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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管怎么样，它似乎都没有消亡的迹象。
林小陌神情轻松，更没有被打扰的意思。
……相反的，另一端的丫鬟却是痛苦不堪，像是中了他的雷霆魂力一般。
撕心裂肺的声音越来越高，杨一齐眉头皱得更深，终于还是将招数全部撤回。
看着对于一切都无动于衷的林小陌，杨一齐咬牙道：“小陌，我不想和你打，你不要逼我对你出手！”
“……快停下来！”
林小陌扫了他一眼，缓缓道：“……还真是不顾念情分呢。”
杨一齐怒：“你现在在做这等丧尽天良的事，要我怎么顾念情分！”
“快停手！”
“我知道你现在在拖延时间……给你三息。”
“三息之后你若还不停手，那我的雷便会落到你的头上！”
林小陌脸上的笑意未停，还更多了些戏谑。
“一！”
“二！”
“……三！”
杨一齐喊完这三声，刚要出手，却见眼前的那黑色魂锁已然消失。
将魂力收回，杨一齐皱眉道：“你可算收手了……小陌，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林小陌挑眉算了一下，普通魂力无所谓，那女人的本源魂力已然差不多都被她收为己用。
当下心情便是大好。
她挑眉看向杨一齐，道：“做事有始有终么，当然要做完全套了。”
“不过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她好。”
“原本要是能挨到最后她还能活命的，可现在我中途收手，她便没活路了。”
杨一齐闻言立刻看向那个丫鬟。
果不其然……那人竟然口吐鲜血，没挣扎几刻便倒在了地上。
杨一齐冲过去将人扶起来。
本想替她用魂力疗伤，却发现对方的眉毛已经结上了一层霜，没出五息便已经成了一具尸体！
“……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会这样？！”
杨一齐将人缓缓放下，凝眉质问。
林小陌神情闲适，笑容中依旧全然是戏谑。
“当然是因为你啊。”
“本来我在完事儿之后可以将自己的黑暗魂力全部收回来的。但是你刚才连威胁带逼迫的，我吓得赶紧收手……那些魂力留了不少在她体内。”
“她未修过黑暗魔法，又没了自己的魂力傍身，自然是承受不住的。”
“哦对了，其中还有你的手比呢。”
“那些雷霆之力可是丝毫没有浪费，全然进到了她的身体里哦。”
“黑暗魔法……”杨一齐喃喃重复了好几遍这个词。
心里有所猜测不假，可真真切切听着对方说出来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你真的修了黑暗魔法？世界上真的存在黑暗魔法？”
“你……”
“你刚刚真的在夺她的本源魂力对不对？！”
一边说着，杨一齐气得身体有些发抖。
“……你是故意的！”
“你故意想置她于死地……你从未想过要留她性命，你就是想灭口！”
林小陌闻言哈哈笑了两声，道：“灭口？”
“对啊，是灭口。”
“所以……你觉得我会不会把你一起杀了？”
杨一齐豁然起身，冷声道：“你跟我回去！”
“我不想对你动手！”
“只要你在三大家族面前承认自己的错误，我便一直当你的朋友！”
“我会帮你一同承担哪些罪责，也会在三大家族面前替你求情……只要你愿意认错，一切都有回转的余地。”
“只盼你不要一错再错！”
林小陌听完这些话之后就像是听到了什么滑稽而可笑的事情一样。
“哈哈……回去？”
“我肯定是要回去的，可我为什么要跟你一起回去？”
“一错再错……我根本就没有错，又何来再错一说？”
“你那些天真可笑的说辞留着给你的以歌讲吧！”
“噢不对。”
“连那个蠢笨如猪榆木脑袋的以歌经历了一遭现实打击之后都不愿意信你那些幼稚之语了呢。”
最后一句话说出来，杨一齐彻底慌乱了。
本来一切的一切他全都想到了，也全都明白了，心中也是一千个一万个不好受。
但听到“以歌”这二字之后，他心中便像是泛起了一种复杂酸涩的脓水一般喘不过气来。
“以歌……”
“所以说以歌说的都是真的……只是我们没有人信而已……”
“是你！”
“林小陌，是你夺了她的本源魂力……还编造出了那么多故事，什么魔兽什么自爆……”
“都是你自己导出来的一场戏！”
林小陌向他的方向迈了几步。
“是啊。”
“玉以歌说的都是真的。”
“呵呵呵……你说一个被排除过风险的地方怎么会有那么凶险的魔兽呢？”
“就算有，我为什么不趁着她被攻击的时候放魂石求救？”
“知道你们蠢，所以我编造事情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圆的多好。”
“……但是你们信啊！”
“哈哈哈你看当时玉以歌那种叫天不应叫地无门的样子不是很可笑吗？”
“呦呵，你这是什么表情……爹没死娘还在的你这样哭丧着一张脸可很是不吉利。”
“怎么？心疼了？”
杨一齐的拳头攥的紧到不能再紧。
“我们和你从小一起长到大，却从不曾撕下来面皮看一看……你竟然是这样的人！”
“林小陌，你太让我失望了！”
“嗤……”林小陌听到他这句话之后简直要笑弯了腰。
她眼中的轻蔑毫不遮掩，“让你失望？你算什么？”
“当初在玉以歌面前你也是这番说辞……我当时就不知道你是从哪来的脸。”
“最该让你失望的也应该是你自己吧？”
“是你没用，是你识人不清。”
“在玉以歌叫天不应的时候你不但没有在她身边，还和她的敌人站在一头直指她……”
“你觉得你办的这个事情如何？”
“你指责她，怒对她，还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要求她。”
“现在可看清楚了？有没有觉得自己很该死？”
杨一齐闻言，脸色一下子颓丧无比。
“是我……”
“是我在她最需要的时候落井下石……”
林小陌看着他这副样子，缓缓笑了：“对……就是这样……”
“还有，玉以歌说的可没错。”
“记得被你认为是我精心准备的那个礼物么？”
“那就是我用来向她显摆的……显摆我夺走了她的魂力夺走了她的天赋多走了她的一切！”
“那天在山洞里，她叫的可比这个小丫鬟惨多了。”
“她叫了好久啊……具体叫了多久呢？”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三个时辰……又或者……”
“——别说了！”
林小陌每说一句话杨一齐便痛苦一分，现下已经算是苦不堪言。
……实在是听不得了。
“你别说了……”
“我……”
“啊——！！”
想要出口的话还没出口，他便感觉到胸前一凉。
剧烈的疼痛从伤口传来……然后，一条黑色的魂锁便显现了出来。
杨一齐怔愣了两息。
他的脸色惨白，眉眼间尽是难以置信。
顺着魂锁看过去……正是林小陌！
“你……”
“你和我说了这么多话，就是为了让我心智不稳好被偷袭对吗？！”
林小陌又露出了同往日一般天真温柔的笑容。
但说话却依旧是那样森寒戏谑的语气。
“不然呢？”
杨一齐皱眉，咬牙怒道：“你现在连和我堂堂正正打一场的勇气都没有了吗？！”
林小陌表情未变，语气也未变。
“方才不是还不想和我动手吗。”
“怎么，想到玉以歌，现在恨我了？想起自己被蒙蔽，恨我了？”
“呵呵……现在你还想把我带回去，和我一起承担责任，陪我一起认错吗？”
“现在你还觉得一切都有回转的余地吗？”
“不是事情简单，是你想的太简单了，一齐。”
杨一齐面色隐忍，可终究还是没有说出什么话来反驳。
林小陌扯了一下魂锁，带得他身形一震口吐鲜血。
“至于你所谓的堂堂正正打一场……我为什么要和你打？”
“朋友之间的决斗么？”
“……我和你之间本就没有什么情分。”
“他玉家和你们杨家本就一直高我们林家一头，如今眼看着你们又有联姻的趋势……”
“你觉得我林家会坐以待毙吗？！”
“我从来都没有把你当朋友过……只不过是迫于时局才和你称兄道弟罢了。”
“你是个蠢蛋，能不费吹灰之力地解决了你，我为什么要和你打……你说是不是？”
杨一齐五官都疼的挤在了一起。
他想用魂力，可却因为体内那股霸道冰寒黑暗魂力的存在而什么都不能做。
伸手拽向那根魂锁，可却被它极寒的霸道之力灼了掌心。
再抬手时，掌心已经有丝丝黑气翻腾。
“林小若是你杀的！”
“以歌那日在灯下所言也都是真的，那所谓的黑气便是你——”
话没说完，体内忽然传来一阵噬骨的疼痛。
……
会武前夕。
“——小姐，你快去看看吧！”
“少爷救回来一个人……是……”
季暖正在屋子里吃水果，冷不防一个小丫鬟从门外颠颠儿地跑进来。
当下不慌不忙道：“他能救人也是新鲜，救的谁啊？”
小丫鬟气喘吁吁在屋内停了脚。
“是杨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