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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她立刻不假思索回道。
此话一出,师黎安的眼眸瞬间冰冷。
“如果我没记错,方心雨是一九九五年八月生的,对吗?”他没有起伏的语调,听来令人胆寒。
她犹豫半晌,她知道她的答案会带来怎样的风暴。
“没错!”她挺直肩膀无畏地直视他利刃般的眼光。
果然,他眼中陡增风暴,立刻吸走所有氧气,空气顿时变得稀薄,令她一下子呼吸不过来。
“很好!非常好!”他突然笑声大作。
他的笑容令她不寒而栗。
“你这是什么意思呢?”她有强烈不好的预感。
“方心雨在法律上仍是我女儿,对吧!”他不带感情的语调令人心谅。
“你想怎样?”她谅慌怒问。
“你紧张什么呢?”他双手抱胸,好整以暇地睨着她。“她既然是你情人的女儿,我一定会好好'对待'她的。”
一股强大的火球充塞在她胸间,让她怒火直冒。
“师黎安!你敢对我的心雨动一根寒毛,你信不信我会拆了黎明的招牌作陪!”她火焰般的双眼,熊熊烧向他。
师黎安仍老神在在,他不以为意地瞧着她。
“是吗?几年不见,威胁的狠话倒是学了不少。”
“你最好不要想试着证明这些狠话会不会成真!”
“我一向是不怕威胁。”他冷笑着。
安凝雅心中波涛翻腾,有谅惧、有担忧,但是有更多的忿怒;时间改变了他的温柔柔软,他变得无情刚硬,她不该期望他会放过她。
想到自己的劣势及无辜的心雨,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再这样恶言相向下去,吃败仗的是她!
“师黎安,我今天来这里不是要跟你吵架,是想和平地将问题解决。”她刻意放软了声音。“否则我可以选择法庭上见。”
“是吗?”他斜眼睨她,嘴角噙着一抹冷笑。“上法庭少说也要拖三、五个月,我有时间陪你耗,你有吗?”
“你不要太过分了,当年你只知一味地指责我,难道你就没有错吗?我最无助脆弱时,你在哪里?你妈和你妹联手欺负我时,你在哪里?我全心全意的守候,换来的却是你不信任的嘲讽,这样的婚姻已经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我只是提早结束它!”
他冷眼瞧着她,心中没有一丝温情。心雨不是他的孩子,这项事实彻底粉碎了他对她最后的歉意与怜惜。
这么优秀可爱的孩子,竟不是他的!他有丝心痛及可惜!包心痛的是,她真的在他还拥有她时让别的男人碰了!她太可恨哪!
“结束它?!”他讽诮哼道:“你以为我会这么轻易就放你自,让你逍遥快乐吗?”
“你”她气得咬牙切齿。“你简直是变态!”
他闻言大笑,笑意却丝毫未进驻眼底。
“这样不是绝配吗?变态对荡妇,哈哈!”他放肆的嘲讽着安凝雅握紧成拳的指甲深深陷进手掌里,欲哭无泪的痛切割着她全身每一寸。
她一直以为自己不会再畏惧任何言语上的伤害,但是他直接的嘲讽仍然敲痛了她的心。
“既然嫌弃我是个荡妇,为什么不干脆离婚算了,何必留我下来羞辱你自己?”她沉痛地问。
看到她哀痛的神情,他告诉自己:他一点也不同情,一点也不心软,她是罪有应得,她红杏出墙,活该受他的羞辱,她该要尝受这五年来他的椎心之病,他一点也不觉得自己这样卑劣的伤害她有何不对,一点也不
“比起能亲自羞辱你的乐趣而言,其它都算不了什么。”他突然邪恶一笑:“何况,我还多了一个可以善加利用的‘好女儿’!”
她闻言倒抽一口气。
“要怎样你才肯离婚呢?”
他唇角渐渐漾起一抹残酷的笑意。
“这辈子,我都不会跟你离婚的!”
谈判破裂后,她立刻拂抽而去,决定寻求法律途径解决。
结果,律师的答案令她非常失望。
现行的离婚制度是两愿离婚,而且必须一起到户政机关做离婚登记才能生效。
而且,他们早就过了离婚申请的十五天期限。
若是要以其它方式判请离婚,她的立场包是薄弱;离开台湾,不履行同居义务的是她,她找不到他任何不利的理由反告他。
也就是说,除非他点头答应,否则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安凝雅因此而坐在家中生了两天闷气。
无能为力的无助感令她气愤!
尤其听到他一副胸有成竹,可以全面控制她们母女的得意嘴脸,她就忍不住怒火汹涌。
思考了许久,许多方式都无路可走,最后她选择了最初的想法,直接带心雨潜回美国,她就不信他还有耐性再等另一个五年。
没想到,他似乎有透视眼会看穿她,随即接到他打来的电话——
他要她们母女三天后搬去他忠孝东路四段上的公寓,而且还说他己经派了保镖二十四小时“保护”她们免受骚扰。
什么保护嘛!谤本就是监视!
安凝雅气得挂了电话。
他倒是挺聪明,将她们母女俩放在身边就近监视,以防她们逃回美国。
她真是低估了他的能耐!
不过,他的毅力一点也没变,想做一件事就会彻底执行,她不是没领教过,不同的是,以前是静默的守候,现在却是强势主动的出击。
这令她不由得有些胆怯。
商场上纵横一段时日,她不是没遇过难缠的对手,但她都能轻易应付,唯独师黎安让她棘手,因为他知道她的弱点!可恶哪!
不搬,他一定不罢手;搬了,她又不甘愿!
考虑了一整天后,她有了新的想法。
本来她预备和他僵持到底,后来一转念,与其这样硬拼,不如软攻,让他厌恶再与她纠缠下去,主动离婚,岂不更好?
想通后,她的心情整个豁然开朗。
不过,还有个难题,她该如何告诉心雨?
想到心雨,她不禁浮起一丝愧疚。
心雨是个早熟而聪明的孩子。她并未隐瞒与师黎安离婚的事,而且让心雨知道他人在台湾。
心雨知道事实真相后,就不曾再向她要爸爸。
这孩子有时早熟得令她心疼。
师黎安的不离婚只是一种手段,她怎能告诉心雨?而她并没有继续婚姻的意思,又该如何向心雨解释?
窗外,白云在蓝天里浮沉,窗内,她的心也同样摇摆不定。
“妈咪!有个房间好漂亮哦!”心雨从走廊另一头跑向安凝雅及方嘉榕时兴奋地叫道。随即拉着她们俩朝向最尾端房间走去。“快来看看!快呀!”
安凝雅和方案熔相现一笑,她的快乐似乎也感染了她们。
站立门口,她们被里面的豪华装演吓到了。
整个房间的墙壁全贴上迪斯茶卡通的粉红色浮水印壁纸,粉红色及地的蕾丝窗帘,粉红色的复古公主床,上面还摆了两只超大型的“凯蒂”男女娃娃。
房间的另一面墙壁全是订做的橱拒,一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绒毛娃娃、芭比娃娃,及许多玩具;另一半则是各种成套的书籍,有玩具书、童话故事,及益智科学书籍。
令人谅奇的是,房间一角吊了一座小巧的秋迁。
十坪大的房间满足了小孩的所有梦想。
安凝雅惊讶且不解地看向站在房间中央,一脸温和笑意的师黎安。
他可以不必这么大费周章的,他知道心雨不是他的孩子,却这样为她费尽心思。
看着心雨在房间里东摸摸西玩玩,满脸童真的灿笑,安凝雅唇角也不禁漾起开心的微笑。她转向师黎安真心说道:“谢谢你为心雨所做的一切。”
只见师黎安冷冷看了他一眼。
“心雨是我们公司的重要资产,让她住得舒服是应该的。”他换上公事化的表情。
安凝雅闻言,挂在唇上的微笑瞬间冻结。
心雨这时开心地飞奔过来。
“爹地,这房间好捧、好漂亮哦——”她笑的眼都眯了,表情里净是惊喜与难以言喻的快乐。
师黎安蹲下来拉着她,脸上又恢复成温暖的笑容。“心雨喜欢吗?”
“好喜欢!”她很用力地点点头。
“那它就是你的房间了。”他慎重的宣布。
“耶!爹地万岁!谢谢爹地!”心雨兴奋的在师黎安脸上用力亲了一下,然后转身拉着安凝雅的手欢呼道:“妈咪!这是我的房间耶!it'ssopretty!sowon-derful!iloveverymuch!”
接着她又开心地跑去找方嘉熔,想必也是要向阿姨宣布这个棒呆了的消息。
“小孩子就是如此天真单纯,不懂得分辨真心还是假意。”安凝雅严肃地盯着师黎安说道:“她只是个无辜的孩子,不管你把她当商品也好、资产也好,我希望你不要让她介入我们的战争中。”
“战争?”他嘲弄道:“我们之间的战争早一就结束,你已经是输家,要做的是想想该如何赔偿。”
“赔偿?!”她皱眉问。
“我当然是不介意把你自己赔给我。”他语气一转,充满了性暗示。“好久没人帮我暖床,还有暖身!”
“你”安凝雅瞬间胀红了脸。“不要脸,”语毕,她愤愤走出了房间。
暖床?暖身?呸!她暗啐道。他当她是什么?床伴还是炮友?!在厌恶她的情况下,还能和她发生关系,做那种爱人之间才该做的事?他若以为将她们接来一起住,他就可以借此发泄生理需求,那他可是大作白日梦了!
他敢碰她,就准备等剪刀伺候,咋喳!断了他的根!哼!看他还敢不敢色心大起!
这样想了一想,安凝雅觉得自己心情好很多了。
这厢,师黎安却正为自己脱口而出的暗示着恼不已。
他硬逼着她们母女俩搬来,不就是想就近监视,甚至还想要报复她,趁机羞辱她,不是吗?
可是他却斥资装满心雨的房间,还亲自监工,甚至安凝雅要求能够带方嘉熔一起搬来,否则不放心她一个人住,他也答应了。
当他看到一脸惊喜兴奋的心雨,以及感动的对他第一次展现温柔微笑的安凝雅,他竟然觉得轻飘飘,快乐得想飞上天!
他到底怎么了?
他不是该用这些年来的孤单寂寞及恨意来回报于她?她背叛了他呀,不是吗?心雨又不是他的孩子,他明明是要随便丢给她一个房间的,却又不由自主地找人来设计装潢,还一直告诉自己,这是他留下她们的手段之一!
他气自己仍是想要她。虽然这些年他一直无法忘情于她,但他知道她不忠的事实后,他怎能仍对她有迷恋的感觉存在呢?
心中暗自叹了口气后,他的视线不觉调向心雨机场里的对话仍印象深刻,撇开主观的认定,客观来说,她真的是个非常优秀聪明的孩子,又不失天真,长相也十足讨喜。他突然想起第一次在摄影棚内见到她,阿may还惊呼她是他的小翻版一事。
她真的不是他的孩子吗?
会不会安凝雅骗他呢?,他一定会查出事实真相的!
“宝贝,爹地去找妈咪,你跟阿姨待在房间看书哦。”他亲了亲心雨脸颊,低声说道。面对这么可爱的孩子,他实在无法因为她可能是别的男人的孩子而恶劣以对啊。
他在后方阳台找到了安凝雅。
“你何时学会抽烟的?”他冷不妨取走她手上的长烟,不悦问道。
“你管我!”安凝雅回头发现是他,整个脸沉了下来。“把我的烟还来!”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他自顾自地拿起烟抽了一口,然后吐了一圈白雾。
“你!”她惊讶地看着拍抽着她刚吸了三分之二的烟、这就像是间接接吻!她又羞又恼地作势要抢回她的烟;“你自己怎不去买烟呀!吧嘛抽我的烟!”
他故意抬高手让她构不到烟,另一只手抓住栏杆,将她围在一小方天地里。
“我记得以前你最讨厌烟味的,不是吗?”他仍拧着眉追问。
她抢不回她的烟索性放弃,反正她只是偶尔心烦时来一根含着,不是非抽不可。她抱着胸靠在栏杆上看着他。
“人是会变的,你不也变了?”
他顺势撑着另一边墙壁凝视她。
“有些喜欢与讨厌的事是不会改变的。”他迟疑了一会儿,问道:“在纽约的日子很不顺利吗?”
她僵住片刻,这是他第一次问起那五年间的事。
也是第一次他没有用讥诮的态度面对她。
“都己经过去了,没什么好提的。”她转移视线不看他,摆明了不想提。
“我想知道。”他态度坚决。
“我不想说,也没必要说。”她昂起下巴,踞傲地看着他。“知道了又能如何?能补平过去所有的缺口吗?还是可以粉饰一切伤痕?完全不可能!说了只是当你茶余饭后的消遣罢了!”
“我在你眼中就是这么恶劣吗?”他冷下脸。
她轻哼一声。“根本是恶劣到极点!”
“是,我恶劣!所以我让你们搬来我的公寓,让你们吃我的、喝我的,我恶劣到花精力来照顾你们”
“那不叫照顾,那是一种变相的监视!”她低吼道。“我宁可回纽约,也不想过这种日子!”
“你要回纽约就免谈!”他冷冷回道。
“你!”她真的气坏了,气他的蛮横无理!“你是不是有虐待狂啊?这样绑着我们母女俩对你有什么好处?”
“我有虐待狂?!”他眼中闪着怒火。“你倒是说说看我怎样虐待你们母女了?我是拿皮鞭抽你们,还是用火烫你们?你说呀!”
“你是精神虐待!”她同样不甘示弱。“我已经不爱你了,跟不爱的人要朝夕相处是种痛苦,精神上的痛苦胜过肉体的鞭挞,你懂不懂?”
“哈哈哈!”他突然放声大笑。倏地,笑声止歇,他以一种极冷的声音说道:“这种精神上的痛苦是你应得的报应!你背叛了我们的婚约,怀了别人的野种,所以你无法面对我,这是你的良心在自我谴责!你活该如此!”
“就算我活该,你并不是上帝,你没资格审判我!”她愤愤回道。
“我比上帝还有资格!”他眼光含霜直挽她。“这五年来,是我背负你的背叛,也是我承受了所有的羞辱,我没办法再对任何一个女人有感觉,我不再相信任何人,我只能相信我自己!你所带给我的,不及我给你的十分之一!”
有一瞬间,他的话几乎让她软化,但是,五年前的那一幕却立刻浮现脑海,顿时恨意又涌上心头。
“这五年是你自作自受,怨不得别人!你妈跟你妹根本就是病态,她们联手一起欺侮我!而你呢,你是帮凶,只是冷跟作壁上观!我很庆幸早早离开你,离开那个病态的家!”安凝雅恨恨说道。
“我妈己经过世了,没必要说这些。”师黎安冷漠道。
三年前他妈突然心肌保塞,送到医院没多久就往生了。那间房子对他有太多的记忆,所以他素性送师岱伶出国念书,他则是卖了房子另购住所。
过去他妈是有错,但人己死矣,没必要再追究。
“对我来说,她带给我的伤痕,我永远不会忘记!”她永远不会原谅他妈的病态心理而造成的伤害。
“那你想怎样呢?要她从坟墓里爬出来向你道歉吗?”师黎安一脸凝重。“人都死了,你就让她安息吧。”
“那我的小狮子也能安息吗?”她怒视他。“我一想到他是因为人为因素而流掉,我的心就很痛,你知道吗!”
“你以为我好过吗?”他痛苦地看着她。“妈临终前才向我坦白这件事,我有多恨她,你知道吗?但她求我善待岱伶,求我看在她照顾我多年的分上原谅她们母女,我能对一个将死之人怎么办呢?你告诉我啊!”他悲愤的神情让安凝雅顿时沉默,但她一时又元法原谅他,毕竞她是抱着这恨意一路走到现在。
“反正,都是你的错啦!”她任性地推开他离去。
留下他一脸怅然。
“心雨,去帮妈咪整理餐桌,我再炒个菜就可以吃饭喽。”
师黎安甫进门,就听到厨房传来安凝雅的声音。
他轻手轻脚的关好门,换上拖鞋后朝厨房走去。
“爹地”
听到心雨开心的唤声,他随即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指指厨房心雨立刻会意的笑笑,没再作声。
他俏声走近厨房,站在门口看着安凝雅穿上围裙,在里面忙碌的切切洗洗。
这一刻,他感动莫名。
自从上次在阳台上争执过后,安凝雅的态度似乎有了转变,不再是冷冰冰的面元表情,偶尔会温情以对。
就像最近他也可以享用她亲手煮的早餐。
起初,他们各吃各的,而他也会刻意早出晚归,直到有一天他睡迟了,起床后看到母女俩在吃早餐,她客套的问他要不要来份夹蛋吐司,他不假思素说好。
那天美好的早晨,令他永难忘怀,因为他不仅享受了一顿丰盛的早餐,还有一杯热热香甜的拿铁。
这杯拿铁温热了他的心,似乎还有她的。
从此尔后,他开始与她们共进早餐,短短的二十分钟却是他一整天最快乐的泉源与动力。
最近他借故胃病再犯,医生交代饮食要正常,所以给了她一笔菜钱,希望能请她煮晚餐。
记得当时她一脸心不甘、情不愿,兼百般不乐意的答应了下来,他却是在心里偷笑好久,高兴自己的得逞。
今天他上班的精神好极了,一下班就迫不及待地赶回家,他知道公司里的人十分谅讶他这么按时下班,不过他可顾不了这么多呀。
一进门看到的温馨画面,令他感动得久久无法言语。他承认,他爱极了这种感觉,失去了已久的家的感觉!
“需要我帮忙吗?”他走进厨房问道。
她闻言迅速转身看了他一眼,迟疑片刻才说:“你会打蛋吗?我想再炒个蛋好了。”
“没问题。四个蛋够不够?”他一边卷起袖子,一边打开冰箱问道。
“可以。”她手边仍忙着清洗青菜。
他打好蛋正要搅拌时,她抓了一把盐丢进来。
“你都是先放盐进来啊?”他好奇道。
“是呀,这样盐才会溶在蛋里,不会吃到一块盐巴或是这边咸那边却没有味道的情形。”她仔细解释。
“难怪我以前炒蛋都会吃到咸咸一块盐粒。”他恍然大悟。
“笨狮子!”她糗他道。
“男人做菜总是没有女人强嘛。”他自我安慰。
她白他一眼。
“谁说的,我们餐厅里顶尖的王牌厨师可都是男人呢。”
“你可真懂得挫我的信心哪。”他嘀咕着。突然,他想起了之前的疑问:“我记得你爸是在纽约开餐厅,他姓方没错吧?”
她望了他一眼后点点头。
“可是我之前找遍纽约所有餐厅,没有一个老板是姓方啊。”
“没错,因为餐厅是我兰姨娘家留给她的遗产,我兰姨不善经营,所以大小事务交给我爸处理,真正幕后老板还是兰姨。”
“原来如此。”难怪他怎么样也找不到他们的下落。他语锋一转,又问道:“心雨为何姓方呢?她没有跟父姓吗?”
只见安凝雅将切好的菜放进锅子里大火快炒,然后放盐,不一会儿随即盛出一盘青翠的空心菜。
“麻烦你将这盘菜端出去,我再炒个蛋就好了。”
师黎安盯着她瞧好半刻。
安凝雅仿若投看到,又继续开火放油下去。
他明白她是刻意避开他的问题,但她愈如此,他愈好奇,更想得到答案。他决定一定要找机会问个清楚。
“准备开饭喽!”他端起菜朝客厅走去。
“爹地,今天妈咪为你准备好多我们餐厅的招牌菜哦!”心雨如数家珍般一一道来:“你看,这是翡翠醉鸡、冰糖排骨、龙凤狮子头”
“咦?!”师黎安相当惊讶心雨居然会懂这些菜名。“是你妈咪教你的吗?”
“是呀,我都跟着妈咪在餐厅里,”心雨毫不犹豫点头。
“你妈咪在你外公的餐厅工作吗?”他猜测道。
心雨仍是点头。“妈咪一边读书一边工作,还一边养我。”她顿了下,补充道:“姨婆说妈咪很辛苦的。”
他伸手轻拍心雨的头,心中有根弦拉得好紧好紧!
“那你有没有气爹地不在?”他试探心雨的反应。
这次她倒是摇了摇头。
“妈咪说爹地和她不再相爱了,所以要离婚,因此她才搬到纽约住。”心雨张着她纯真的跟盯着师黎安问道:“爹地,你真的不爱妈咪了吗?”
师黎安看着她天真无邪的脸,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爹地,妈咪在纽约有好多好多叔叔追耶!”聪明的心雨随即又说道。
“那结果呢?”他沉住气间道。
“告诉你一个秘密哦。”心雨偷偷附耳跟他说“妈咪到现在都没有喜欢的男生那!”
“是吗?”有一丝惊喜悄悄袭上他的心头,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你怎知”
“可以吃饭了!”安凝雅端了盘“芙蓉蛋”走了过来,看了他们父女俩一眼,她随口问道:“你们在聊什么呢?”
“聊你呀!”师黎安立刻接口。
“聊我什么?”她警觉地看了眼心雨。
“聊你的手艺怎会突飞猛进呀,我记得你以前只会煎荷包蛋啊。”他故意打趣道。
“人总是会变的。”她淡淡回道。
看她在他对面坐下,准备吃饭,似乎想就此打住这话题,他立刻又说道“谢谢你特地为我精心准备这些菜,听说都是你们餐厅的招牌菜,是吗?”
她夹了些蛋及青菜放进心雨的碗里,口中叮咛着“把青菜吃光喔。”随后她才漫不经心回他“你己经付了钱,应该的。”
说得好似金钱交易罢了,师黎安听了心中十分不悦,原本感动的心情随即消逝得无影无踪。
他静静地扒饭吃菜,不再说话。
不过在吃完第二碗饭,要盛第三碗饭时,他心中的不悦已全然消失。好久没吃得这么满足了,他的胃彻底接受了所有美味,也包括了“爱之味”
她可以随随便便煮一顿给他吃的,但是她却是仔细花了心思,每道菜都是软硬适中,嫩度刚好,入口即烂,对胃不会造成负担。连白饭都是硬中带软,香绵绵的白饭配上色香味俱佳的菜肴,他感受到了爱的味道,一顿晚餐吃下来,他的胃里装的都是幸福,他猜想她对他仍是有爱的吧?
“真好吃!从来没有吃过这么满足的一顿饭!”他真心诚意的脸上挂满了笑容。
“凝雅,谢谢你!”
安凝雅似乎有些谅讶,不过他真诚的肯定也让她卸下了心防,第一次她真心地微笑以对。
“不客气,合你的口味就好。”
“何止合我的口味,简直太捧了!没想到你这方面如此有天赋,我真幸运!”他温暖的视浅直视她“以后我还有机会继续吃你煮的饭菜吗?”
她迟疑地看着他。
“我保证我会乖乖洗碗!而且,”他继续想其它理由说服她:“胃病是需要长时间照顾才会慢慢好转。”
“妈咪,”心雨出声了。“下次让爹地试你的新菜色嘛。”
安凝雅闻言随即笑开了。
为了加强餐厅的竞争力,她常必须推陈出新,设计新的莱单,当然她得亲自试做新菜色,而她们家人就成了试吃的对象。
有时候试做不一定会成功,大部分失败的成品就进了她们家人的肚子里,所以有时他们一见她进厨房,就会开始找借口出门,让她常为此而不悦。
这下子有个现成的好人选了。
“好吧。”她故作不情愿的语气。“你先洗碗看看吧,试用期三个月,若没问题再说吧。”
狮子没有忽略她别有玄机的笑意,但是胃里满满的幸福感让他高兴得立刻一口答应了。
是谁说要控制一个男人前,先抓住他的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