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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你和我妈……”

    王妃试着想说说自己心里的想法,他不愿意看见这样的场面,就是奶奶和爸爸也一样。

    一家人在一起,永远的一起,为什么要彼此在猜忌呢?

    王梓飞哑然失笑,他转开视线,外面天已经黑了下来,可以看到不远处的车灯光,霓虹光流光溢彩,外面的虹光将王梓飞乌黑的眼睛剪影得分毫毕现。

    他漂亮的睫毛轻轻的眨动着。

    不是他要做什么,而是纪蝉不放过他,不是吗?

    “小妃你知道为什么你叫王妃吗?”

    王妃不明白怎么将话题转移到这上面了,摇摇头,其实他有些明白,可能是因为妈妈想要别人认为自己才是王家的正统。

    王梓飞的手指轻飘飘的依靠在脸颊上,眸子黑白分明,眸子里有水,像是一汪泉水,喷洒着人生的世态炎凉。

    “爷爷活着的时候说过一句话,说如果王家生大孙子就要叫王妃,我妈生我的时候你妈妈说,这个名字不好会影响我的运势,你知道我妈和你妈的关系,就是因为这个我的名字里就多了一个梓。”

    其实现在看来不就是个名字,纪蝉的心思真是够远的,也不一定是心思远,父亲和纪蝉什么时候在一起的,谁能说准呢?

    也许是纪蝉很早之前就插足了刘菁和王宝臣的婚姻。

    也许是因为纪蝉太精明了,所以刘菁什么都没有发觉。

    也许是因为刘菁太蠢了,所以才会被人害得家破人亡,不管如何现在已经这样了,她用母亲不敢拿自己性命的心为她儿子赢得了王家长孙的名字。

    王梓飞一直相信,能渗进骨血里的才叫感情,纪蝉给他的都是漂浮于表面的东西,在自己小的时候她总是说,飞飞你妈妈不要你了,小的时候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也许对自己的好,就是等有一天自己见到母亲之后给母亲一个重中之重的打击。

    陈姨对自己说了很多关于母亲在香港的事情。

    母亲刚过去香港,那个年代只要玩股票的就可以天天可以鱼翅燕窝的漱口,这个不是假的。

    陈怡第一次找到自己的时候,王梓飞只是问了一句,她既然爱我,为什么抛弃我?

    当在那辆黑色的车子里第一件见到妈妈,妈妈这个词离他有多远?

    甚至他不可以被人看见,都是偷偷摸摸的,她抓着自己的手,哭着,一句话也没有。

    只是哭,不停的哭。

    可是纪蝉告诉他的话已经在脑子里落地生根,他用尽了所有无情的话去羞辱他的母亲,他不能接受自己是被这样的她生下来的,如果不爱父亲为什么不离婚?为什么要逃走?为什么逃走之后就结婚了?

    因为她的出现带给自己极大的震撼。

    纪蝉的这一步棋真的好狠。

    陈怡说母亲回到香港的时候就生病了,而且差点就死了。

    王妃想过很多可能性,可是独独没有想到过这个,绝对没有想到是这个,怎么会这样呢?

    纪蝉是他的母亲,王宝臣是他的父亲,他的生命是父亲和母亲给予,可是这样的父亲和母亲究竟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究竟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自己真的是婚生子吗?

    种种的疑问漂浮过脑前。

    “算了,这些也和你没有关系,小妃我不会主动去伤害人的……”

    王梓飞的声音像是水一样的从唇中流溢出来。

    纪蝉毕竟算是对他有恩,至于母亲要如何做,这是自己管不了的,他也没有立场去管。

    王妃愣愣的站在原地,王梓飞像是有些累了,离开了原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这一夜兄弟俩都彻夜无眠。

    王宝臣换了睡衣准备上床,纪蝉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说着。

    “我朋友去香港带回来了一些衣服,她……算了没什么。”纪蝉将剩下的话咽了回去。

    王宝臣有些狐疑的看向纪蝉,叹口气,将被子盖在自己的腿上。

    “有什么你就说吧。”

    纪蝉深深看了王宝臣一眼,眼里有着痛惜,她眼里的疼惜就像是一块布从四面八方流泻了出来,然后将王宝臣围拢在其中。

    “刘菁结婚你知道了,刘菁嫁的是谁你知道吗?”

    纪蝉幽幽的问着,说话的时候伴随着一点轻轻的叹息。

    很像是无奈的诉说着这件事。

    王宝臣的脸上出现了一丝不耐,这个名字对他来说等于侮辱。

    因为刘菁特意的羞辱,所有人都知道他王宝臣是被老婆给踹了,这对于他来说是极大的侮辱。

    他甚至娶纪蝉的时候,别人都是以为纪蝉是替补的,事实上并不是这样的。

    王宝臣在刘菁没有偷渡去香港前,其实他也是迷惘的,他喜欢纪蝉,刘菁则太锐利了,是个男人就没有喜欢太过于犀利的女人,只是因为他和刘菁之间有一个王梓飞,谁知道自己的仁慈全是笑话,她跑了不算,还带回来消息说她结婚了,她甚至才到香港第二天啊。

    晴天霹雳一样,男人的脸一巴掌都被她给打散了。

    那段难过的岁月是纪蝉陪着他走过来,甚至因为压力纪蝉生小妃的时候受了伤,以至于不能在生。

    这些耻辱并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忍受的。

    纪蝉拉住丈夫的手,似乎知道丈夫在想什么,握住他的手给他力量。

    “这话我本来不愿意说,毕竟说了就好像我在说刘菁坏话一样,只是宝臣,刘菁的丈夫是香港的富商彭孝礼,你应该听说过的。”

    王宝臣一愣。

    刘菁结婚并没有说嫁给谁了,后来他也没有去关注,毕竟这个女人和自己已经没有关系了,可是彭孝礼。

    王宝臣知道彭孝礼现在是香港数一数二的富豪,是属于那种真的跺一脚商界就真的会动的泰山级的人物。

    内地现在和香港保持着良好的关系,虽然现在香港没有回归,可是政府对于港商很是注重。

    怎么会是彭孝礼?

    王宝臣觉得自己的思绪有些乱,他甚至怀疑刘菁之前是不是认识彭孝礼?

    不然怎么会那么巧,过去两天她就嫁了,而且嫁给了彭孝礼?

    还有一点让王宝臣很不爽,那就是他觉得自己已经算是很好的,可是显然这种好和彭孝礼的富裕一比,自己就不剩下什么,这让王宝臣难堪。

    至少刘菁不应该过的比自己好,这样才是正常的。

    纪蝉的脸上忧心重重的说着。

    “你也知道彭孝礼保持着和政府很好的关系,他也有在大陆投建厂房,这样的人物,一旦他对政府提出说刘菁的父亲历史问题,你也知道刘菁一直认为是我害死她父亲的……”

    纪蝉的声音有些激动,有些语无伦次。

    王宝臣知道纪蝉的压力。

    那时候老丈人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被打成右派,说是有人检举,可是这个检举的人也没人知道,现在更是没有地方去查。

    这么多年过去了,事情已经彻底断了线索。

    “刘爸爸活着的时候他疼我,刘菁就看我不顺眼,当时刘爸爸是希望我嫁给你,可是刘菁对我说,如果我感恩的话就让我离开你,所以我才离开了,宝臣我没有那样做,刘菁她真的误会我了……”

    纪蝉的脸上珍珠一般的眼泪落了下来,顺着脸颊掉在地上。

    王宝臣将纪蝉搂进怀里i,拍着她的后背。

    “我知道,我知道你放心吧,他们现在还掀不起什么风浪。”

    王宝臣想着至少母亲活着一天,也没人能拿王家怎么样。

    只是以后母亲没了,如果刘菁还针对这纪蝉的话,这个后话就不好说了。

    他也不明白刘菁为什么对母亲说,她父亲是纪蝉害死的呢?

    纪蝉那么善良,如果她坏的话,自己和她在一起的第一天她就会告诉刘菁的,怎么会一直自己隐忍着?

    “我真的很珍惜我和刘菁之间的感情,可是她恨我,现在飞飞也恨我,我对他甚至比对自己亲儿子都好,弄的现在小妃也不理解我……”

    王宝臣拍着纪蝉的手臂。

    “我知道你的委屈,好了,不哭了……”

    一大早顾安宁就早早起了,看着也没有什么事,就到了厨房拿着抹布开始收拾着客厅。

    一会儿之后客厅里亮晶晶的,顾安宁将抹布投了一下。

    “安宁?”

    顾爸爸揉揉眼睛,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走过去抢过安宁手中的抹布。

    “干什么呢?这些活不用你做,你是不是饿了?爸爸马上做饭。”

    顾安宁拉住顾爸爸的手,将脸贴在顾爸爸的胸前,伸出手抱住顾爸爸。

    “爸,有你真好。”

    安宁也知道爸爸在后期对自己有多好。

    顾爸爸被顾安宁弄的有些煽情。

    顾妈妈起床走进厨房里开始洗脸梳头,然后开始准备饭菜。

    一家人不能同时梳洗,只能一个一个的来。

    顾爸爸一会儿还要上班,顾海涛和顾妈妈都要上班,今天是最后一天,明天过大年。

    顾妈妈将昨天的菜热了一下,突然想起顾依宁来。

    这依宁和王家的大孙子怎么样了也不知道。

    顾妈妈心里有点着急,毕竟这眼看着依宁一年比一年的年纪大,小时候还好说,年纪大了就是别人挑她了,如果现在没戏还能及早收手,这么想的同时又骂着自己瞎想。

    她家依宁还有人能不喜欢?

    顾妈妈安慰着自己,肯定会有戏的,只要自己慢慢等就好了。

    顾依宁起的很晚,整个人有些懒散,头发乱糟糟的披着,眼睛有点肿。

    “你昨天晚上熬夜了?”顾妈妈问着。

    顾海涛在心里冷嘲着,熬夜?

    她也不学习熬什么夜?

    顾依宁没有说话,因为昨天的事情,到现在气儿还有些不顺。

    看谁都不爽。

    顾妈妈给依宁夹着菜,依宁有些不耐的拿着筷子将顾妈妈夹进去的菜都给挑了出去,她自己就吃着米饭,什么都不吃。

    米饭进了口有点甜,有点噎,突然想哭。

    依宁的眼睛慢慢就湿润了,她就不懂,凭什么王梓飞这样对自己啊?

    就是为了想引起自己的注意力也不能这样欺负人啊?

    还有顾安宁回来干嘛?

    显摆她上大学了?

    不就是上个破大学有什么好得意的?为什么不在学校里待着?

    想着想着,越来越觉得自己委屈,后期干脆放下筷子就哭了出来,起身离开了桌子推门进了自己的房间,扑倒床上开始哭。

    捶打着枕头,她为什么不能争气点?

    明明是她从小学琴,明明上大学的机会是她的,为什么?

    为什么都给了安宁?

    安宁凭什么上大学?

    如果自己今天也上大学了,别人还会这样对待她吗?

    顾妈妈放下筷子,顾爸爸凉凉的说着。

    “你就惯吧,你看看依宁现在成什么样子了?一点好赖不知道,一点人情看不透,就这样你指望她以后能有出息?”

    顾爸爸这些话也不愿意说,毕竟是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女儿,可是依宁的个性现在越来越偏激了,稍不顺着她一点,她就正事儿,这样的孩子以后嫁了人,和婆婆怎么相处?

    顾妈妈用眼睛夹了顾爸爸一眼。

    “你啊,当着我就说了,当着依宁什么也别说,孩子的以后谁能看透,依宁是学习不好,可是以后找个好婆家,不一样还是威风?”

    顾妈妈心里对这点很是确定。

    楼上家的漂亮孩子不就嫁了一个有钱人,穿金戴银的,上次回娘家,车子停在外面喇叭按个不停,不就是怕别人听不见?

    顾妈妈当时好奇的走出去看了一眼,在心里不屑的想着,根本就没有他们家依宁一个脚趾好看。

    那样的都能嫁有钱人,依宁当然也可以。

    想起王家的房子,顾妈妈想着,怎么着王家也得比所谓的有钱人还有些钱吧?

    在说那个王梓飞的妈妈不是嫁到香港了吗?

    听说香港那边的生活好好,依宁以后还不得去香港住,自己是依宁的妈妈,到时候一屋子的佣人,她一三五用一个,二四六在用一个,换着用,反正有钱,不差钱。

    一想到这里,顾妈妈就什么想法都没有,脑海中唯一的想法就是一定得照顾好依宁。

    她就等着依宁成功那天给自己带来更多的福气。

    顾妈妈放下筷子,顾爸爸起身准备要上班了。

    “爸,你今天还有班?”顾安宁问着。

    顾爸爸点点头。

    “今天最后一天,明天在家过年。”

    同事和他商量让他给带一天的班,然后过年给的奖金归顾爸爸所有,顾爸爸是想要那个钱,可是一想,安宁好不容易回来这么一次,自己怎么也得在家过年。

    顾安宁送着顾爸爸和顾海涛上班,许骁因为没有睡好,吃过饭了就还在睡。

    送走爸爸,顾安宁徒步送着顾海涛。

    “你来得及?”安宁问了弟弟一句。

    顾海涛点点头,还早,其实他可以在晚一点走的,可是看爸爸走了,他也一起下来了。

    顾安宁的视线落在顾海涛带着的皮手套上,伸出手摸在有些硬的皮子上。

    “还暖吗?”

    她觉得惭愧,作为一个姐姐还要弟弟给自己钱,自己也没有给海涛买过什么。

    顾海涛的脸颊上渐渐泛红,低下头嗯了一声。

    班上的人都知道顾海涛有恋姐情节,每天挂在嘴边的都是他那个上了音乐学院的姐姐,同事们戏称顾安宁是顾海涛的隐形女友。

    安宁收回自己的手,一双眼睛清澈温和,抱住顾海涛,顾海涛的脸已经彻底红成了番茄色。

    “海涛谢谢你,真心的谢谢你……”

    你给了我家的感觉,给了我亲人一般的爱。

    顾海涛推开顾安宁,有些扭捏,骑上车回过头喊了一声。

    “姐,我不赶趟了,我先走了……哎呦……”

    前面有一块冰,顾海涛也没有看路,轮胎在上面经过一滑,整个人跌在地上,顾安宁在后面看着闭上了眼睛,再次睁开眼睛就要上前,顾海涛连滚带爬的从地上爬起来推着车子就跑了。

    顾安宁拉拢拉拢自己身上的衣服。

    真是很美好的一天啊。

    顾爸爸到了厂子满脸喜气洋洋的,同事们都知道老顾家里上大学的闺女回来了,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

    “老顾,你闺女那么优秀,将来想找个什么样的啊?不行就我儿子吧,我先预定了……”

    “可别,我儿子优先啊,是不是老顾……”

    顾爸爸只是笑,知道他们是开玩笑的。

    有女同事不误羡慕的说着。

    “看人顾师傅,女儿是大学生,上大学了,以后就不用愁了,跟着女儿吃香的喝辣的,万事无忧,这种生活想想都美……”

    班里的组长手里拿着一沓红包,其实只是用红纸在里面包了点钱。

    现在厂子经济也不好,没有往年的多,一人给五十,明天加班的给一百。

    组长给顾爸爸红包的时候,特意做了一下说明。

    “这个老顾女儿上大学的时候他也没说,厂子有这个规定,对于我们厂职工子女考上大学的,厂子奖励一百块。”

    顾依宁美呵呵的换了劳动服,她觉得美好的明天就在像她招手。

    安宁大学生,依宁将来嫁给有钱人,她即使大学生的妈妈又是有钱人的丈母娘,这日子想想都美。

    等自己有钱的,也买金戒指金项链,家里换个大房子,要一百平的,全装修,还买车。

    顾妈妈结婚的时候什么也没有,也只后两年顾爸爸给她买了一个金戒指,可是只有2克多点。

    卓丽每年都要她那个快五克的黄金戒指来显摆,顾妈妈是心里气不打一处来。

    等依宁嫁人了,自己也买,十个手指头上都带上,显摆给他们看,气死卓丽。

    “呦,我说你今天心情怎么这么好呢?”

    旁边也在换衣服的同时问了一句。

    另一个同事显然是知道内情的,搭着话说着。

    “人家大学生女儿今天回来……”

    顾妈妈摇摇头,虽然这也是一个理由,可是还不够充分,不够让自己这样兴奋。

    “我给你们说,我们依宁被人家给看上了……”

    顾妈妈三八兮兮的说着,她本来想着这事还没有把握最好还是先别说,省得又跟依宁考大学似的,又丢一回脸。

    可是她实在忍受不住,她渴望别人来羡慕她,渴望别人来对她说,她真是太幸福了。

    “说说看,什么条件?”

    这顾依宁啊长得是真的漂亮,厂子里多少人都盯着呢,家里有儿子的更是蠢蠢欲动,可是人家顾家的门槛高,什么人都看不上。

    不要太狂哦。

    顾妈妈得意的扣上劳动服的最后一个扣子。

    “家里祖辈是当过红军的,现在爸爸也还是军队里的,小伙子人很帅,妈妈在香港当大老板。”

    顾妈妈说的是这个得意。

    其他几个人一听这个大老板,瞪大了眼珠子。

    “不得了了,依宁妈妈以后要是发达了可别忘记了我们……”

    A同事赶紧拍马屁。

    B同事也跟着上来,继续拍。

    “是啊,你家依宁我一看就知道命好,那小脸蛋张的,就是明天都没有她好看,什么时候打算结婚啊?”

    现在结婚的年纪卡的紧,国家提倡晚婚晚育,要女性在25岁之后在结婚。

    顾妈妈叹口气。

    “你们也知道我们家依宁年纪还不够,不然早就结婚了,对方催着我们依宁赶紧嫁过去,我可不愿意,我们依宁从小我当成公主似的养着,要是去了别人家,我会难过的睡不着觉的。”

    顾妈妈本来没打算在继续编下去,可是一听同事们这样同声附和,这种感觉太好了,她有些飘飘然的,不肯从天上下来了。

    顾妈妈和两个同事离开更衣间,在里面剩下的几个准备下班的女同事冷哼着。

    吹什么牛逼啊?

    现在不是还没嫁呢?没嫁就什么可能性都有,现在说出来有什么用?

    以后嫁过去了才算,还香港的娘,也不怕把天给吹破了。

    谁不知道香港人有钱,谁家要是有一个香港亲戚,那鼻子都可以仰到天上去了。

    这能掰,还把自己家和香港人联系上了。

    “你信吗?”

    一个女同事问着旁边的人。

    旁边的同事意味深长的笑笑,这事得以后走着看。

    徐骁牵着顾安宁的手进了家门,一进门觉得家里好像有点什么不一样了,仔细看着,然后跳了起来,跑向老太太的房间。

    “奶奶……”

    老太太听见孙子的声音知道猴崽子回来了,穿上拖鞋从里面走了出来。

    徐骁看着家里墙绿色的冰箱发傻。

    “奶奶我家买冰箱了?”

    徐骁叫了两声,跳着脚就去打开冰箱的门,冰箱不大,上面的冷冻库小小的,大概就是电视机那么大,下面的空间稍微大些。

    冰箱已经出了几年,只是买的人家还是少,而是现在的冰箱绝大部分都是日本那边过来的。

    徐骁看着冰箱上面的字念着。

    “东芝……”

    老太太拉过顾安宁的手,她也高兴,今天儿子和儿媳妇出去,没一会儿就买了这东西回来。

    现在家里该有的都有了,老太太已经满足了,别人有的她有了,别人没有的,她还是有了。

    儿子儿媳妇孝顺,徐家也有接后的人,安宁又考上了大学,她这辈子算是没白活。

    老太太抓着顾安宁的手,走到冰箱前。

    “安宁啊,你看这里面凉凉的,一会儿姥姥给你弄冰吃……”

    徐骁翻着白眼,这天这么冷,吃什么冰啊?

    不过小孩子嘛,见到点高兴的事儿恨不得一整晚睡不着,更何况是自己家买冰箱了。

    老太太抓着顾安宁的手,让安宁讲讲在学校里的事情,徐骁就跟在后面忙活着,一会儿一动的没有一会儿是老实的。

    方颜和徐云海想着,手里有钱也没有什么要买的,去了几次商场合计等过节能便宜便宜,可是越等价钱没降反倒是高了,徐云海一见这架势,还是买吧。

    两个人从外面走回来,方颜手里提着一袋雪糕。

    外面已经开始飘雪了,方颜看着自己家的玻璃笑着说。

    “不知道这丫头现在还爱吃雪糕不了。”

    方颜记得自己给顾安宁买过两次雪糕,那丫头似乎挺喜欢吃的,可是之后自己在给买,她打死也不吃了,方颜知道安宁懂事,不像依宁,给就要。

    两个人进了门,方颜的肩上有了一些雪花,徐云海给方颜拍打拍打肩。

    方颜换了拖鞋,对这里面喊了一声:“徐骁,安宁出来……”

    顾安宁听见舅妈的声音从老太太的床上下地,徐骁在老太太身边睡着呢。

    这孩子估计昨天没睡好,一直在睡觉。

    顾安宁走到门口,接过舅舅舅妈手上的东西。

    方颜从一整个袋子里取出一个雪糕。

    “给,徐骁呢?”

    安宁笑笑指指里面:“在里面睡觉。”

    一只手拿着雪糕,一只手拎着买回来的菜,徐云海换好的拖鞋就从顾安宁的手里将菜给接走了。

    方颜领着顾安宁进了自己的房间,将自己手上的袋子给了顾安宁两个。

    “我和你老舅都觉得你穿肯定好看,试试。”

    是一件新的毛衣和一双鞋。

    安宁换好衣服,方颜对顾安宁招招手,将她拉进怀里。

    “安宁啊,舅妈真的觉得你很棒,很棒……”

    顾安宁晚上没有回来,顾依宁也没有回来。

    顾依宁去了王家,王奶奶已经没招了,依宁的脸皮厚,她能有什么办法?

    怪只能怪自己当初认错了人,把这个给招家里来了。

    顾依宁在门口换了鞋子,将手里提着的袋子放在桌子上,看着王爸爸笑眯眯的说着。

    “这是我送给叔叔的,叔叔明天就过年了,我祝您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王宝臣本来挺讨厌顾依宁的,可是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他也只能勉强对顾依宁笑笑,放下手中的报纸。

    “你爸爸妈妈都还好吗?”

    依宁很是端庄的坐在王爸爸的一侧,笑的不露牙齿,像是一个大家的小姐。

    点点头,笑容像是固定在了脸上。

    “我爸爸妈妈身体都可好了叔叔……”

    王爸爸也跟着点点头。

    “有对象了没有?要是没有我给你介绍一个吧,等自己有了自己的对象就不要这样往别人家跑了,影响多不好,叔叔也没有别的意思,你来叔叔欢迎,欢迎的不得了,可是叔叔家里有两个儿子,这要是说出去不好听,当然男孩儿也不怕,叔叔是怕影响了你的声誉。”

    王爸爸站起身拍拍依宁的肩回了房间。

    纪蝉从厨房踩着拖鞋走出来。

    顾依宁起身,一张笑脸扭曲的很,她不伺候了,什么东西?

    纪蝉看着顾依宁的脸,依宁恨恨瞪了纪蝉一眼,转身就要离开。

    “我当时比你的处境还难呢,这么容易退缩?一般的人家能给你什么?依宁你喜欢漂亮吧,你不想穿好看的衣服吗?可是你的工资能买得起一件好的衣服吗?”

    纪蝉坐下身,将洗好的水果放在桌子上。

    小妃和飞飞不在家。

    顾依宁站住脚,然后回过头看着纪蝉。

    “可是我凭什么受你家人的气?我为什么要?我随便找都可以找到你你们家更好的……”

    顾依宁相信,只要她想找就一定能找到。

    纪蝉没有说话,既然她这样认为那就这样做吧,自己不会拦着她的。

    顾依宁从里面怒气冲冲的冲了出去,为了进王家她做了多少努力?

    对安宁下跪,想起这些,依宁耗着自己的头发尖叫着。

    依宁沿着王家的大门走出来,因为生气小脸红红的,使劲儿跺着脚。

    住在这院子里的,家里上辈子都是抗枪杆子的,算得上比普通的人高级了那么一点。

    后面一个有些胖的男生看着走在前面的依宁,因为在后面,他只能看到依宁的侧脸。

    正是懵懂的年纪,心里有些乱。

    “喂,前面的……”

    顾依宁停住脚看着叫住自己的人,有些发傻,心里想起那次在桥边,不过自己安慰自己,这里是是军属区不会有流氓的。

    “你叫我?”依宁指指自己的鼻子。

    依宁本来就生得漂亮,就是皱眉都别有一番风味,男孩儿被迷得神魂颠倒的。

    这就是他心中所想的女神。

    “我们做个朋友吧,我叫……”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顾依宁的人已经跑了,顾依宁觉得后面的人绝对是神经病,也不看看自己长什么样子,就跟自己做朋友。

    什么东西。

    顾依宁是个女孩儿,还是个被娇惯坏了的女孩儿,后面的那孩儿在当兵自然几步就追上了顾依宁。

    他显得有些手足无措的看着依宁,可是一看到依宁的脸,自己的脸又烧红了。

    “我叫刘鹏,我们能做朋友吗?”

    顾依宁觉得这人眼睛肯定是瞎的,什么叫癞蛤蟆他不知道吗?

    “我不想和你做朋友,而且我们也没有必要成为朋友,有病。”

    依宁的小性儿又上来了,她才不管对方是不是这里的人,是又怎么样?

    看看那个样子,还是人吗?胖成那样,肚子就好像是怀孕几个月的人。

    顾依宁一扭屁股就离开了,刘鹏看着顾依宁的背影,出神。

    人美就是生气也美,自己是唐突了,竟然跟小流氓似的,难怪她说话口气不善。

    可惜了不知道她是谁家的女儿,心里想着从这里出去的应该是这里谁家的亲戚吧?

    顾依宁只请了半天的假,下午还有班要上,想起自己的工作顾依宁的脸又扭曲了。

    她怎么能当工人呢?

    她应该是在家里每天喝喝茶出去买买东西这样才是她想要的生活嘛。

    回了班上,班长有些热情的看着她。

    班长知道顾依宁的背影挺硬的,当初厂子里根本不收人,可是顾依宁就硬是挤了进来,想必是外面有人。

    所以对于顾依宁迟到早退的问题她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心里觉得说不上以后顾依宁就上去了,自己多溜须溜须还是必要的。

    班长今天没有班,可是顾依宁请假,她只能帮着依宁带半天的班。

    “回来了,事情办好了?”

    顾依宁对班长点点头,亲切的笑着:“班长谢谢你,要不是你,我今天都不能去医院看妈妈,我妈妈真是太倒霉了,竟然在过年的时候进医院了。”

    班长叹口气,安慰着顾依宁。

    “等我一会儿去看看阿姨去,你说在哪个医院呢?”

    顾依宁一愣,这人怎么这么实诚?

    “不用了班长,我妈现在要静养……”

    班长觉得自己是有点事了,拍拍顾依宁的肩,她就下班了。

    依宁长得漂亮,在厂子里很有优势,男同事都主动帮她干活,女同事也都跟她好,只有个别的看不惯她。

    在这里依宁累不到,而且有女王的待遇。

    可是依宁那颗躁动的心还是不能放下。

    她要的不是这样的生活,这样的生活应该是顾安宁的才对。

    老天完全将她和安宁的命给弄反了。

    想起自己离开时,纪蝉说的话。

    顾依宁恨恨的跺着脚,因为懒得回去见到顾安宁,省得憋气,所以顾依宁晚上就没回家,托人给母亲捎信说自己加班,顺便抱怨了一下家里没有电话的不方便。

    徐骁看着爸爸妈妈,小孩子知道自己买了别人家买不起的冰箱,觉得应该能给大姑家安得起电话吧?

    “妈妈……”

    方颜放下手中正在扒皮的橘子看着儿子的小脸。

    顾安宁在一旁倾听着徐骁的童声。

    “妈妈,给大姑家安电话吧,大姑家没钱,妈妈给出……”徐骁拉着方颜的手上下晃着。

    这话一出,方颜愣了,顾安宁也愣了。

    方颜看了顾安宁一眼,是安宁让徐骁对自己说的?不会吧?

    “谁让你和妈妈说的啊?”方颜决定还是先看看儿子的说法。

    徐骁鼓着小脸。

    “妈,大姑不让说,她说你给她家安电话了,安宁姐打电话就可以找到我了……”

    方颜拍着自己的头,傻儿子啊,被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呢。

    “你安宁姐打电话来我们家你不就能听到你安宁姐的声音了……”

    方颜心里有点不高兴,这些年徐云海明里暗里搭钱给他姐,自己也装作不知道了,毕竟她也搭娘家钱了,所以她知道也装着不知道。

    可是大姐有些过头了,欺骗一个这么大点的孩子,要电话直接说不就行了?

    还有大姐家安电话,依她来看不是为了安宁吧?

    没错,顾妈妈想安电话,不是为了顾安宁,而是为了顾依宁。

    顾妈妈有时候想找依宁都找不到,自己上班的时候想知道安宁在家里吃饭了没有,像是今天这样,依宁不回来就得托别人捎信过来,这样多不方便。

    可是要让顾妈妈拿出八千块钱去安一个没太大用处的电话,她实在有些不甘心。

    所以这个电话最好由不差钱的人来给自己家装,这样不就好了,一举两得。

    可是方颜不是顾妈妈的妹妹,方颜心里肯定不愿意,当着顾安宁的面,方颜自然是不好意思说什么,可是等晚上顾安宁进了老太太的房间,方颜一直勉强为之笑意的脸终于绷不住了。

    徐云海看着方颜的脸像是不高兴,问了一句:“不高兴了?”

    白天看着的时候明明还挺好的,谁惹她了?

    方颜坐在椅子上,看着徐云海的脸,一字一句的盯着徐云海的脸上的表情说着。

    “你姐跟徐骁说让我们给她家安个电话,这样徐骁就能听见安宁的声音了,骗不骗孩子我就不说了,孩子小什么都懂,可是你姐不小了,说着话什么意思?”

    方颜觉得憋气。

    就是占便宜也没有这样占的,谁也不欠他们家的。

    徐云海一愣,心里想着这大姐真是的,对一个孩子说这些干什么?

    方颜转过身在镜子中看着徐云海,有点提醒的意思。

    “我们家的钱呢就那些,你给谁花我也没管过,给安宁买什么都行,因为安宁是有良心的,她会记得舅妈对她好了,给你姐呢你姐对谁好你不知道?那都是顾依宁的,说句你不愿意的话,给了那娘俩儿和拿肉包子打狗有什么分别?”

    徐云海失笑在,这是什么比喻?

    “她就是说说,还能真的要啊,你想太多了,逗孩子玩呢……”

    方颜冷笑了两声,是不是开玩笑马上就会见真招。

    顾妈妈那个人她还不了解吗?

    安宁睡在老太太的身边,是老太太要求的,一般徐骁都是跟方颜睡,老太太能给带孩子,但是不喜欢和孩子一起睡,顾安宁算是破例了。

    “安宁啊,你可得……”老太太本来还是想说私奔的那件事,可是想起儿子对自己说的话,将到了嘴边的话吞了回去:“好好学习,不要想一些别的。”

    顾安宁点点头。

    老太太下地关了灯。

    也许是年纪大了,开始喜欢回忆过去了。

    “你回来的时候我一看,这孩子瘦的啊,可是心里还是不太喜欢你,因为讨厌你爸爸……”

    “其实你爸爸这人吧也挺好的,只是我看不上他……”

    顾安宁在姥姥的念叨中慢慢睡了过去。

    十几年前睡在自己身边的是奶奶,而现在是姥姥,不同的人,相同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