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播撒未知的种子

Maho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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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伯特先生的案子结束之后,我的一些个人用品从父母位于约克的宅邸那边送了过来,其中还包括配枪以及十六发子弹。

    之后的几日里没有客人来访,生活也逐渐变得平淡了起来。

    某天中午,我刚刚吃完午饭,决定和往常一样坐在沙发上看书,就在这时,门铃突然被按响了。

    “马上就来!”

    女仆柳德米拉一路小跑着穿过客厅,来到了大门前。

    片刻之后,她拿着一封信回到了客厅里。

    “说是寄给马修少爷的,不过没有落款,也没有印章,不知道是谁送来的。”

    “我看看。”

    我从她手中接过信封,确实如他所说,信封上的火漆十分光滑,而且材质和我以前见过的都不一样。

    “怎么了?有客人吗?”

    卡罗特的声音从楼上传来。

    “有人给我写了封信。”

    片刻之后,头顶传来了咚咚咚的下楼声,今天她身上的礼裙换成了深紫色的。

    我掰碎火漆,从信封中取出信件。

    “当你收到这封信的时候,复仇已经开始了,世代相传的诅咒永远也不会消散,逃避也好,直面也罢,汝等终将在天主愤怒的烈火中化为灰烬。”

    信的落款上并没有写名字。

    “这是?”

    “威胁信啊,我以前也收到过几次,不过,像这种既不留姓名又不道来意的还是头一回。”

    我将信纸上的字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并没有找到藏头藏尾或者什么类似的东西。

    “柳德米拉。”

    “怎么了,小姐?”

    “送信的人是谁你看清了吗?”

    “是之前一直负责这个街区的比利亚雷尔先生。”

    卡罗特捡起了一块火漆的碎片,仔细地检查了一番。

    “这种材质,我记得以前在高加索留学的时候看到过。”

    “横跨半个世界就为了送一封莫名其妙的信来,真是有够无聊的。”

    我将信丢在桌子上,继续阅读那本看上去很有意思的侦探小说。

    片刻之后,门又被敲响了。

    “来了来了!”

    上楼上到一半的柳德米拉不得不重新折返回去,语气里带着无奈。

    打开门之后,穿着警服的加西亚冲了进来。

    “不好了!”

    “怎么回事?”

    她气喘吁吁地抬起头来。

    “詹姆斯·班福德,在监狱里自杀了!”

    半小时后,我们来到了位于曼彻斯特的监狱门口,加西亚向狱警出示了证件之后,带着我们来到了詹姆斯的牢房前。

    他用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绳子吊死在了房梁上,表情僵硬,双目外突,脚边还放着一张写了字的纸。

    卡罗特划破手指,将血滴在了牢房门口,盯着他看了一会之后得出了结论。

    “自杀。”

    推开陈旧的铁门,我从地上捡起那张纸,上面有一串用黑色墨水写就的字迹。

    法兰克福,圣日耳曼,亚平宁公墓,诞辰之日,x:13 Y:25

    我把纸递给卡罗特,她皱起了眉头,走上前去,揭开了尸体右手手腕上的衣服扣子。

    “这个图案…”

    在他的手臂内测,赫然出现了一个诡异的烙印,一只眼被封锁在三角形内,这个图案,我记得以前曾经见过。

    “当年斯卡雷特家族遭到袭击的时候,现场就留下了许多和这一模一样的图案,所以我才会这么着急忙慌的来通知你们。”

    加西亚在一旁解释道。

    出现在背后的名字属于卡罗特的父亲,我在她家的壁炉上看到过这个人。

    “什么时候发现尸体的?”

    “今天中午狱警换班的时候。”

    “死者死前有没有什么怪异的行为?”

    “早上还和狱友一起打牌,没看到有任何负面情绪。”

    卡罗特没有再问下去,简单的交代了几句之后,和我一起离开了监狱。

    “收拾一下行李吧。”

    走在路上,卡罗特冷不丁的来了一句。

    “要干嘛?”

    她挥了挥手上的纸片。

    “你认真的?”

    “嗯。”

    自从看到那个图案之后,她似乎一直在思考着什么东西。

    我想起了之前收到的那封威胁信。

    “三角眼的图案属于共济会,他们称其为全视之眼,十年前,就是他们杀害了我的双亲,我成为侦探的初衷也是因为这个。”

    “在这十年来,我一直在追寻他们的踪迹,从法兰克福到那不勒斯,直到小亚细亚和华夏。”

    卡罗特的语气中带有些许的愤恨。

    “别冲动,有可能是故意给你下的圈套。”

    “想要得知真相就得付出代价。”

    “即使自己会死也一样吗。”

    她回过头来,红色的眼眸仿佛穿透了我的灵魂。

    “你害怕了?”

    四年来我不知见过多少条生命在我眼前消失,对死亡早就麻木了。

    “不。”

    “我也不怕,这就够了。”

    她去意已决,我也不打算继续劝说。

    第二天早晨,我换了一套长途旅行用的轻便衣物之后来到了客厅内,柳德米拉已经把二人出行必须的行李打包好放在门口了,除了换洗的衣物以外,我还看到了一个长长的盒子。

    打开它之后,一杆猎枪出现在了我的面前,设计有些复古,枪膛内一次只能装入一发子弹,枪托和枪身上有精致的雕刻,枪管比自己见过的制式步枪短,应该是为了方便使用者而量身定制的,盒子下方的凹槽内有六发大口径的全威力子弹。

    “别乱动别人的东西。”

    背后传来了卡罗特的声音,她又换回了第一次见面时穿的那套服饰。

    “这是你的?”

    “名字不是都写在上面了吗。”

    我合上箱子,盖子上的确写着卡罗特-皮埃尔-奥利维亚三个词。

    “这是父亲留给我的遗物,昨天你说的确实有点道理,所以我把它拿出来了。”

    很难想象面前这个小家伙开枪的样子。

    我看了看别在腰间的配枪,选择左轮是因为它不会卡壳,战场上的任何一个瞬间都可以决定生死,因为卡壳而丧命的人我见过不少,以防意外,我还在上衣内藏了一把匕首。

    “请问,二位这是要去什么地方?”

    柳德米拉向我们问道。

    “去法兰克福度蜜月,这段时间家里就交给你了。”

    女仆看了看我们携带的武器,脸上露出了怀疑的神色。

    “一路顺风。”

    她没有多问,转身继续打扫客厅。

    “出发吧,时间不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