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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天,阎允书左思右想仍想不出个办法来,于是在喝了许多闷酒后,便跑到月下老人那边,想证明给大家看,巧儿和他的姻缘线本来就是绑在一起的,只是巧儿目前想不明白罢了。
所以他得找月老证明这段姻缘本来就该属于他,他不是第三者,该死的言斯齐才是!
而这天月下老人刚刚好要收工,他把红线重新数了一遍,记录在案的红线可是一条都不能少,明天要回天庭去述职的。
确定无误之后,月下老人便关上了月芽小庙的门,准备睡觉去也。
“开开门!你快开门!”阎允书发了疯的敲打月芽小庙的大门,那原本摇摇欲坠的门环也很负责任的应声掉落。
“来了来了”月下老人急急的从床上跳起来,把刚刚脱掉的衣服再重新穿上。“谁啊?”
三更半夜的来打扰老人家的睡眠,真是要不得!
“快开门啊!”阎允书实在是不敢相信,这是哪一家出产的门?门把掉了门还不开,这么顽强做什么!
“厚,你是来拆庙的吧?”月下老人一开门就看到门环静静的躺在那边,他气得指着阎允书的头问道。
这门环原本虽然要掉不掉的,可是他也在门口贴了告示,说不要“太大力”的拍打门环,这小子是瞎了是吗?
哪里冒出来的莽夫?
“快救救我。”阎允书沿着门边滑坐在地上,一副可怜的模样。
他真的好累,真的好累。
“我救你什么?救了你那谁来救我的门环?”月下老人才不管这个死赖在这边的莽夫,他捡起了门环打量了好久,但老花眼太严重,还真不晓得这个铁钉要钉哪一个洞才对。
“你不要再弄那个了,你这个糊涂老人,你看看我一定是因为你牵错了巧儿的姻缘线,巧儿才不理我。你快去看看,巧儿的红线上你一定多系了一条,作人不可以这样的系过了又系,你是太闲了吗?”阎允书自顾自的说了一大堆的话。
月老才蹲下来要接近他,就闻到一股好浓的酒味。
“小伙子,你喝醉了。”月老轻轻的拍着他的肩膀,虽然不知道这小伙子想做什么,也听不清楚他到底在说什么,但有一点能肯定,就是他喝醉了!
“我没有,我哪有喝醉?我很清醒的告诉你,你肯定有事情弄错了!”阎允书的脸靠得月老极近,眼睛瞪得大大的,像在控诉什么似的,指着月老的鼻子大骂。
“当我没喝过酒吗?我老头这一辈子喝过的酒比你这小毛头喝的水还多,轮得到你来教训我吗?我说你醉了,你就是醉了。我懒得跟你说!”月老说完,扶着墙站起来就想回月芽小庙里。
现在的年轻人真没礼貌,说他醉了还硬要狡辩。
“不要走,拜托你不要走。”阎允书紧抓着月老的大腿,搞得月老眼看家门在望却进不得。
“唉唷,我老头儿这一辈子没被人抱过大腿,第一次就被你给夺走了。”月老伸脚甩了半天,就是甩不掉这家伙。
“我的巧儿,把我的巧儿还给我。”阎允书满脸通红,看来显得有些难受,喝醉的人是这样的。
“巧儿?”月老这才恍然大悟,早说松巧儿他不就知道了吗?逃婚那个嘛!
可是这年轻人也奇怪了,巧儿本来就不属于他,他跑到这里来喳呼个什么劲啊?人家双双私奔,那才是一对佳偶,要不是这个小子,人家用得着私奔吗?
“孩子,你是阎允书对吧?”月老用他瘦骨嶙峋的手扶起了阎允书。
“对,我是阎允书,跟松巧儿注定是一对的那个阎允书。你快点帮我把巧儿找回来”阎允书失魂落魄的样子,连月老都替他叹了口气。
“你真傻,如果真的是属于你的,又何需我这个老头去帮你找回来呢?真正的姻缘,是不管你走到天涯海角,都会走回到一起的。”月老把他带回了月芽小庙,才转身想给他倒杯参茶解解酒,谁知那阎允书从后头给了他一棒,他顿时觉得有些晕。
“我不管!什么真正的姻缘,姻缘是自己争取来的!”阎允书对着要昏不昏的月老大吼。月老摸着肿了一个包的头,这下糟了,好多个阎允书啊过没多久,他就晕过去了。
阎允书翻箱倒柜的想找出月老的红线,谁知道怎样都遍寻不着,他慌乱的走进了一间密室,房间里布满了脚上绑着红线的娃娃,一对一对的飘在那边。
阎允书好不容易看到了松巧儿的名字,他抓住了那个娃娃,沿着她脚上的红线找到了另一个娃娃。
“言斯齐!”阎允书看清楚了娃娃的名字。
不会是他,怎么可能是他?他想把言斯齐脚上的红线给扯下来,可是不管怎么拉就是解不开,他气得找来一把剪刀,喀嚓一声便剪断了那条拗脾气的红线。
“会断的你们会断的”得意的笑容从阎允书的嘴角扬起,这红线不过尔尔,谁说注定了就改变不了?他偏要让他们改变!
阎允书找到自己的娃娃,他脚上什么红线也没有,急得他到处去找月老的备用红线。
“这月老不济事,我的姻缘我自己来。”他快速的把这条红线绑在自己和松巧儿的两个娃娃上,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样就好了,巧儿就会找到路回我身边来了。”阎允书喃喃自语的走出月芽小庙,经过月老身边时连看都不看一眼,就让老人家一个人反省一下吧,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事情果然像阎允书想的那样,巧儿隔天就徘徊在阎罗殿前,怎么回来的她并不清楚,但她就是觉得自己必须回来一趟,冥冥之中像有什么在牵引着她似的。虽然她很想抗拒这股力量,可是脚还是不听使唤,过没多久,她就回到这里了。
巧儿一个人蹲在阎罗殿旁的小台阶上。阎罗殿的晨会刚刚结束,殿前也没什么人走过,阎罗今天不知道怎么了,晨会过后就把士兵撤掉,只留下阎允书一人。
父子俩怪模怪样的,好像在商量什么。
大家不敢也不想多问,纷纷走出了阎罗殿,直到现在,阎罗殿还是处于无人把守的状态,巧儿蹲在那边,看起来像是小了一号的守卫士兵。
不,是小了一号的眼神呆滞版守卫士兵。
阎允书刚跟阎罗结束谈话,阎罗表明不忍看见儿子这等处境,想为他介绍别的女孩子以代替巧儿的位置。
但怎么可能?他是说什么都不会答应的!巧儿是他的,他为什么要放弃?该放弃的人是那该死的言斯齐,没有办法正大光明的把巧儿赢回去,就使这种手段把巧儿骗走,真的是太可恶了!
阎允书气呼呼的走出阎罗殿,才出了门口,就看到那张他想念已久的脸庞。
“巧儿,是-真的是-!-是来找我的吗?”阎允书急急的步下台阶,一把将巧儿揽入怀里,深怕一个不小心,巧儿又从他手里溜走了。
“你抱得我好痛。”巧儿皱了皱眉,看似有些不悦。
“对不起,我弄痛-了吗?那是因为我太想念-了、太喜欢-了。”阎允书稍稍放松了一点,但还是搂着她。
阎允书看了看巧儿,她美丽依旧,只是脸上没有快乐的表情,看起来就像是少了灵魂的洋娃娃。
“-想我了对吧?-是来找我的吗?是吗?”阎允书真不敢相信,一直到现在巧儿都没有推开他,就这么柔顺的待在他怀里。
“对,我是来找你的。可是,我不知道什么是想你。”巧儿揉了揉脑袋,什么是想念?这个人为什么会说她想念他呢?
“-是想我的,-会来找我就代表-想我,这样-知道了吗?”阎允书想在巧儿的额头上印上一吻,可是巧儿却反射性的推开了。
“原来是这样啊,那我应该是想你的,不然我也不会来到这里。”巧儿呆呆的说,原来这就是想念。
可是为什么她说的时候,心里会有一股酸酸的感觉?
言斯齐才刚做完事准备回家,今天一整天他都觉得心神不宁,所以他早早就结束了工作,想回家去陪伴巧儿。没想到一到家就发现巧儿不见了,他急得到处找,弄得附近的邻居都知道他老婆丢了。
“唉唷,夫妻吵吵架,她一会儿就回来了啦!我家那口子也常来这招,还不都是虚张声势。”隔壁老王拍了拍言斯齐,以一个过来人的身分安慰他。
“问题是我们没吵架啊!”言斯其一向觉得隔壁老王很宝,可是他今天真的笑不出来,一颗心乱七八糟的。
“那就糟了,不明原因失踪,肯定是你快去看看你的私房钱还在不在,大概是不在了,通常都不会在的”老王一个人碎碎念,过没多久他也不念了。
王大嫂凶狠的盯着他“原来你还在给我藏私房钱!”
看吧,果然是多说多错啊,安慰人还是要量力而为的。
言斯齐看着他们离开,他一整天眼皮都跳个不停,巧儿到底上哪里去了?
阎允书欢天喜地的带着巧儿沿着地府街道去报喜。
他要结婚了!他的新娘子回来了,他要跟松巧儿结婚了!
钟馗听到这个消息差点从椅子上跌下来。这是怎么一回事?他跌跌撞撞的冲出斩妖伏魔署,才发现这条走道的每个人都是这样从门内“弹”出来的,尤其是铁不语,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瞧,巧儿回来了,她还是在乎我的,她是想要这个婚姻的。”阎允书把巧儿推到铁不语身边,正当铁不语想伸手抱抱女儿,人却又被阎允书给带走了。
“我实在太高兴了,还有好多人没说呢,晚点我再带巧儿去跟您说说,现在巧儿先借给我啦。”阎允书也不问铁不语肯不肯,就兴匆匆的带着巧儿离开。铁不语看着女儿的背影,担忧的望向钟馗那边。
没办法,现在也没别人可以讨论,至少言斯齐是钟馗的弟子,而钱不多那家伙又不知道跑哪去了。
过没多久,地府日报又出了斗大的标题──松巧儿吃回头草,言斯齐不知去向。
标题一出,矛头全指向了松巧儿,那言斯齐是被丢到哪个荒郊野外去了?
“-不知道吗?听说言斯齐流连凡间的夜店,把松巧儿给冷落了,松巧儿才会愤而回到地府来找阎允书的。”两个上班族在街头那间“买铛铛”吃着九号餐,讨论着最近最热门的话题。
“原来是这样啊!我之前听说言斯齐勾搭上一个比自己大三十岁的女人,原来他是在夜店勾上的啊。”另一名女孩点了点头,顺手就把油腻腻的手指擦在地府日报上。
报纸一丢,上班时间到了,那油掉的地府日报刊登了好大张的言斯齐的照片,看起来似乎有点悲情。
铁不语坐在后方那张桌子,始终都低着头。等那两个女孩走之后,她才跟着走出了“买铛铛”这件事她一定要找巧儿问清楚,这样的男女关系太复杂了。
她原本以为巧儿是真的爱上了言斯齐,再也不回地府,追寻自己的幸福去了。可是现在却又回来了,真是令人疑惑。
假如言斯齐真像那两个女生说的那样,依巧儿的个性她不会一个字都不说的;且巧儿回来之后什么都没说,就任凭阎允书在那准备婚礼,这事真的有点奇怪
铁不语好不容易才找到巧儿,她正跟阎允书在河堤旁放风筝,这景象看起来是在谈恋爱没错,可是巧儿的脸上却没有恋爱时该有的甜蜜。
“巧儿,-看看妈妈,妈妈有话要跟你说。”铁不语走到巧儿的身边,轻轻的拍了拍她。
可是巧儿却没有什么反应,只是盯着阎允书看,嘴角的笑容就像个牵线娃般不自然。
“喔,妈来了,那我先去买个饮料好了,巧儿也渴了。”阎允书毫不害臊的对着铁不语喊妈,还露出了一个阳光般灿烂的笑容。看来铁不语有很多话想跟松巧儿说。
也对,结婚前母女俩是应该会有很多话想说的。
铁不语对阎允书笑了笑,给了他一个谢谢的手势,便回过头来看着松巧儿。
“巧儿,-是真的喜欢阎允书吗?”铁不语拉着巧儿的手问道。女儿是她生的,她怎么可能会不清楚她在想什么。
“什么是喜欢?”巧儿望进了妈妈的眼眸,看起来很不开心。
“喜欢?”怎么巧儿连什么是喜欢都搞不清楚了?她的巧儿真的很不对劲,当日那个因爱与言斯齐私奔的女儿呢?怎会眼神如此空洞!
铁不语心疼的拨了拨巧儿的头发,缓慢而有耐心的说:“喜欢就是-看不到他的时候会想他,不管怎样都会想见到他,这样就是喜欢了。”
“这样啊,那我想我是喜欢阎允书的,因为我会想他、会想见到他,所以我才会回来啊。”巧儿轻轻的笑了。如果是以这样来推论的话,她真的是喜欢阎允书吧。
“这样吗?可是-为什么看起来这么忧伤,一点都不像待嫁新娘那样的快乐?”铁不语摸了摸巧儿的头发,她好像有很多心事,但却什么都不愿意说。原来她跟女儿之间有这么大的代沟,什么时候,女儿已经不再对她说心事了?
松巧儿什么话也没说,就是一个人呆呆的坐在那里,过了一下子,阎允书回来之后,铁不语更是没机会再问了。
月老自从看到阎允书带着松巧儿出现之后,整个人坐立难安。那天阎允书离开月芽小庙之后,隔天他醒过来时由于头还是痛得不得了,所以他并没有想太多,直到听闻阎允书与巧儿要结婚了,他才急忙的赶回月芽小庙,结果──
言斯齐脚上那一截断掉的红线在那摇摇晃晃的;而巧儿的脚上竟被阎允书给系上了另一条不属于他们的红线。
“造孽啊!这下该怎么办?我老头到底该怎么办?”月老懊悔的不断捶打自己的心肝,要不是自己这么不经打,也不会一下子就晕过去了,阎允书也不有这样的机会!
“你到现在还不愿意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钟馗冷着脸站在月芽小庙前,看月老那副样子,他肯定知道些什么。
月老被钟馗冷不防的出现给吓了一跳,惊得直拍胸口。
“你杵在那边吓人做什么,难道不知道人老不经吓吗?”月老心虚的看左看右,就是不愿意对上钟馗的眼神。
“还不快说!现在松巧儿都变成这样了,你还想隐瞒到什么时候?”其实钟馗不单担心巧儿,也担心下落不明的言斯齐。可是自从巧儿回来之后,阎允书根本不让任何人接近巧儿。
糟的是巧儿看起来还多了那么一点呆,要她说出到底发生了何事,恐怕有点难。
“钟馗老兄,大家都是仙字辈,你应该也知道规矩,我要是说了,不就等于承认我怠忽职守?我就快不干了,退休也没笔退休金能看吗?何况我这么老了才被革职,会荒凉终老的。”月老转过身去,希望钟馗能就这么放了他。
“你荒凉终老,那巧儿呢?她年纪轻轻就这么失魂落魄,我早就看出来她有些不妥,你愿意让那两个年轻人就这样分开吗?”钟馗走到月老面前,一脸严肃的对上他的老脸,吓得他连退三步。
“拜托,钟馗老兄,你不会不知道自己严肃起来那张脸有多吓人吧?不用这样恐吓我这糟老头吧。”月老余悸犹存,怎么甩脑袋就是忘不掉刚刚那一幕。
“那你说是不说?”钟馗又向前跨了一步。
“厚,我早就知道你是有心要包庇言斯齐跟松巧儿了,不然以你的能耐怎么可能会找不到他们两个!”月老指着钟馗大吼,试图让事件焦点转移。
“那又怎样?难道你月老的红线不是系着他们俩吗?”钟馗就是钟馗,一针见血的点出要点。
“本来是这样的没错”月老舍起了地上的言斯齐娃娃,那脚上断了的红线显得特别的显眼。
“怎么怎么会断了?”钟馗拉起了红线。这切口这么整齐,分明是有人故意剪断了它。
“是阎允书!那天他来找我,喝醉酒乱闹一通,还打晕了我这糟老头,等我醒来之后,这红线就变成这样了。”月老据实以告,事到如今他只能看着自己的退休俸从眼前飘走。
就当老了遇上金光党吧!
“那他们现在会怎么样?这两个人的命运会怎么样?你快说啊!”钟馗再度怒吼,那脸看起来又残暴了几分。
“够了够了!这我也很烦恼啊,红线系上了原本不相属的两个人身上,不情愿的一方会变成傻子。傻子你知道吗?就像松巧儿现在这样,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月老一古脑的把事情全都说出来。这些天来他受够了,也自责够了,不要再这样一直逼他了吧!
“什么?傻子!”钟馗的脸色顿时刷白,他知道逆天而行是不可为的,可是不是巧儿自己愿意这样做的,为什么受到这样残忍报应的是巧儿?
“所以你知道我现在有多烦了吧?”月老轻轻的叹了口气。世间上要不是有这么多强求姻缘的人,也不会累煞了他。
“你是月老啊,你把红线解开系上新的不就得了?”钟馗突然想起了这个,紧抓着月老不放。
“难喽难喽”月老不作回应,就是一直喊难,难什么难啊!
钟馗不想再理这个难了半天难不出其它字的老头,他径自回到斩妖伏魔署,却看到铁不语一个人蹲在魂差办公室的角落里哭。
唉,铁不语蹲这样真显眼,她伤心到都忘了魂差办公室全是玻璃做成的,透明到要被人发现她在哭可不是一件难事
“铁娘子,对不起,要不是我徒儿爱上了-女儿,这一连串的事情也不会变成这样。”钟馗对铁不语有太多太多的抱歉。
一个女流之辈带着一个女儿,老公又不在身边,现在发生这种事,她一定受不了的。
“不是这样的,我知道我们巧儿是真心喜欢言斯齐,可是她这次回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整个人都呆呆的,问她十句她只回答一句。刚开始巧儿还会听话、会点头,可是到后来她就只是呆呆的坐着,问她什么她都不理,我真的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铁不语说完便掩面哭泣。
以前的铁不语可不是这样子的,取名叫铁不语就知道她的为人,可女人一遇上家庭,怎么就变了一个样?
“这样啊!”钟馗一听便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是月老不说,他也不能抢先把事情到处嚷嚷,老人家可受不了别人在背后说他的不是。现在只能等月老想通了,自己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
“你说,我的巧儿她是不是病了?”铁不语仰起头看向钟馗。
现在地府里还真没一个可以谈心事的,大家都忙着自己的事,而巧儿的事情有时还被拿来当作茶余饭后的话题。现在,钟馗的脸倒显得和蔼可亲了起来,起码他是真心在关心巧儿吧。
“也许吧,巧儿也许是病了,但我想那多半是心病,还是需要心药医的。”钟馗语重心长的说道。这个心药自然就是他那至今下落不明的徒弟──言斯齐了!
其实,言斯齐这些天也真的是要疯了。
他找了好久,几乎快把整个凡间都翻过来了,就是没看到巧儿的影子。他没有去想巧儿是不是到了国外,因为巧儿根本出不去。
不能用法力的巧儿,现在到底会到哪去了?
言斯齐想了好久,现在最有可能的地方就是地府了,也许巧儿想念铁不语,所以她偷偷回到地府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言斯齐会更难过,怎么一点商量都没有?
可是如果巧儿回到地府不是自愿的,而是有人把她抓回去了呢?
来不及去细想,言斯齐现在只能回到地府去,看看巧儿是不是被抓回去了。
言斯齐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地府,还没进地府大街,便看见在城门两侧的布帘上面写着“贺阎允书与松巧儿结为连理”像是在昭告世人似。
言斯齐一踏进地府大街,所有的人都瞅着他笑,看得他浑身不舒服,他急急的往阎罗殿的方向跑,却被一个大婶拦了下来。
“小伙子,你这样可就过分了,我也不是不明事理,我也知道人间的夜店很好玩,但你不能就这样丢下松巧儿,天天流连在夜店不回家啊!”大婶迎面就对他劈哩啪啦的说了一堆。
言斯齐还来不及反应,另一名大婶便接着说了。
“-怎么知道夜店很好玩?-去过吗?”她一手拉着言斯齐的衣服,一面跟大婶对话,分明是怕言斯齐溜了。
“我当然知道,我家那死鬼投胎后天天在夜店里鬼混,他怀里抱着的那个妞,分明就是当年的我。”大婶拢了拢发髻,她早就知道死鬼对她不能忘情。
“亏-还这么乐天!”另一名大婶受不了的翻了翻白眼。
言斯齐根本不想在这里听她们忆当年,更何况好端端的扯什么夜店出来,她们难道不知道他在赶时间吗?
“对不起,我现在必须要先走了,-们说的这些根本跟我无关。”言斯齐看了看时间,拖得越久,他就越担心巧儿的处境。
“当然跟你有关啊,喏,你看!”大婶递给他一张旧报纸,那是上个礼拜的地府日报,上面有着斗大的标题。
果然跟他有关!
“巧儿要嫁了?!为什么?为什么?”言斯齐发了疯的扯着大婶。
“报纸上不都写了吗?你这年轻人真没耐性,整篇看完再来摇我这把老骨头嘛!”大婶受不了的推开他。又不是她对不起他,不需要这样摇她吧?
另一名大婶也看不下去了“-也真是的,没事做什么随身带着这张旧报纸啊?这种女朋友变心的事情,用嘴巴讲就够血淋淋的,不用再把报纸摊出来给人家看吧!”
“没办法啊,这张报纸上还照到了凡间夜店的样子,我想念我家那死鬼嘛!”大婶赶紧把报纸给收了起来,深怕言斯齐一发怒毁了它。
“巧儿呢?”言斯齐眼神涣散,现在只想快点看到巧儿,跟她解释清楚,他并没有上夜店。怎么会造出这样的谣言?
“她喔待嫁新娘,你想会是在哪里?”两个大婶掩着嘴角笑,想当年她们要嫁的时候,可比现在的巧儿紧张一百倍呢!
那个松巧儿现在整个人像是紧张到呆掉了呢
言斯齐站在巧儿的房门外,这还是经由路人指点,他才知道巧儿的房间在这里。走过来的路上,他被许多人指点方向,每个人都拍着他的肩膀要他想开一点。
到底要想开什么啊?
他又没有错,不需要用这种莫名其妙的罪名来扣在他身上吧!巧儿一定是被抓回来的,一定不是自愿回来的。
而且那个什么夜店,他连门口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又怎么可能夜夜流连在那边呢?
言斯齐正打算敲门,却跟刚从巧儿房里走出来的阎允书正面对上。
“你来做什么?”阎允书看到言斯齐之后,心立刻漏跳了好几拍,他死死的护住巧儿的房门口,就怕惊扰到巧儿。
“我来见巧儿。”言斯齐不相信巧儿会甘愿为他人披上嫁衣,她一定遇上什么事了。
“她不想见你。”阎允书答得飞快。
“你不问她怎么会知道。”言斯齐依旧不死心,今天他就是要一个答案。
“不用问也知道。她早就忘记你了,对于你这种让她伤透了心的人,她才不愿意记得。难道你没看地府日报吗?喔,我想起来了,你天天在夜店里玩,哪有时间看那些东西!”阎允书说了一大串,就是没有要让他踏进巧儿房里的意思。
“我没有!”言斯齐怒吼了,这种哑巴亏谁肯认啊!他是比较晚回家没错,但那都是为了工作加班,巧儿说她会体谅啊,为什么现在又这样?
“言斯齐。”钟馗站在言斯齐身后叫他。“师父知道你跟巧儿吵架了,你跟我过来一趟。”
“就是嘛!你还是赶快跟你师父走吧,别在这里死搅蛮缠的。”阎允书看到钟馗来了,赶快附和着,希望他把这个家伙给带走。
言斯齐知道在这里继续站下去也不会有人理他,只好先听师父的话跟他走,而且看师父的样子好像有话要跟他说。
钟馗领着言斯齐往斩妖伏魔署的方向走去。他的确有很多话想跟言斯齐说,只是在阎允书的面前,他也只能装作跟大家一样,说言斯齐是跟巧儿吵架了。
好在徒弟与他还算心灵相通,不然这样闹下去,把整个地府的人都吸引过来可就不好处理了。
“说吧!师父,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一关上斩妖伏魔署的大门,言斯齐劈头就问了这么一句话。
“没错,我是知道一些”钟馗坐了下来,这件事可要好好聊一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