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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从相思林吹进来的风凉沁沁的,但偎在扬哥的怀里,却暖烘烘的,困意又袭来,打了一声浅浅的呵欠,小寒不知不觉地合上了眼,沉沉入睡。
趁着她沉睡,纪尘扬小心地将她那只紧握住他的小手掰开。时间不早了,他必须趁着这个时候赶紧离开这里。
在小寒额头印下一个充满情意的吻,离开了床。“小寒,我很快就回去来的,你等我”纵有千百个不愿意,此刻他真的不能不走了。
才转身,柔柔的呼唤在纪尘扬的耳边响起“扬哥,你不要走——”
纪尘扬停住脚步,回过头。小寒那张凄惶的脸,惹来他心口一阵阵绞痛。以为小寒入睡了,怎知她却如此容易惊醒。
“我不走。”他在小寒的眼里看到了担忧,这担忧让他有股莫名的自责,罪恶感在折磨着他。纪尘扬也不想走,可是这一切终究不是他能掌控。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为人子的不能不报啊,
见他转身欲离去,小寒冲下床,先他一步地挡着房门。“不!我不让你走出这房门。我不让你走,你走了,就不会再回来了。”一次的经验就教她吓破了胆,她无法再承受第二次。
“小寒,相信我,我不会离开你的。”
“不!不!”不停摇头,摇下了一串串的泪珠儿,她紧紧地环住他的腰。“如果你一定要走,那带我走,我们一起回寒月山庄”从以前到现在不晓得离家多少次,可是从来没过像这一次般的想念家。
“带我回家,我要回家”
她好想好想臭哥、奶娘、莫情
“小寒”猛地给她一个深吻,除了吻,纪尘扬说不出他的疼、他的痛。无奈地拥住她:“傻女,等我办完事后,就带你回家。”
“不!我要现在!”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需要他,经过了昨天那一场噩梦,小寒终于明白,这一生再也无法没有他。
“好。”他点头。
“你没骗我?”小寒唇角亮起了欣悦的笑。
“我没欺骗你,但”
“有条件?”欣悦的笑渐渐隐去。
一旦加了但是,不就表示前面说的话都不算吗?
“你肯相信我吗?”
“想相信,但很难。”实在不是她不肯相信他,而是他有不好的纪录。
看着小寒渐隐的笑容,他知道这下子要推开这扇门是很难了。但是,他不能不走啊!眼看五更天都要到了,他若再不离去,万一被发现,不只他会有麻烦,连云巧雯也会遭殃。
“小寒!”他定定地看着她的眼。”我答应你晚上一定会过来,再相信我一次,好吗?”
“你要回去哪里?回新房找你的新娘子吗?”小寒漂亮的脸蛋掠过浅浅的怒,一双娥眉紧蹙,看起来情绪很不安。
“不是,但是我一定要离开这里。”
“给一个合理的理由。”小寒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不想和他吵,她了解有些事是需要讲理的。她想和他讲理,只是扬哥也必需给她一个合理的理由。只要合理,她就相信他,她就让他走。
然,扬哥却连这一点小小的要求,都无法给她。见他似有难言之隐,她也不逼他,只是安静地等他给她一个理由。
给不出理由,纪尘扬又听见鲁伯敲门的嚷声:“你还不快走,雾要散了”
情急之下,纪尘扬手指一伸,点住了小寒的穴道,她一动也不能动。
“对不起了,小寒,我去去就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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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娘在新房里心急如焚地走来走去。
快天亮了,新郎官还不回来,这可怎么办是好,万一被堡主发现,这罪过她可担待不起啊!“就这样让他走,不晓得是对还是错?如果他不回来,那可怎么办”她叨叨地念道。
“奶娘,他会回来的。”云巧雯说。一整夜未合眼的她,看起来似乎很疲倦,没有一丝新嫁娘的光彩。
“你怎么知道?”
“我相信他。”
不是吗?话才说完,纪尘扬已经推门而入。鸡啼声正好在这时断续地传来。
“阿弥佛!泵爷,你总算回来了,害我担心死了。”
“对不起,害你们受惊。”他向奶娘恭敬地打了个揖,并且对云巧雯微微一笑。“你们一定一夜没睡,是不是?”
云巧雯扬起眉看他一眼,心里怔怔地想,眼前这个男人,真不愧是个正人君子。一股莫名的好感,从她心中油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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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破晓,笼罩在林间那层透明黑纱似的薄雾还未散尽,晨雾带着水气游荡在每一处。
咻!咻!咻!
长剑挥过,一片片的相思叶飘满天,随着风缓缓地落在地上。小寒来回地在石屋旁的林子奔跑,她一边跑一边砍,仿佛疯了般,她完全不知自己在树林奔驰了多久。
一道黑影紧紧地跟随着她,寸步不离。
“你走,不要老跟在我后面!”小寒被这位驼背的老人魔给跟烦了,她把对纪尘扬的气全发泄在他身上。
驼着背的云剑影没说一句话,充满疼惜的眼光定定地看着她,那眼光就像当年他看蝶儿的眼光是一样的。
咻!咻!咻!剑又挥下,落叶狂舞。
“我讨厌你们!你们全滚开,滚得远远的,不要让我看见——”说完,她纵身一跃,立即消失在林间的晨雾中。
云剑影并没有跟上去,他知道她是无法走出这片相思林。想到她为纪尘扬痛苦的模样,他的心中有一股难以言喻的沉重。
他想起了蝶儿对他的那片情深意重
傻女儿,傻女儿,你可知道爹看你这样子,心有多疼吗?
细雨灰灰地洒在树林中,天色变得好暗。
小寒在雨中已经淋了好久的雨,虽然雨势不大,但身体还是湿了一片。任凭鲁伯不停地唤她进屋,她就是执意不肯。
云剑影站在石屋前看着这固执的女儿,他知道除了答应她去找纪尘扬或是纪尘扬出现,她才会进屋。
然而,就算纪尘扬来了,又能如何?
眼看一个计划了将近二十年的复仇计划就要成功了,可不能为了她而破坏啊!
今日是比武招亲后的第五日,他交代纪尘扬在这几天内,千万不能来找小寒,以免云剑雷起疑。
这五日真难为了纪尘扬,想必他一定日夜悬念着小寒,为怕节外生枝,该是将小寒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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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
晚膳刚用过,下人刚送来茶饮,却只听见奶娘大声嚷嚷:“小姐,小姐,这下怎么办?老爷要你把珍珠链送过去。”几天前,奶娘为她更衣时才发现珍珠链不见了,奶娘从此一刻都不能安宁。
老爷曾特地交代她,这条珍珠链是传家宝物,万万不能遗失。如果遗失的话,就要奶娘的命。
这下子好了,老爷要小姐把珍珠链送去,没有珍珠链,她这条老命也要丢了。这可怎么办才好?“奶娘,你在急什么,送就送,何必这么紧张兮兮的。你看,链子不是好端端地挂在我脖子上吗?”
今晨,纪尘扬拿了一条珍珠链还云巧雯。这条假珍珠链和真的一模一样,完全看不出是假造的。连云巧雯也不知这条项链是假的。
“怎么?纪大侠把链子还给你了?真是谢天谢地,这下子我可以没事了。”
“那我们快去找爹吧!”
“纪大侠呢?要不要叫他也一块儿去?”
“爹没叫他就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云巧雯尽量避免纪尘扬和爹见面,而爹这几日也不曾传见纪尘扬,这正合她的心意。
奶娘陪着她往前厅走去,一边走一边说:“这纪大侠人真好,不但这样,还很认真。我看他整天都关在书房读书,是不是要考状元?”
“或许吧。”云巧雯对他在结婚那夜的君子作风,一直深具好感,加上他又主动把珍珠链送还,对他,她又多了一分敬意。
两个人说笑地来到前厅,脚刚跨进,云剑雷身边的护卫立刻上前“老爷身体不适,人在寝室,要小姐赶快过去。”
云巧雯急忙走进内堂,经过两处厅堂,来到父亲的寝室。“爹——”她走了进去,反手带上了门。
一抬头,只见坐在太师椅上的云剑雷脸色一片苍白,斗大的汗珠从额头直直滴下,好像很痛苦似的。
“爹,你怎么了,有没有请大夫看过?”云巧雯慌张地问。
“快把珍珠项链拿下来给我!”云剑雷微愠地轻喝道。
他的病也不晓得是什么原因,竟然提早发作了。此时的他,觉得心口有一把火烧着,头如针穿般的刺痛。他必需马上服用夺命珠,否则他必死无疑。
云剑雷从小就有一种怪病,每当季节交换之际,他的身体就会如同万蚁穿进四肢百骸般的刺咬,那剧痛会让他口吐白沫、自咬舌头。
此怪病只有夺命粉可救。江湖传说夺命粉是为夺命钉而配制的解药,那只是以讹传讹,根本不是那一回事原来这夺命珠是特地为云剑雷所制的,平常都带在云母的身边。
云父之所以没把堡主的位置让他继承,就是惟恐云剑雷太操劳而增加病发次数,谁知他的这番爱心却引来杀机。
二十年前,云剑雷因为父亲计划将堡主之位继承给二子云剑影而怀恨在心。
在未正式发告前,云剑雷竟趁着全家人一起到相思林猎鹿时用夺命钉夺取案亲、母亲和亲弟的生命。
所幸云剑影闪得快而幸免一死。事发当日,云剑影马上带着妻女至鲁连高处安顿后,连夜逃亡。在伊仲勤的安排下,他躲到了云山上,因而和小蝶生下一女,后来又被云剑雷发现他躲藏云山,于是派官兵来追。三年后,他越狱而逃,这一逃,竟然匆匆过了快二十年。
二十年前,云父万万预料不到他会被自己的亲生儿子所杀,但二十年后,云剑雷又怎会预料他那串赖以维生的夺命珠,怎会被女儿轻易地送给了别人呢?
“这串珍珠是假的,真的你拿去哪了?”当云剑雷一手接过女儿的珍珠链时,马上发现这是假的。
“说!你拿去给谁了?!”云剑雷怒叫,伸手抓了云巧雯的手掌。
“爹”完全不知情的云巧雯被父亲吓住了口,一时呆住了。
云剑雷怒气一生,头更痛了,脾气一上,挥掌便向云巧雯脸上掴去。“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想夺父性命!”一掌又要落下。
“夺命珠在我这里!”听得一声喝叫,一道人影从窗口窜了进来,站到了云剑雷的前面。
一看是守园人,云剑雷拔起身上的剑就向他刺去:“快还我夺命珠,否则我要了你的命。”此时的他,已经痛得眼前一片昏黑,根本完全失去了力气。
云剑影也不回击他,右手一举,丝毫不费力就把剑给挡了下来。
云剑雷看剑落地,大惊失色,又不见护卫前来,一时害怕,整个身体扑倒在地。
云巧雯尖声大叫,这时纪尘扬和鲁伯冲了进来。他俩早已守在房外,护卫已被鲁伯所杀,奶娘也被点了穴道。
鲁伯一进屋,连忙封住了云巧雯的哑穴。看见眼前三个人,云剑雷吓得一身冷汗,不停地颤声说:“你到底是谁?你到底是谁夺命珠怎么会在你那里?快把夺命珠给我——”云剑雷只知他是老驼背守园人。
“你看清楚了。”云剑影拿掉了假面皮,昂起了头,站直了身子,一双如剑般的眼光刺向云剑雷。
“你你是剑影你怎么会”云剑雷定定地看着云剑影,他根本无法置信站在眼前的守园人会是他的亲弟弟。
“怎么还活着是不是?”云剑影冷眼瞧他。“我之所以能够屈辱地活下来,就是为了等着这一天,我要亲眼看见你在我前面慢慢地死去,替被你杀害的爹娘出一口气。”
二十年前,云剑影逃走后,雷剑雷为防他报复,重金贿赂各官府,将弑父杀母的罪名强加在他身上。
云剑影因杀父之罪被判死刑,于是三位结拜兄弟冒险助他躲到云山上。但云剑雷接到密告,说纪尚营涉嫌帮他逃亡。于是,云剑雷派人跟踪纪尚营,终于找出了藏在云山上的云剑影。
之后,云剑影越狱成功,到鲁伯家带走妻女。在老管家暗中帮忙下,伪装驼背,混进了云家堡。虽然云剑雷不认得这位亲弟弟,但还是废了他的武功,才把他安排到相思林当守园人。
因为武功被废,所以他迟迟无法亲手杀了云剑影,那么长的一段日子,他一直忍辱地活着,就是等着纪尘扬长大成人。他要借着纪尘扬的手,为父母报仇。
这片相思林,人迹罕至,无疑是最安全的地方。但云剑雷万万没想到,他花一生精力追捕的亲弟弟竟然就隐身在云家堡内。死前,他才认出驼背的守园人竟是云剑影。他又惊又怕,吓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嘴角流出了白沫。
“这就是当年被你所害死的纪尚营的儿子纪尘扬,今日你的死期已到,还有什么话好说?”云剑影长剑指向他的心口。
云剑雷大叫一声,心火交攻,白沫不停地从他的口中流出。于是,在剧痛中,他意识不清地咬断舌头。
雷剑雷在众人的目视下,终于结束了他罪恶多端的一生。
“爹,娘,原谅孩儿!”云剑影跪倒在地,面向屋外,朝天三拜。
“爹,云剑雷已死,请安息。”纪尘扬和鲁伯一同跪下。
鲁伯哭道:“纪兄,改明儿我会去您的坟上和您痛快地喝一杯。”
父仇已报,此刻云剑影和纪尘扬急迫地赶到寒月山庄。云剑影为了和女儿小寒相认,而纪尘扬一心只想把小寒紧紧拥入怀中,向她赔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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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撒下黑色的网,秋风轻轻吹送,明月轩显得静谧清幽。
轻轻地敲门声,守在小寒身边的莫情迎向前去开门。
伊真本手上端着一碗刚熬好的药汤,问道:“小寒,醒了吗?”
“刚醒。”莫情伸手要接药汤,却被他回绝了。
“我来就好。”走到榻前,看见小寒一脸苍白和那失去血色的唇,他的心一阵揪疼。
到底纪尘扬对她做了些什么?怎么让一个原本天真活泼,成天蹦蹦跳跳的快乐小女人,一下子变成如此的忧愁悲伤呢?
一个月前,她突然回来,回到家的这段日子她只跟奶娘透露她去找扬哥之事,但并没说是否找到人。之后,就再也绝口不提纪尘扬的事。
不但如此,她的话变得愈来愈少,人也跟着清瘦不少。教伊真木看得很心急却又不晓得该如何帮忙她。
昨天早上,她突然昏倒,伊真木为她把脉后,才知她怀了身孕,既恼又气,追问之下,才知孩子是纪尘扬的。
他气得抓狂,无法接受这件事。可是却必须压抑,因为他不想在小寒身体虚弱的时刻,再加给她沉重的压力。
如果可以,他愿意照顾小寒和孩子,即使这孩子是纪尘扬的,他也心甘情愿,视他如己出。
因为这样,他经过了慎重思考,才把小寒的真实身份告诉她。他当然不是很明白,惟一能说的只是她是被父亲领养的。
小寒知道后,哭了一天,到现在滴水未沾。看她那样,伊真木心里既疼又后悔,早知道就瞒她一辈子。
“小寒,该起来吃药了。”低下头,轻轻地叫醒她。
小寒闷哼了一声,不说一句话。
伊真木以为她身体不适,体贴地说:“这药我加了冰糖,不会很苦,快喝了,身体才会好起来。”这帖药是他亲手调配的安胎药。
现在他几乎把小寒当作是妻子,他的妻子怀孕了。
“我不喝。”
“这怎么可以?胎儿需要母体的营养,来,乖乖,大哥喂你吃。”
他小心翼翼地吹了吹,把药汤捧到小寒的唇边,却没想到,小寒不领他的情,小手一挥。
哐当!
伊真木吓了一跳,愣愣地看着碎了满地的汤碗,心仿佛像破掉的碗——碎成一小片、一小片
小寒也被自己吓了一跳:“不要对我那么好,我不要任何人的好,请你不要为我抓药熬汤,我受不起,一点都不受不起。”
“小寒。”伊真木心一软,双手环住了她的肩。”让我来照顾你和孩子,相信我,我会全心全意地爱你和孩子”
“不要,不要,你不要逼我,你不要逼我你走你走”
“小寒,不要赶我走,难道你真的一点都不知道我对你的爱吗?”他的告白,并没有感动小寒,因为她爱的不是他,但却伤了一直站在一旁的莫情。莫情泪湿满腮,因为她已经深深地爱上了伊真木。
可是,他却一点也不知情。
伤心欲绝的莫情,在离家的一个月后,第一次想起那位从小就让她又敬又畏又怕的爹。“爹,什么时候我才能回家,女儿好想回家。”
回了家,她就不用为了一个不爱她的男人而备受痛苦煎熬。云家堡那一片被相思林所包围的石屋和时间自会帮她遗忘了伊真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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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云掩月,月色漆黑。
云剑影、鲁达高、纪尘扬,已经赶了两天两夜的路。但他们三人一心想要赶快到寒月山庄,没人提出要休息。
轰隆!轰隆!空中连续打了几响闷雷,一会儿,大雨倾盆而下。
“喝!”他们依然在大雨中马不停蹄地奔驰。天明雨未停,他们在雨中人马驰进寒月山庄。
纪尘扬急着想见小寒,而剑客风影迫切地想要和小寒父女相认,鲁连高则想要到二哥坟前上香,为他带回云剑雷已除的消息。
三人都有各自的目地,可是在这些事之前,最重要的是相见寒月山庄的主人——伊真木。
秋风秋雨秋煞人。
龙磐阁内气氛沉重得令人窒息。
伊真本看见纪尘扬回来,心里波涛汹涌,但却面无表情地招呼客人,并且听着鲁伯讲述为何不告而别的原因和复仇的经过。
听完了他们的叙述,伊真木讶异不已,不晓得该说什么话。一片静默中,只听见纪尘扬说:“亲爹的仇已报,请大哥准许我娶小寒。”
“哼!你已娶了云巧雯,还有什么资格要小寒?”伊真木忿忿地说。他那股阴沉的眼神,隐隐约约透露出深沉的恨意。无论如何,他绝不会把小寒让给这位想要脚踏两条船的坏种。
“不管你同意不同意,我娶小寒是娶定了!”纪尘扬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