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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微醺,洒在他的脸上。林晓瑶看到他的侧脸上因为睡着了而印着一个大大的红印,软软的卷发有点凌乱,几缕搭在脸上,还有几条头发高高的竖起。
就像被突然插入的休止符,她忍不住向他挥了挥手“早。”
顾婉柔忍不住笑了出来,却又迅速地收回笑容,捂住自己的嘴巴。
班上的气氛沉默得有点奇怪,林晓瑶左右瞄了瞄,每个人都一动不动的,仿佛每一个动作都那么的小心翼翼。
奇怪,怎么她觉得同学们都很怕睡神？
睡神的目光悠悠移至她的脸上,过了一会,似是确定了她是今天坐他旁边的人,眨了眨眼,慢慢抬起手,学着她一样挥了挥“早。”又慢悠悠地回头看了看天色,再慢吞吞地把书包背起。
宋晞言的眉头皱了皱,看了看林晓瑶,又看着睡神没有说话。
林晓瑶蓦然发现,原来上学那么长的时间,他竟然从来没有把书本拿出来!于是现在只要把书包一背,就能回去了。
睡神回头的一刹那,却好像突然感受到什么,本来慵懒的眼睛就像野猫般一下子缩紧,这个人……好像是宋家的？
两人的眼神对望的眼神中仿佛烧起一场熊熊的烈火,久久凝视着,林晓瑶在那一刹那突然惊觉。
难道,这就是爱火？
她定定地看着宋晞言和睡神之间的对望,两人的视线胶着,在这一瞬间,她突然觉得,这个世界上好像所有人都消失了,在他们的眼神中,就只有彼此,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从此,我俩再不分离。
于下一瞬间,两人同时移开了视线。
林晓瑶心中感叹了一句,真是默契啊!真是真爱啊!
睡神再回头看了看天色,又打了个呵欠,便懒洋洋地从众人的目光中走出了班房。宋晞言和纪浩阳紧接其后。
就像结束了一场闹剧一样,她看了看四周的同学,均好像松了一口气一般,坐下的坐下,拍心口的拍心口,活像经历过一场浩劫般,就连何天欣和肖婷婷也没有再出声,乖乖的坐回位子收拾自己的东西。
这睡神有那么可怕吗？
顾婉柔扯扯她的手,刚放在口前掩嘴的手还没有放心,瞪着眼惊讶道,问道“天啊!你怎么跟唐墨轩说话了？”
原来睡神的名字叫唐墨轩。
她奇怪,边走边问道“他是我同座啊。怎么他很可怕吗为什么每个人都怕他？”
顾婉柔吞了口口水“岂止可怕啊,他简直是魔鬼!”
“为什么呢？”她问
顾婉柔担忧地看了她一眼,深深吸了一口气,似是下定决心道“唐家是有名的书香世家,唐墨轩是唐家最小的孩子,排行第五。虽说唐家是书香世家,可这唐墨轩却是个用电脑的天才,七岁就嬴下了好多电脑的奖项,九岁的时候更把全国电子杯拿下了!就连旭阳也是请他进来,不用他交学费呢!”
那么厉害!林晓瑶惊讶,怎么她都没有发现坐她身边的睡神哦不,唐墨轩竟然是个大隐隐于市的天才？她问“那,就算人家的脑子构造比你复杂,你也不能怕人家吧？”
“那有这么简单？”顾婉柔拍拍心口,一脸后怕的样子,压低声线道“你也知道,通常天才都有过于常人的怪癖,比如说有人每天喝咖啡不能加超过25毫升的牛奶……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怪就怪在唐墨轩的怪癖太怪了,根本没有人知道!”
“噗!”林晓瑶忍不住笑了出来“你都说了是怪癖了,那当然是怪了!”感觉到顾婉柔怨毒的眼神,她摆摆手说“好了,那这又是怎么说呢？”
顾婉柔满意地点了点头,又回复刚刚压低了的声线说话“那时候我们初一刚开学,我们都是从小学直升过来的,可是看到唐墨言是新来的,大家就过去介绍一下自己了,谁知道我们说了一轮自己的名字,他竟然就回了一句“下？””
她肯定睡神那时候还没有睡醒,林晓瑶在心里擦擦汗“那你也不能因为人家这样说人家恐怖啊,他可能还没来得及听而已。”
顾婉柔摇摇头,眼里似是还闪着惊惧“不,当然不是了。我们说他恐怖,是因为那时候,他手上拿着一个小电脑之类的东西,有一个女生觉得挺有趣的,就靠过去指了指问他是什么来的。”她瞳孔一下子收缩“唐墨言竟然把那个女生打去医院了!”
这还真的是有点夸张,她问“这……是不是当中有什么误会？”
“没有误会的!”她拍胸口道“还有,我还没有说完!。”她的声线又一下子变成低低沉沉“还有,回到班上的时候竟然没有老师问起这件事!分座位的时候,自然很多人很怕跟他同座了,不过,还是有一个男生不幸地分到了他旁边。”
“然后呢？”
顾婉柔闭上眼睛,似是不堪回想“那个男生虽然也知道早上唐墨轩的事情,可是抱住同座的心态,他也就跟他介绍了一下自己,又介绍了一下班上的同学和旭阳。谁知道唐墨轩竟然就像个恶魔一样恶狠狠地盯住他,眼里的红筋凸出来了,一字一字道“关﹑我﹑什﹑么﹑事？”这样!”她打了个哆嗦“实在是太可怕了!”
有没有那么夸张？“你确定你的肖像描述是正确？”林晓瑶不禁失笑问道“还有怎么每次你顾大小姐都在现场啊？”
她疑惑的看着林晓瑶“啊？我不在啊!我听回来的!我在现场还不给他吓死了!”
“噗!”她再一次失笑“怎么你没在场都知道人家做了什么事了？”
顾婉柔自豪道“这可不是我自夸!我的小道消息可多著了!”
“谣言并不可信!”她打了她的头一下“眼见也不一定为实,何况是听来的。”
顾婉柔嘟着嘴说“喂!我很认真的好不好!你别跟他接触那么多,会进医院的!”
她又笑了笑,在顾婉柔的嘴嘟得像金鱼前止住了笑“好了好了。”她看着顾婉柔道“我会小心的,谢谢!”
她嘟着的嘴消了点,道“我真的是很认真啦!你……”她的眼角瞄到了后方,突然收起了笑容。
林晓瑶皱了皱眉头,转过头去,前面那个笑得如此温柔的人不就是林晓清吗？心里叹了口气,回头对着顾婉柔笑了笑道“好了,我回去了,你自己小心啊。”
“你自己要小心啊。”顾婉柔看了看林晓清,拉了拉她的手“有事记得要找我啊!”
她笑着点了点头,向她挥手道别“明天见!”
她走过去时,林晓清旁边围绕了几个初中生,刚她走过去,他们便连忙跳开了,不屑地看着她,仿佛她是什么可怕的病毒一样。
“好了,你们不要这样,瑶瑶是我的妹妹。”林晓清笑着对他们挥了挥手“好了,快点回去吧。”
真是一群无聊的小孩子。林晓瑶笑了笑,无谓地耸了耸肩,直走直过把车门打开坐了上车。
林晓清一转头,还打算向林晓瑶得意一笑,这笑容还没展开,却发现林晓瑶已经上车了,拳头握得老紧,闭上眼睛深呼吸了一口气。总有一天,她会让林晓瑶羞愧得自己滚出林家大门的。
车上一路无言。
回到家时,才知道父亲到外国工作了,家里没有了父亲,她自然不愿意与林晓清有任何假意交谈。
晚上的时候,母亲把她拉进房里。
“瑶瑶,上了一天学,觉得旭阳怎么啊？同学们都好吗？”母亲似是已经习惯了上流妇人的作法跟姿态,就是晚上,脸上也画着精致的妆容,笑容得一分不差,就好像笑容再多一点,脸上的妆就会掉下来。
虽然知道之后会是怎样,她却痴心想把时间延后,或许晚一点,时间错开一点,结果会不一样。
不想看到这样的母亲,她别开脸強笑道“也没什么啊,就跟平常上学没什么分别。”
林母过来拉住她的手“怎么会我知道旭阳跟普通学校可不同了!”她轻抚着林晓瑶的脸,就像在擦着最珍贵的古玉一样,喃道“我就知道我家瑶瑶最利害了,唔﹑瑶瑶真漂亮,我家瑶瑶最漂亮了。”
就像母亲的手带着毒刺般,她垂着眼帘,低声道,退开两步“妈妈,还有什么事吗？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林晓瑶,给我站住!”
她低着头,定定地站着。
林母的声线从后方传来“林晓瑶,你给我转过来,坐在这里听着我说话!”
她没有动。
林母似是见她没有要走,走过来拉着她的手,放软声线道“瑶瑶,妈妈不是要骂你,只是有些事情想要告诉你。”
她还是没有动,也没有说话,低着头站在这里一动不动。
林母见虽然拉不动自己的女儿,却没有生气,好像打定心思要跟她说些什么,就站在了她的旁边,拉着她的手轻轻的拍了拍,放轻声线道“瑶瑶,你知道,你并不是正室所生的女儿,即使爸爸把你记入了户籍,可是你也不是正室的女儿。”
见她没有说话,林母继续循循善诱着“可是,为什么你不是正室的女儿呢？不是妈妈没有用,而是,正室的女儿在啊!你明白吗瑶瑶？”
“妈妈已经帮你解决了最大的阻碍,可是要把最后的难关都删除掉,就要你出力了,瑶瑶,妈妈并不是想让你做些什么,你只需要在学校里……”
“妈妈!”她突然开口打断“我有些不舒服,不如我们改天再聊。”说完,没有再给母亲说话的时间,便急急打开门,几乎是用跑的回到自己的房间。
即使回到自己的房间,可还是好像在野外一样,找不到任何的安全地点,她躺在床上,蜷缩着身子,紧紧把自己包裹住,汹涌的记忆侵来,无数的日和夜,她觉得活着跟死了,其实并没有很大的分别。
机械的电子音传入脑海里“玩家,从效率的角度,您母亲的做法是正确的。”
她的眼睛一下子睁开,刚刚,是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