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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种声音值得回忆,它鸣响着临清历史昔日的辉煌;还有一种声音铿锵有力,它正演奏着临清未来美好的希望
——题记
(一)
古语说“运河通,清平兴”真是一点不假。曾经,在古运河静静流淌的水面上“帆樯如林,船行如梭”;在南来北往的商船上“白帆点点,百货山积”;就是连沿岸的古幽巷陌中,也是商号林立,宝幡飘飞。我出生的那条小巷,就是当年最为繁茂的商业街之一。它西傍卫运河畔,漕运来的青青翠竹带给它一个诗意的名字——竹竿巷。做了一辈子商人的爷爷,曾经带给我太多关于运河的故事,只是,儿时的记忆有些模糊,留下的只是亲历的一些熟悉的声音。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这些声音就像来自天际的音乐一样,向我倾诉当年人们辛勤的劳作,向我宣泄他们奋斗的历程
每到紫色的丁香飘落的时候,浓郁的花香便会和浸泡竹子散发的清香混合在一起,向人们传递出一个个繁忙的讯息。因为眼看就要到了夏季,农村栽种的蔬菜要用竹竿、竹片支架搭棚,收获的东西要用竹筐装载;城市里必用的门帘窗帘,要么需要更新,要么需要翻打。于是,巷里的男男女女便开始忙碌起来。劈竹片的劈竹片,编筐的编筐,打帘的打帘。清楚地记得编筐的男人们,一律是健硕的双臂,粗糙的双手,因为编筐既是力气活儿又是精细活儿。他们先要用力抱来一根根粗大的竹竿,再狠命地把它们一条条地从中间劈开,然后将劈好的竹片再片成一条条细长的竹篾儿,接着将竹篾儿浸泡到水中软化,编筐的准备工作到此才告一段落。竹篾浸泡两三天之后,他们便挽起袖子,用红红的粗壮的双手从已经发黄的水中捞出浸泡好的竹篾,先用砍刀“刷刷”地削去上面的毛刺,再“噼啪噼啪”地摔上几下弄直,就开始马扎上一坐,三个一群,两个一伙合作编筐。有的编底儿,有的编帮儿,还有的专门负责插“主心骨”(就是那个其固定作用的粗边框)。编筐很辛苦,没经验的新手往往不是被竹刺扎得红肿,就是会被竹刀砍伤。可是,在那个年月,一家人的生活全要靠这个手艺吃饭,所以,几个大男人的讥天嘎地的说笑,风趣幽默的言谈,也就成了他们掩饰自己伤痛最好的药剂。女人们呢?更不闲着。老人缠起了线棰儿,妇人搬来了帘架儿,小孩则游鱼般的穿梭其中,一会儿肩上抗几枚线棰儿“滴淋多罗儿”地放在帘架儿的槽里,一会儿手里抽几根帘篾送到大人的手上。“吧嗒——吧嗒——”的打帘声就开始从高高地板搭门里传了出来,叩击在巷里青青的石板路上,敲在商人疲惫的心间,回荡在旷廖的四合院的高墙之上“吧嗒吧嗒”从清晨响到午夜,从初夏响到暮秋;“吧嗒吧嗒”融合着风的轻灵,雨的清爽,叶的繁茂;“吧嗒吧嗒”一声声,打落了紫丁香的花瓣,敲开了火红的石榴花,直到秋风中的最后几片落叶飘下
就在这种最原始质朴的声音中,在这种最勤劳乐天的劳作中,竹竿巷和它以南的白布巷、箍桶巷、大寺街成为了老临清最为著名的商业街区;往北以天桥为界,以清真寺为中心,形成了回民居住区;往东,由考棚街、县衙、鳌头矶、钞关、大剧院组成了文化区,从而孕育出了临清这座具有独特商业魅力、而又融合了南北文化的运河名城。
(二)
漕运的断流,使得这座城市再也听不到哗哗的河水和船夫号子的声音了,昔日繁茂的运河风情已成为过眼烟云。沉默的运河,就像一个饱经沧桑的老人,既回忆着盛年的往事,又咀嚼着世事的变迁临清的出路在何方?所有的临清人陷入了沉思。
在冷静的暂时沉寂之后,改革开放的号角重新唤起了临清人的斗志,科技兴国的决策为临清的再次腾飞指明了方向。儿时那熟悉的声音仿佛又在耳边响起,只不过,它已由舒缓的小夜曲变成了令人振奋的交响乐!
你听——
在大型搅拌机的轰鸣声、“茨拉茨拉”的电锯声和“叽哩咣当”的装载声中,一座座高楼拔地而起;在一声声震耳欲聋的鞭炮声里,一个个住户乔迁新居。“颐清园”“贵雅园”“御临苑”“新华苑”“温泉小区”“阳光丽景”“园丁小区”一个个温馨的名字,萦绕在人们的耳边,打造着一方又一方温馨的家园。无论是晨曦中还是暮霭里,无论是小区花园间还是林溪树影下,我们都可以看到欢快的孩童的笑脸,溜达的老者的闲适,还有那一对对亲密恋人闪现的背影
你听——
京九铁路上飞驰呼啸的一列列火车,用尖鸣的笛声传递着中国南北方的讯息。临清就在这条铁路的大动脉上,将自身的血液融入其中,不断引入先进新鲜的养分,摒弃落后陈腐的糟粕,循环,循环,再循环。大动脉,带动起周边的小动脉,各级公路,路路畅通,各型汽车,纷纷上路。血液的循环给临清带来了无限的的商机,血液的循环更为临清发展注入了无穷的活力
你再听——
“银河纸业”“三和色织”“迅力集团”等八大工业集团的机器在轰响,厂房在歌唱,技术人员正在热切讨论技术革新新课题,一辆辆进进出出物流车辆更是马达声声,这些音符排列在一起,奏出了一声声临清经济腾飞的最强音。乐音震撼中,我仿佛看到一张张白纸绘成了洁白雪花,飞到了祖国的四面八方;我仿佛看到一幅幅棉布织成了彩霞,点缀在高远深邃的天空。我更仿佛看到一辆辆改装车组成了天上的巨龙——那不正是我们临清经济腾飞的象征吗?矫健的身影中透着新一代临清人勇于开拓积极进取的精神头儿
这会儿,如果你听得有些累,那就休息一下吧——
你可以逛逛商贸城,在南腔北调的叫卖声里,选选琳琅满目的商品;也可以到书画社,从文人墨客的谈笑声中,慢慢品味墨香四溢的书画;要不,就到京剧票友联谊会听听京剧?相信票友们那一声声字正腔圆、抑扬顿挫的演唱定会使你神清气爽,精神百倍。
怎么样?这些乐音对你来说是否也是似曾相识?如果真是那样,就算我找对了表述的知音——因为,只要是生活在这个地方的人,就都想为自己的家乡描画出最美的画面,就都想为自己的家乡演奏出最美妙的乐章,——谁也不会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