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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婷拉着展洛藏身于柯萱妮的公寓楼下,第一次当樑上君子,对展洛而言,是既刺激又觉得啼笑莫名。
耐心守候了约个把钟头,见柯萱妮公寓的浴室灯开了又灭,确定了她还没离开。
"还要等多久?"展洛渐失耐性。
"做小偷除了胆大心细的高超盗术外,最重要的是过人的耐心。"
展洛傻眼!呵!说得像是经验老道的神偷似的,他忍不住调侃:"你是拜师学艺过?还是你老爸没开电视公司前是这行中令人尊敬的前辈?"
赵婷踹了他一脚,"不准拿我老爸开玩笑,他可是辛苦经营起来的电视人。"
展洛不敢叫痛,抱着脚,一张脸扭成了一团。
公寓门被推开,令他们的精神紧绷了起来。
果然是柯萱妮。她深怕被认出般,头包了条枣红丝巾,戴了副墨镜,谨慎地环视周遭状况后,忙拦了部计程车扬长离去。
"行动!"赵婷叫着,趁公寓大门扣上前,拉展洛钻过门缝,行动之快,令展洛咋舌,果然有"职业"水准。
堂而皇之地到了柯萱妮住处外面,赵婷有备而来地取出开锁工具||刀片、发夹、小螺丝起子,连金卡也派上用场。
是两道门,她纯熟老练地用发夹、螺丝起子及刀片,轻易打开第一道重门,随即取出金卡及发夹||
"这道门就易如反掌了。"发夹插进钥锁孔,金卡唰地卡进门缝,那扇门喀地开启。
展洛又傻眼、咋舌了!哇!一张金卡毁了。
"这种金卡多的是,送给你吧!"她洒脱地将折毁的金卡丢给怔愣的展洛。
屋内,依然一片狼藉零乱,赵婷看了直叹气摇头,"这女人上辈子大概是猪投胎转世的,要不是为了底片,这么邋遢的房间,我一分钟都待不下去。"
展洛可没闲工夫批评这猪窝似的房子,忙不迭地在散乱的衣服堆及化妆用品堆里,翻箱倒柜找底片。没干过小偷的他,紧张自是无庸置疑,只想尽快找到底片溜之大吉。
不然,落得闻讯"记者王子",以窃贼罪名被揪进警察局,那可不是件好玩的事。
"这娘们真能藏,整个房子都掀了一层,还找不到底片。"赵婷气呼呼地叫着。
展洛也急了,冷静地理了理思绪,"不对,这么重要的东西,而且今天才来找她要底片,绝不会笨得放在家里,只怕她已经锁进银行保险箱里。"
"嗟!那不就没辙了吗?"赵婷泄了气,猛地又跳了起来,"不对!像这种不懂生活品质的女人,绝没那么聪明,而且还会自作聪明以为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我相信底片一定在这屋子里。"
"这么肯定?"
"别忘了我也是女人,这是直觉,我始终相信自己的直觉。"
"可是不过十几坪的房子,能找的都找遍了,还有什么地方||"说着,两人迷惑的眼睛,有默契地倏然炯炯地盯住床头上,柯萱妮一帧巨幅的妩媚撩人的沙龙照上。
"你该不会看上她诱惑撩人的pose吧!?你心里想着什么?"赵婷虽胸有成竹,却仍不忘调侃展洛。
"你说呢!?"他得意一笑,早一步冲上去,果然在照片后找出一叠底片。
"呀荷||"赵婷兴奋莫名,学着印地安人的狂欢方式既叫又跳,"相信了吧!?
这就是女人的直觉。"
展洛得意地握住底片,"一片真章就要揭晓。"
"接下来怎么办?"
"当然是找人要答案啰!"展洛迫不及待地想逃离"作案现场"。
"先别走,把指纹擦乾净。"
"省了吧!她要真搞这阴谋,作贼心虚还敢报警吗?或许可以留张纸条,要她等着看别一条爆炸性的独家。"
展洛几乎已肯定,这绝对是柯萱妮搞的移花接木的鬼把戏,他迫不及待地想看看何硕对他肃然起敬的佩服表情,以及段凝雪破涕为笑的感动。
尽管仍然挥不去爱情受创的哀伤阴霾,但段凝雪的情绪已渐从寞落里回复平静。
这本来就不该是属于自己的爱情,又有何所谓的失去呢?
她平静地给了何硕一通她将销假回报社上班的电话。
曾经有过的美好回忆,就让它锁进心扉里吧!至少在一段不该属于自己的爱恋里,曾经那么真诚的付出,拥有那么真实的回忆已足够了。
恩爱甜蜜的美好回忆,不正是最好的回报吗?还能要求什么?该满足了吧?未来?
就交给命运吧?
只是当赵若白俊雅的身影再度出现时,段凝雪那好不容易抚平的心湖,又按耐不住地波波涟漪。
他清楚地告诉自己,绝不能失控让它波涛汹涌。
段凝雪回避那深情的眼神,那会使她崩溃,"你不该来找我的。"
"不!我必须来,此时我心里想的只有你。"赵若白神情落寞。
两人全都承受着这次打击的痛苦。
"我们见面只会增加彼此的痛苦。"
"见不到你,我更是生不如死。"他激动地握着她颤抖的纤手:"别人怎么误会,我都不在意,但只要家里的人
更重要的是你,你相信我就行了。"
"很抱歉,这则新闻是我处理的。"
赵若白激动地说:"你也相信那个事件?"
"站在一个新闻记者的工作立场,我有责任将新闻让读者知道。"
她戚然回避问题。
"为什么连你也不相信我,我是被冤枉的,是被有计划阴谋的陷害。"
段凝雪无语!深怕哀怨的泪水情不自禁潸然落下。
"为什么你们只採访她,相信她的片面之词,为什么不採访我,听听我怎么说?"
"我们努力过,但你们公关不让我们採访。"
"你不知道我的专线?或是我家电话吗?只要是你想知道的,我全可以告诉你。"
"你能告诉我什么?"
"所有经过,那天我只送她去应酬,只在车上聊几句,没想到却莫名奇妙地不醒人事,醒来时我人就在阳明山上。"
"我听说了,但证据呢?有谁相信?"
"我不在乎谁相信,只要你相信就行了。"
段凝雪不禁热泪盈眶,"若白,相不相信已不再重要了。"
"为什么?难道就因为这件事,抹杀了我们之间的感情!这不公平,根本没有给我申诉的机会。"
"这件事,只是让我更清醒地考虑到我们之间的关系。"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别让我提心吊胆。"
段凝雪平静了情绪后,强忍夺眶的泪水,哽咽着说:"该是我们分手的时候了。"
一阵晴天霹雳直轰脑门,他简直不敢相信,沮丧地说:"这是我应该得到的结果吗?
柯萱妮的莫名诬陷给了我痛苦的打击,而我现在竟又得面对第二次伤害。"他怨怼老天不公。
"若白,你冷静的听我说。"段凝雪愧疚的泪水在眼眶打转。
"我可以接受爱情的分分合合,但如果柯萱妮的事件是我们分手的理由,我不甘心。"
"不,并不是这个原因。"段凝雪的心在滴血,但不容许泪水滴落,她无法把握自己对赵若白仍深情摰爱的情愫,何时会泛滥宣泄,声调涩哽,平静地说:"我们本来就属于两个不同的世界,灰姑娘的故事是不可能在这社会上发生的,不是吗?我们的爱情,本来就不应该开始的,而且也不能再继续下去||"
"你不是灰姑娘,我也不是王子,我们只是一般的凡夫俗子,我们的爱情是自由、不受拘束的。我喜欢你,就是因为你的平凡、朴实、端淑、纯美及灵秀,我厌透那些浓妆的不实,虚伪的奉承及豪门娇娇女的跋扈与骄纵、任性,你让我爱的那么实在、放心。"
"但,你不能否认,我根本不属于你的世界,我可以对我们的爱有信心,但我却对未来毫无把握。"
"我痛恨你这种矛盾的说词,既然有信心的爱,为什么不让你有把握的安全感,就只因为我的显赫背景?"天呐!那是一生下来就註定的,不是他所愿意的呀!
"我不愿意你为了我,而放弃你的事业,我也不想成为罪人,而且你也有你无法放弃的苦衷,不是吗?"
赵若白沮丧无词!他痛恨自己的懦弱,懦弱的至今仍不敢让父亲知道段凝雪的存在。是的,他没有勇气违拗父亲对他的任何安排,甚至尚不知父亲能否接受段凝雪;这不正表示,他仍无法给她这份爱,承诺任何坚实的保证吗?他又如何能苛求段凝雪盲目的等候呢?
"若白,以前我从未认真思考过我爱上的是怎么样的男人,只是单纯的为爱做毫不保留的付出,但柯萱妮的事件,让我不得不认真思考。我不后悔爱上你,如果让我重新选择,我还是会爱上你,但我们不得不接受无法永远廝守的现实||"她无法继续说下去,屏息平稳起伏的情绪,强颜欢笑,"这就够了,至少我们曾经拥有彼此,真爱一回,够了||有多少人一生能幸运的拥有过一份珍爱,就让我们将这美好的回忆,藏进彼此心扉深处,永铭心底吧!
若白,这辈子,我不会忘了你,永远||"她悄悄地将门掩上。
段凝雪哀痛地倚靠门扉,盈眶的泪水终于禁不住奔流出来,紧摀颤动的双唇,不愿将心碎的哭泣声传出门外。
门外,赵若白失魂地木然伫立,他不愿离去;不愿离去的脚步,将爱带走。
冬雨,来的不是时候,刺骨的湿冷,使赵若白绞痛的心更加寒凉||。
"这是一张合成照片,称得上是相当傑出的作品,很难看出破绽,以现在的科技要合成这样的照片并不困难。"珍雅从暗房里走出来,且走至电脑前複制一张将赵若白俊美的人头像,换成展洛吊儿郎当,没正经的潇洒人像,"记者王子与脱星柯萱妮床上缠绵的香艳照片,不晓得有哪家报社,愿意高价收购?"
展洛浅淡一笑,不置可否。
她||珍雅,是展洛港湾,曾经停泊的珍雅七号。
"我得考虑,是否该把你和我也如法泡制合成一张,再放大摆在我的工作室里。"
她挑逗地抛了媚眼,松垮的衬衫,故意解开一只钮釦,露出胸前雪白娇润的肌肤,极尽妩媚撩人,是想复燃旧情的诱惑。
展洛嗤笑一声,"我们还需要合成吗?"
"如果将女主角换成段凝雪呢!?你看我该索价多少?"
展洛发笑!他绝不会干这种无聊、下流的龌龊蠢事。
"你想揭开柯萱妮的阴谋,不只是为了记者追求真相的正义真理,而是为段凝雪对吗?"
"你认为呢!?"他不置可否。
"你知道吗?你迷人之处并不只因你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更因为你行事光明磊落,而且不会趁此打击情敌;在尔虞我诈的爱情战争里,你不是个好战士,同情敌人,等于对自己残酷。看起来很笨,但却是那么迷人,而我知道你并不笨,只是想光明正大打一场仗,不论输赢,并能坦然接受成败的结果。"
"看来想成为首屈一指的名摄影师,不只要会掌镜头取角度,还要能摸透人心,才能拍出有生命、感情的作品。"
"接受你的恭维!"在摄影世界里,珍雅的名气及高水准的成就无人能出其右。
她的自信与骄傲,感染于与展洛相处的日子,他总是让曾经与他共谱过恋曲的女孩子,带着自信与骄傲离开。
"展洛,段凝雪不该是属于你的女人,这是女人的直觉,她的爱是不轻易移情的,哪怕她爱的,也是不该属于她的爱,但她仍会让这份遗憾的爱,填满整颗心,不容许任何的情爱介入||跟你一样的傻。"
"爱情不全是傻子在玩的游戏吗?"他欣愉潇洒的挥手道别。
"展洛||今晚留下来陪我好吗?"
"你很清楚,我不会让过去式变成现在式或未来式。"他还是洒脱挥别。
珍雅,只是适合回忆的过去式,拜拜!。
天母别墅,融合了中国及日本风味的设计装潢,带有强烈的唐朝风格,完全表现出主人儒雅的性格;完全的榉木建材,更突显主人对原始自然风貌的崇尚。
赵婷蹑着脚步,悄悄穿过亭廊,推开原木雕花的厅门,在甬通尽头,她调皮地透过雕镂龙凤图腾的屏风,窃窃望进客厅内,看见颓然陷进义大利式古典沙发上的赵若白。
跟在身后的展洛,一副被打败的神情,啼笑皆非的跟着,虽是赵克东为赵若白建的别馆,但老妹拜访老哥,需要像贼似的吗?这小妮子,鬼灵精的教人受不了。
"老哥||"赵婷一副惊奇地大叫跳了出来。
赵若白懒懒地看了她一眼,像是老把戏般,不新鲜了!这冷淡的反应,倒收歛了赵婷的调皮,让她觉得失望、没趣儿!
"你就以这种像失恋了八百次的表情,来欢迎你可爱、讨人喜欢的老妹?"
赵婷抱怨。
"你这小捣蛋,回来就只会破坏,搞得天翻地覆的,有什么好高兴的。"虽是懒懒的回应,仍可感受出兄妹深厚的情谊,"你再不出现,老爸就要在电视上下通缉令了。"
"他还不是恨不得把我栓在他的裤腰带上,我才不想见他咧!嗯!?说不定明天就去清清他的耳根子。"赵婷一副邀功地凑上前,神秘地说:"看你刚才的表现实在令人失望,不过谁让你是我老哥,老妹可是给你带来了惊喜的大礼。"
赵若白一副不敢奢望的表情。
"我们已经查出那件事是柯萱妮搞的阴谋。"展洛没心情看她玩打哑谜的游戏,插嘴道。
赵若白震惊的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失态地发现还有展洛的存在,"对不起!
不晓得你也来了。"忙追问:"你刚才说,这真的全是柯萱妮搞出来的阴谋?"
"要你多嘴。"赵婷白了展洛一眼,急着抢话,"是你老妹聪明,从底片上找出蹊跷。"
"我请人分析过了,所有的照片全是电脑合成做出来的。"展洛同时将底片及照片交给赵若白。
赵若白激动地看着底片和照片,感激涕零,"谢谢!谢谢!我该怎么回报你?"
"这是报社的职责,算是还你清白,明天报社会以头条报导澄清,以及向你公开道歉。"展洛顿了半晌,"凝雪应该也会和你一样高兴的,如果你真想回报的话,那就用心地对待凝雪吧!"
"我同意,像凝雪姐姐那样性情柔顺、美丽婉约的女孩子,我打从心底就喜欢,你如果不懂的疼惜的话,你就是世界超级的大笨蛋。"她雀跃地叫着,又一脸不屑地说:"要和振华集团的那个噁心、刁蛮、跋扈、娇纵、忸怩作态的千金大小姐余莉莉比起来,不知要好上千百倍呢!"
展洛有点错愕!走了个柯萱妮,怎么又蹦出个余莉莉?是商业钜子余振华的娇娇女?
"怎么听来像在形容你自己。"展洛消遣她,冤枉地又被狠狠踹了一脚。
赵若白无视他们的"打情骂悄"颓然跌坐回沙发椅上,神情茫然无助。
"怎么了?"赵婷吓了一跳!
"我和凝雪已经分手了。"赵若白黯然痛苦。
展洛惊讶不已!这事来的太突然了,出乎他所预期的快。
"全是为了柯萱妮那骚娘们闯出来的祸?现在已真相大白了,你还担心什么?
明天见报,不全烟消云散了。"
"并不全然是为了柯萱妮的事。"
"那为的又是什么?"
似乎也只有展洛明白,沉重地说:"你不能苛责凝雪,就因为她深爱你,在乎你们之间的感情,所以她不得不有这样的考虑。如果明知没有结局,再继续下去,越陷越深因而难以割舍的爱,只会造成彼此更深的痛苦。"
"我没责怪她,只怪命运无情捉弄。"
"你们两个男人究竟在说些什么?"赵婷满头雾水。
他们继续男人的对话,"将所有的一切归咎于命运是懦弱的行为,你这不等于在怪罪凝雪的出身比不上你吗?"
"我没有,只恨自己不是出身于平凡的家庭。我只渴求能让凝雪有份平凡的爱情,然后组织个小家庭,过着平凡的日子,这样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赵婷终于听明白了,"老哥,这就是你不对了,不怪命运,也不怪任何人,只能怪你自己太没主见,只想做老爸的乖儿子,我始终欣赏只爱美女不爱江山的男子气魄,那才够帅够炫,学学我嘛!大胆的摆脱老爸的魔掌,我活得不是挺自在的,老爸要不答应的话,我去替你游说,不然你们索性私奔,我和展洛就做你们的婚姻见证人。"
赵若白茫然无措,那是行不通的,他不像老妹赵婷,父亲所有未来的期望,全放在他身上,他绝不能做违逆的不孝子,那是他的良心所不允许的。但对段凝雪呢?
那份良心又如何?
"你只想到要对得起家族企业,但想过你对得起凝雪吗?这样又是否公平呢?"
"是她主动提出分手的,让我措手不及,让我没有对她负责的机会。"
"你是在替自己脱罪,从那场同业联谊,你们邂逅认识直到热恋,一年多的时间,不够你做负责的准备吗?"
赵若白愧疚地埋头,"是我对不起她。"
"爱情不是一声对不起,或事后弥补就能解决的,为什么不拿出你的气魄和勇气去面对。"
"放心,老哥,我全力支持你跟老爸抗战到底。"赵婷慨然叫着。
"坦白说,我还没向老爸提起过凝雪。"
"王八蛋!"展洛激动失态地揪起他的衣领,"你想什么时候才让他知道,等你结婚后再发喜帖给他吗?"
赵婷吓住了!展洛这是为了表示对段凝雪的爱而产生的激动反应吗?那又何必强迫老哥接受段凝雪。
"我不会这么残酷的,我依然深爱凝雪。"他伤痛欲绝地表白。
"爱她,就拿出行动做给我看。"展洛愤然地说。
"是呀!说不定老爸也喜欢凝雪姐姐,根本就不在乎什么身分问题了。"
"老爸的个性,你和我都清楚。"他绝望地看了赵婷一眼,黯然许久。沉重地对展洛说:"展洛,唯有你才能给她幸福,勇敢的去爱他吧!"
"你以为凝雪是商品或玩具,说给谁就给谁?她不只是有感觉的人,更是个对爱执着的几近顽固的人,一旦付出感情,别人便无取代,懂吗?除了你,她不会再将感情託付给别人。"还包括展洛自己!真令人沮丧。
"那你要怎么做?"
"不是教你放弃目前的一切,但绝不能退缩,你必须做最大的努力,带他去见你父亲。"
"冲着这件事,我陪你去见老爸。"
这专闯祸事的小捣蛋,不搞砸就阿弥陀佛了。话又说回来,她还真有那本事替他与父亲据理以争谈判哩!。
"余莉莉,就是商业钜子余振华的千金?"展洛问。
"是啊!"赵婷显然不愿提她。
"为什么你老哥会扯上余莉莉?"
"提了她就讨厌、噁心,什么扯不扯的,我老哥根本就不想理她,是她自己死皮赖脸贴上来的。"
"振华集团拥有雄厚的财势和显赫的地位,如果你们两家能结合的话,简直是如虎添翼。"展洛意有所指。
"我老爸不会干这种事的,你在暗示我老爸会为了事业利益,而牺牲我哥的婚姻?"
"以婚姻来结合事业,在企业界里不是司空见惯的事吗?"
"哼!"赵婷不以为然,有种遭污辱的不快,她讨厌这话题,突然以着欣赏的眼神打量着他,一副想看穿他的心似的。
"干嘛?我是穿新衣的国王呐!?"展洛不自在,像自己luo身袒露在她面前似的。
"原本以为像你这种风流的傢伙,追求女孩子一定是无所不用其极,哪怕是用卑鄙的手段,也要把女孩子追到手的,没想到你居然那么有风度,没落井下石,反倒鼓励情敌,这是你以退为进的狡招吗?"
展洛笑她丰富的想像力,"风流而不下流是我的风格,如果我想趁虚而入的话,以我和凝雪朝夕相处的共事关系,想挑拨还怕没机会吗?但这有失我追爱的原则,下流使招得来的爱,玩起来不舒服,我讨厌有罪恶感的爱情。"
"你不是好的爱情猎手。"
"你不是第一个这么形容我的人,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风格。"这是他的独特作风,昨晚珍雅不是才这么说过他吗?
"不过我很喜欢。"赵婷俏然嘻笑,"一场扁明磊落的竞争,才是场好比赛,不过你现在处于下风。"
展洛悠哉潇洒地双手抱着后脑勺,"命中若无莫强求,不管是爱情或任何事,包括面对自己的生活命运,强求必然会造成负担,我不喜欢给自己负担,我要的是个潇洒的生命与爱情。"哼!有些心虚,没有负担的爱情,如何感受真爱,而对段凝雪却是他无法自在潇洒的痴恋,只是他不愿承认。
"真正爱一个人,不是佔有,只求她能获得幸福美满的生活就行了吗?无法得到,就只能悲伤的默默祝福?"
"不,爱是绝对佔有的,只是当它不是属于我时,我也不会处心积虑,强行掠夺。"
"我也是这么认为,爱是绝对佔有的,不过我不认同你的消极,当我爱上一个人时,我会想办法得到,而且会激烈的付出||"
"太过于强烈的爱情会让人受不了的。"
"这是我的风格。"她似玩笑又似认真地瞇着小眼睛,戏弄探问:"你要不要试看看让人受不了的爱情,很刺激哦!"
展洛诧然一笑!这小妮子不是来真的吧!?
赵婷收起调皮的神态,幽幽地似有若无窃瞟展洛的反应,显然连她自己也茫然地想寻找肯定的答案。她深深迷惑于展洛散发出来的坦然风流、潇洒,但却又矛盾地不敢轻易释放情感。
也或许,她在不知不觉中已爱上了展洛,只是不敢将爱轻放,她伯一旦释放,那将是倾巢而出的狂烈,是无法回收,而且是强烈的会给予对方沉重的负担,她害怕感情释放的太快。
一部轿车在他们身边嘎然煞车,本能的惊吓反应,展洛迅速地抱住赵婷闪进人行道。
惊吓中伴随而来的是,展洛壮硕的身体紧裹护住她的悸动,他的心紧贴着她的心,那么亲密地传递彼此仓惶的心跳,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全感。
从未曾有过任何一个男子,如此贴近她的身体。
车内下来了一名西装毕挺的男子,车内还坐了两名男子,那名男子面无表情冷漠地迎了过来,而且显然是冲着赵婷而来,以严肃的日文口气,说:"圣子小姐,保安司令部要索回你备存的资料。"
圣子,是赵婷的日文名字,她显然也明白对方是保安司令部人员,以流利的日文回话,"我是备存了一份档案,不过还没到我手上,我可以给你们,但请你们告诉我,那是什么资料,为什么会对你们那么重要?"
那日本人思虑半晌,说:"日本三联帮的组织资料,还有成员的名册。"
赵婷险些吓出一把冷汗,"三联帮"崛起于日本新宿,是目前日本三大黑社会帮派之一,惹不得!
"你现在处境相当危险,你回台湾后三联帮已经盯上你了,你只有把档案交给我们,才能保住你的性命。"
"给我三天的时间,我会将档案交给你们。"
"谢谢!"他感激地深深鞠躬,"这几天我们会负责保护你的安全。"
"我讨厌跟屁虫,而且台湾警方的素质可不逊于你们。"赵婷婉谢。
那人无奈地递上名片,"有任何问题可以随时通知我们。"他礼貌地也递了张名片给傻在一旁的展洛。
"反正,你们要的东西我会给的。"
"一切拜託!请小心保重。"他又深深鞠躬后,转身进车内,随即扬长离去。
"他们是谁?是前两次谋杀我们的人吗?"展洛问。
"日本保安司令部的人,来要那份资料的。"
展洛愕然!"要不要寻求警方保护?"
"我讨厌躲在暗处的跟屁虫。"赵婷将名片丢进垃圾桶里,"圣子,是不需要保护的。"
"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