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则宁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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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要水吗?你等一下。”听到黑东西的求救,月余来被苏洛秀使唤惯了的朱谦涵直觉反应就是找水,可在众多痴迷的视线中苦找半天,满眼的却只有每桌的必备品——酒。

    愣然地抬头看着朱谦涵一呼就行动的模样,苏洛秀怀疑是不是自己最近将朱谦涵使唤得太过分,让他变成一个听活的活奴才了?

    “这个、这个算来也是水,凑合了。”对苏洛秀的愣然全然不知情的某人仍努力地在酒楼内拿着酒壶猛瞧,看着地上一动不动的黑东西再看了看酒壶几眼,想了想,随后朱谦涵二话不说直接就从离眼前最近的桌子上拿起一壶酒就冲到了仍趴在地上的黑东西面前。

    “喂,给你水。”瞧着眼前之人无力地想举起双手接酒壶却力不从心的样子,朱谦涵只有将酒壶凑到黑东西面前,让他爱怎么喝怎么喝去。

    这一举动顿时又换来酒楼内一阵不小的骚动,看着眼前美人喂酒的情景众人纷纷垂胸顿足起来。

    咳,早知道装乞丐能引起美人的善心同情,他们早就用这一招了,哪还轮得到今天被一个黄毛小乞丐占了先?让他们只有干瞪着眼外带羡慕的分。

    “喂,你不会拿这个当水吧。”呆然看着朱谦涵将酒当水使,苏洛秀顿时傻了眼。

    而在苏洛秀的注视以及阵阵哀怨声中,朱谦涵已将整整一壶酒全灌进了黑东西的口中。

    见黑东西原本咕嘟咕嘟滑动的喉咙已停止了运动,朱谦涵这才将酒壶拿到耳边摇了摇,发现已是没有一丝声响,随手将酒壶丢在一边,之后,就和苏洛秀两人四只眼自盯盯地看着那稍稍缓过气来的黑东西慢慢从原本的趴势改为现在的坐姿。

    “谢、谢两位姑娘救命之恩,赋秋横日后定当回报。”缓慢地擦了擦被酒水沾满的嘴角,拜酒气所赐,赋秋横只觉腹中渐渐开始冒出一股热气,人也为之精神了许多,回忆刚才自己扯的衣角是薄薄的嫩绿色,又听到耳边有两个不同的声音,就想着自己的救命恩人该是两个女子,才连忙双手作揖拜谢,视线一上移,星目般的双眼看见的却是两张近在咫尺,美艳无双的脸庞。顿时,原本还一脸豪气的表情定了格,僵在那里再也说不出其他话语。

    “搞什么,又呆?”原本还打算听这个有个和乞丐这一职业不怎么相称名字的黑东西接下去要说怎样的道谢话语,可还没等朱谦涵说句“哪里哪里”的客套话,就看到眼前的乞丐也和其余看见他长相的人一样,双眼木然,没了魂。

    “臭小子,看什么看。”一脚将坐在地上的赋秋横踹到地上,朱谦涵以外人眼中绝对粗暴,但对某些人来说却是姿势优美的双手环胸的姿势站在路中间,低头怒视愣然搞不清状况的某人。

    哼,混小子,真是恩将仇报,早知道就不救他让他饿死在路边得了。瞧他小子第一眼醒来就直盯着洛秀不肯放的眼神,虽说他朱大少原本喜欢揍人的脾气早已经在苏洛秀的“栽培”下收敛很多了,可并不像赋秋横这样肆无忌惮地盯着苏洛秀猛瞧时,他还忍耐得住,不管怎么说,他也算是男人,自己心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这么看还能毫不动怒的男人,那根本就甭活了。

    叹了口气,苏洛秀一摊双手拍拍衣服站了起来,了然看着朱谦涵双眼冒火的白痴神情,心里虽然不知为何觉得甜丝丝的,却实在受不了和朱谦涵一同在街上丢人现眼,只得摇了摇头,转身朝酒楼内堂行去。

    “咳,看来以后得注意培养涵涵姑娘的白痴性格。”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很快就随着消失在帘布后的苏洛秀一起消失无踪。

    木然地呆坐在地上,还很虚弱的赋秋横实在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两位美貌的救命恩人,刚想开口询问,一声尖细无比,能把人耳朵震聋的声音,却是先一步从别人口中传来。

    “朱谦涵,快给我死回来干活!”

    本能地往声音的来源寻去,却不期然看见眼前原本火爆无比的恩人之一,那如火焰般俏丽的容貌,顿时犹如泄了气的娃娃般耷拉下了来,转身朝酒楼内行去。

    没走几步,却想起什么地顿住脚步,转回身子使劲瞪了他一眼,活像和他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却在酒楼内再次传出的一声吼声后,十分不雅地提起了裙角,匆忙转身朝酒楼内跑去,一会就没有了踪影。

    慢慢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赋秋横稍显虚弱的脸上一抹笑意荡开“呵呵,真是两个有意思的姑娘。”

    在华莲楼门前站了片刻,忽略无数投掷到他身上的嫉妒眼光,看着那身影消失的帘布完全没有再次掀起的样子,失望之余,赋秋横只得转身三步一停五步一转身地离开华莲楼,直到街角这最后一处能看见华莲楼招牌的地方,赋秋横的脚就仿若生了跟般,在也没有挪动的意思。

    不多时,原本寂静的街对面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对身穿华丽家丁服饰的队伍,其个个神色匆忙左看右探的神情,显然是在寻找什么重要之物。而整个街道也随着他们的出现,顿时变得嘈杂了起来。

    对这嘈杂之声充耳不闻的赋秋横仍是站于原地,没有一丝想要离开的打算。

    “喂,臭乞丐!走开。”走在偏前方一个看上去很是强壮的众家丁之一,看见这个挡住路中一动不动的肮脏乞丐,本能地就是跨前两步,想端出他狗仗人势的气势把乞丐踹于一边,却在乞丐回头森然瞪视他的那一眼后肌肉满布的身子,顿时开始慢慢颤抖起来,原本张牙舞爪的表情也渐渐演变成现下见鬼般的惊异神情。

    “怎么了,禾牛?老、老爷!”被强壮家丁的怪异模样所引,众多仍在努力左右张望的家丁中走出一个身穿管家服饰的五十余中年男子。由于背对着禾牛,再加上禾牛本就强壮的身体将他的视线全部挡住,在看不见禾牛眼前任何东西的情况下,只得走至强壮家丁身边,拍了拍其肩膀,见其仍无反应后,本能地抬头朝赋秋横看来,却在接触到赋秋横双眼的一瞬,顿时也犹如触电般哆嗦了一下身子,站立在原地动弹不得。

    原本将所有精力都集中在华莲楼的赋秋横在这一声熟悉的呼唤中,慢慢转回视线,只一眼就认出眼前之人的身份。提唇冷森一笑,一股于刚才大为不同的冷然气质顿时从其周身冒出。

    再次看了华莲楼一眼,将酒楼的名字深深刻于脑海之中,脸上一抹温柔笑意浮现,但在一瞬间就被冷然气质替代,站在其身边的两个家丁浑身顿时开始不住地颤抖,仿若真被其寒气所冻伤般地抖动不已。

    短时间的沉默,伴随着赋秋横无上帝王姿态的一挥手,大气不敢喘的众多家丁随着其挺拔的身影,一同消失在这长长街道之上。

    街道再次恢复了往日的静寂,只有那华莲楼内,人潮攒动的身影,带来了街道上惟一的热闹景色。

    而“华莲楼”门前,红木雕制的同色招牌,随着微风左右摇摆发出轻然撞击墙壁的咄咄声,却是分外悦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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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昏黑幽暗的大堂中,一身形高大之人斜卧于大堂正中檀香红木制成的躺椅中,其周身衣袍随着远处烛台火焰的阵阵跳动,泛出如流水般流动的波光,光与影交织在其刀削般的五官之上,更凭添几分幽然冷森之气,就连屋顶偶尔飞过的几只夜枭也仿若能感受到这森然冷气般,急鸣几声,忙自加快翅膀的拍动快速离去。

    忽然,封闭的大堂中一阵微风吹来,大堂两旁的红烛为之摇曳不已。

    “如何?”没有一丝的动作,连眼睛也没有张开,斜椅上之人仿若对着面前的黑暗开口说话般,冒出了一句无头无尾之话。

    “十日之前,尚书府确有十余名家丁出城办事,至今未归。”不知何时,原本该是再无他人的大堂中,凭空出现了一个黑衣之人。只见他周身被黑色夜行服所笼罩,全身惟一一处没有被黑色所阻挡的,就只有那精光闪烁的双眼,

    “哼,果然是他。”一阵寒光如利箭般射出,斜椅上之人突然张开原本那紧闭的双眼,随即提唇冷笑一声,从斜卧的椅子中站起,双手负背而立。

    “知道怎么办吗?”疑问的语句,却是用不带丝毫疑问的口气说出口。

    “属下明白。”了然地单膝跪于地上,黑衣之人接收到主人的命令,随即就在堂上之人的一个点头中,消失无踪。

    “呵呵,差点要了我的命,乌尚书,看来你也不是省油的灯啊,呵呵。”伴随着声声冷笑,原本还有烛光照耀的大堂忽然漆黑一片恢复了原来的静寂。

    呱呱的夜枭啼叫犹如悲鸣般,在夜色密布的京城上空中一声胜过一声,久久不见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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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谦涵最近不太高兴,不,更正,是非常不高兴。

    原因?

    哼,那可就要从三天前的那个早上说起了。

    话说三日前,朱谦涵如往日般被苏洛秀的大脚踢醒,换上两三天就要更新的一套女装,再被苏洛秀在其脸上头上折腾半天,一大早就精疲力尽地晃出了后院,心不甘情不愿地跨进华莲楼内。

    再如往常一般,赶走眼前晃悠的蜂啊蝶啊什么的,本打算懒懒地窝在角落打个盹,却发觉裙角忽然一沉,阻挡了其原本就不快的步伐。

    以为是被什么东西钩住的朱谦涵,头也没回地扯了扯裙角想继续前行,一抬头,看见的却是无数双怒然往他身后瞪视的目光。

    好奇地转头往后看去,不期然对上一张近得吓死人的笑脸。

    被这忽然冒出来的家伙吓了一跳,朱谦涵本能地往后退了几步,随即想起退的不该是自己,便冷眼朝那个仍然拉着他裙角的人送去。

    “干什么?”咬牙切齿地看着那人在女人眼中该是十分俊朗,在朱谦涵眼中却是十分欠扁的脸,表情威胁地说道。

    “报恩。”完全不被朱谦涵夜叉般的嘴脸吓到,来人还是顶着糟蹋了那张好看皮囊的傻笑,努力笑得更傻地对着朱谦涵猛点头,并且完全没有放开手中紧拽的某人裙角的意思。

    “报恩?”被这出乎意料的回答弄得有点缓不过神来,愣然看着那人虽然俊秀但满是傻笑的脸庞,朱谦涵怀疑自己是不是遇到了一个傻子?

    “是啊是啊,姑娘你不记得我了吗?”努力笑得更“傻”来人的脸就快凑到朱谦涵的鼻子上了。

    “嗯?”使劲地在脑海中想着自己这种懒得管别人死活的个性,会吃饱了没事干救这么个白痴?朱谦涵歪头认真思考着。

    “混小子,居然敢抓着涵涵姑娘的衣服不放,真是好大的狗胆,老子废了你!”不同于朱谦涵的悠闲,一边那些涵涵姑娘的忠实拥护者看着那个有着他们羡慕脸皮的小子竟然能抓着他们心目中神圣的涵涵姑娘的衣服,那么幸福的事啊,不对不对,那么放肆的事居然也做得出来。更可恶的是当着他们的面,当他们都是死人不成?

    又来了。朝天翻了一个白眼,朱谦涵朝着吼声满天飞的人群丢去一个不雅的斜眼,看着顿时安静下来的酒楼,这才满意地继续思考刚才的事。

    哎?等一下,这个情景怎么这么熟?好像什么时候发生过的样子,到底是什么时候呢?灵光一闪的朱谦涵像发现什么般,努力在脑海中抓住那一瞬间闪现的灵感。

    “谦涵,什么事这么吵?”不知何时,被吵闹声引出来的苏洛秀在朱谦涵毫无预料的情况下出现在他身边。

    “洛秀?对了洛秀,我正好有事想问你,你认不认识那个傻子?”眼见苏洛秀来到,朱谦涵倒省得再挖苦自己的脑袋,直接把问题丢给了脑袋比较好使的心上人。

    “傻子?谁啊?”这里除了朱谦涵还有别的傻子吗?心中想着能把朱谦涵气岔气的疑问,苏洛秀单手支在眉心前做小伞状,好奇地四下打量。

    “这个。”眼见苏洛秀左看右望就是没有看自己的样子,抓着朱谦涵裙角的俊秀之人倒是出乎大家意料之外地指着自己,并且很成功地吸引到了本来还打算站在桌子上四下寻找一番的苏洛秀好奇的视线,对于别人称呼他傻子不但见怪不怪,而且似平对于朱谦涵送给他的这个称号很是得意的样子。

    “啊?谦涵,这个,是什么?”指了指眼前忽然出现的俊秀男子,苏洛秀的视线很快就带着疑问地朝朱谦涵看去。

    “找还问你呢,你认不认识他。”瞪了一眼一看见苏洛秀出现就笑得灿烂无比的白痴男,朱谦涵挺不是滋味地撇了撇嘴,不屑地转头来个不理会,脑中却仍是努力找寻着刚才好不容易闪现的灵光。

    “我怎么知道啊,准又是你从什么地方招惹来的狂蜂浪蝶吧。”给了朱谦涵一个大白眼,苏洛秀仔细地打量起眼前的白痴男,瞧他鼻子是鼻子脸是脸的,凭良心讲,那模样还真是有足够的本钱去勾引小女孩,再看他一身不错的锦缎穿着,想来出身也绝对不会差到哪去,可她翻遍了脑袋的每一个角落,印象中,就是没这么一号人物。

    “哎呀,两位姑娘怎么这么健忘,我”白痴男刚才一脸的傻笑在久久得不到回应的情况下,受不了被两人忽略般,换上了一张哀怨无比,活像朱谦涵和苏洛秀何年何月曾狠心将其抛弃般,张了张口,原本还想说些惊人之语却被朱谦涵“哇”的一声,将那些话全吓了个精光。

    “啊,我知道你是谁了,黑乞丐。”终于抓住灵光尾巴的朱谦涵总算想起了来人是谁,只是他不太相信地看着眼前的白痴男,不是吧,这变化也太大了吧,完全是乞丐变少爷嘛。

    “啊?是他。”怪不得听声音好像是蛮熟的,可是要将这脸和上次那个黑泥乞丐混为一谈的话,也不是完全不相信,只是她实在觉得,这事还真有点勉强。

    “啊?对对,就是我就是我,我就是那个赋秋横,两位姑娘总算是想起来啦。”看着朱谦涵和苏洛秀总算是想了起来,赋秋横满是高兴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得意地抓住了苏洛秀的手。

    “喂,你”“混蛋,你干什么!”

    与此同时,苏洛秀的惊呼以及朱谦涵的怒吼响起。

    “啊?”看了看两人奇怪的反应,再看了看自己握住双手的主人,赋秋横这才顿觉尴尬地放开了苏洛秀的手。

    “啊,失礼失礼,我握错手了,啊哈哈哈哈”独自在那傻笑的赋秋横在向苏洛秀点头鞠躬道完歉之后,那不安分的手,却是覆上了朱谦涵那原本安然置于身体两边的手臂,顿时,一声高过一声的不满,从华莲楼开始四射开来。

    “啊,放手放手!你快放手啊。”

    “不要,不要啊,不要摸涵涵姑娘那比玉还要纯洁的手啊。”

    “喂,小子,你混哪个道上的,有种给老子报上个名来。”

    像轰然炸开锅般,华莲楼内,所有本来就满脸不愤的客人,纷纷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朝赋秋横逼近,却又担心动粗会被美人所嫌弃,因此个个都成了“君子动口不动手”

    “哎?小老板娘,你们华莲楼还真是不错,你看他们-个个乖得像小猫似的。”看着眼前一个个凶神恶煞明明都是气得想杀人,却又乖乖地站在原地,只有嘴巴不闲地在那嚷嚷的客人,赋秋横顿时好奇地看着苏洛秀问道,全然不知,有想要宰了他拿去喂狗这个念头的远远不止眼前的那些凶神恶煞而已。

    “呵呵,那是,谁不知我们华莲楼是出了名的财大气粗,敢在我们华莲楼闹事,那还不是等于在太岁头上动土。”听闻有人夸奖自家的酒楼,再加上那个听来十分顺耳的“小老板娘”称呼,苏洛秀顿时满脸得意地将头高高抬起,十分得意地说道,末了,还不忘神气地在众人眼前打量了那么几下。

    “呵呵呵呵,是吗?”仿佛能感受到苏洛秀的快乐般,赋秋横也笑开了嘴。

    “是啊,你放手!”愤然甩开被赋秋横抓得死紧的手,朱谦涵咬牙切齿的声音仿若是从牙缝中硬挤出一般,森然恐怖。

    “涵涵,怎么能对客人这么没礼貌呢,快倒茶。”白了一眼朱谦涵死活不改的坏脾气,苏洛秀语气恶劣地吼道。

    “什么?倒茶?我给他?”愣然指着眼前笑得让他手很痒痒的某人,朱谦涵满是不信地看着苏洛秀的脸。

    “不错,就是他。倒茶,听见没有!”重重点了一下头,苏洛秀语气更坚定地说道。

    抖着双手,朱谦涵千不愿万不想地提起了身边的茶壶,咬着牙掐着拳将一杯满溢的茶水甩到了赋秋横那越看越不顺眼的笑脸前。

    看来,再怎么不情愿,对于苏洛秀的命令,朱谦涵还是没有胆子不遵从的。

    “啊,不敢当不敢当,实在是没想到我今天本来是来报恩的,这恩还没报,却先受到如此礼遇,真是”满是高兴地抓起眼前的茶杯,赋秋横兴奋地大张着双眼,用几乎能将酒楼内所有人耳朵震聋的声音大声嚷嚷着。

    “要你报恩?呵,那才真是不敢当。”调侃地白了一眼笑得比傻子还白痴的赋秋横,朱谦涵学着那些地痞流氓的模样,斜着眼假笑道。

    “谦涵,注意你的形态!”真是的,一不注意就又学起前两天才在路上遇见的小地痞模样,早知道真不该让他看到,他不顾自己的形象,她还为白白糟蹋了那张脸感到可惜呢。

    “形态个呃,咳咳。”心头本就冒火的朱谦涵差点一个按捺不住就说出了和他此刻身份十分不符的词汇,却在见到苏洛秀冷得快结冰的脸容后,急忙闭上了嘴巴。

    “你这个”气朱谦涵老是忘了她的教诲,苏洛秀当着满酒楼的客人,指着朱谦涵的鼻子就这么教训了起来。

    而一边已经被忽视了的赋秋横倒是像找到趣事般地单手支着下颌,眼带笑意地欣赏着难得顺从的朱谦涵被苏洛秀教训的模样。

    呵呵,真的是一对特别又可爱的姐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