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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如同被丢弃的孤儿一般独自一人在陌生的街道上哭泣着。
夜这样静,没有人发现我在这里埋头痛哭,也不会有人想起我在这样的一个地方哭着,唯一知道的那个人,我想,他不愿回来找我,因为将我丢弃的就是他。
不知道哭了有多久,哭累了,便抬起头,脸上的泪痕很快就被夜晚的风所吹干,脸上的皮肤便开始变得有些硬硬的。想站起身来,却发现蹲得太久,身体早就已经变得麻木了,动不了。
用手揉着自己的双腿,不知道多久了才恢复了些知觉,但也只是觉得,整个人都好累,身体变得好沉重,我走不动了。因此,即使双腿恢复知觉了,我仍旧只是坐在那里,找了根电线杆挨上,就那样呆呆地坐在那里,只是一双眼睛还是不肯闭上地看着御木夜刚才离开的方向。
我这是在做什么?是在期盼他会回来吗?但是,御木夜会吗?
很可惜的是,直到我眼皮沉重到不得不闭上为止,我依旧见不到御木夜的身影。
我睁开双眼的时候,全都是白白的一片,我一度以为自己失明还是什么了,但是当闻到专属于医院的消毒水味道时,便转动着头打量着四周,原来我刚才看到的只是洁白的天花板。
心终于安下来一些,但是,我怎么到的医院?
是哪个好心的路人发现之后把我送到医院来的吗?
这样想着的时候,病房的门便被打开了,进来的是一个护士,而护士的身后,竟然是小野寺辰。
护士给我换着点滴,然后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话就离开,而我的一双眼睛都没有离开过小野寺辰的身上。
“小月你不要这样看着我,很不舒服咧。”
小野寺辰就坐在我的床边,见我一直看着他,他便如此说着。
“是你送我来医院的?”
但是,他怎么知道我在街上?当时我手机已经没电了,呈现的是关机状态的。难道,是御木夜打电话给小野寺辰的?
“嗯。”小野寺辰应着,还伸出个手来探着我的额头,“小月你都不知道你昨晚发烧了,幸好现在烧退了,不然你被烧傻了可怎么办啊。”
我昨晚还发烧了?我不记得,我只是觉得眼皮好沉睁不开,风吹过来很冷而已。
“谢谢。”
我很少对小野寺辰以这样的口气说这样的话,所以小野寺辰脸上便有些不高兴的神色了。
“小月你这样的话让我感觉很是生疏。”
“你想多了,我只是单纯地道谢而已。”没有追问小野寺辰是不是御木夜打电话通知他的,因为怕听到的答案是“不是”,这样子我会更伤心,就保留这样一份幻想好了。
“我当你发烧脑子被烧坏了吧。”小野寺辰自我安慰着,我没有反驳,就让我脑子被烧坏吧。
“小月你是不是身子弱了些了啊?这三天两头地进医院,都是常客了。”
是阿,我都成了这医院的常客了。可是,这又不是我所想的。以前是小正太把我弄伤,现在小正太不弄伤我了,换御木夜了吗?果然,我和御木家不对路。
我不说话将眼睛闭上,我想休息,感觉好累,心好累。
妈妈,我真的感觉好累。我不知道我到御木家之后会经历这么多事情,没有一件事情是值得开心的。我很认真很认真地在回忆着来到东京之后的日子,我不知道我哪里值得我会心一笑。
御木家总是不断地有事情发生,一次比一次严重,这个家能够撑到现在也确实很了不起了。但是,我还撑得下去吗?
如果是不伦的禁忌的感情,是否就在这一刻断送比较好?但可笑的是,这其实只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而已,甚至都还没有个开始,又哪里来的结束之说?
“小月你好好休息一下,我就在旁边,你有事叫我。”
小野寺辰也不离开,而是在旁边坐着陪伴我。睁开眼睛看了小野寺辰一眼,而后又闭上。
妈妈,我想回去了。我后来有听你的话,有很努力地在御木家生活着。我喊了御木枫爸爸,由最初的生疏到现在的脱口而出,我真的喊了。我有试着去了解真慧去了解小正太去了解御木夜去了解御木家,但是没有人试着来了解我。这样的感觉让我很辛苦,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我不是什么救世主也不是什么天使,我只是想着普普通通地生活下去而已。读完高中,考个大学,然后按照自己的意愿活下去,为什么现在竟然觉得那样的艰难?
那个御木家,我甚至都已经没有了要回去的欲望了。那还称的算上是一个家吗?我不禁越发地怀疑起来。果然,正常的人到了御木家都会变得不正常起来,而我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伴着这样的思想进入了睡梦。梦中,时光像是在我面前倒流一般,一个一个镜头不断地在我面前出现,然后,直到一片清明,而后,是最初我生活的样子。只有我和妈妈两人居住的房子,只有我们两人的说话声……
醒来的时候,房间的窗户那里的窗帘布被风吹得鼓鼓的,小野寺辰已经离开。我起身,看到桌子上放着一张纸条:小月,我出去一会。
出去一会,意思是等一下还要回来吗?
果然是要回来的,在我醒来没有多久,小野寺辰就回来了。手里提着一袋又一袋的东西,换洗的衣物,吃的东西,小野寺辰这个样子似乎我是要在医院常住一般。我不禁皱了下眉,但是什么话都没有说。
“怎么样?我准备得充足吧?”
小野寺辰得意洋洋地问着我,他脸上有着些骄傲,似乎干了件很了不起的事情一样。
“你到御木家取的?”我不禁又看了眼那些东西。如果是去御木家,那么他们都知道了吗?但我想应该是没有的吧,甚至就连御木枫,也是一个电话都没有。
“当然不是,去百货公司买的。”
我真想跟小野寺辰说浪费金钱,不过想想算了,他们平时浪费的也够多的,不在乎我现在这么一点东西。
“我没事了,你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