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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句话极其压抑低沉，却像是一记重锤般砸在季暖的心上。
她愣了愣。
霎时间刚刚所有的恶念全部都消散一空。
云开月明，季暖的笑容也明媚了几分。
“既然你楚哥为你求情了，那我也勉为其难的绕了你。”
燕雪如蒙大赦，可嘴上依旧不饶人。
“呵呵，谁用你饶？”
“贱人！”
季暖勾唇，道：“哦吼，你这么一说，我脾气突然又上来了呢。”
“不想饶你了。”
“可是我刚刚也答应他了……你说怎么办呢……”
“要不，我也给你个选择？”
“你说，你是选择让这五个人轮流给你来几个嘴巴呢。”
“还是我把面具撕了，让这些人轮流在你身上耕耘一下？”
燕雪面色一变，皱眉道，“我选你去死！”
“我选你苏百练永生永世不得好死！”
季暖挑眉，“既然你不选，那我就帮你选咯。”
说着，她就要去揭对方脸上的面具。
等她的指尖快要触碰到面具的时候，燕雪一闭眼一咬牙，急道：“等等！”
季暖早就料到有这么一遭，闻言停了手，笑道：“怎么的，反悔啦？”
燕雪没睁开眼睛，嘴巴紧紧地抿着，半晌才道：“反悔了又如何？”
季暖笑得玩味，道：“成，给你个机会，选一个吧。”
燕雪睁开眼睛看着季暖，眉毛皱得厉害，满脸愤恨，“你明知道！”
季暖唇角一勾，道：“嗯哼。”
燕雪看着她的眼神和那种看戏的表情，心底狠狠地记了一笔账，而后磨牙道：“我选第一个。”
季暖听见这话，忽然间想起来上上个世界的时候那个和她在全息游戏里赌博的爷是金箍棒。
这女主的货色在她眼里和那个金箍棒没什么两样。
只不过一个喜欢装比，一个喜欢装清高。
季暖虽然偶尔也挺喜欢装比的，但她总归本事比这俩人强些，而且，她虽然不想死，却从来不怕死的。
这俩家伙，实在是都不对她脾气，她看不大上。
跟损金箍棒一样，季暖都是要撕脸的。
“‘第一个’是什么东西，我听不大明白哦。”
“我这人啊，脑子都选择性不好使的。”
燕雪的脸皮抽了抽，看那表情分明是想咬死季暖。
可是看着季暖逐渐向她脸边伸过来的手，她一咬牙，终于还是喊出了口。
“嘴巴！”
季暖把原本又想去扯燕雪面皮的手一个掉头，转而戳了戳她的脸，道：“哦吼。”
“说全了呦，我的小可爱。”
燕雪气急，都想把眼珠子扣下来摔季暖身上了！
当然，她办不到。
她只能闭紧了眼睛，认命说道：“让他们来打我的嘴巴！”
“轮流！”
“他妈的苏百练你满意了？！”
季暖挑眉，云淡风轻道：“还成。”
“勉勉强强吧。”
她转而看向那帮老光棍儿，道：“听明白了？”
“用力一些哦。”
“打的让我满意，我就可以饶你们一命。”
“你们混了一辈子，应该明白，今天你们的活路不多。”
那些人都已经被刚刚的场面吓得抖如筛糠，甚至有一个都尿了裤子。
听见季暖的话，看着被锁在铁架上动弹不得的贵妃，他们吞了下口水。
已经管不得那么多了。
能赖活着一会儿是一会儿。
两分钟之后，有一个胆子相对大一些的老头儿上前，哆哆嗦嗦地伸出手，在燕雪愤恨地目光中一咬牙一跺脚。
“我糙你吗的！”
一巴掌呼过去之后这人也来了劲，像是发泄一般，紧接着又啪啪多打了两巴掌。
这些响声一下子把后边那些人的混心给勾起来了。
“我曹刚刚那个打的是贵妃啊！”
“反正咱们估计也活不了多长时间了，能打一回贵妃，让老子死老子也认了！”
“玛德说好的钱不给，我的赌债也不给我还，也不给我买老婆，还差点要了爷老命，去你娘的！”
几个人呼啦全围了上去，反正打人不要钱，他们也都没憋着。
季暖后退了两步，眼看着这个场景，眼里没什么波澜。
她就是玩儿来的，不至于多高兴，也不至于多感慨。
几个人打了几分钟，还没有尽兴的样子。
季暖冷眼看着，不防后面传出来一阵剑气，带着森森寒意。
那些正在往燕雪脸上招呼的老人全部都死了个透彻。
头颅落地，血液喷薄。
季暖见此挑眉，道：“你倒是会怜香惜玉。”
她看了一眼燕雪的脸色，人皮面具被拍得很实，上面有明显的巴掌印。
那劣质伪人皮的粗糙感被这么一拍，反倒是不显了。
乍一看上去，就是被拷打之后脸肿的。
其实那脸上因为鼻血和眼泪，还挺斑驳的，有点让人不忍直视的感觉。
却依稀能存轮廓上看出来那是“苏百练”。
燕雪一开始还睁着眼睛想威慑那些人。
可后边看着根本没什么用，因为那些人身上的臭气和她自己被践踏的自尊心，她根本不想再多睁眼。
现在知道那些人对她的招呼停了，她也不想睁眼。
只是在那里啜泣，涕泗横流，却没个人能帮她擦擦鼻涕，其实挺狼狈的。
季暖上前去，看了看那些倒地的人，无奈道：“我可不是什么实诚人。”
“你们知道了太多东西。”
“我只说过我自己不会杀你们，可从没保证别人不会杀你们。”
她上前去，点了燕雪的哑穴。
“等明天药性过了，你自己才能冲开哑穴。”
“好自为之吧。”
今天她运气不错，燕雪穿的正好也是一件红衣服。
颜色和她的还很像。
她拿出刀子来，把对方这精致的罗裙割的破烂一些，根本看不出来这衣服是宫里出来的。
大功告成，季暖这才回身。
一转头，差点闪了她的眼睛。
——楚剑一已经吐了很多血，整个人完全靠剑身在支撑着才能堪堪站立。
已经摇摇欲坠。
季暖心头一滞，再顾不得完善手头上的事，赶紧到他身边，拿起他的手，给他把脉。
……寒毒开始攻心了？
怎么能呢？！
她记得她在雪巅的时候用内力护住他的心脉，乐观的话，应该能护他十天半个月的……
季暖皱了皱眉，心里不由得有些发慌，可她面色上却依旧镇定。
“这里不是治伤的地方，走！”
刚要动作，在这个时候，她搭在楚剑一脉门上的手却突然被他反手钳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