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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钰觉得自己一心惦记着夏静篱才匆匆忙忙赶了过来,夏静篱却一眼都不愿意看自己,是因为夏静篱一点儿也不在乎自己。
别说周钰了,连夏静篱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是在为了异族公主的事情吃醋不高兴。
夏静篱她本来看见周钰过来是很开心的,可是心里却又想起了那道圣旨的事情。
立马便开心不起来了,所以低下头不去看周钰。
周钰暗暗叹了一口气,又看向李婕妤,微微眯起了自己的眼睛。
李婕妤完全不害怕夏静篱和太后,可毕竟她心里还是有周钰的,见到了周钰就收敛了许多,见到周钰那样看着自己,心里还是有几分害怕。
但周钰并没有同李婕妤多说什么,只是又转身看向太后:“太后,不知这里是发生了什么事,怎的如此热闹。”
太后并不立马回答周钰的问题,而是先看了一眼夏静篱和李婕妤,才又对周钰说:“皇后和李婕妤,还有刘常在,似乎有一些比较大的矛盾。”
周钰并没表现出惊讶,似乎他已经猜到了这件事情一样,只说:“是真正的下毒之人找到了?”
太后点了点头:“的确,李婕妤已经承认了自己所有的罪行。”
听了这话周钰就转身看向李婕妤,刚刚在太后面前温顺地微笑不复存在,转而又眯起了自己的双眼,眼里有几分危险的味道:“哦,是李婕妤给刘常在下毒的?”
李婕妤看着周钰望向自己的表情,冰冰冷冷没有一丝温度,她自己心里就也结了冰似的,苦笑着说:“是。”
周钰也不去问太后事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只问李婕妤本人:“你和刘常在同为后宫妃嫔。理应亲如姐妹,你为何要毒害她?”
夏静篱听见周钰的话心里就冷冷地笑了两声,同为后宫嫔妃,理应亲如姐妹?周钰要求他的妃子们和睦相处也就罢了,这还可以理解,可他还一味地希望彼此情敌之间亲如姐妹,岂不是太荒谬了。
李婕妤心里觉着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那她也没有什么必要在继续隐瞒下去了。在一开始太后派人来传她去长信宫的时候她就已经打算赴死了,还能多活了一天全是珠儿舍命相救的结果,现在李婕妤只想自己坦白一切接受处罚,能让珠儿好好活着直到出宫。
心里这样想着,李婕妤嘴上就已经供认不讳了:“因为嫔妾曾经与刘常在合谋毒害皇后娘娘,后来刘常在被发现,我害怕她供出我来,所以才觉得先下手为强,想要除掉她,永绝后患。”
这样一番恶毒狠心的话,李婕妤面色平静地就讲了出来,似乎只是在讲自己中午吃了些什么一般的平常,夏静篱看在眼里,觉得李婕妤杀伐果断,只是将自己的智谋都用在了歪门邪道上,成了心狠手辣的妇人。
周钰毕竟之日日在朝堂之上,见过不少将死之人,类似于李婕妤这种表情,除了是知道自己必死无疑,还有几分生无可恋的表情在里面。
周钰清了清嗓子:“你所犯之事,桩桩都是诛九族的大罪,你可知晓?”
李婕妤跪在了地上:“这是嫔妾一人所犯之事,与家父家母无关,恳请皇上不要牵连无辜。”
周钰心里也知道李婕妤的父亲李闻永是个忠义之士,而且在朝堂上的派别林立之中,是向着自己这边的,周钰也不想罚李闻永,可为了能将刘锦溪的父亲刘伦一起入狱,只能委屈李闻永大人了。
于是周钰不动声色地说道:“谋害后妃,栽赃皇后,不仅你一家人逃不掉,刘常在一家人也逃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