫头在一起,你最好识相点自动离开,否则别怪我们姊妹连手对付你。”
“天哪饶了我吧!我说的都是真的,是他硬把我带来日本的,我发誓我有极力反抗,你们根本不该责怪我霸占权泰然,男人花心的时候,跟女人没有关
系啦!”
真是太不公平了,始作俑者现在正舒舒服服地坐在里头喝茶聊天,而她这个最最最无辜的“小朋友”却被两个番婆轮番逼供、恶意攻击,好不容易躲到院子
来,这两个失职的主人竟还有脸追杀过来!
累死人了,这样的精神虐待对一个严重缺乏睡眠,体力透支的人来说是很残酷的。
“根本就是你用尽心机勾引泰然哥的,我不管,你最好马上给我滚回台湾!”雷莉骄蛮地逼退情敌。
“是谁要赶我的女人回去?这么不把我放在眼里?”权泰然从雷莉身后出现,将她受到惊吓抖颤的身子收拢入怀。
“我我不是故意的,是她太过分!竟然声称是泰然哥用强硬手段将她掳来的,她还一点都不希罕泰然哥的殷勤,我当然要生气!”
雷莉偎在权泰然的胸前,柔滑的小手在上面轻抚按摩着。
“我才没这么说”邓妙言听得傻眼,这个番婆真会搬弄是非!
“你明明就是这么说,还发誓跟泰然哥一点关系都没有。”这次换雷娜。
“我”她好像是有这么说,但一看到权泰然冷漠的眼神,她又恨不得自己从没说过。
她是想撇清和他的关系没错呀!怎么现在竟会感到不安?
像是做了什么不可理喻的错事,她到底又做错什么了?从一开始她就习惯抗拒他了嘛!一时改不过来,加上他又没给过什么承诺,心里当然会有不确定。
若是在这种情况之下,她还大言不惭地跟其它人说他们是相属的,那如果他不认帐一口否决了,她还要不要面子啊?
可是他现在冷眼直瞅着她又什么都不澄清的样子真的让她很心慌。
怎么办?
那这样好了!只要他开口,不管他说什么,她都会点头附和的!快表示一下啊!邓妙言在心底着急地吶喊。
权泰然冷冷地转开视线,微扬的嘴角带着浅笑,挑逗得怀里的佳人虚软无力。
“不管她说什么,我都会尊重她的决定。”平静无波的音调把邓妙言的期待狠狠的摔落地上,砸得粉碎。
“啊”雷莉痴迷地叹息,张嘴迎接权泰然俯下的双唇。
两人恣意妄为的在其它人面前表演一段火辣激情的热吻,不顾雷娜妒恨的视线,更不在意邓妙言失魂落魄的可怜模样。
她现在才发现,这男人并不是非她不可,因为没有人是不能被取代的。
她或许曾经取代了任何让他欢喜的女人,这事实让她忽略了,也不以为意;现在看着眼前已经让她出局,取代了她的另一个幸运的女人,她才有了这般不舒
服的感觉。
她在嫉妒?埋怨权泰然给了她美好的期待后又狠心的收回?
啊才不是那样,她明明知道他们两个根本连开始都称不上,所以她没有资格埋怨他。
可是,这感觉好讨厌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甚至连真正的恋爱都还没谈过耶!
谁来教教她吧?如果看着这男人碰别的女人就会生气、会难过、会想抓狂这都是爱的表现的话,那她该怎么办?
他好像已经不要她了耶!
“今晚你一个人留在别馆,我有事要办。”坐在宽敞的车后座,权泰然面无表情地下达命令。
“你要去找那个雷莉对不对?原来那晚你真的把我当成了她的替身,只有我这个笨蛋才会让你给骗了!”
邓妙言控制不住自己,尽管她心里根本不想表现得像个乱吃飞醋的笨蛋,但嘴巴一张开后,这些没脑袋的话就冲口而出了。
“我骗你?你是做贼的喊捉贼吗?是谁三更半夜借口端东西进了谁的房间?是谁心怀不轨对别人施加暗算?我要女人需要如此委曲求全连偷带拐吗?你又有
什么让我贪的?或者倒过来问好了,你究竟图我身上的什么?是钱还是权?”
权泰然毫不退让,火力强大地将她的话轰了回来。
“我才不贪你的钱!我们邓家即使不富也不穷,你的权我也用不上,你留着自己慢慢玩吧!”
气死她了,竟然这么不给面子,明知道她的话里漏洞百出,也不会稍微怜香惜玉一番!就知道男人没情没义,喜新厌旧
真没道理,她明明比跟他一同长大的雷莉还新耶!
“是吗?你果然很不一样,你要的当然不会是这么普通世俗的东西,你要的是我的人,我的身体”
权泰然故意扭曲她的话,不屑的轻哼后,将她离得远远的身子拉过来,轻松的一旋身就把她压得死死的。
“是我的表现让你满意极了,你食髓知味,没有我的**睡不着,没有我的体温相伴,你发骚的身体便找不到慰藉?”
“臭屁!你以为你是谁?”
“一个你费尽心思不择手段接近的人,还需要我解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