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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已是深秋,今日却是一个难得的好天气。
起了个大早的任-儿,神清气爽的走出房门,伸着懒腰,用力地吸着清新的空气。
这十几天下来,任-儿吃得好、睡得饱,整个人被养得头好壮壮,精气神十足。
但是,只要一想起她那个不成材的相公,她就不禁有气!
“可恶!这十几天下来,虽然转到的都是他的好话,但是”任-儿嘟嘟哎啜的念道:“他这几个晚上都没回临云楼,人也不知跑哪儿去了,真是太不象话了!”
任-儿步离回廊,走在小径上。
“白天以忙碌为由,明正言顺的躲着我也就罢了,晚上却还跟我玩捉迷藏?哼!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今天非逮着你不可!”
见一名伺候唐逸云的小婢子往这儿走来,任-儿眼珠子转了转,出声叫住了她。
“春儿!”
春儿一见到俊俏的公子哥,害羞得脸都红了,她停下脚步,扭扭捏捏的扯着衣角“华公子找我有事吗?”
任-儿当然知道自己这张俊美得过火的脸,已经在唐家堡造成不小的轰动。
她故意对着春儿眨眨眼“没事,只不过看见美丽的春儿姑娘,想跟-问声好而已!”
春儿的脸都红透了“华公子真是爱说笑”
任-儿又逼近她寸许“我一向都是说真话。”
舂儿羞得将头垂得更低了“华公子,如果没事的话,我要给二少准备早饭去了。”
重点来了——
任-儿扬起和善的笑容“这样啊!这么说,二少昨儿个有回临云楼-?”
舂儿没有戒心,诚实地回答“有呀!”
任-儿点着头“那他现在还在房里睡-?”
春儿猛地摇头“不,二少应该已经在前院练功了。”
练功?任-儿怔了怔,她怎么不知道他有这个习惯呢?“他每天早上都会练功吗?”
“没错!”春儿朝她点点头“这是二少每天必做的功课,从不懈怠。”
任-儿若有所思地道:“那舂儿姑娘,-知不知道为什么二少这几天都没回临云楼睡?”
春儿闻言,脸红到耳根子了“华公子,你何必问我呢?二少当然是到怡香院去了你们男人不是都很清楚吗?”
怡香院?那是什么地方?
瞧春儿说得好象只要是男人都应该懂似的,任-儿也不好再问下去“谢谢-了,春儿。”
待春儿离开,任-儿迈开脚步往前院走去。
绕过花影扶疏的花园,任-儿总算在前方的空地找到唐逸云的身影。
唐逸云luo着上半身,路出一身结宜有力的肌肉,他跨着马步,正虎虎生风的打着一套拳法。
晨曦之中,唐逸云身上的汗珠闪闪发亮。
这幅力与美结合的画面,今任-儿不由得看得面红耳赤。
她先是大描的睨了睨唐逸云结实有力的肌肉,随即又害羞的垂下脸,不一会儿,又将目光移到他身上。
哎呀!真是讨厌。
她的亲亲相公怎么一大早就袒胸露背的,而且,看起来是这么的赏心悦目
任-儿水汪汪的大眼又往唐逸云身上瞄了瞄真是丢死人了!
她还是赶快走好了,省得被人发现,可就丢脸丢大了。
几套拳法练完后,唐逸云又用足尖挑起地上的剑,纵身一跃,几个漂亮的翻身,随即足不着地的在空中练起剑招来。
唐家的“辟邪剑法”精妙绝伦,唐逸云熟练的比害了一会儿后,大喝一声,闪着寒芒的剑尖所指之处,顿时枝断叶散,落英缤纷。
原本专心练剑的唐逸云,此刻突然觅得有异,他发觉某处似乎有一双眼正盯着他看。
这怎么可能?前院是他固定练功之地,不可能有人来打扰啊!
唐逸云皱起眉,耍剑时故意靠近那可疑的地方,想看清楚是谁在偷看他。
不看还好,这一看害唐逸云差点从空中跌落。
是华谨这小子居然在偷看他练功?!
瞧他那双水亮的大眼,此刻正闪着饥渴的光芒,而那柔嫩的脸蛋更是兴奋得泛红。
他这个样子,分明就是一副准备恶虎扑羊的模样嘛!
难道,他那天所说的话,他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吗?
本来他还有点怀疑自己这一年来皆不近女色,是不是真的有问题,但这几天他已经从怡香院那里印证了自己仍是喜欢女人的啊!
虽然过程有那么点小缺憾不过!认真说起来,他的雄风依然不减当年呀!
如果华谨将他那天说的话全都当成耳边风,对他并没有完全死心的话,那可怎么办才好?
唐逸云在空中旋了个身,比了几招收剑式后,便翩然落在地上。
他深吸一口气,背对着任-儿大声地道:“出来吧!别鬼鬼祟崇的躲在那儿。”
任-儿愣了一下,知道唐逸云在说她,只好硬着头皮走出来。
面对唐逸云那健硕的背,任-儿还真有些不敢直视“呃,二少,你早呀!”
唐逸云将剑收起“一大早的,就有这么好的兴致偷看人练剑?”
见唐逸云没在看她,她索性大胆的瞄了瞄他的身体“呃当了十几天的客人,整天像个没事人似的到处晃来晃去的,无聊呀!所以”
唐逸云走到一旁,用手掬起盆子里的水洗脸“如果你嫌无聊的话,大可以回太原或郑州去,我会派八人大轿送你回去的。”
怎么他还是念念不忘着要赶她走呢?
她对着他的背皱了皱鼻子“二少,何叔的信还没送到呢!难道你又想食言?”
唐逸云拿起一旁的毛巾,拧吧后擦拭着上半身“如果你安分一点的话,我当然不会食言,否则我不觉得我有必要履行诺言。”
“我哪里不安分了?”任-儿不高兴的嘟起嘴“我这几天几乎足不出户的,听话得很哪!”
“你以为我不晓得吗?”唐逸云将毛巾一丢,转过身面对着任-儿“这几天不论我走到哪儿,你就跟到哪儿,这叫安分?”
他走近任-儿,双手环胸“总之,以后不准你再这样跟着我了!否则,不用等到何叔的信送来,我现在就可以把你请出堡!”
什么态度嘛!任-儿着实不悦。
她瞪着唐逸云“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跟着你,不过是想乘机了解你做事的方法,以后才好帮你处理事情呀!难道这样也有错?”
简直错得离谱了!
唐逸云压根认为华谨不过是想找机会引诱他而已,哪是为了公事而跟着他啊!
他摇摇手“你话说得太早了,就算何叔的信送到了,我也不是非用你不可,不过,反正唐家堡这么大,我相信总有适合你的职务。”
又想一脚把她踢开?她到底是哪里做得不好,让她的亲亲相公这么嫌弃呢?
她语带埋怨地道:“如果你真的这么讨厌我,当初为什么要把我带回堡里?”
因为我中邪了!这话唐逸云当然没说出口。
他叹了口气“总之,我有权决定你的去留,所以,不论我有没有用你,只要你是在为我们唐家做事,就得识柏点,懂了吗?”
一会儿说她不安分,一会儿又说她不识相,根本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嘛!
任-儿的小嘴翘得半天高,不满地道:“反正你是唐家二少,拥有我的生杀大权,我小小一个管事,不听话行吗?”
这小子是在跟他赌气不成?唐逸云瞪着任-儿。
看来,他得挫挫他的锐气才行。
唐逸云瞄着任-儿“你今儿个来这里,不是来跟我斗嘴的吧!”见她撇过脸不理他,他刻意挺起胸膛,展现自己结实的肌肉“华谨,告诉我,你来这里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任-儿不由得红了耳根“我、我只是听人说这几天你都没回临云楼,所以才跑到这里,想看看你到底在做什么呀?”
像是刻意凸显自己和任-儿那一身细皮嫩肉的不同,他又绷起肩膀结实的肌肉,前后转了转,发出“喀、喀”的声响“你不过是这里的客人,我去哪里、做什么事,你都没资格过问吧?”
任-儿羞得移开目光,假装摸摸他刚才耍的剑“你是我未来的主子,我总得关心一下你的情况吧!所以,我这么做是很合情合理的。”
看见任-儿那副羞涩的样子,唐逸云不禁感到纳闷。
奇怪,怎么跟他猜想的不一样?
他原本以为,觊觎他许久的华谨,应该会禁不起他的诱惑,整个人扑上来,而他就可以藉这个机会将他给赶出堡。
不过,看来这招是无效了!
想了想,唐逸云干脆换了个方法,直接向华谨表明自己只爱女人,不爱男人的立场。“那么,你知道我这几个晚上都到哪儿去了吗?”
任-儿把玩过他的剑,又拿起一旁的长枪“不就是怡香院吗?”
唐逸云瞪大了眼。
瞧他讲得这么泰然自若的样于,也许,他们之间还有沟通的余地。
唐逸云扬起嘴角,点点头“你知道就好!”任-儿忍不住问道:“那地方有什么好玩的,能教你流连忘返?”
问得这么深入而言接,很好,看来他跟华谨可以打开天窗说亮话了。
“当然好玩了!”唐逸云抓起一旁的衣服,邀穿边道:“怡香院里的姑娘可厉害了,尤其是那个艳红,功夫十分了得,教我一夜下来奋战数回合,真不愧为怡香院里的花魁呀!”
功夫?奋战数回合?任-儿听得一愣一愣的。
原来,怡香院是个比较功夫的地方啊!
她紧张的问道:“听你这么说,那个艳红好象很厉害似的,那么,你和她比画了这么多天才回来,有没有受伤啊?”
“受伤?那当然啦!”他身上的确是留下了几道牙印。“人在激动时,总是控制不了力道不如这样吧!澳明儿个我就带你去开开眼界,让你体会一下身为男人的乐趣。”
身为男人的乐趣?!任-儿张大了嘴“什么意思?”
“就是男人跟女人的那回事嘛!”唐逸云对着任-儿暧昧的眨眨眼“瞧瞧我,不过是在艳红那里睡了几晚,便又找回了人生的希望!吧脆我今晚就带你去见识一下,如何?”
睡了几个晚上?任-儿瞪大了眼,不敢相信自己所听见的“你的意思是,怡香院是、是”
“唉!瞧你这样子,肯定是没去过妓院了。”唐逸云背对着任-儿,自顾自地收拾着东西“华谨,虽然人各有志,我无法左右你的喜好,不过,你也应该多方尝试呀!有了比较后,才能知道你的选择是不是正确的吗!”
“女人的美、女人的娇,是男人永远都学不来的。”他一脸迷醉样“尤其女人在床上时,简直媚得令人骨头为之酥软嗯!只要尝过一次,包准你终生难忘啊——”
当他说得正起劲时,一盆冷水从天而降,淋得他浑身湿透。
他抹去脸上的水渍,猛地回过头,不敢置信的看着拿一个空盆的任-儿“你为什么拿水淋我?”
任-儿简直气炸了!
一张小脸不但紧绷得吓人,那双瞪着唐逸云的眼中,更燃着两簇愤怒的火焰。搞了半天,怡香院竟是那种见不得人的地方!他去那种地方玩乐也就罢了,居然还说得这般眉飞色舞、志得意满,简直没把她放在眼里-!
任-儿撇着小嘴,怒火中烧地道:“你还敢问我问为什么?去那种地方已经很不应该了,你还说得这么理所当然,我不泼你,要泼谁?”
他在说什么呀!怎么他都听不懂?唐逸云一时间竟呆住了。
任-儿握紧拳头,怒瞪着唐逸云“我原本以为你和其它人不一样,没想到天下乌鸦一般黑,你们这些男人只顾着自己开心,把自己的快乐建筑在妻子的痛苦上,真是让人太失望了!”
她愈讲愈生气,索性将手中的空盆子往唐逸云脸上砸去。
唐逸云连忙接住盆子“华谨,你讲点道理好不好,别因为你自己有毛病,就要全天下的男人都跟你一样。”
见唐逸云不但没有悔意,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任-儿心中的怒火燃烧得更炽,她抄起所有看得到的东西,猛往唐逸云身上砸。
“你说的是什么浑话!你是有家有室即将有家有室的人,怎么可以去那种地方,做出对不起妻子的事呢?”
任-儿丢光了可丢的东西,她干脆拿起剑、枪等致命武器,不管三七二十一,直往唐逸云身上射去。
利剑、长枪迎面飞来,唐逸云七手八脚的接住,忍不住叫道:“华谨,你未免也管得太多了吧!”
“没错,我是管定你了!”任-儿气呼呼地道:“我要你发誓,以后绝对不再去那种地方,否则你就会遭到天打雷劈!”
哈!难不成他真以为自己是他的妻子不成?这会儿还要他发毒誓咧!实在是太可笑了。
唐逸云将剑和枪丢在地上,频频摇头“华谨,你不要太过分了,我去那种地方不过是身为正常男人的正当发泄而已,你不能因为自己不想去,就不准我去呀!”-
刻意强调“正常”两个字。
“不准就是不准,没得商量!”任-儿伸出一根手指,戳戳唐逸云的胸膛“我知道你是正常的男人,总是会有需要但是,你可以娶妻呀!你别忘了你还有个未过门的妻子正在痴痴的等着你。”
未过门的妻子?唐逸云倒退一步。
他皱起眉,用力地想了想,压根不记得有这回事。
他摇头道:“你是听谁说的?我哪来什么未过门的妻子?”
顿时,任-儿的胸口彷佛被重重的撞击了一下“你你居然说出这种话?你难道忘了忘了你还有个小师妹吗?”她忍不住脱口而出。
小师妹?
他说的可是他在南华山上拜师学习时,那个总是跟在他**后头,成天师兄长、师兄短的叫个不停的黄毛丫头?
唐逸云清楚的记得,他这个小师妹不但常常给他惹麻烦,晚上睡不着时还会缠着他看星星,害他学罟的那两年经常睡眠不足。
除此之外,她做过的傻事还真是不少,例如有一次,她跌入自己做的陷阱里,害他被师父以“没有善尽保护之责”的罪名,彻底的数落了一顿,而他也迫不得已的照顾了她几天。
想起这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唐逸云不禁皱起眉头“没错,我是有个师妹,但是,我和她已经五、六年没见,对她也没什么印象了,而且,我和她之间只有兄妹之情,哪有什么婚约咦?”他顿了一下,疑惑地问:“你怎么知道这件事?你认识我师妹吗?”
任-儿露出受伤的表情,头抖着唇道:“你你居然否认你有婚约?你真的不记得那些事了?”
唐逸云搔搔头“我是真的没有婚约呀!就算有,也跟我师妹扯不上关系。”
顿时,任-儿的心碎成一片片。天啊!敝不得她像王赛钏一样,在山上苦等了他这许多年,就是不见他来找她!原来他不但不记得他俩的婚约,甚至还忘了她的存在!真是可恶!可恶
想到自己的期待落空,良人变成负心的人,任-儿忍不住流下泪来。
她后退一步,吸了吸鼻子“原来你是这种没良心的人,我真是看错人了!”
“华谨?”唐逸云这辈子从没见过男人哭泣,他结结巴巴地道:“呃男儿有泪不轻弹,你别这样,有话好好说吗!”
任亚儿抹了抹眼泪,怒声道:“没什么好说的了!你这个负心汉,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说毕,不待唐逸云阻止,便一把弗涕、一把眼泪的转身跑开了。
这是在演哪一出戏码呀?
他不过是去了趟怡香院而已.竟让人指着鼻子骂负心汉?!
就算他是个负心汉好了,这和他师妹又有什么关系?
更奇怪的是,他有没有婚约、去不去怡香院,都不干华谨的事,他干吗哭得这么伤,心呢?
唉!想他唐二少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地,做事向来光明磊落,今日竟莫名其妙的被人骂到臭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唐逸云不斯的皱眉、摇头“反了,一切都反了!”他喃喃自语“这华谨果然精神有问题,看来我还是得狠下心把他赶回郑州,否则再这样下去,我也要被他搞疯了!”
没错!
这事不能再拖了,得赶快处理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