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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马主教堂
“雷,谢天谢地,你终于出现了!再过两个小时婚橙就要举行了,如果你这位准新郎还不赶快现身,我恐怕会被塞顿及亚娜碎尸万段、乱枪打死。”纳克一瞧见雷德朝他迎面走来,一颗悬在半空中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松了一日大气。
“瞧你紧张成这副德行,简直丢尽我的脸,出去外面别跟人说你是我的好友兼助手,我可不承认。”他斜睨了纳克一眼,口气不是普通的差,就连钠克也被他的坏脾气吓了一跳。
其实不能怪他的态度差,被迫参加这种鬼婚礼,有谁能够笑得出来?更何况早上在离开小岛前,冷月还跟他大闹一场,也难怪他的情绪恶劣。
“雷,冷月呢?她现在人在哪里?”他小心翼翼地问,深怕自己所吐出的任何字眼都会招惹裂顶头发怒的狮子,再笨的人也看得出这个家伙正在生闷气。
“我把她留在小岛上,没有带她出来。就是为这件事情,她才跟我翻脸,还在我的左手虎口上狠咬一口,差点没让我痛死。”
他气呼呼地将缠着纱布的右手秀给纳克瞧,刚毅的俊容也因气愤而扭曲。要不是为了赶来罗马,他一定会慢慢跟她耗,把她的小**好好打一顿。
“雷,你是不是为了她的安全着想,所以才把她留在小鸟上?,
纳克在心底窃笑,看来冷月这位东方小女人的确是有把雷德逼疯的本事,自从她出现后,原本不苟言笑的雷德竟也出现喜怒哀乐的情绪起伏。
“嗯,冷月这次没完成任务,我猜想老总这家伙一定不会放过她,而弄这场无聊婚礼正是暗杀我的大好时机,如果我带她一起来,岂不是教她陪我一块送死。”点点头,紧蹙着那两道英挺的剑眉,他的心底骤然涌起些许的不安与焦虑。
过去这几天来,冷月确实有许多机会可以杀掉他,可是她终究还是没能下得了手。他不明白,这位双手沾满血腥、杀人不眨眼的女杀手,为何迟迟没有对自己下手?身为杀手的她早该知道,若是他没有死,她自己就必须为这场游戏付出代价,难道她无情到连自己的小命也不在乎吗?他真的无法理解她的心思、她的想法,唉!
“雷,你把对她的感情告诉她了吗?”
他叹了口气地摇摇头。“没有,只要一看见她那冷漠的表情,我就说不出口。”若是自己今天不幸被人暗杀身亡,冷月也许永远都不会知道他曾经荒唐地爱过她。
也好,反正这种不会有结果的单方面感情,还是让它随风而逝吧!只要能把她留在身边,哪怕是短短几天都好,至于她会不会晓得自己对她的感情,也就无所谓了。
“雷,看你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我实在很担心等一下举行婚礼的时候,你会闪神出差错。虽然我已经听从你的吩咐,在礼堂四周布置了最严密的防护措施,但我还是无法放心,尤其你现在这种情形,令我看了直替你捏把冷汗。拜托,振作一点!不要连杀手拿着枪指着你的时候,你都还浑然未觉,这太不像你了,ok?”
纳克拍了拍雷德的肩膀,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就算丽莲还在的时候,也不曾见他如此为她失魂过,看来自己还真是低估了冷月对他的影响力。现在他只希望今天这场婚礼能够平安举行,若是老总这票人真的出来捣蛋,他也没有信心能够保护雷德毫发无伤。
一股不好的预感一直笼罩在他的心头,仿佛一定会有血腥场面发生似的,令他一阵不安、心错不宁。
“我会留意的,你不必担心,老总这苹狡猾的狐狸绝对伤不了我一根寒毛,我不但不会让他们的计谋得逞,反而要将那位神秘幕后主使者的尾巴拉出来。我倒要看看这场你争我夺的暗杀游戏,究竟会鹿死谁手?”雷德握紧拳头说道,神情又恢复了往日的阴沉。
这场游戏他已经玩腻了,也该早点做个了结,就在今天让它结束,结束掉所有的一切
爱琴海诸岛某小岛上
“死雷德,你这只烂狮子就不要再让我见到,否则我一定毫不犹豫的毙了你。王八蛋,竟然敢把本小姐绑起来,八成是活得不耐烦了,我会让你早点下地狱去。”冷月张着被塞满抹布的小嘴,咕咕哝哝地破口大骂。
今天一早,当她发现雷德这家伙竟准备丢下她一人,独自离开小岛时,她理所当然也要跟着他一起走。可是雷德这头烂狮子不但不带她离开,反而还准备将她软禁起来,气得她差点没吐血。
说什么她也不会让他称心如意地把自己关在这里,所以她使出浑身力气和他死缠烂打,不但咬了他好几口,揍了他好几拳,甚至还把游艇的钥匙抢了过来。
可是到最后所有的努力终究还是白费了,雷德这苹禽兽凭着他的蛮力,硬是将她从游艇上拖下来,然后毫不怜香惜玉,粗鲁地把她的手脚捆绑起来,丢进这问杂乱狭小的储藏室中。
哼!他以为他力气大就可以欺负弱小女子吗?她发誓,要是让她找出办法离开这座鬼小岛,她一定会将他的脖子扭断,把他的脑袋拿来做成“红烧狮子头”当作晚餐下饭吃。
“可恶,我一定要离开这个地方!”她一边咒骂,被捆住的双手仍不停地挣扎,试图将身上的束缚解开,好尽快赶到罗马阻止一场惨无人道的大灾难瑷生。
以她对组织的了解程度,她知道就算为了暗杀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老总也不会介意让许多无辜的人们陪葬。更何况以雷德的知名度及声望,前来参加他这场婚礼的贵宾,其中一定有许多名号响叮当的大人物,这种绝佳的暗杀机会,老总岂会放过?只要一包炸药放下去,就可将多件委托案一次完成,一举数得。
所以,她不能坐在这里乾着急,必须前去阻止这场婚礼的举行,否则后果将会不堪设想。这场游戏因她而起,也必须由她亲手结束,这个世界已没有任何令她值得留恋的人事物,是自己该离开的时候了。
“雷德,我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不对劲,竟然狠不下心来一枪毙了你,害得我得把这条小命也给赔了进去。也许是为了丽莎吧,我不忍心让这位小天使在一夕之间变成无依无靠的可怜孤儿,如果你命大,能够顺利荀活下去,就请替我好好照顾她,才不枉费我对你的手下留情。”
她自嘲地冷笑一声,随后用整个身子奋力一撞,将储藏室的木门给撞开来,半跳半滚地走到木屋内的一问小书房,用那双被反绑的纤手将桌上的一台电脑打开,吃力地在键盘上按下几个密码。
“事到如今,只有请人类极限的伙伴们帮忙了。”她自言自语地输几行字幕,随后人类极限俱乐部的秘密专属网路上,立即出现一幕紧急的求救讯息。
也许已经来不及阻止婚礼的进行,但无论如何她都得试一试,绝不能让这么多人陪她一起死,绝不能
“亚娜小姐,小的已经听从你的吩咐,去调查有关那个东方女人的身分。根据可靠的消息来源指出,那个女人就是暗杀葛旺的女杀手,如果没有猜错,真正想干掉葛旺的家伙就是雷德本人。否则他为何要袒护这个女杀手?不但包庇这个女人,而且还企图瞒天过海,找了个替死鬼冒充暗杀葛旺的抢手。一个体格粗壮的意大利男子,恭敬地在新娘休息室中,向亚娜报告。
女杀手?那个弱不禁风的女人是个女杀手?有没有搞错,我要你调查的是她的来历和背景,不是要你去查究竟是谁杀了那头肥猪。我不管她是杀手也好,妓女也罢,总之,如果她今天不识相地出现在婚礼中,你就立刻把她给我除掉,我不希望再瞧见那女人和雷德鬼混在一起,从今以后雷德只能属于我一人,听见没有?她火大的下令,额上的青筋暴凸。
要不是那个臭女人,她也不会被雷德狠狠掴一巴掌,这个仇她一定会加倍奉还给她,就算她是日本天皇的宝贝女儿照样得死,绝对不能再让她碰到雷德的任何一根毫毛,谁也不准跟她抢雷德,谁也不准!
“冷月你怎么离开小岛的?雷德不是把你放在那里,篓么有办蓝出来?”
纳克睁大眼睛,嘴巴张得大大的,不敢相信地望着突然出现在他腥则的冷月。他确信雷德不会愚蠢到令她有机可趁,这小妮子难道有通天的本烦,否则如何能够离开那座小岛?
“哼!我自然有我的办法。废话少说,我要见雷德,叫他立刻停止这场无聊的婚礼,赶快带我去见他。
“这是不可能的,冷月,婚礼已在十分钟前开始了,我无法立刻带你去儿他。”他摇摇头,委婉地拒绝。由于他负责监督会场四周的安全措施,所以并没有进去参加婚礼。
“糟了,我还是来晚了一步,我必须立刻进去主教堂才行,否则事情就大条了。”说着,转个身她就想冲进去。好不容易才来到这里,说什么她也要进去里面,把准备暗杀的家伙给找出来。组织内的其他杀手,她大致都见过,应该不难认出来才是。
“等等,冷月,你不能进去。你现在的处境非常危险,怎能随便曝光露面?如果雷德知道我让你到处乱闯,他铁定会杀了我,所以你必须乖乖待在这里,等婚礼结束后,我再带你去见他。”纳克一手抓住欲转身离开的她,不让她冲进去做傻事。
“放开我,纳克,你不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如果我不赶紧进去阻止,雷德、亚娜、丽莎,还有其他前来参加婚礼的来宾,极可能会被炸药炸得粉身碎骨。老总一向心狠手辣,他不会手下留情的。”焦虑的神情毫无遮掩地呈现在她白旧的脸上,她绝不能眼睁睁看着大家被炸死。
“你放心,冷月,这点雷德早就考虑到了。主教堂周围二十公里内的任何一个地方,我们都已彻底检查过,就连附近的公园、学校,也都有分派警卫人员留守保护,安全上是不会有问题的。而且丽莎跟我一样,不想参加这次婚擅,为了表示抗议,又再次翘家了。这小表灵精不晓得又溜去哪里玩,已经许多天下见人影,所以你根本不必担心她会葬身于此。”
纳克看着她,心中感到莫大安慰。看来她真的很在乎雷德及其他人的性命安危,并没有像初见面时,让人感到那么的冷漠无情。她似乎和雷德一样,也慢慢地改变了
“不行,不管你们的防卫措施多么严密,终究百密一疏。你们阻止得了普通人进出教堂,却无法阻挡住一个像幽灵般、无孔不入的杀手。你的通行证我拿走了,替我向丽莎问好,我会想念她的。”
一挣脱开纳克的箝制,她便手脚灵活地扯掉他身上的通行证,然后以敏捷的身手,快速奔向主教堂,将纳克远远地甩在身后。
为了行动上的方便,她在刚抵达罗马时,立刻找来了一套她平常出任务惯穿的紧身衣,并且自人类极限的伙伴那里弄了几颗手榴弹及一把最新型的短式手枪。
握有武器在手中,她的心情就稳定多了,枪枝是她的生命,是她形影不离的好伙伴,她是怎么也少不得的。
“好宝贝,等一下发现目标后,一切就看你了。”她握着手枪,轻声向它加油。
顾不得握枪时,手腕伤处所传来的巨大痛楚,她顺利地潜进教堂的阁栖,从上方俯视下面会场的情形。所谓知已知彼、百战百胜,若是她奉命前来执行这次的暗杀任务,她一定也会选择在这里观测地势,以便决定最佳的下手方位。
“啧!这风骚女人的婚礼办得未免太嚣张了吧!”她冷哼一声,不屑地以袖珍型望远镜观看底下既豪华又铺张的婚礼排场。
只见雷德和亚娜正站在圣坛前,聆听证婚人的福证,现场气氛庄严又隆重,到场臂礼的贵宾也都是有头有脸的重要人物,场面十分洽大。
而今天的新郎倌身上所穿着的黑丝绒大礼服,令原本就器宇轩昂的雷德,更加显得高大挺拔,俊逸得令人不敢逼视。不知为何,看见他和亚娜两人穿着结婚礼服,出双入对的亲密模样,就觉得一股火气直往上冒,心里很不是滋味,也说不上来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正当她仔细地四处搜寻,准备从会场上找出些许蛛丝马迹时,一阵低沉熟悉的男性嗓音忽然自她身后响起,令她吓了一大跳,全身毛发都竖直起来,僵立在原地,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冷月,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凑热闹,果真被我料中了。”
一双大手拍上她的肩膀,令她浑身直打哆嗦。
“老老总”
她认得这声音,虽然不曾见过老总的真面目,但光听声音就可以确定是他,错不了的。
“小冷月,你终究还是没有下手杀了雷德,你这种抗命的举动不但背叛了我,也等于是背叛了整个组织,你是这行的老手,应该知道背叛组织的后果,嗯?”他的双手抚上她的脸蛋,声音十分阴沉。
“老总,你听我说,不是我不想杀掉雷德,而是我根本没有下手的机会。你也知道的,自从初次任务失败后,我就受了重伤,不但没有力气拿枪,就连右手腕也快废了,而雷德这家伙行事向来谨慎,我找不到适当的时机除掉他,所以才迟迟无法下手,我并没有背叛组织的意思,请你相信我。”
她没有回头,也不敢回头。圈内人都知道,不论是谁,只要一瞧见老总的真面目,那个人必死无疑,所以她只能僵着身体,颤声地向他解释。
她并不是怕死,且早已将个人生死置于度外,死亡对她来说已不具任何威胁力,没什么好怕的。会议她如此恐惧的原因是——老总竟突然出现在这个婚礼现场!
据她所知,老总则几乎已呈退休状态,组织内的委任工作他根少亲自出马,如果很不幸由他亲自执行暗杀工作,那么这件委托案势必会造成重大伤亡。因为老总是使用炸药的专家,若非情势需要,他是不会出现在自己面前,也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小冷月,你说你根本没有机会接近雷德,那么我请问你,这是什么玩意?”他从背后将她的紧身上衣一扯,露出雪白双肩上的青青紫紫,沉声问道。
“这”她哑口垦一盲,不知该如何解释。为何连这种事情他都知道?太可怕了吧!
“说!傍我解释清楚。”
他冷酷的声音令人不敢有丝毫反抗的念头,她嗫嚅地回答:“这这个是吻痕,是是雷德弄的。”噢,杀了她吧!如此羞辱她,不如一枪把她毙了!
“哼!还说你没有下手的机会!既然你有办法让雷德如此接近你的身体,我就不相信你会找不到适当机会下手。以你的身手,即使身负重伤,也不至于连一条人命都取不下来,分明是故意抗命,存心背叛我,是不是?”一手紧捏着她纤细的脖子,老总的声音充满怒意,杀气腾腾。
“不,我没有背叛你,我从来不曾有过背叛的念头。老总,你应该知道冷月向来谨守组织里的规矩,对你的命支盲听计从,绝无怨言。这是我最后一趟任务,我不会傻到在金盆洗手前,还故意背叛你和组织。如果连我的忠诚度你也怀疑的话,那么我就不知道这世界上还有什么人能够让你信任的了。”冷月坚定地说道,表明自己的清白。他捏得她好紧,几乎让她都快无法呼吸了,好痛苦
“如果你没有背叛的意图,那么你为什么不杀掉他?”老总的声音在她耳畔低喃,听来令人不寒而栗。
“我我不知道,别问我,我真的不知道自己为何无法狠下心来干掉他,我真的不晓得”她实在不知道该从何解释起,脑海中如杂絮般混乱的思绪,只能让她双手掩面,不住地猛摇头。
“小冷月,我大概知道你为何杀不了雷德,因为你已经爱上你的猎物,所以才无法扣下扳机杀了他。”他叹了口气,将抓着她的手放了下来,语气中有藏不住的惋惜跟无奈。
“我我爱上他?不,不可能,这是不可能的事,我怎么可能会爱上他?这太荒唐了。
老总突发的惊人之语宛如醒酣灌顶般,骤然将她打醒,心中那团纠缠不清的丝线似乎忽然解开,找到了源头,也指出了她不愿去面对的答案。
“小冷月,老总在江湖上闯荡这么多年,阅人无数,因此刚才所说的话绝不会错的。这种事情你并不是第一个遇上,多年前也有一个杀手爱上了他枪下的猎物,结果他们两人不但无法生活在一起,反而被硬生生拆开,他美丽的猎物终究死在其他杀手的枪下,而那位背叛组织的杀手也得到了应得的报应,自此便退居幕后,很少再亲自执行暗杀任务。向来让我很欣赏的你,没想到竟然也在最后一次任务遇上这种麻烦,老总只能劝你一句,趁自己未愈陷愈深的时候,立刻杀了他。暗,这是你的长程狙击枪,我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让你现在立刻杀了你的猎物。若你依然不肯下手,那么你将难逃背叛组织的罪名,届时不但你得死,就连雷德和这座教堂内的所有人员都会陪着你一起下地狱。我想,即使向来冷漠的你,也不会希望儿到这种惨剧发生吧,嗯?”
一把长程狙击枪已然放在她手中,她反覆思索老总所说的每一句话,心中宛如千刀万剐般的难受。老总说的没错,这是一段不会有结果的感情,与其让这份情丝缠绕在心底折磨自己,不如早点下定决心砍断它,一枪结束这场已拖延太久的暗杀游戏。
“好,我答应你,立刻下手除掉雷德。”她心一狠,终于还是点头答应。事到如今,她已经无路可退了。
“很好,我就知道你绝不会让我失望。动手吧!我的小冷月。”
老总拍了拍她的肩膀,催促她立刻动手。这场婚橙显然已经快结束了,主持婚橙的神父正询问双方是否愿意将终身托付给对方,再不快点动手,新郎和新娘就要走出教堂外,到时就不好下手了。
“雷德,别怪我,这是一开始就注定好的结局,别怪我”
对准好枪枝上的瞄准器,她强忍住心中及手腕上的强烈痛楚,上横地扣下扳机,结束了这场游戏,以及这段不该出现的感情
终于结束了。
“好,非常好,我就知道即使你手腕受了伤,依然还是百发百中,万无一失。小冷月,虽然你现在已完成任务,但由于你所犯的过错,还是得接受组织的惩罚,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剩下的事情我就交给幽灵来处理,你慢慢和他玩吧!我先走了。”
老总满意地看着雷德身中枪后,横死在众人面前的惨状,狂笑一声,随后便有如烟尘般的消失无踪,留下颤抖的冷月呆愣在原地。
“我杀了他,我真的杀了他,他死死在我的枪下”
难以置信地看着底下慌乱成一团的人们,她紧握枪枝的双手不停地颤抖,汗水和泪水有如雨滴般地自她的脸颊滑落,濡湿了她的前襟,迅速漫成一大片。
她清楚地看见雷德在中枪后,抚着胸口,回头望了她一眼的那种悲愤眼神,他的眼底充满惊讶与怨恨,仿佛不敢相信她真会对他开枪。她背叛了他对她的信任,也背叛了自己对他的感情,她好恨,好恨此时的自己,好讨厌这双沾满血腥的手,好讨厌
“冷月,你也太丢脸了吧,身为一个杀手,竟然还会为一头已死的猎物而哭泣。像你这种不上道的杀手,我看活着也没有什么意思,不如让你早点解脱还痛快一点。”幽灵使者不知何时已来到她的面前,狞笑地自腰际间抽出一把军用野战刀,狠狠逼近她。
“幽灵,老总刚才说了,我不必为这次的任务赔上一条命,所以你没有资格解决我。”
此时的她,根本没有心情理会这个家伙,只想尽快离开这里,免得等会儿走不了,被底下那些正往她这个方向疾冲过来的安全人员逮个正着,届时她势必又得大开杀戒。
“冷月,你也太天真了吧!老总说他不杀你,并不代表我就不会除掉你。很久以前我就看你不顺眼,你凭侍着自己的枪法,一直霸占着红牌杀手的宝座不放,你也该退休,好好休息一下了。”幽灵使者阴沉地笑着,手中的野战刀亮晃晃地闪着锋芒。
“没错,我的确是该休息了,但也还轮不到你来替我唱安眠曲。幽灵,我很早就听说过你这位排名仅次于我的用刀专家是如何的了不得,这会儿我倒很想见识看看,究竟是你的刀快,还是我的子弹较快。今天你所要收尸的对象就是你自己,纳命来!”
冷月面无表情地从枪袋中抽出那把短式手枪,在幽灵还来不及将手中的军刀往她颈子上划一刀时,便俐落地扣下扳机,将他一枪毙了。
“哼!想跟我斗,等下辈子再说吧!”她冷哼一声,吹熄火中枪枝的馀烟,阴沉地望着地上这具睁大眼睛,死不瞑目,正从胸口涔涔涌出鲜血的尸体,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终于结束了。就让我来替你收尸吧!”
心中的石头终于落下,她拖着幽灵使者的尸首,迳自往教堂最顶端的塔楼走去,镇住通往领层钟塔的铁门,然后将幽灵的尸体放在地板上,自己则慢步地跨上钟塔的石阶,从那里远眺整个罗马市区的景色。
望着那万里无云的蓝天,仿佛觉得自己好像又回到爱琴海的那座小岛上,和雷德一起奔跑在洁白无垠的沙滩上,互相打来斗去、拳打脚踢。她该恨他的
“雷德,别以为你下地狱后就可以落个轻松,今天早上你把我锁在储藏室的那笔帐,我都还没跟你算,绝不会如此轻易就放过你。你等着,我马上就去找你好好算这笔帐。”
自腰际拔出一枚手榴弹,拉开里面的安全栓,正准备放开时,一阵急促慌乱的脚步声打断了她的动作,吸引了她的注意。
“冷月,你快开门,千万别做傻事,快点开门。”
纳克的声音在铁门外骤然响起,他不停地拍打铁门,企图叫她把门打开,声音显得十分慌乱。
“纳克,滚远一点,免得连你也被炸死。滚开!”
她不理会被挡在门外的他,迳自把手中的手榴弹往幽灵的尸体上一丢,剧烈的爆炸声震痛了纳克和其他人的耳朵,一切都结束了。
“冷月冷月,你为什么这么傻?为什么不把门打开听我说?雷德他并没有死,这一切全是他所设下的圈套。他事先穿了防弹背心,所以并没有死在你的枪下”纳克放声音嘶喊着,猛力敲打温度高得烫人的铁门,十分难过地跪倒在门外。
如果雷德知道自己晚来一步,来不及将她自鬼门关中拉回来,他不敢想像雷德会变成什么模样,都是他不好,都是他不好!
浓密的黑烟不断自门缝中冒出,巨大的爆炸声已引来大批的消防人员与警车,这一场曲折荒诞的暗杀游戏终于在浓烟密布的混乱场面下,悄悄地落幕了
“纳克,冷月呢?冷月到哪里去了?”甫将幕后主使人抓出来的雷德,上气不接下气由结婚典礼的会场冲向这座小顶褛,神情紧张地抓着跪倒在地上的纳克,颤着声音急问。
“雷冷月冷月她在里面,她”
激动不已的纳克只能充满歉意地指着不断冒出浓烟的钟塔,难过得说不出话来。如果他快一步赶到,事情也就不会演变到这种地步,都是他不好,他该死
“冷月”雷德难以相信地望着那扇门,脸色惨白。
他颤抖地从怀中掏出手枪,胡乱地将铁门上的锁头射穿,然复一脚用力踢开铁门,准备闯入钟塔的爆炸现场。
“雷,你做什么?想白白去送死吗?里面温度高得烫人,千万别做傻事,即使你现在冲进去,也已经无法挽回冷月,请你冷静一点!”纳克死命地抱住他,说什么也不能让已失去理智的雷德如此冲动地进去送死。
“冷月冷月为什么?为什么”
雷德紧握双拳,不住地捶打石墙,神情悔恨无比、痛苦不堪。他还没来得及亲口告诉她他爱她!这个小女人竟然冷酷地拍拍**就走人?老天爷为什么要如此捉弄自己?为什么呛人的浓烟如排山倒海般地向外窜出,将雷德哀恸不已的颤抖身影团团包围住,迅速隐入那团迷茫烟雾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