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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淌,转眼间雷兆和雷灿已经结婚有一个多月了。
盘膝坐在木榻上银星熠收功回神,他已经完全把云淡烟留在他体内的真气给炼化了,彻底变成他自己的真气,再不会对他造成威胁,但因云淡烟此次给他的真气数量太大了,影响始终都存在,炼化后的真气与他以前的真气还是有很大的不同。可惜的是,虽然彩衣天天都陪着他练习,他依然没有找到吸收别人掌力的方法。到今天他已经完全炼化了真气,以后就更不可能有办法吸收了。
离开房间后,银星熠去找彩衣接受训练。还没走到彩衣的房间,楚平就迎了过来,笑道:“星熠,你地训结束了,可以轻松一下了。走,跟我去拜会一个朋友。”
银星熠甚是奇怪,道:“师傅,我的朋友都在这里啊,我们要去什么地方拜会朋友?”再笑笑,又接着问“师母怎么肯放过我了?”
楚平失笑道:“什么放过你?彩衣什么时候针对过你?昱暄想要这样的机会还没有呢。你也太伤彩衣的心了,枉她还那么帮你。她知道你今天就可以完全炼化真气,再和你练习也没意义了,才不和你出去练习的。说起我们今天要见的这个朋友,你虽然不认识,但我一说你就知道了。他曾经帮了我们很大的忙,就是给我菩提子的那个前辈,他点名要见见你。要不是你忙着练功,我们早该去见他了。”
银星熠大讶道:“他要见我做什么?”
楚平笑道:“见着不是就知道了么?”
楚平和银星熠离开洗剑园,很快就到了仙女崖,在迷雾前,楚平问银星熠:“你看我们从地下进去还是从上面进去。”
银星熠知道楚平是在问他有没有克服迷路草的能力,笑道:“就从上面进去吧,正好检验一下师母这一个多月的成绩,看她有没有雷大哥他们说的那么了得。反正有师傅在旁边照应着,迷路也不怕。”
楚平再次失笑道:“你啊,嘴巴半点也不肯饶人,这也把彩衣给扯上,彩衣了得了不得和你是否会迷路有多少关系?无怪阿堇说你就是在赔礼的时候也要捎带着训人一通。幸好你还叫彩衣一声师母,不然还不知要怎么说她呢。”
银星熠自己也是好笑,他内心其实是非常敬重彩衣的,但就是喜欢和彩衣唱对台戏。领头飞进了迷雾中。进来以后,他立刻就知道彩衣这一个月来的心血没有白费,他的灵觉虽然还是受到了迷路草的影响,但却没有像上次一样迷路。他知道就是楚平也不能完全消除迷路草的影响,对自己很是满意。
楚平察觉了他的情绪,欣然道:“看来彩衣说的没错,这次你从成都回来以后真的又变了很多。你一定以为自己没有受迷路草的影响是因为这一个月的训练的结果吧?其实不是,当功力达到一定程度以后,受外界影响的程度就主要靠心境来决定了。你上次来这里的时候功力已经相当不俗了,之所以还会受到影响,乃是你自己心绪不宁的缘故。现在你心境平和,受到的影响就小多了。像易水寒,功力其实相当的高,可惜就是对回家念念不忘,所以才一进这里就迷失了方向。假如你能保持目前的心境,什么困难都可以克服,包括让云姑娘接纳你在内。”
银星熠一呆,忽然想起上次他去尘世见云淡烟的往事。当时云淡烟在街上听了他的歌声后,乘出租车离去,他开始一心想要追上云淡烟,却没办法把握云淡烟的行踪,但他决定放弃的时候,心情平静下来,反而心有灵犀地赶去海滩遇见到了云淡烟。可见楚平说的一点也不错。不过云淡烟从一开始就一心一意的排斥他,他真的可以被接纳么?
楚平见银星熠一直没说话,又道:“云姑娘对你的情谊任何人都无法怀疑,她不肯接受你一定有她的理由,我猜她是不想害你,不想拖累你。”
银星熠迟疑道:“易水寒早就说了,烟儿已经变得和我们很接近了。事实上,烟儿不会伤害到任何人。”
楚平摇头道:“你弄错我的意思了。我说的伤害不是指上的。像以前夏琴喜欢白大哥,但白大哥自惭形秽,总觉得自己是狐狸精而配不上夏琴,也是始终不肯接纳夏琴,后来还是夏琴一再主动,白大哥才接纳她的。”
银星熠黯然道:“可是我和烟儿不一样,我早知道烟儿的情况了,也一再表示过不会计较了,烟儿还是不肯接纳我。”
楚平道:“我这只是打个比方。云姑娘心里一定有一个死扣无法解开,才不肯和你在一起。你不要去逼迫她,但也不要放弃她,就顺其自然好了。”
银星熠又看到了一丝曙光,点点头叹道:“我虽然很想放弃烟儿,却始终无法真正的做到。谢谢师傅,我现在感觉好多了。”
楚平笑着摆手道:“你不用谢我,是彩衣让我对你说这番话的。她说你对她没有对我信服,才郑重其事的让我来和你说。”
银星熠一愣,惶恐地道:“师母真的这样想么?其实我对师母也是很尊敬的,那我以后不和师母说笑了。”
楚平忍不住大笑道:“我是和你开玩笑的,你可千万别当真了。彩衣是很喜欢和你斗气的,还觉得其乐无穷。人和人相处,还是用自己本来面目的好,否则不是太累了么?但只要别人是真心待你,你却不必太计较他的言行,否则又会失掉很多的好朋友。”
银星熠心中一热,知道楚平借着说彩衣,其实还是在说云淡烟的事情,笑了笑道:“我知道了,师傅。”
彩衣在楚平带银星熠离开后,心里就颇不宁静,有点心烦意乱的。她觉得很奇怪,暗忖不是又有事情发生了吧?离开房间想出去走走散散心,偏偏秦昱暄一见她空闲下来,立刻撇下正谈得高兴的雷柏凑过来问:“师母,师弟只用半年时间就学会飞了,而我学道的时间比他还长,怎么什么都还不会?是不是有什么速成的窍门?我什么时候才能飞?”
彩衣甚是不耐烦,没好气地道:“哪有什么速成的方法?你抓紧时间把自己的小周天通了才是正经,别净想那些不实际的事情。”说完之后,她很怕秦昱暄再缠着自己,随便找了一个理由不让他跟着,一个人离开了洗剑园。
雷柏在她后面大笑着对秦昱暄道:“银星熠有一个是怪物的红颜知己在帮他,你也要学?你若是真想像他一样,也去鱼肚子里去玩一会儿,我保证在你送命以前把你给抢救出来,可能不能提高功力就不知道了。”
彩衣听着更觉心烦,忽然间涌起想去找云淡烟的念头,但又觉得不应该,一时也想不到要干些什么,便随意的在山道上漫步,不知不觉中离开洗剑园子,又来到她最喜欢的泻玉潭边。
洗剑园的人都知道这里是彩衣最喜欢的地方,没事谁也不会来此停留。彩衣无意识地朝四周看了看,不禁一呆,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一直有些烦躁的心情却平静下来。原来是云淡烟正坐在泻玉亭中,倚着栏杆对着瀑布出神。她这次没像以往那样一身黑衣,而是穿了一件湖水色的轻纱,看来比以前还要美丽,可这丝毫也不能给她带来一些生机,她神情中少了以往的戒备和坚毅,显得十分幽怨,依然维持不变的是她似云如雾,轻灵缥缈地质,看来不似活物,对彩衣的到来也没有一点反应。
彩衣这才知道自己是在为云淡烟烦心。云淡烟会来找她事情肯定不简单,她觉得心烦也有道理。不过彩衣知道了自己烦心的理由后,便再不将此事放在心上。缓缓来到泻玉亭中,在云淡烟的身边坐下,笑着招呼道:“云姑娘,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星熠和楚平出门了,可能要下午才会回来。”
云淡烟眼光还是直直地看着瀑布,幽幽地道:“我知道。我是特意避开星熠,专门来找楚夫人的。”
彩衣问道:“是不是你和水寒兄已经决定要回去了?也找着回去的办法了?想在临走的时候来问问星熠的情况?”
云淡烟缓缓摇了摇头,道:“不是,我虽然决定帮助水寒回去,但我们还没有找着方法,不过水寒的伤势已经完全好了。谢谢夫人挂心。我这十几天一直都在附近,看见夫人一直在教导星熠,知道他现在很好,还很快乐,心里真的很高兴。”
彩衣暗暗好笑,云淡烟哪有一点高兴的样子?知道云淡烟见到银星熠生活得很好,心里十分失落,却又对自己的失落不满意,才显得这么幽怨,笑了笑道:“那姑娘来找我还能有什么事情?”
云淡烟苦笑道:“夫人不要再挽圈套给我,我和星熠已经没有关系了。我来是想请教夫人,知不知道黑钰和幻灵发生变异升出海面的原因。”
彩衣极为诧异地道:“这事你们应该比我清楚啊,怎么会想到来问我?我当时是和星熠一起去幻灵岛的,一到那里就看见黑钰和幻灵浮在海面上。后来是听星熠说起,才知道它们原本是沉在海底的,当时还有点奇怪呢。但那时姑娘已经把黑钰和幻灵给毁灭了,我也就没有深思。怎么,这很重要么?”
云淡烟终于收回目光,转头看了看彩衣,振奋起精神道:“我本来也猜夫人不知道原因,因为知道星熠不会骗我,可水寒一定要我来问问才罢休。我最开始听星熠提到此事的时候,还以为是水寒弄了手脚,所以当时就很着急。这次见着水寒后才知道,他连黑钰和幻灵曾经浮出海面也不知道。按道理说,只有我和他才有能力控制黑钰和幻灵,可我们都没有做,那会是谁做的呢?”
彩衣皱眉道:“把两件东西带出珊瑚礁有那么困难么?”
云淡烟道:“本来是没什么困难,不过水寒在那上面用了点手段,要让它们上来就必须破解水寒的手段可行。水寒一直认为只有夫人才能破解他的手段,所以一定要我来问一问。”
彩衣还是不明白,愕然道:“覃华新和兰铃儿难道也不行么?我亲眼看见兰玲儿将夜光琥珀中的那个黑球给拿了出来,大放光芒,却没有损坏夜光琥珀。我自问就没有这样的能力。”
云淡烟苦笑道:“夫人知不知道水寒和覃华新他们的真正关系?”
彩衣点点头,道:“恰好楚平听一个朋友介绍过,他们是化敌为友,互利互惠。”
云淡烟像似早猜到了一般,幽泳道:“楚公子是不是听兰典说的?他总算是又浮出水面了!他一直对夜光琥珀和乾坤环不放手,看来覃华新又要开始头疼了。”
彩衣一愣,心里奇怪云淡烟怎么会知道楚平是从兰典那里得到消息的,看来云淡烟像是相当了解兰典似的,看了她一眼问出自己心里的疑惑:“兰典和覃华新是怎么反目的?”
云淡烟道:“那是他们鲛人内部的问题,具体是怎么回事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他们都不要对方还活在这个世上,不过各有顾忌,现在双方谁也奈何不了谁。”
彩衣诧异地道:“可我听楚平说,兰典独自隐居,处事低调,言语间对鲛人颇为维护,似乎并不打算寻仇。”
提到其他事情,云淡烟重现昔日风采,柳眉倒竖,冷哼道:“他现在正处于下风,不低调早没命了。他就是长就了一副和善的面貌,具有极大的迷惑性。听水寒说,此人最工心计,善于辞令,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当初水寒就在他手底下栽了不少的跟头。水寒在五彩城生活多年,对他的评价是不会错的。”
彩衣心忖云淡烟几乎等于是在明说楚平上当了,但她和楚平一样,不认为被兰典知道一些陈年旧事有什么大不了的,失笑道:“那在水寒兄的眼中,鲛人中有谁是可以真正做朋友的。”
云淡烟倒是没有多想,立刻道:“水寒最好的鲛人朋友是兰涛。兰涛面貌虽然长得凶恶,但心地却不坏,就是对覃华新太忠心了。”
彩衣笑道:“那以后倒要和兰涛交个朋友,水寒兄推荐的一定不错。”
云淡烟忽然反应过来,道:“哦!我把话题带远了,我们不要再提兰典和兰涛了。既然夫人知道水寒和覃华新的关系,我就不多说了。简单的讲,水寒和覃华新一直在互相提防,所以覃华新在水寒身上加了一些气机做为限制,到现在还在制约水寒,只要水寒一有异动,就会重新被覃华新制服,甚至是丢掉性命。水寒一直知道自己的处境,在有了一些相对自由以后,第一件事情就是瞒着覃华新,在黑钰和幻灵上面做了手脚,保证是覃华新无法破解的。现在夫人明白了么?”
彩衣微笑道:“可能是我太笨了,还是不太明白。天下的高人有很多,就算是覃华新破解不了,多一个人能破解水寒兄的手法也不出奇啊。”
云淡烟解释道:“夫人一定知道我本来是没有一定形状的,所以可以随心所欲的变成任何样子出现在你们的面前。黑钰、幻灵和我与水寒差不多,我们用点力量,也可以任意改变它们的形状,不过却只有我们有这个能力。我们一直被你们压制得很惨,一丁点也不想引人注目,再掀波澜,所以水寒早将黑钰和幻灵变成普通珊瑚礁的外形了。那种东西在那一带的海域比比皆是,要不是特别留意,根本看不出异样来。因此,那天我听星熠说已经把夜光琥珀和乾坤环送给鲛人了,而黑钰和幻灵又它们是放大了的样子,就一心认定是水寒弄的,以为那是他在做准备工作了,就要动手了。我虽然奇怪水寒怎么不等我一起做,但还是没有深思,加上当时还有一点着急,怕它们激发后给两边的世界都带来祸端,才抢先下手去毁灭它们的。”
彩衣有些明白了,沉吟道:“姑娘的意思是除了你和水寒兄以及我们和覃华新这一群人之外,另外还有人也在注意此事,而且他能运用夜光琥珀和乾坤环的力量。”
云淡烟心情沉重地点头道:“就是这个意思。不过他能用的不是夜光琥珀和乾坤环的力量,而是黑钰和幻灵的力量。它们之间是有很大的区别的。我早就想到了这一点,所以虽然猜到黑衣和幻灵的变异与夫人无关,还是听了水寒的建议来打扰夫人。我也是最近才清楚的知道,假如真的弄出一条贯穿两边世界的通道来,不管是对我们还是对你们而言,都是一场无法避免的浩劫,还很可能引起连锁反应,引发一场我们都不愿意看见的变异。我们两边的区别实在是太大了。”
彩衣对通道和变异都不太在意,只是蹙眉道:“可是姑娘已经毁灭了黑钰和幻灵,难道还能出现这样一条通道么?假如没有这两件东西作怪,空间不是都有自我关闭的能力么?你们当初来的通道不是就自动关闭了,没有形成一个通道么?夜光琥珀和乾坤环与黑钰和幻灵又有什么区别?”
楚平和银星熠很快就来到隐藏在仙女崖中的小山谷,在一丛丛盛开的仙客来中间,依然一身火红僧衣的菩提树精早就等在外面了。还没等楚平和银星熠落地,就哈哈大笑道:“佳客远来,蓬荜生辉。今天没有那个讨厌鬼在旁边,我们可以好好叙叙了。来来来,一起去寒舍喝茶。”转身领头朝那两间草房走去。他的样子和言辞都比那天正经多了,但依然不像一个出家人。
楚平跟在他的身边,微笑抱拳道:“上次得前辈大力帮忙,楚平早该来拜谢前辈了,奈何俗务缠身,今日才得空闲。我带了朋友银星熠一起来,前辈不见怪吧?”
菩提树回头认真看一眼跟在他们身后银星熠,摇头嚷道:“什么见怪?我老人家想见的就是他。你们虽然让我多等了几天,但见小兄弟现在精气内敛,比上次来的时候可高明多了,我老人家还是很高兴。看来这一段时间他并没有闲着,正好可以用来办事了,实在是太好了。”
他说着兴奋起来,刚才一本正经样子又没了,挥舞着双手大笑道:“老子鳖在这里这么多年,终于还是让老子等着了。楚公子,我上次帮了一个忙,我的事情你可不能不管。”他对银星熠竟然十分客气,连带着对楚平也客气了很多。
楚平心下奇怪,笑道:“前辈是要星熠帮忙,和我说可没用,前辈要问星熠才可以。”
菩提树指着楚平道:“你真是滑头,推得干干净净的,别以为我不怎么出去就不知道你们的关系,银星熠难道会不听你的?”回头又看看银星熠,笑道“我有说错么?小兄弟。”
银星熠对着陌生人还是不习惯多言,笑笑答:“我当然会听师傅的。”菩提树得意了,看着楚平道:“如何?”
楚平莞尔道:“你是英明神武的菩提树,当然什么都知道,可是我就没那么能干了,连你老人家的名字也不知道呢。”
菩提树大笑摇头道:“什么英明神武的菩提树!我老人家和菩提树一点关系也没有,是正儿八经的纯粹人类,比你老婆还要纯粹。我叫江泽滔。可能就是爹娘的名字给取坏了,实在太多水了,一直都受人欺负,快把我给淹死了,到现在还翻不了身,只有躲进这深山老林中来。”
说话的时间,江泽滔已经领着楚平和银星熠来到大石旁边的茅草屋前,带着他们进了房间。房间的陈设很简单,最显眼的是屋子的后墙处有一个佛龛,佛龛前一个香案,里面点着三炷清香,冒着袅袅的烟气。不过这里还是不像一个佛堂,因为其他的摆设和一般普通人家厅堂的没什么区别,不外是一些太师椅和协泽滔自己在主位上坐下,又招呼两人坐在对面的客位上。一个标致的小丫头端来三个紫砂茶杯,没放茶叶,却放了一些在茶杯中,蓄上开水,递给三人一人一杯后,又退了下去。
江泽滔端着茶杯道:“你们不要小瞧了这些。它们可是我老人家的珍藏,是用外面那棵菩提树的精心炒制的,喝了可以宁神静气,尤其可以抑制火暴的脾气,很有好处的。不是朋友来了,我还舍不得拿出来呢。”
楚平忙端来喝了一大口,虽然并不觉得味道好,还是知情识趣的大大恭维了江泽滔一番,听得他心花怒放。银星熠却只是出于礼貌,浅浅地抿了一口就放下了杯子。
又说了几句闲话,银星熠一直都没有插言,楚平见江泽滔一直要说要星熠帮忙,却一直闲扯,也不提要帮什么忙,便道:“江前辈究竟想让星熠做什么,可以告诉我们了吧?”
江泽滔看着一直都很沉默的银星熠道:“小伙子一直不说话,是不是不愿意帮我这个老头子?”
银星熠笑笑答:“晚辈总要知道是什么事情才能回答前辈。”
一直挂在江泽滔脸上的笑容没有了,他有些生气地道:“上次楚公子来拿菩提子,我老人家不是什么也没问就给你了么?你们答应帮忙,我才告诉你们是什么事情。”
楚平心中更是奇怪,他上次来的时候就觉得江泽滔是认识易水寒的,这时便隐约猜到江泽滔要银星熠做的事情和易水寒有关系,笑道:“那是因为前辈知道我要菩提子的目的。”
江泽滔一时语塞,旋即强词夺理地道:“那也不是你告诉我的,是我老人家自己猜出来的。现在我也没必要先告诉你们,猜不出来是你们自己的事情。你们只说是帮不帮忙就可以了。”
楚平瞥见银星熠不能察觉地皱了皱眉,知道他有点不耐烦了,笑道:“这件事情很难猜么?我要猜着了,江前辈可不要抵赖,还要将事情的前因后果都告诉我们,但帮不帮忙却要看星熠自己的意思。”
江泽滔立刻就跳了起来,站在椅子上怒道:“你吊件太苛刻了!你们知道了就一定要帮忙。”
楚平现在几乎肯定事情和易水寒有关系,再笑道:“我吊件怎么苛刻了?前辈什么线索都没有给我,假如我还能猜着,前辈给一点彩头也是应该的。”
江泽滔一想也对,什么线索也没有,楚平根本不可能猜中的,跳下椅子,重新坐好,道:“你要是猜不中的话,就一定要帮忙!”
一直没有说话的银星熠忽然道:“师傅,不要强人所难,别猜了。只要江前辈的事情和鲛人、易水寒、云淡烟没有关系,晚辈愿意供驱策。”
江泽滔呆瞪着银星熠,好半天才掉头指着楚平怪叫道:“楚公子,你实在太不够朋友了,这么说就是不想帮我了?我可是才帮了你一个大忙啊。”
楚平笑,站起来对星熠道:“星熠,我们走吧,江前辈生气了。”
银星熠刚刚起立,江泽滔忽然嚎啕大哭,涕泪滂沱,拍着桌子道:“你们欺负我!我还一直把你们当朋友!可怜我一个老头子,孤苦伶仃的没人可怜了,只能一辈子都藏在这深山老林中了,连一个朋友也没有啊!”楚平和银星熠都是一愣,虽然明明知道江泽滔一多半是在演戏,楚平心中依然不忍,银星熠却加快了脚步。楚平略微犹豫,还是跟着银星熠也离开了茅草房。
江泽滔的声音从屋子里继续传出来,叫得撕心裂肺地:“你们真是铁石心肠啊!老吾老以及人之老,你们就没有父母长辈么?你们就忍心看着他们永远受人欺负么?”
楚平大是不忍,没有给母亲送终始终都是他心中的憾事,不由慢了下来;银星熠也想起了墓园中的蹒跚身影,不觉也慢了下来。
江泽滔的哭声停止了,叫声却不停的传出来:“我和云淡烟、易水寒没仇,只是鲛人欺负了我,你们真的不帮忙?”
银星熠终于停了下来,看着楚平苦笑道:“师傅,我看我还是回去听听江前辈说什么再决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