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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南华回到家里,已经是深夜了。她迷茫的看着屋内的黑漆漆的一片,从今天开始,不会再有人为她做饭,等她回家了。也没有人在深夜,睡不着的时候陪她说话。
楚南华华默默的打开江子熠的房间,因为在冬天里面还是温暖的,楚南华一打开门熟悉的气味扑鼻而来,可是里面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事实上,这个房间充斥的只有那个男人残留的味道。
楚南华没有打开灯,而是靠着直觉摸索到江子熠的床,她小心翼翼躺了下去,她很少进过这个房间,一般都是江子熠去她的房间陪她。而现在她走进这个房子,却只能捕捉到那残留的气息。
也许过了不久,因为空气的流通,这屋内的气味会慢慢的散去。而江子熠刻在她心上的痕迹,怎么也散不去,这一切只是她的自欺欺人罢了。
“姐?是你回来了吗?”屋外传来楚南城的声音。冷不丁的大厅的灯被打开了,灯光一直照耀,连带着照进这个没有开灯的房间。可是,此时楚南华却觉得灯光非常的刺眼。
她所有的狼狈都暴露在灯光之下,不由自主的,她捂住了酸涩的眼睛。
“姐,怎么了,还在想着江子熠吗?”楚南城一开口气氛便一下子沉重起来,楚南华硬是想挤出一个笑容来反驳楚南城,可是这一切都是徒劳的。
“姐,你不用这样,我是你弟,跟你生活了这么多年,我知道你的。在我面前你不用带上你在外人面前的面具。”楚南城直接将楚南华的顾虑打断了。
“是,你们都懂我,可是你们也都不懂我……”她悲怆地有些疲惫的容颜,现在的她,说是瞬间老了十岁也不为过,虽然外表没有变化,可是她的心,老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心事,怎么可能每个人都能连你每一件事都懂?我们又不是有读心术,只不过相处时间长了有了一定的默契而已。”楚南城在楚南华的身边坐下,轻轻地搂住疲惫的姐姐。
难得姐弟俩现在还能说到这些情感问题,印象中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的讨论过生活琐事,撇开公司不说,他们在生活中都很平常人没有两样。
七情六欲,柴米油盐酱醋茶,缺一不可。可是他们又在对待情感上太过于严谨,一本正经,但爱情就是来源于生活却高于生活的,不可能用看待利益的眼光去看待它。
两姐弟一通长吁短叹,一直聊到很晚。夜色加浓,很多事情没有办法预料的,他们达成了一个共识:“就让它随风而去吧。”
江子熠等了一宿都没等来楚南华,看来真的是他一直热脸贴人家冷屁股了,自己笑了笑自己,临近天亮的时候悄无声息地躺会床上,却无法入眠,一直盯着天花板发呆。
江爸江妈很准时,天刚蒙蒙亮,就忙着往医院赶,老两口一大早就在医院门前买了早餐,急着给自己的儿子送过去。
看到江爸跟江妈,江子熠都烦了,他现在突然怀念起那几年江爸江妈丢开他的日子了,自由自在的不知道有多快乐。
他赶紧用被子蒙住头假装还在睡觉,用这个方法来避开江爸江妈的念叨。江爸还想跟自己的儿子好好说会儿话,但是江子熠看到他们俩简直就像条件反射般变着花样来回避他们。
老头子无奈地看着神采奕奕的江妈,倒生出几分怨念了。如果不是她,自己儿子怎么会不待见自己。
“你就少说两句了,没看见咱儿子一点都不开心吗?”终于忍着的情绪一下子爆发出来,江爸直接连潜台词都懒得用了,把自己的老婆痛骂了一顿。
这江妈更不是省油的灯,直接就动起手来,优雅的形象一下子就大打折扣,她一个反手扭住江爸的耳朵,硬生生地扯得老长,一边破口大骂。
“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你骂谁呢?我是谁你不晓得?回个国你还理直气壮了不成?这个家谁当家谁做主你不知道吗?”
江爸也恼了,他抓着江妈揪他耳朵的手,硬是要扯下来,瞬间江子熠实在没有心情呆下去了,他直接一个翻坐起来把自己拿起自己的手机,看也不看在闹腾的老两口,朝着门口就要走出去。
“儿砸,你要去哪?欸,儿……”江爸不悦地看着还在置气的江妈,“你个老太婆,放不放手,咱儿子都要跑了!”
“哼!”江妈重重的用力一扯,把手放开,追着儿子的脚步,一边嚷着:“你个糟老头,我跟你没完!”
“儿子,你去哪呀!”
“办出院手续,省得看着你俩天天吵天天闹,心烦。”江子熠真是一刻都不想呆在医院里了。
“这,你的伤还没好……”
“没事,死不了,在这待下去,不死也会被你们吵疯的!”
“你怎么能这样跟妈妈说话呢!”江妈真是一点都没辙,连说话都不硬气。
“不然你觉得我还要像个孩子一样对你的话唯命是从吗?老妈,我都差不多奔三的人了,不是那个一成年就被你丢开的愣头青了行吗?”
“我……”江妈自觉理亏,心中倒有些几分对不起儿子。她受的西式教育那一套太根深蒂固,所以没有考虑过江子熠的感受,现在想想,作为一个中国母亲,她无疑是失败的。
没想到有一天儿子会说出这种话,彻底验证了她们母子的关系不会太亲密,因为她感觉儿子还是心有芥蒂,对她有着那样或这样的微词。
如果再让她选择一次,她一定会像一个中国母亲一样,给他足够的呵护,可是……
“儿子长大了,我们由他去吧……”江爸但是看得很开,因为他是个男人,站在男人的角度,他很理解儿子。但是江妈是他的老婆,他又不得不安慰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