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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莹扶着她进了房间,她无力的坐在了榻上,支柱额头陷入了沉思。
他究竟想做什么?
尹小薇坐了一盏茶的时间,便起身心事重重的走到门前,向外眺望。小莹见她挂心的模样,便自告奋勇的去前院打听打听情况。
目送着小莹娇小的身影,尹小薇心中不由一阵温软,许是之前她跟韩小薇很熟,见了她也是一份十分自在的模样,没有丝毫的生疏与惧怕。尹小薇打心眼里喜欢这个机灵通透的小丫头。
心中夹杂着万千心事,尹小薇心中焦躁不安,锁眉倚在门外,望着苍茫的天空发呆。
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韩府前院突然传出一阵急促的锣声,伴着隐约的嘶吼声,听的尹小薇一阵心惊肉跳。
难道,难道是他跟爹爹起冲突了吗?不行!她一定不能让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出事!
尹小薇面色苍白如纸,惊恐的睁大了眼睛,想也没想便掂起裙摆,飞快的向锣声与噪杂声聚集的地方跑去。
府内屋檐下的灯笼,发出橘黄的光芒,尹小薇一路疾奔,只觉心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一般。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一阵窒息感袭来,她不由头晕目眩,捂住嘴弯腰干呕起来。
眸中酸涩的一片,泪水便溢出眼眶,尹小薇急促的喘息,却突然听到前方传来一阵异动,尹小薇身形一闪,连忙躲到树丛后的暗处。
只觉一个娇小的身影跌跌撞撞的向这边跑来,口中竟然疾呼:“不要杀我!不要……你怎么能杀我?救命啊!救命……”
此人竟然是去前院打听消息的小莹!
尹小薇惊骇的瞪大眼睛,为小莹捏了一把汗,但她知道,自己此刻绝不能逞英雄。她连忙捂住口鼻不敢发出一点声响。眸子的湿气更甚,心知小莹必然凶多吉少了!
果然,一袭黑影自她身后凌空飞跃而来,尹小薇便只觉眼前乍然闪烁过一道熠熠寒光,小莹便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黑衣人走到她的跟前,正要再补一剑,谁知小莹竟然疯了似地,悲鸣一声,一把抱住了那个黑衣人,剧烈的垂死挣扎,亦或是不甘心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掉。
那人怒目一瞪,侧过脸狠狠的推开小莹,长剑募得刺向她,寒光闪烁的剑穿胸而过。尹小薇恐惧的闭上了眼睛。附上另一只手紧紧的捂住口鼻,眼泪瞬间滑落下来。
黑衣人冷哼一声,将长剑背到身后,募得扭过头,四下观望了一番,那双狠戾的眸子闪烁着肃然的杀气,让尹小薇竟觉得隐约有几分熟悉。
心中的疑惑与恐惧越发的浓烈,尹小薇泪流满面,浑身剧烈的颤抖着,此刻,她从未如此期盼过他会来到她的身边,保护她,安抚她。让她不要这样害怕,不要这样难过。
黑衣人纵身飞跃而去,尹小薇等了一会儿,见没有什么动静,便呜咽出声,踉踉跄跄的跑到了小莹的面前。
“小莹!小莹你怎么样?对不起!对不起……呜呜……我救不了你!小莹……”尹小薇跪在地上,抱住她不停抽搐的身子,自责而悲戚的抽噎起来。
血缓缓从小莹的体内流出,打湿了尹小薇的衣裙,越来越浓重的血腥味,让她作呕。
谁知,小莹竟呛了一口气,低低的嘤咛一声,缓缓的睁开了瞳孔已然逐渐涣散的眼睛。
小莹用尽最后一口气,抓住她的手,将手中的几根红线递给了尹小薇,她拼命的启开嘴角,还未说话,便又呕出一大口鲜血。
血沫溢出嘴角,沿着下巴滑落,小莹已然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她瞳孔骤然收缩,终于发出了一点艰涩至极的声音:“我……抓伤……了……他……他的……左手……”
艰难的说罢,小莹闷咳一声,更多的血溢出了嘴角,她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一滴泪水顺着脸颊,轻然坠落。
“小莹!呜呜……不要死!对不起……我救不了你啊……”尹小薇抱住小莹,悲声痛苦哭,再也无暇顾及自己的安全。
片刻之后,刻在她心间的那个名字,骤然浮现在眼前,尹小薇眸光一凛,嘴角剧烈的抽颤。她艰难的撑起瑟瑟发抖的身子,拼命地向前院跑去。
近了!更近了!
风从耳边呼啸而过,尹小薇脑海一片空白,耳边唯有自己剧烈的心跳和那句默念无数遍的话语:不要有事!慕容皓轩!求求你!千万不要有事!
尹小薇大步跨进院子,跳跃的火把映红了她苍白的脸颊。院中站着一大片人,而她一眼望去,竟然只看到了那个面色阴沉,捂住肩膀岿立于台阶上的男子。
“轩!轩……”尹小薇惊呼一声,几步便奔到他的面前,鲜血正从他按着肩膀的手指缝里,缓缓溢出。
“你受伤了!你怎么受伤了!不要有事!求求你,不要有事!”尹小薇惊惧的摇着头,眼泪滂沱而下,她连忙撕开自己的裙摆,撕下一块布,颤巍巍的伸出手捂住了他的伤口。
慕容皓轩剑眉微蹙,面色阴鹜至极,幽深的眸子墨黑的一片,除了浓重的怒意,便再也无法看清他的神色。
他淡淡的看了泪流满面的尹小薇一眼,即刻便挪开了视线,低下头就着她的手捂住了那块布,便抬起手拨开了她的被血染红了的手掌。一句话都没有说。
尹小薇呆傻的站在那里,惶然无措的攥了攥衣摆,死死地咬住唇,捂住窒痛的心口,黯然低下了头。
这时,陆涵行色匆匆的跑了过来,抱剑对慕容皓轩抱了抱拳,冷声回禀道:“皇上!刺客计划周详,一路潜逃到后院的柴房,打开那里的密道逃走了!”
神色如常的韩兆钦静静的站在一旁,听到陆涵的回禀不由皱了皱眉。
皇上在韩府遇刺,刺客又是从韩府柴房的密道里逃出去的。那么,即便他韩兆钦再怎么神通广大。这下也脱不了干系了!
“皇上!老臣该死!督下不严,竟然让歹人在府中不起眼的地方私造了密道,今夜皇上在老臣府中遇刺,老臣罪该万死!请皇上赐罪!”韩兆钦在慕容皓轩发威前先行跪了下去。
几句简单的话,却无不暗含深意,为自己开脱。
督下不严,便将自己撇开,禀明皇上只是他韩府中的下人造次,与他无关。再则,歹人在府中不起眼的地方私造密道。便是指,这座府邸本是皇上御赐,他韩兆钦根本就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挖出那个密道。最后的请罪之词,便是想提醒慕容皓轩,看在尹小薇,还有才藏宝图的面子上,饶过他。
他的几句话可谓滴水不漏,可却不想还是被慕容皓轩钻了空子。
“将军如此深明大义,朕甚感欣慰。你与朕乃是姻亲,朕一向偏爱薇儿,又颇为重用尚东兄,朝中上下,早有微词!而今朕在韩府横遭刺杀,若不劳烦韩将军去宗人府走一趟,实在说不过去。陆涵!还不快扶韩将军起来,送他进宗人府,记住,务必要好生照顾着韩将军!若出半点差池,朕为你是问!”
慕容皓轩勾出一笑,面色的阴鹜与怒气,瞬间消散殆尽。深邃的眸子稍带嘲讽的看着韩兆钦,口中的话却说的极为有理,亦十分的客气。
韩府众人闻言,皆在心底对慕容皓轩感恩戴德。
眼下的事,韩府若给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那么府内上下百余口性命,必然不保。可皇上竟然如此庇护韩府,只让老爷进宗人府。放过了所有的人。
尹小薇深知其中内情,脑海竟然无端浮现出慕容破云被钉在密道之中的情景,她不由打了个寒颤,募得抬眸,祈求的看着慕容皓轩,哽咽的哭求:“皇上!爹爹年事已高,你饶了他吧!今夜的事实在蹊跷,可臣妾保证,绝对与爹爹无关!还望皇上开恩!”
慕容皓轩眸光乍寒,冷冷的看着她,瞳孔骤然紧缩,射过一丝凛冽的寒光。
见他对她置之不理,尹小薇心中越发的惶恐不安,想着这个慈祥的父亲对自己的好,又想着他可能遭受的痛苦和折磨。瞬间泪流满面。
尹小薇满目伤痛,带着深深的祈求,紧紧的盯着慕容皓轩阴鹜的脸,骤然跪了下去。
“轩!一定有什么误会,你跟父亲之间的事情,完全可以和平解决的啊!不要伤害他好不好!我真的不想看到你们任何一个人受到伤害!”尹小薇跪倒在慕容皓轩的脚下,紧紧的拉住他垂在身侧的左手,却丝毫不敢晃动。
韩兆钦端跪在地,低低的垂首,相似陷入了沉思,好似根本没有看到爱女苦苦哭求一样。
慕容皓轩心如刀绞,寒光闪烁的眸子,射出一抹沉重的伤痛,却在眨眼之间瞬间消逝。
他不懂,薇儿既然不是真正的韩小薇,却为何还要这般护着韩兆钦那个老狐狸!她不是该站到自己的身边,毫不犹豫的支持他的吗?
可是,他忽略了这段短暂却温暖的亲情,对于尹小薇这样孤苦了两世的孤儿,巨大而又深刻的影响力。
如果有人是一个孤儿,却突然找到了自己的父亲,深深地体会着父亲的疼爱与关心。那么,他定然可以理解尹小薇此时的心情。
她在渴求,不但是渴求自己意外拥有的一个慈父,而且在渴求慕容皓轩能够从仇恨中醒悟,跟父亲好好解决复国一事。她在渴求,能够用最小的伤害,完成轩的心愿,且避免百姓再次遭受战乱之苦。
毕竟,轩的苦和痛,她感同身受。他的暴戾和急于复国,她可以理解,但是,爹爹他也没错啊!他只是在万般无奈之下,宁愿背负千秋骂名,来解救凌天城数十万百姓。
他们都没有错,为什么要选择一个最惨烈的方式来解决彼此之间的恩怨?
她不懂!她不想看到这一幕发生,所以,她拼了命也要阻止。
慕容皓轩眸光微敛,敛去所有的情绪,只是淡淡的对上尹小薇渴求的泪眼,却突然勾起唇角,笑的云淡风轻。
“薇儿!你这是做什么?你以为朕会伤害韩将军吗?”朕绝不会伤害他,因为朕要让他生不如死。咽下后半句话,慕容皓轩微笑着弯下腰,把尹小薇扶了起来,却不想牵动了肩上的伤口。
他闷哼一声,紧紧的皱起了眉,果然,尹小薇再也无暇顾及他话语的真假,连忙扶住他,焦灼的看着他的伤口。厉声道:“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拿纱布和伤药!”
管家连忙应了一声,飞快的跑了下去。
慕容皓轩宠溺的抚了抚她苍白的脸颊,拭掉她颊上残留的泪痕。
“陆涵!还不快请韩将军下去?”慕容皓轩手指不停的摩挲着尹小薇的唇瓣,微笑的侧过脸,对陆涵笑道。
尹小薇身形一震,他修长的手指轻柔的摩挲着她的唇,让她无法开口。便只能担忧的看着神色自若的父亲,暗暗祈祷慕容皓轩的话,是真的。
“韩将军!得罪了!”陆涵抱冷着一张脸走了过去,双目中还隐着一丝未散的杀气。他抱着剑对韩兆钦抱了抱拳,那剑柄处的暗红色线穗便兀自晃动了几下。
尹小薇一眼看去,顿时如遭雷击,一下子僵住!
她惊骇的睁大了眼睛,却又连忙咬住唇,隐去面色的异样神色,一张脸却渐渐惨白,她紧紧的攥着袖间那一撮红线,窒痛的心,开始剧烈的跳动。
陆涵剑柄上的线穗,显然被人拽扯过,早已残缺不整。而她手中的红线,正和他剑柄的线穗一模一样。
巨大的恐惧一点一点渗出心扉,尹小薇脊背僵硬,茫然无措的呆愣在那里,一动也动不了。
杀小莹的那个黑衣刺客,真的是陆涵吗?那么,今夜的刺杀,是他安排的吗?还是陆涵出卖了他?
可是,她深知陆涵出卖他的可能性小之又小。那么最大的可能,便是他亲手策划了今夜的刺杀,借故将父亲拘禁,然后图谋藏宝图。
毕竟,这座将军府是他御赐,怎么可能会有坏人在后院的柴房挖出一条密道?
真的是这样吗?难道,她还是错信了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