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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把礼物换回来,雷曜森驾着车,带刁梅前往一家法国餐厅。
跑车才刚开至门口,穿着双排扣滚金边制服的泊车小弟立刻小跑步上前。
“雷先生好!”泊车小弟响亮地打了声招呼。只见雷曜森像电影集里演的那样,把钥匙高高地抛给泊车小弟,然后挽着她走向门口,刁梅不禁一阵头皮发麻。
她忍不住举手发问。“我可不可以”
“不可以。”雷曜森想也不想便拒绝。
“喂!”她爆出一声抗议,”你还不知道我要问什么,怎么可以拒绝我?”
“我知道想你说可不可以把这顿饭折成现金给我?。”
刁梅一时语塞。
“所以,我的答案是不可以。”他简洁有力地说
算他厉害,把她的心思猜得准准的!
刁梅嘟嘟嘴,因为服了他,所以难得的没再抗议。
doomman为他们拉开门,一位领班快步走来。“雷先生,我来为您带路。”
“还有个带路招摇的,这顿饭绝对所费不赀。”刁梅心疼地嘀咕。
“拜托你,卖我个面子,今天就好,多一点罗曼蒂克,少一点铜臭味。”雷曜森小声的恳求。
这是他有生以来最不浪漫的情人节,因为他身旁边的女伴care金钱的时间,比目光集中在他身上还多!
偏偏他又发现,他很在意这次的情人节!希望能够留下一个最美好的回忆。
刁梅很想照他的话去做,但是、但是——她举目望去,看到的都是“钱”
钱!钱!钱!
华丽的装潢是钱堆出来的;走道两旁鞠躬行礼的服务生——也是钱堆出来的;还有那金碧辉煌的室内设计,更是一拖拉库的钱拱出来的。
如果把这些服务折换成现金给她,那该多好!
她忍不住又开口可了。“我们现在回头还不算太晚。你确定真的不要!”
“闭嘴。”雷曜森嘴角抽搐,真的要跳脚了。“这是命令,我命令你一定要在这里跟我共挽餐。”
侍应生过来拉开座椅,递上擦手巾,将他们伺候得舒舒服服,然后送上精美、而且是以法文写成的菜单。
刁梅根本就是“看拢抚”只能无趣地掂掂菜单的重量,估计每一本的成本大概有多少钱。
“你想吃什么?”雷曜森很有绅士风度地轻询。
“大碗的卤肉饭,配萝卜干,清汤一碗。”她也很有淑女气质地回答。
“去你的!”雷曜森白了她一眼,以流利的法文向侍应生点菜。
刁梅完全插不上嘴,只好东瞄瞄、西看看。情人节的法国餐厅,果然很有气氛,每一张桌子旁边都坐着一双有情男女。
桌上铺着刺绣精美的暗红桌布,每一张桌面上,都有紫色琉璃钵,钵中摆了小小的浮水腊烛,烛光摇曳,投射在琉璃钵里,真的非常浪漫。
不过,这种“浪漫”她也会营造,只要灯光配合得当,她保证能以最低廉的价格,买齐所有道具,复制今晚的情调她又开始动脑筋,研究生财之道了。
二十分钟后,第一道菜上桌了。
浅尝之后,雷曜森问:“合胃口吗?”
“不错。”刁梅想了想,又看了看盘里的食物,不甘愿地补上一句。“不过,我妈跟贾叔也会做。”
“哦!闭嘴。”他简直是在呻吟了。
两人继续埋头在科理之中“各自为政”的模样,与其他喂喂私语的爱侣大异其趣。不过,若以平时相处的情况来说,这种场面着实称得上“温馨”了。
只是,温馨的时光通常都不会持续太久——
才品尝到第三道菜,一个又矮、又胖、头又秃、脸又油的中年欧吉桑从螺旋梯上走下来,一副正要结账离开的模样。
这人恁也无礼,吃的明明是法国料理,却拿着根牙签咬在嘴角,大刺刺地剔牙。
“咦?你不是刁梅吗?”经过桌边时,他的脚步突然停顿下来,叫出她的名字。“哎哟!真是好久不见。”
说却一双贼眼溜向她的小屁屁,贪婪地瞧着,似乎恨不得能探手去摸摸。
一到这声音,刁梅只觉得嘴里的美味像在瞬间变馒了。她缓缓地抬起头——
“还记得我吧?”他得意地挺出肥肚脯。“我是史达庞啊!”史大胖!她撇撇嘴,放下餐具应战。
哼!真是冤家路窄。
这些日子以采,她早就把眼前的色老头抛到脑后去了。她以为,只要她不到餐饮业打工,就不会再有跟他碰面的一天。
哪里知道,好死不死的,就在吃情人节大餐的时候遇见他!
要是天注定,他们还有“再见一面”的缘分,那她宁可选择在吃路边摊的时候见到他,也不要被他白糟蹋了这一顿贵死人不偿命的法国料理。
“还有,雷先生,雷曜森先生,好久不见!”史大胖一回头,叫得亲热无比。
“男欢女爱,互取所需,很正常的嘛!”史大胖耸耸肩。“啊,我忘了告诉你,上次你把我弄得很爽喔!”
他暧昧地眨眨眼,存心不说清楚,让人误会。
“那样你都觉得爽?”刁梅震惊。
上回,她可是用哇沙米“伺候”他耶!
“当然爽!我最喜欢不一样的口味了。不过,因为你不肯再来一次,我也只好找替身代替你。”
他歪着头,端详了她好几下。“那个女孩年纪比你小,也比你漂亮。不过,吸引我的是——她跟你一样倔。啊!再过不久就要到手了,想一想,真的好兴奋啁!”
“闭嘴!”刁梅警告着,一双手已经因为想揍人而发痒。
史大胖还没炫耀完。“对了,她跟雷先生也有渊源,她的名字叫伊——”
哗啦一声,刁梅捧起桌上的蛤蛎浓汤往他的秃头淋了下去。
她气得发抖,她从来不曾这么讨厌一个人,想到他居然妄想染指自己,以及某个不知名的少女,她更是一阵火怒。
一个人怎么可以卑劣到这种程度?
再打!她抓起桌上的琉璃钵,咚一声就往他的头上砸去。
“这一次,你的脸想要涂什么?”她杀气腾腾地喊。“盐酸、硝酸、还是浓硫酸?”
她跳出座位,重重地踹了他一脚,然后丢下餐巾跑了出去。
雷曜森立刻起身追了出去,旋风般的身手把史大胖撞转了一大圈,然后趴倒在地上呻吟。
“刁梅!”他追上去,喊道。
刁梅大步大步地走着,仿佛想在地面上烙下浓浓的怒气。
“你跟他有什么过节?”他问。
只要她的一句话,他马上折回去把史大胖打到吐血!
她喃喃咒骂着。“可恶,我要打扁他,尤其要把他的小弟弟拔起来踩扁”
她气得脸都绿了,双肩不住发抖,这个小动作告诉他很多事。
“你们之前到底发生过什么事?”雷曜森一听!包觉不妙,于是问得更急。
刁梅没理他,只是激愤地继续骂。
“不但要把他的小弟弟踩扁,还要把他卖去当男妓,让他饱受被骚扰的滋味,看他还敢不敢那么嚣张,人渣!”
“刁梅,冷静一点!“雷曜森扣住她的肩头,想要阻止她继续乱走。“就算你要他去当男妓,也不会有人想买被踩扁的小弟弟,是吧?”
刁梅根本没把他的话听进耳里,她用力挣开,心里只有怒潮在澎湃。
“哼,不只要把他卖去当男妓,还要让他吃不饱、穿不暖”
“刁梅!”
让他三餐不继、绝子绝孙!”
见她陷入一个人的思绪,嘴上依然激动地念念有词,雷曜森终于忍不住追上前去拥住她,用最最简单的方式,封住她开合不停的小嘴。
这一招很有效,几乎是立即地就让她安静下来。
同时,也给了她时间,抚平焦躁的心。
他他把拳头塞进了她的嘴里!
刁梅眨眨眼,再眨眨眼,仿佛不敢相信横在眼前的事实。
她的嘴巴竟然合不起来!
“唔唔唔、唔唔”去你的,快把你的手拿开,我还没骂完!
“别激动!”雷曜森一手扭住她的纤腰,制住她的挣扎。“冷静一点。”
“咿咿咿、唔唔、咿咽啊”你把拳头塞进我的嘴里,叫我怎么冷静?
“跟那种人生气没有用,搞不好只是让他更高兴而已。”他继续劝说。
“呀呀呀、咿呀,咿“最后一次警告你,再不把手拿开,你一定会后悔!
“我们都静下来,好好谈一谈。我不会让史大胖继续侮辱你,我会把他捧得扁扁的,让他知道啊!”他突然痛叫一声,迅速地缩回拳头。“你咬我!”他大声控诉。好痛啊!
“对啊,我咬你,谁教你把手塞进我嘴里?”刁梅瞪着他;把怒气转移到他身上。“难道这也是情人节大餐的一部分吗?”
“我只是希望让你羚静一点。”他揉揉手,上头齿痕清晰可见。
习梅瞄了一眼,顿了一下。“会很痛痛吗?”
“当然会,你是全世界最牙尖嘴利的女人!为了缓和她的怒气,他扁着嘴,故意装得可怜兮兮。
“对不起。”她硬着头皮,很小声很小声地道歉。
“算了,我们离开这里。”雷曜森能体谅她心情不好。
他指示泊车小弟把车开过来、然后护送刁梅上车。
一路上,他沉默地驾着跑车。向来开朗的俊容显得有些阴骛。
终于,他开口了。“史大胖对你做过些什么?”
他早该察觉到,打从相识的一开始,刁梅就对“恋童癖”、“**狂”等字眼特别敏感。
刁梅转过头,看着窗外,不理会他。
“史大胖到底对你做过些什么?”他继续追问。
他还记得很清楚,当初在“海潮社区”的造景水泉边,他想雇请刁梅,她却回他一句“现在我对有恋童癖、**狂的人过敏,暂时不想在工作场合与这些人相处”
现在回想起来,她说这此诰,绝对不是没有理由。
他也知道史大胖那个人。他是餐饮协会的主委,常常游走在各大餐厅,并且以交游广阔为乐,但私底下,他的风评差得很。
尤其当他从某个管道得知,女童装设计师“骑土”就是他以后,便对他特别“友善”完全以“同道中人”的态度相待,还希望与他“切磋琢磨”某些心得与“技术”
但是,史大胖永远也不会了解,其实他最痛恨那些把歪主意打到孩子身上的人。
“骑士”的精神,是保护小女孩,让她们永远保有纯真的笑靥,直到属于她们的屠龙骑士出现!
“骑士”并不以金钱、欲望摧残她们!
刁梅还是不说话,静静地看着窗外,她已经打定主意自己保护自己,绝不让第二个人插手她与史大胖之间的过节!
雷曜森眯起了眼。这不像她,她一向是贼溜的、伶牙的、俐齿的;在她的身上,只出现过动态的形容词,她忽然间静了下来,反到令他无法适应。
跑车以飞快的速度驶向一片私人所有的山区。
跑车在婉蜒的山路上飞驰,驰骋了多久,就沉默了多久。
行经一片片蓊郁山林,最后,跑车驶入一座庭园。
“这里是哪里?”停定后,刁梅问。
那冰冷的口吻,仿佛已经失去了过往的元气,她整个人变得好沉好沉。
“我的老家,滴翠山庄。”
“你带我来这里干嘛?”
“看星星。”
“干嘛要看星星?”
“我们至少要做一件浪慢的事,以免虚度情人节礼物闹剧、饭店惊魂、拳头大餐都不能算是浪漫。”他挤出仅存的幽默感,但没有得到她的笑声。“下车吧!”
他走到她身边,并肩站着,突然发现她好娇小。
平时,她气焰惊人,像张牙舞爪的小野猫,总是噱得他小生怕怕,浑然不觉得她多需要人保护,现在发现了,心里满满的都是怜惜。
他牵起她的小手,不意间,摸到了玉掌中工作过度的粗茧。
“你干嘛牵我的手?”刁梅使力甩脱。
她不喜欢别人随便碰她,更不喜欢被雷曜森发现她的手粗粗的。而后者的厌恶更胜于前者。
她她大概是发神经了吧?干嘛嘛要在乎雷曜森的感觉?她的手掌细不细致,跟他有什么关系?
但是,体内一股女性意识在滋长。她多么希望,刚刚被他碰着的手是嫩嫩的、滑滑的,让他爱不释手
雷曜森锲而不舍地拉回她,十指交扣“因为我怕你会踩到”
草丛里“啊”的一声,有女孩的尖叫,也有男人不悦的低吼。“雷曜森,滚远点!今天晚上这里是我的地盘!”
“遵命,我跟我的女伴到后院去就是了。”雷曜森忍住笑,扶着刁梅的手臂往后院走去。
“刚刚那是什么?”她似乎踩到了什么东西。“我好像听见了厉媛嫒跟阎介霆的声音。”才见过一次面!她就把两人的声音记得一清二楚。
“我想,他们是在体验以大地为床的感受吧!”雷曜森一本正经地解释。
走了一会儿、脚下尽是软绒绒的草皮!四边一片静默。
到了后院,刁梅抬起头来,看向天空——“呵!好多星星。“
原来闪耀的星星这么漂亮,以前只顾着忙碌赚钱的她,从没有机会发现。
“坐吧!反正我们又没打算在地上打滚,也不怕被人踩到。”他挖苦自己。
以前的情人节,他总有最狂野浪漫的计划,而那些计划,通常也会在超级美女的“配合”之下,完美执行。
但是,今年的情人节,他不企求绝对的浪漫,只想在温馨中加入一滴滴罗曼帝克的感觉,却没想到最罗曼蒂克的部分,竟然是回老家看星星。
以前那些会旋转、会摇晃、会波动的水床呢?那些映在雾色玻璃上,撩人的美女曲线呢?还有,那洒在浴池里的玫瑰花瓣,以及破水而出的水中娇娃,如今统统离他远去了。今晚,他只是坐在这里,纯情的、安静的,陪她看星皇。
唉!悲哀的是,他竟然觉得这种感觉比过去在床土翻滚更棒,他的大脑记忆体,全部被刁梅的娃娃脸占据
许久许久之后,刁梅终于开口。
“其实,史大胖并没有对我做什么。”
“但是,你一见到他,就一副深恶痛绝的模样。”
“是啊!我是对他深恶痛绝。”刁梅到现在想起来还有气。“他不曾真正伤害过我,但他老是对我性骚扰,不管我到哪家餐厅打工,他都会跟着来捧场。直到菊日式餐厅那一次,他已经太过大胆,不只是偷偷摸摸地骚扰,他还当众摸我的**,我忍无可忍,就教训了他一顿。”
“怎么个教训法?”雷曜森十指绞紧,已经暗暗决定,如果刁梅教训得不够彻底,他很乐意出马代劳。
那个“死”大胖,竟敢染指他的刁梅,他活得不耐烦了!
雷曜森只顾着诅咒史大胖的祖宗八代,却没有注意到,他已经为刁梅冠上了所有格——他的。
说起那次的教训,刁梅总算眉飞色舞。
“我先是把一大盘龙虾沙西米倒到他头上,然后给他戴上帽子——龙虾壳,最精采的一招,是我把哇沙米全部涂在他脸上,让他当个绿脸怪。”
想到那情景,霄曜森反怒为笑。
“哈哈!想必一定又丑又怪、又丢人现眼。”
“当然罗!而且超丢脸的。”刁梅哈哈大笑了一会儿,突然间敛住笑意。“可是,以上都是我们的想法,事实上,史大胖却觉得这样很爽!”
“他有病!”雷曜森毫不怀疑。
“因为这件事,史大胖对菊日式餐厅施压,将我解雇。我再去应征新的工作,史大胖却一一将它们挡下来。他要人传话给我,说他想提供给我一个被照顾的机会。”
雷曜森全身血液往上冲。“你不能答应!”
“我已经拒绝了。”刁梅慢条斯理地说着。“刚好那时家里有些小问题,所以我只好找上你。”她终于微笑了,因为后来与雷曜森相处之“马吉”是她当初所料未及的。“算起来,你真是我们一家的救命恩人。”
听着听着!雷曜森默默地流着冷汗。
他从来都不知道,这段时间内发生过这么多事。刁梅的口风一向很紧,绝少谈及自己的私事,他也就没有想太多。
但该死的,只要一想到她被史大胖视为到嘴的肥肉,他就想杀人!
“接下来,史大胖想找谁当他的禁魇?”刁梅忧心忡忡。
尤其当她想到史大胖说过那个女孩还年幼,是代替她被看上的,她心里更是不安。
“去他的!我一定要把他剁、剁、剁、剁、剁八段,连、那里。也是!”她砍起手刀泄很,招招阴毒。
“我帮你。”雷曜森突然温柔地拥住她。“我向你保证,我不是恋童癖,也不是**狂,更不是老不修。”
刁梅突然心跳怦怦。他怎么突然把话题扯到自个儿身上去了?
“那又怎样?”他应该知道,她从没这样以为,那只是她乱骂的而已
“这样。”他缓缓地低下头,在她的唇上摩掌。
一想到史大胖对刁梅做过的事,他心里就像有把怒火在燃烧。
怪不得她会像只小刺猥,怪不得她的唇舌比同龄女子更犀利!这都是因为有史大胖这种人四处横行,才逼得她不得不为自己披上保护色。
他从怒火之中,慢慢地体会到刁梅在他心里已经占了个很重要、很重要的位置。不然,他不可能在乎、不可能生气、更不可能因为她而怒而喜。
他在那樱花似的唇瓣上,印下一个浅浅的吻。
“放开我!”刁梅惊跳了一下,不习惯这种零距离的亲昵感,下意识地想逃。
换作是从前,察觉到女伴有一丝丝抗拒,雷曜森一定会秉持绅士风度地松手。
但是这一次,他——“办不到!”
一直以来,刁梅将自己武装得太完备了,她已经习惯了自己去面对一切。
但是,他决定了,从今后后,他要站茌她身边,保护她、宠爱她、照顾她,不管她愿不愿意,不管她是不是还想继续逞强,他都不会让她再孤单、再一个人单打独斗!
他拢紧双臂!刁梅挣扎;他拢得更紧,刁梅就越挣扎,越想逃开。
“放手,你给我放手!”
下意识中,她不愿有另一个人侵入她的保护罩里。她习惯了独自坚强,如果有个人让她倚靠、如果有一天这个人离开了,她该怎么办?
平时。因为雷曜森而起的情绪波动,已经够让抛不安了,她知道,如果此刻接受了他的吻!就等于认定他了,她将会变得软弱,然后再也不能失去他。
不行,她不能弃守自己的保护罩。
“别怕,是我,我是雷曜森。”他在她的唇畔低语。“在我的怀里,你很安全,你是我的公主,而我将会是你的骑士,永远保护你——我用我的生命发誓。”
习梅的挣扎!因为那扣住心弦的呢喃而渐渐停止了。
雷曜森的手劲微微放松,颇长健壮的身躯抵着她。他单掌扣住她的后脑,将她压向自己,另一手则环在她的腰上。
性感而温暖的嘴唇,像蝴蝶一样翩然落在她的唇上。
刁梅轻轻颤抖,那种酥酥麻麻的感觉,是她未曾有过的体验。在雷曜森怀里,她感觉自己好安全,却也好无助。
他越来越重的吮吻力道,预告着一个风暴。她就站在风暴的边缘,等待被卷入,迎接她的是一个完全陌生的新境界。
雷曜森不愿强迫她接受,但他要引诱她,引诱她走出自己的保护罩,心甘情愿地纳入他的保护网。他探出舌尖,轻触那紧抿的唇线,轻巧地画过。
刁梅以为他想直接攻城掠地,惊颤了一下,正想退开,那柔软温热的舌尖又舔了舔她的唇办,麻麻的、痒痒的,让她忍不住有股想笑的冲动。
她终于明白,他不想躁进、不急着掠取,也不打算囫囵吞枣。
他想要慢慢地品尝他,也想要被她慢慢地品尝。
一有这样的体悟,她的纤躯就变得柔软轻盈,完全契合在他的怀抱之中,属于女性的感觉在滋长,当他再一次重重吮吻时,她加入了他。
相濡以沫的感觉如此之好,她轻叹一声,唇线终于分开
“喂喂!你们在这里做什么?”一个老而弥“尖”的嗓音突然响起。
即将迈进“下一步”的两个人!微微一震,立时清醒。
“童管家。”雷曜森挫败地叫道,双手依然环任刁梅。“你干嘛来搅局?”
“搅局?”童管家手中的拐杖用力地敲敲地。“我搅局?”
“我正要把她的舌头偷过来吃掉说”雷曜森惋惜地低语,又低下头,意犹未尽地偷啄她的红唇一记。
“喂,你别太过分。”刁梅推开他,小脸一红。“谁偷谁的舌头过来吃,还不晓得哩!”
话一说完,她就很不得缝上自己的嘴巴。听听她说了什么叫人脸红的话!
“唔——”雷曜森吹了一声口哨。“别急,以后我们多的是较劲的机会。”
刁梅朝他的小肮捶出一拳。
“我说你今天怎么回来了?干嘛?情人节谈心怕人吵,是不是?”童管家咚咚咚地敲着拐杖,一双锐利的眼睛来来回回地看着刁梅与雷曜森。“哈!我认得你,你是上回跟我较劲的刁管家,是吧?”
刁梅点点头,脸上红霞一片,犀利的口舌却说不出话来。
“进来吧!外面露水重,当心受寒。”童管家转过身,指示他们随她进屋。她严厉的脸上有一抹慈母亲般的笑容,自言自语道:“哼!算他有眼光,这回总算挑中一个像样的女孩。”
刁梅低着头走着,一回过神,她立刻想起那顿无缘的大餐。
她拉了拉雷曜森的衣袖。“喂!那顿套餐是不是还有几道菜还没上桌?”
雷曜森挑起眉。“你想再回去吃吗?”就算她想,餐厅大概也已经打烊了吧!
“不想。”吃不吃不重要,重要的是“钱”“你付账了吗?”
“还没,不过。他们会请专人到府收款。”
“那几道还没上桌的菜,应该不会列入帐目的吧?”
“会,当然会列!”因为点菜的时候“都已经点了嘛!”
“那叫他们来收款的时候,顺便把菜打包过来。”付了钱就一定要吃到,这是她的不二原则。”刁梅,你这也太“看到她不悦的神色,他赶紧吞下”小气“二字没说。
“那些都是钱耶!怎么可以白白浪费?再说,我根本吃饱!”都是史大胖害的。
刁梅只要一想到钱像被扔进水沟里,连扑通一声都没听见就已经捞不到钱影,心情不禁更加郁卒了。
走在前头的童管家赞许地点点头。嗯!这位刁管家还挺精打细算的嘛!
“进来吧!我请你吃大碗的卤肉饭配辣萝卜干,又好吃又容易饱喔!”
刁梅微微一笑,心里充满温暖,开始有一点喜欢这位凶巴巴的童管家了。
留器茆
经过一个情人节之后,雷宅开始笼罩在浓浓的爱情迷雾之中。
空气甜得让人忍不住要沁出笑容,尤其当贾叔叔要挑个好日子让“刁”妈正式过门为“贾”妈时,气氛更是被推向欢乐的顶点。
但是,就像阴暗不定的天候,这个下午,气氛也开始变得有些诡异。
宅里来了几位娇客,伊莱莎、伊莱落的继母阿姨,以及她同父异母的妹妹,一字排开坐在长沙发上。
雷曜森跷着长腿,闲适地盘踞在单人座。
“你怎么也在这里?”他看着杵在一旁的刁梅,奇怪地问道。“今天不是该去遛宠物吗?”
他喜欢刁梅,时时刻刻都想看到她,不管她在忙什么,他都乐于凑一脚,惟独遛宠物这档事儿——例外!
根据他上次的经验,以及厉少甫的耳提面命,那宠物群中的小红猪,宛如恶魔化身,老是给人找麻烦,尤其是给“男人”找麻烦。
他上一次当、学一次乖,再也不敢去杠小红猪。
刁梅耸了个肩。“哦!我今天偷懒,回来休息,顺便凑凑你们的热闹。”
自从上回在巧克力diy的课程中知道伊莱莎的心结之后,刁梅决定当她的最佳后援,一起对抗邪恶的继母,所以特地抛下工作,跑回来支援。
她转过头看看伊莱莎,暗中朝她比了个加油的手。
“雷先生。”伊莱莎的继母率先开了口。“伊莱莎从小就担任公主的专属模特儿,现在她长大了,恐怕不能再为童装代言,我内举不避亲,想请雷先生看看我的小女儿适不适合当公主的专属模特儿。”
雷曜森婉转回拒。“从下一季开始,公主的模特儿将会每年公开甄选,所以,我现在不能给你答复。”
这是“公主”最新的企画案,想要借着盛大的童装模特儿甄选活动,再度炒热童装市场。
听到他的回答,刁梅与伊莱莎都暗暗地松了口气,互相投以胜利的眼神。
哪知雷曜森的目光一转,转到了伊莱莎的妹妹小脸上。
那是一张红扑扑、圆嘟嘟,又可爱的小脸,专属于孩子的纯真表露无遗。
“妹妹叫什么名字?”他问。
“玛丽莎。”五岁小娃答。
“你不是中国人吗?怎么取了个外国名字?”雷曜森逗她。
“妈妈说!这样人家才会相信我跟伊莱莎姐姐有血缘关系,不会怀疑我不是混血儿,这样我才可以顶替姐姐的位置。”
“玛丽莎!”伊莱莎的继母一斥。“不好意思,小孩子不懂事,所以乱说话。”
事实是,五岁小娃的童言稚语,把该说的跟不该说的,统统都说出来了,刁梅撇撇嘴。
雷曜森不置可否。
“来,玛丽莎,既然来了,你就转一圈给我看看。”
玛丽莎从长沙发上跳下来,以经过简略训练的动作走了一小段台步。
就连刁梅也不得不承认,她的确有着与伊莱莎相同的天赋,只可惜她的母亲心机太重了,让人不敢恭维。
“表现得很好啊!颇有乃姐之风。”雷曜森对玛丽莎赞赏了一番。“这样吧!伊莱莎,你等会儿帮妹妹填一份报名表,让她参加甄选”
“不要!”伊莱莎尖泣一声,跑了出去,
刁梅清清楚楚地看到,伊莱莎的继母眼中闪烁的得意。
“怎么了?伊莱莎是想起了什么事吗?不然怎么会突然跑出去?”雷曜森问着,仿佛他天生少了根筋,根本看不出问题所在。
“猪头!”刁梅气不了。
伊莱莎的尖泣让她心疼不已,而雷曜森的迟钝更令她光火。
她跳起来,冲过去狠狠踩了他一脚。
“你笨死了,亏你还敢说自己以前是花花公子、是情圣,我看,你除了会对女人灌迷汤之外,对女人的心理一点都不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