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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
她听见了声音,由小而大,由模糊而清晰;有人正不断地呼唤着她。
“青蓉?青蓉?”
青蓉睁开了酸涩的眼皮,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母亲担忧的脸。
“妈妈”青蓉哑声地唤着。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她现在在哪里啊?
“太好了,你醒过来了!”母亲泪中含笑地握住了她放在白色被单外的手“医生说你只是轻微的脑震荡,醒过来就没事了。”
“我怎么了?”她问,这才感觉到头昏沉沉的。
“你在学校从楼梯上摔了下来,记得吗?”母亲回答道。
喔!对,她想起来了,她是从楼梯上摔了下来,那霍烈呢?他没事吧?
“妈妈,那你知不知道有个霍烈同学救了我?”青蓉不忘问起霍烈。
“霍烈?”母亲侧着头想了想“嗯!是有个同学也受伤了,不过他没有什么大碍,只有手脚有轻微的扭伤,当天在医院检查完就回家休息去了。”
“我昏睡了多久?”青蓉有气无力地问。天啊!她的头愈来愈昏了。
“快两天了,你要不要再睡一下?还是想吃东西?”
“我我还想睡。妈妈,我已经没事了,你回家休息一下吧!”她对母亲展开微笑道。
“没关系,晚点你爸爸会来和我换班,你安心的睡觉吧!妈妈在这里陪你。”母亲笑着放开她的手,好让她得到充分的休息。
“嗯”青蓉乖巧地闭上了双眼,不一会儿,她又再度进入梦乡。
母亲在确定她已经睡着了之后,才放下一颗忐忑不安的心,自己也在躺椅上兀自打起盹来。
悄悄地将门掩上,霍烈松了一口气。太好了,她已经没事了。
放心的微笑停驻在他的嘴角,踏着轻快的脚步,霍烈精神气爽地走出国泰医院。
踩着夕阳的余晖,他徒步走到国父纪念馆,在纪念馆前的阶梯坐下来,看着游客放风筝玩耍的样子。
刚刚他之所以没有踏入病房,一来是因为自己曾经对她口出不逊,二来是因为自己拉不下那张脸来表示对她的关怀。毕竟,她不会相信自己当初是因为碍于两人的身份,才会对她那样说话的。
真伤脑筋,他原先是希望给她一个好的印象啊,怎么现在却给了她不好的印象?
霍烈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根本就无心欣赏眼前的景色,满脑子都是青蓉的神情:有快乐的、嬉笑的、忧愁的、痛苦的,还有刚刚那病恹恹的憔悴娇容。
从两人被编在同一个班级时,霍烈就注意到青蓉的存在了。
其实,在班上,容貌比她出色的女孩子不少,校园中的美女更是比比皆是,但不知道怎么搞的,他一眼就喜欢上了她,也许这就是所谓的一见钟情吧!
不过,他知道青蓉和别的女孩不一样。她是个有主见的女孩子,她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而且倔强、不服输。漆黑的眼眸中没有困惑与茫然,只有清澈与沉静;和那些长得虽然漂亮却对未来无所适从,眼神黯淡的女孩子来说,她真的是很特别,特别到让他无法忽略她所散发出来的光芒,无法不被她的灿烂光芒所吸引。
到目前为止,只有他发现她独特的气质,就连那猛追着她的二年级学长卫康朔也没有发现这点,只是利用着她是他的前任女友而对她穷追不舍。哼!愚蠢的男人,根本就不配拥有青蓉这样特别的女孩!她就好比静静开在幽谷中的兰花,虽然沉默但又不允许他人的忽略,如此强烈地宣告、震撼着他的视线、他的身体、他的心!不过,他不会把这点告诉任何人的。这是他一个人知道的秘密。
和往常一样,青蓉等放学的人群大多散了之后,才背起书包打算回家。
“康青蓉。”霍烈不知从哪里蹦出来,在教室的门口挡住了她的去路。
“有什么事情吗?”她被他的突然出现吓得瞪大了眼睛。
“你的头没事了吧?”他问。
“多谢你的关心,我没事了。”她蹙起秀眉,不明白他突然慰问她的伤有什么目的。
看出她眼中的怀疑,霍烈轻声地笑了“别那么紧张,我没有恶意,只是想表示一下对同学的关心。”
“那现在你已经关心过了,可以请你让开吗?我要回家。”青蓉的眼底浮现了防备的神色,她觉得霍烈好像别有意图。
“不是跟你说过别紧张了吗?怎么,怕我吃了你啊?”他脸上的笑容扩大,灿烂的笑容照亮了他稚气未脱的脸。
青蓉不免有些心浮气躁了起来“你到底有什么事情要说?别想转移话题,我想回家了!”
“喔!”霍烈点头。接着,他突然低下头,靠在她的耳边对她悄声地道:“我觉得你很漂亮。”
说完,他趁青蓉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快速地亲了一下她粉嫩的脸颊,马上背着书包往楼梯口冲去。
“霍烈——”青蓉的反应非常激烈,她一回过神,马上就朝他离开的方向冲过去。
她又气、又羞,满肚子的怒气只能靠着追逐他的身影来发泄,在被夕阳环绕的校园内就看着两人追逐的身影。
负责带领新生学妹的女纠察队三年级大队长孔幸蓉有些惊诧地看着被霍烈耍得团团转的青蓉,她当然也认出那个被青蓉追逐的男生正是那天和青蓉撞在一起的仪队新生。她虽然不明白他们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青蓉身上穿着的是代表纠察队的制服,而霍烈则是穿着一般的学生制服,虽然现在大部分的学生已经回家了,但还是有少数的学生还在学校逗留,青蓉的身份太过明显,岂能让他们这样追逐。如果她不出面阻止的话,明天就要有不好的场面与对话出现了。
深呼吸一口气,孔幸蓉中气十足地喊道:“康青蓉!”
正追着霍烈的青蓉一听见学姊的声音,马上停住了追逐的脚步,转头望向离她约有五十公尺距离的队部。只见孔幸蓉双手环抱于胸前,很显然地是在命令自己过去。
抛了个白眼给在她身后不远处扮鬼脸的霍烈,她这才快步地走向队部。
“学姊。”她朝孔幸蓉行了个礼。
“学妹,”孔幸蓉放下环抱于胸前的双手“现在是放学时间,本来这种时间我没有权力说你什么,但我希望你能意识到自己现在的身份;你现在身上穿的是纠察队的队服,不管是什么时候,只要你还穿着队服就代表你是纠察队,代表纠察队对内、对外的荣誉。可是,你刚刚的行为已经破坏了这份荣誉,尤其对方还是仪队的队员,你想挑起纠察队和仪队之间的战争吗?”
“学姊”青蓉有些困惑地喊着“我承认我错了,可是我们一定得和仪队这样争吵不休吗?我知道我刚刚的行为不对,我会反省,但是”
“我懂你的意思,学妹。”孔幸蓉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我们谁也不希望这样的情况持续下去,但是这个不成文的传统,很难改变。”
“为什么?”
“如果这其中没有参杂感情问题的话,或许就单纯得多了。”
“感情?”青蓉不解。
孔幸蓉没有马上回答她的问题,反而像是在决定什么似地上下打量着她。
“学姊”她有些不自在地唤着,孔幸蓉打量她的眼神让她心中充满了不安。
“哦!学姊,我知道你非常地欣赏她,但是感情是不能勉强的,更何况,台湾还没有人认同同性恋的存在啊!”就在这个时候,青蓉的好朋友思洁突然跑到她们中间,用着感性的表情与声音对着孔幸蓉如此地道。
“嘎?”孔幸蓉一愣,随即笑了出来“郝思洁,你耍宝的个性还是没变嘛!”
“我是在帮好朋友解围呀!”思洁眨了眨双眼“谁教学姊你看人的眼光这么暖昧。”
“什么暧昧?”孔幸蓉啼笑皆非地用食指点了点思洁的额头“我是在考虑要不要跟她说清楚,为什么我们和仪队之间的结这么难以解开。”
“我看,最大的关键就是感情问题,”思洁想也不想地回答“我说得没错吧?”
孔幸蓉扬了扬眉,一个颇有深意的笑容在她的脸上绽开“好吧!我把这些事情向你们说清楚吧!到队部里面来。”
两人跟在她后面进了队部。由于她们还只是一年级的新生,没有学姊的允许不能随意地进出队部,只有放配件的时候才能进去那么一下下,根本没有机会好好打量整个队部的内部摆设,而今天总算是如愿以偿了。
纠察队的队部其实并不大,因为就在学校的正门口,充其量不过也比正对着的警卫室大了一些;格局呈长方形,约有五坪大小的空间,惟一的窗户装了冷气,冷气下方就是置物柜,里面除了可以摆配件以外,还可以放置书包等东西;另一半的空间则是被楼梯所占据,楼梯的下方摆着男纠察的木枪,与一张正正方方的小书桌。孔幸蓉没有在一楼多逗留,直接领着她们走上二楼。
二楼的空间就宽敞多了,虽然有一半的空间依然是被楼梯所占据,但比起一楼而言,二楼的确宽敞许多,因为少了一排置物柜与堆放杂物的地方。
孔幸蓉从楼梯下面的空间搬出三张椅子,示意让她们坐下之后,才道:“其实,这件事情应该要告诉下一任的大队长继承人,你们二年级的学姊已经知道了,现在让你们知道虽然有些早,但在事件还没有开始前告诉你们,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结果出现。
“本来,我们纠察队和仪队对立的情况应该在我这一届就该结束,谁知道,努力维持好的关系却因为感情的问题而瓦解了,而破裂以后的关系反而比以前更糟”说到这里,孔幸蓉顿了一下,秀丽的脸庞上露出了苦涩的笑容“你们两人都是聪明的女孩,应该看得出来我和蓝学长彼此互相喜欢。在我们两人还没有正式走在一起的时候,我、蓝学长和现在三年级仪队大队长谢棋斌、乐队指挥毛芙都是很要好的朋友。”
孔幸蓉的叙述很长,因为这是段很复杂的纠葛,她和蓝慎锌彼此两情相悦,问题是出在谢棋斌和毛芙的身上;谢棋斌喜欢孔幸蓉,而毛芙则是喜欢谢棋斌,要好的朋友因为感情的问题而出现了裂痕;谢棋斌因为感情受到挫折而开始对蓝慎锌针锋相对,毛芙则是因为付出去的感情得不到回报而对孔幸蓉怀有恨意,这样的关系让孔幸蓉非常烦恼,甚至为了这件事情而和蓝慎锌吵了好几次。
更麻烦的是,在二年级这群干部之中,也出现了和当时类似的状况看到两个团体的关系愈来愈趋向最恶劣的状况,不只是教官们在烦恼,他们自己也很烦恼,尤其是孔幸蓉再过不久就要毕业了,经验不足的学妹是不是能够应付这样的局面?是他们四人让局面变得如此复杂的,该怎么做才能让两个团体之间不再心存芥蒂?
叙述到这里,一向以坚强的面孔对待学妹的孔幸蓉再也装不出坚强,盈盈的大眼中有着泪珠在滚动着。
青蓉与思洁第一次看见孔幸蓉有这种表情,吃惊之余也被她所展现的脆弱给吓住了。回过神之后,青蓉赶忙出声安慰孔幸蓉道:“学姊,请你放心吧!我们我们会努力,不会再让感情这种事情来影响我们和仪队之间的关系,请相信我们。”
“青蓉,谢谢你这么安慰我,但是现在最让我担心的就是你、卫康朔、还有霍烈之间的关系。”
“咦?”青蓉闻言不由得瞪大了双眼“我和霍烈?”学姊怎么会突然提起霍烈?青蓉不解。
“怎么?你没看出来吗?”孔幸蓉看着她“霍烈对你和对其他女孩不一样,他看你的眼神比卫康朔还要认真与执着,你真的不知道吗?”
“我真的不知道有这件事情”青蓉猛摇着头“说实在话,我对他的印象并不好,在我们班上,他除了有认真地参加仪队的训练之外,散漫还有衣着不整的缺点让人看了就有气,我理都懒得理他,他喜欢我?我并不这样认为。”
“我看这下子可麻烦了。”思洁这时开口对孔幸蓉道“学姊,要不要来赌一赌?看看青蓉能不能让纠察队和仪队和好?”
“郝思洁。”青蓉一把捏住了思洁的耳朵“你,你好赌成性也就算了,私底下聚赌我睁只眼闭只眼,可以装做没看见就算了,可是你竟敢公然邀学姊赌博,是打算被记大过,还是被我修理然后退出纠察队?”
“青青蓉大人,求你高抬贵手,别折磨我这小女子的耳朵了。”思洁一脸哀求表情,苦哈哈地说着从电视上学来的官腔。
“去!”青蓉绷不住严肃的脸,刹那间便笑开了脸“少学古人说话了,想要求人原谅就换点新的招数。”
思洁拉着椅子挨近了青蓉的身边,把脸放在青蓉的肩膀上磨蹭道:“青蓉,你也知道的嘛,人家在学校的惟一娱乐就是这个嘛!谁像你一样,只要可以拿笔画画就一脸幸福样!”
“嘻!”青蓉反驳的话都还没有说出口,孔幸蓉已经忍俊不住地笑了出来,她笑着道:“好了好了!学妹,你们要怎么争等回家以后再说吧!现在时候也不早了,赶快回家吧!”
“是!”青蓉和思洁齐声道。
背着书包走出校园,已经暗下来的天空点缀上星光般的街灯,一栋栋大厦也亮起了灯光,白天看起来平凡无奇的大楼,在夜晚反而显得特别的亮眼,好比在黑蓝色的天空中群聚了萤火虫一般,神秘而璀璨。
青蓉在陪思洁等公车的时候,思洁突然喊了一声“啊!学姊好诈!”
“嘎?什么?学姊怎么了?”正沉浸在思考中的青蓉被她突如其来的叫声给吓了一跳,回过神来只来得及听见她喊了学姊两个字。
“我说,学姊她好诈哦!”思洁噘起了唇,一脸上当受骗的表情道“她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反而把话题带开,赶我们回家。”
“你计较什么啊?”青蓉对她的后知后觉感到好笑“学姊没有计较你暗中赌博的事情就已经是对你的宽待了,你还这么得寸进尺。”
“说的也是哦!”思洁想了想,噘起的红唇这才恢复原来的模样。
青蓉微微地眯起双眼,看着在马路上奔驰的车辆;刺目的车灯一辆接着一辆闪过,让她看得出神了。
“青蓉,你觉不觉得”思洁的声音让她回过了神“学姊她和蓝学长之间似乎出了问题?”
思洁的话让青蓉想起了刚才在对她们诉说事情的孔幸蓉,脸上不时地闪过不安、慌乱与黯然。
“那又怎么样?学姊和蓝学长之间的感情不是我们能插手的。”青蓉伸了个懒腰,深吸一口空气进入肺部之后,又重重地将它吐出来。
“说的也是。”思洁点点头,附和着她的观点道“听说在学生时代产生的恋人,等毕业之后都会分手哩!这样的感情一点都不可靠。说是这样说啦,但是,也有少数的学姊、学长在毕业之后就结婚,到现在都还过着幸福的日子哦!”“你该不会是因为自己接近赌输的边缘所以才这样对我说的吧?”青蓉听完之后,马上露出一脸“我就知道是这样”的表情道“想拐我帮你凑合学姊、学长?我看你免了吧!”
“一半的原因是因为这样,可是,另一半的原因是因为我认为学姊、学长是真心相爱的,而他们两人之间的症结,就卡在朋友之间的不和上面。”
下意识地踢着脚下的柏油路,青蓉的内心因为思洁的话而开始在挣扎着。不是她不想帮助学姊,而是一旦自己插了手,事情真的会如自己所愿吗?自己的感情都处理不好了,更别谈帮忙学姊的问题了。不过如果她任学姊、学长的感情路这样发展下去,身为局外人的她当然是不痛不痒,但是学姊、学长呢?
“青蓉,你希望纠察队和仪队一直处于敌对的状态吗?别忘了,就算霍烈他是仪队,可是他也是我们的同班同学啊!班上的团结是最重要的,总不能为了社团的区隔,而破坏班上的团结,你说是不是?”就在她在犹豫的当头,思洁的话又再她的耳边响起。
“我不认为我这样做会有什么结果,老实说我不想做白工,除非仪队有人和我有一样的想法,否则和好这件事情是很难达成的。”青蓉仔细的想过之后,对思洁说出了她的结论“让我观察看看吧!反正,这样的事情不必我做也有人会来完成,你要坐的公车来了,快上车吧!”
“青蓉,你并不是冷血动物,相信如果发生事情的话,你绝对不会坐视不管的,拜拜!明天见。”思洁在她耳边丢下了这段话之后,立即跳上公车,回家去了。
“等事情发生以后再说吧!”青蓉喃喃地低语,这才慢慢地转身走回家。
如果早知道会变成这种情形,她绝对绝对不会去听学姊的故事。瞧,就如同思洁所说的,她还真的卷进了这情爱纠葛的漩涡之中。
思洁那个乌鸦嘴!青蓉忍不住在心中发出她今天第一千个的诅咒声。
她和思洁前脚才刚离开校门,谢棋斌后脚就跟着进入队部的入口,想要强迫孔幸蓉学姊接受他的爱,如果学姊不接受的话,他就要整个纠察队好看。
天!多可笑的幼稚想法,得不到的就想要抢,抢不到就想要夺,夺不到就想要威胁,威胁不到就杀人。这是多么荒谬的理论,偏偏就是有人将其奉为座右铭,导致现在的社会版上常常看到这样的消息报导,真的让人愈来愈搞不清楚,是学校的教育失败?还是父母的教育失败?抑或是其他“管他谁失败!”忍不住心中的不平衡,青蓉低声骂了一声。
她不明白学姊为何会要蓝学长找她过来,她只不过是听了学姊的故事啊!而且要找人,二年级的干部不是比她这个小小的学妹还要来得好?凭什么为了这件事情就把她从家里叫出来啊?
一接到蓝学长的紧急电话,青蓉连制服都来不及换下,就匆匆地回到学校,进入队部。在来学校的路上,有一名男孩和她擦身而过,露出一脸讶异的神色后便悄悄地尾随在她的身后跟进队部,在楼下倾听着他们的对话,但青蓉没注意到。
不过,青蓉就算有满腹的不满也不会在这种时刻发泄出来。好加在在队部内谈话外面听不到,否则明天会有什么样的骚动还不知道呢!现在好像不是想这种事情的时候,如果她想要早点回家,就要赶快解决眼前的大麻烦才行。
谢棋斌学长、蓝慎锌学长、孔幸蓉学姊,还有刚刚才匆忙赶到的毛芙学姊,三年级主要的巨头都已经到齐了。
青蓉看了在场的人一眼道:“好吧!难得各位学长学姊都聚集在一起,更该要庆幸的是这次的事件没有发展到无法挽救的地步,请各位学长学姊听听学妹我的建议,与其彼此都痛苦不堪,倒不如抛开现有的身份,开诚布公地好好谈谈,可以吗?”五个人当中就属于青蓉的年纪最小,然而在这种尴尬的气氛当中,身为学妹的她只好努力地当起炮灰,越级的居中调停者。
红着脸说完这段开场白之后,青蓉便阖上嘴巴等着众人的回应。老实说她并不擅长应付这种场面,尤其她是个习惯按照顺序来的人,对于阶级观念她分得很清楚,绝对不会去做这种超出她能力与身份范围的事情。可是现在摆在眼前的事情是不是她所能处理的,她完全没个完整的概念,目前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我不认为我的行为有错。”尴尬的沉默约过了五分钟,就在青蓉准备换另外一方式调解时,谢棋斌首先开了口。
“难不成你还觉得你的行为是对的?”蓝慎锌双眼冒出了愤怒的火光“因为你的一意孤行,你知道谁是受伤最重的人吗?”
“不是你,就是幸蓉喽!”谢棋斌的回答有点泄气的味道。
“错了!是毛芙。”蓝慎锌严厉地同答“就算你今天得逞了,幸蓉成为你的人也不过才一个晚上的事情,但是接下来的日子,她选择的依然不会是你,而是我!我才是她心里最爱的人,所以她再怎么痛苦,也比不上深爱着你的毛芙所受到的打击大。”
“她哪里会受到什么样的打击?”谢棋斌不屑地回问。
青蓉注意到当谢棋斌如此回答时,毛芙的眼角悄悄地滑下了一滴泪。
“你希望你深爱的女人是个不择手段、处心积虑地想要夺得不属于自己的男人的人吗?当那个深爱你的女人处心积虑想要夺回的人并不是你而是别人,这样的痛苦你能理解吗?一直都相信自己喜欢的人不是那种卑劣的人,假若知道了心爱的人有着下流的举动,你以为她快乐得起来吗?”蓝慎锌对谢棋斌丢出了一大堆的问号,逼问得谢棋斌脸色苍白,浑身颤抖。
而毛芙则一句话也没说,随着蓝慎锌对谢棋斌的句句指责而落下了更多的泪珠,一旁的孔幸蓉看她这么难过,伸出手想要安慰她,却又担心自己的关怀被拒绝,所以伸出一半的手又缩了回来。
青蓉老早就让自己退到最远的角落去,她不想太过深入他们之间的事情,所以让自己与他们保持距离,毕竟,她要烦恼的事情太多了。
“那又如何?她痛苦是她家的事情,不关我的事!”谢棋斌倔强地道。
其实青蓉看得出来,他口头上虽然好像一点也不在乎,但其实他的心中早就有了悔意与歉意。
“谢棋斌,你想让学妹看笑话吗?坦白承认自己的错有那么困难吗?在我的记忆中,你可不是这样的人。”蓝慎锌缓和口气道。
“我想,大家都还是好朋友是不是?”孔幸蓉在这个时候出声道“感情真的是勉强不来的,难道我们真的要因为感情的不顺遂而造成彼此的痛苦吗?我们真的没有办法回到大家都还是好朋友的时光了吗?”
“幸蓉。”毛芙在听完她的话之后立即扑过去抱住她“不会的!我们都还是好朋友,真的,是我不好,我不应该疏远你、冷淡你、伤害你!”
“毛芙”孔幸蓉动容地回抱着毛芙,此时她的脸上再没有恐惧,只有朋友重逢的那种感动。
“我真的很蠢,是不是?”谢棋斌苦笑道“为了这一段不可能的感情而抛弃了一份最好的友谊,我真的是被冲昏头了。”
“棋斌”三人的视线集中在他一人身上。
“让我冷静个几天,我要想一想”他一边说着一边站了起来“幸蓉,对不起,像今天这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了。其他的我们改天再说吧!”
说完,他便走下楼梯,步出了队部。
“嗯”看到谢棋斌走出了队部,再看看现在队部内的气氛,青蓉知道自己已经不必再留下来了,于是她将椅子归位道:“看样子我已经没有事情可做了,那我先回家了。学长、学姊,明天见。”
“明天见。”留下的三人面带微笑对她道。
等到真的离开队部之后,她这才松下一直悬着在半空中的心,紧绷着的肩膀也在这个时候自然地垂了下来。
“圆满的解决了,是不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既陌生又熟悉的声音自她的身后传来。
“谁?”她急速地转过身,只见在街灯的光芒正下方,站着她的同班同学——霍烈。
“是我。”他拨了拨垂在额前的刘海“我不是坏人,别紧张。”
“莫名其妙地从人家的背后出声,这样的行为不让人误解才怪!”青蓉走过街道,来到距离他约有三步的距离停住。
霍烈闻言只有耸耸肩膀,仿佛并不是很认同她的话。
她回头瞄了一眼身后的队部,再转回头看着一脸莫测高深的霍烈,疑惑开始在她的心中蔓延。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知道了什么?有什么目的吗?难不成他不希望纠察队和仪队和好,还是
“我们先找个地方坐下来谈,好吗?”他指了指位在学校大门斜对面的一家泡沫红茶店道。
她略微皱了一下眉,虽然心怀不安但还是点头答应他的邀请。“好吧!我们坐下来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