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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到我沉默了,因为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御木枫的话。没有给他一个作为爸爸的机会吗?抱歉,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给。
十七年来我一直都是生活在没有爸爸的世界中,所谓父女之间的情感,也只不过是从电视上看来的,但是看了并不代表着能够有所理解。
“即使直到现在,你仍未唤我一声‘爸爸’,即使是违心的呼唤亦没有。”
我心一震,难道你一直在等着我喊你一声“爸爸”?可是,这一声呼唤对其他人来说再容易不过的事情,对我来说却极难。
御木枫你知道吗,我曾有好多次在独自一人的时候练习着这一声叫喊。起初,当话到嘴边的时候,就总也无法开口。渐渐地,当那“爸爸”两个字生疏地从我口中飘出来的时候,我却流起了眼泪。
住在御木家里面,我从来都未曾体验过所谓的亲情所谓的家庭温暖。而是许多时候都觉得,我们只不过是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甚至比陌生人还不如。
“你这么说是在怪我?”
我再次别过了脸去,不想看着御木枫,不想知道他会有什么样的表情什么样的动作。
“我能够责怪的也只有自己。本就是我没有尽到身为父亲的责任不是吗?你说的对,夜和银他们如今的性格之所以会成为现在这个样子,大部分的责任都该我来承担。御木家如今变得这样的冷清,也是由于我的关系。就连你,本来是以为与你相认,想让你幸福,却总是让人承受痛苦。是我的错。”
其实如果可以,我情愿御木枫不要跟我说这些。他如今这样坦白地跟我说这些,也就是表示他不想对我隐瞒,是真的想弥补我。而我却始终未曾适应有爸爸的日子,所以,我只是想逃避,想着这一切的终结。如今他跟我说这些,让我无措起来。
“但是我希望小月你能够帮我…”帮你?我能够帮你什么?“我想让你帮我改变如今御木家的这种状况!”
我视线转向御木枫的时候,他正好也在看着我,眼神坚决,没有丝毫的犹豫与做作,也没有丝毫的愚弄,所以这才让我再次惊讶着他所说的话。
帮你改变御木家的状况?!
你从哪里看出我有这样的能力?我连我自己的状况都无法改变,谈何去改变其他人的状况?如果可以,我也希望有个人能够帮我。
“你是在说笑吗?请不要开这样的玩笑。”即使知道御木枫没有在开玩笑,但是我也只能够如此说。
“小月是在怀疑自己的能力吗?”
我的能力?我有什么能力?为何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难道你妈妈不曾和你说过,现在的御木家比之前稍有改变。”
我妈妈?我妈妈跟我说什么了?我很努力地顺着御木枫的思路回想着曾经和妈妈说过的话。许久,在某一个地方停住。是了,妈妈曾经说过,小正太和御木夜有所改变,不要说,这便是我的能力?
“正如你所想。”
御木枫却像是看穿了我心里的想法一般直接这样子对我说着。
“对不起,在这一件事情上面,我无能为力,你太高看我了。”
我也如实说着。先不要说真慧,因为涉及的关系较复杂了。我就说小正太和御木夜,他们两个像是会为了我而有所改变的样子吗?我光是想想就在心里面猛地对自己摇摇头摆摆手了。
“我从来不会高看别人。”御木枫却是对这件事情有着十分笃定的想法似的。他凭什么认为我有这样的能力?而且我看他的样子,也十分笃定我会如他所说的去做那样。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那我们来赌一把如何?”
御木枫却是对着我笑了笑,带着无谓的表情。
赌一把?想如何赌?输了如何?赢了又如何?
我没有说话,却是对他这个提议有些兴趣。
“我们就来赌你是否有能力去改变御木家。赌期是一年。若一年之后御木家仍旧维持现状,银和夜丝毫没有改变,则是我输了,小月你往后可以按照你自己的想法生活下去,我和你妈妈都不会说你什么的。”
“若是我输了呢?”输了是否要永远呆在东京,呆在御木家?如何是这样,有些得不偿失了。
“呵呵,若我赢了,那不代表着御木家已经改变了吗?那个时候小月你也就不会是现在这边的想法了,不是皆大欢喜吗?”
皆大欢喜吗?我从来都不相信会有皆大欢喜的结局,因为世上没有什么东西是完美的。
“若我赢了,御木家从此不可束缚我。若我输了,直到高中毕业之前,我都会乖乖地呆在御木家这里!”
我暗自想了想,这样对我来说比较好。高中毕业了,我也成人了,自己的事情可以自己做主了。
“那我亦追加一个条件,就是你得喊我爸爸。虽然一直都不想勉强你,但是我觉得,若我不勉强你,怕是你一直都不会喊我这一声爸爸的了。”
我暗自思度了一下,狠狠心答应了御木枫这一个要求。然后在我答应了这个要求之后,御木枫便立刻说道,“赌局从现在开始!那么小月,你是否应该喊我一声爸爸了?”
然后在御木枫的目光之中,我面对着御木枫,硬生生地瞥了半天没能够喊出个“爸爸”来。最后便有些气恼地说,“我一时还未习惯,喊不出来,但我会努力的。”
然后便转身,“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先回屋里去了。”
“嗯,去吧。”听到御木枫的声音,我拔腿便走。只是刚走没几步,御木枫的声音便又从身后飘了过来,“小月加油!爸爸支持你!”
这话说的可真一点都不像御木枫,因此我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几乎是一路小跑着回到屋里去的。
屋子里面静悄悄的,看来真慧肯定是不在的了。说起来,那天的事情之后,她也鲜少出现在御木家里了。该又是去那里消遣去了吧,作为有钱的贵夫人,节目自然也不少。
小正太没有下楼,御木夜和小野寺辰也没有下楼,御木家真的安静得让人不舒服。
咚咚咚跑上楼去,咚咚咚着想回房间,却总是会生发一些意外,比如,在经过御木家的房间门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