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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甚至想借机会中断三个月的合约，再也不做我的挂名女朋友，是不是？”说不是！唐蔚然，给我说不是！他握紧拳头死死地盯着她。
他的样子看起来好凶，唐蔚然迟疑了。做完三个月挂名女朋友，然后呢？从此桥归桥、路归路？他还是综大所有人心目中的完美男，她呢？对他而言，什么也不是。
她不要，她不想要这样的结局。
她的沉默在尹天空眼中成了默认，原来不管他做什么，她留下来做他的挂名女朋友都是心不甘情不愿。
他冷声问她，“如果给你选择，你是不是恨不得从今天起我们就老死不相往来？”
“我……”
他不想听到他不愿听到的答案，尹天空忽然拿出手机。他眼底藏着阴鸷，冷冷地看着她，“你以为现在退出，我就没有控制你的把柄了？”
是她抱着凌傲男抱枕的照片和那段让人误会的音频文件，唐蔚然糊涂了，“你那天说不要我做你挂名女朋友了，不是当着我的面删除了这些东西吗？”
“那不过是刺激你的话罢了，你以为我真的会没有任何把握的情况下放过你？”
他冷漠的声音飘过她的耳畔，唐蔚然觉得全身都在寒颤。他好可怕，这一刻他真的好可怕。
“你算计我？”
她不敢相信，刚刚还背着她的大路痴，刚刚还陪着她吃路边摊吃到吐的笨蛋家伙，刚刚还说要给她买最爱四叶草戒指的深情男，刚刚还用布偶把她堆起来的可爱小子——居然一直一直都在算计她？！
一切都是假的？
是假的……
“算你狠！算我看错了你！”唐蔚然猛地站起身，甩下他就要离开。
她一瞬间流露出的失望让尹天空心口收紧，没来得及细想，他的手已经扣住了她的手腕。想要留住她的举动，在唐蔚然看来，更像是一种拘禁，怕她落跑的拘禁。
“我最害怕的把柄握在你手里，我还能跑去哪里？放心，我会依照合约做好做足，等约定期限一到，从此各不相干。”
她挣脱他的手，夺门而出。望着她消失的背影，尹天空紧紧握住手机。
错了吗？想要留住她的念头，原来也是一种错吗？
***
申修快要败给唐蔚然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前些天还很主动想要做好完美女朋友的唐蔚然，自从那天微博直播约会经过以后，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消极怠工。
“我再说一遍，这幅画是莫奈的《睡莲》，不是什么什么《荷花》。”
“睡莲不就是荷花嘛！”唐蔚然还振振有词，“矫情！”
“矫情什么矫情？这幅画的官方学名就叫《睡莲》，你说《荷花》非让人家笑掉大牙不可。”申修敢拿凌傲男的性命担保，唐蔚然和尹天空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反正赌的是男人婆的性命，与他无关。
唐蔚然盘着腿坐在沙发上，两条腿还不住地晃荡，那短得不能再短的牛仔裙就快走光了。“我愿意叫它《荷花》，我看着它就是《荷花》，不行吗？”
申修一脸讨好卖乖地凑上去，“你跟尹天空吵架了？”
“谁跟他吵架了？我们又不是真的情侣，有什么可吵的，不过是履行合约罢了。”自从那天她跑出美男公寓之后，就没再见过他，就算是吵架她也找不到人。
她闷闷地窝在沙发里，说不是因为尹天空，鬼才相信。申修凑到她身边，用手肘撑着脑袋细细地看着她。
越看，越觉得她不符合尹天空对女朋友的要求。
他更是恶毒地将判断标准对她宣布：“你跟苏瑾色真的只能用天壤之别、天上地下、天一脚地一脚来形容啊！”
“苏瑾色？谁啊？”唐蔚然总觉得在那里听过这个名字，不过一时想不起来。
“苏瑾色是谁你都不知道？尹天空唯一真正交往过的女朋友，堪称完美的女朋友。”申修不遗余力地让唐蔚然看清，她这个A货公主和正牌完美女友之间的区别。“苏瑾色的家世跟我们相当，6岁时还在著名导演的电影里客串了一把童星，小时候学过芭蕾，身材好到没得说，总之是做什么都能做好的那种女生，顶级的那种！”
光是用听的，就让唐蔚然感觉头晕目眩，“这么优质的女生跟尹天空很相配啊！为什么会分手？”
“你到底是不是综大的学生？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啊？”
谁说她什么都不知道？唐蔚然替自己辩驳，“你问我有关凌傲男的事，我连她小学每年的排名，吃菠萝会过敏，喜欢狗狗又不敢养因为怕狗狗死掉都知道。”
一个女生对另一个女生的点滴如数家珍，很值得骄傲吗？申修嗤之以鼻，“拜托！挂名女朋友，你应该把对男人婆的心思全都用在你的挂名男朋友身上。”
“我不是在用心嘛！用心地问你，那么完美的女生为什么和那么完美的尹天空分手。”她忽然灵光乍现，“是不是因为完美女生受不了尹天空背后的缺点？”她觉得肯定是这个原因，“人前一个样，人后一个样，他那副假惺惺的个性还真让人受不了。”
“尹天空有没有告诉过你，他是被抱养的？”
申修突然冒出的秘密让唐蔚然瞳孔放大，“什么、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他不是他现在爸爸的儿子，他的亲生妈妈是尹家的远房亲戚，未婚先孕有了他。因为他现在的爸爸妈妈没有孩子才收养了他，他从小就什么事都想做到完美，想成为让父母骄傲的孩子。他从来没有让现在的爸爸妈妈失望过，一次也没有——因为，他不允许自己出现失误。”
她，是尹天空19年来唯一的失误，唯一一次。
失误？她居然成了一个男生人生的失误。唐蔚然不知道是该自卑，还是自豪。“那……那他跟那个完美女生幸福地过一辈子不是很好嘛！为什么要分开？”
申修坏心眼地卖了个关子，“这个问题的答案和他选择你做他的挂名女朋友的原因一样，你自己琢磨去吧！”
“什么吗？话说一半又停了，最讨厌这样了。”唐蔚然嘟着嘴不依不饶，“你说啊！你直接告诉我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