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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一个漂洎的人来说,向往一个永恒的不再流动的家园,也许从此就会成为他的梦想,或者与之而奋斗的理想。我就是这样。我很普通,在大街拥挤的人群中,我很容易被淹没,在这其中,我的力量也会和我的身影一样被强大的气流吞噬得干干净净。
我回到了租屋。别人的房子,住在里面总觉不踏实。躺在狭小的木床上,床很快做出了反映,叽叽喳喳地叫起来。我不是很明白这叫声中所蕴含的意思,它是在嘲笑我,还是在欢迎我呢?我没有理它,也没有那个精神。我浑身都软,连呼出的空气也包含着一些疲劳的不明所以的无奈。我的头脑很胀,像要爆炸似的。
瞬间,一个声音仿佛在提醒我,再下去就疯了。
我惊了一下,翻身爬起来。摸摸额头,湿漉漉的,却有些冰凉。
我大声叫起来,不,不,我不会发疯,我很清醒。我明明听见了这声音的喧哗,可是我的嘴却紧紧地闭着。声音从哪儿发出来的,这已经不再重要。我只知道我在斗争,在拼搏。
整个屋子静极了。窗户的四方周正拦住了多余的阳光,一缕光线射进来,照亮了整个屋子。只是分配得不是很均匀。闭久了的眼睛有些怕生,它微微地感到了少有的灼痛。我扑到窗前,拉开透明得几乎没有的玻璃。屋内没有发生丝毫的变化,只多了一点点风。风儿跑过来,开始有些急,慢慢地变得缓和了。我很想抓住它们。可它们很调皮,溜得很快。
阴郁的头颅将我的大半个身子带向了那片异常熟悉的领空。空间里一片茫然,没有预料之中的香。我还是淡淡地吸了一口。这口气很舒服,它钻进我口腔,再顺着喉道,溜进那个叫做丹田的地方。这很神奇,似乎它们早就认识,不然怎么会发生这么大的效力,让我的血液流得有些畅快,不再那么塞堵拥挤了。我又吐出了那口气。
我看见了那抹流动的云彩,白的很白,像棉花糖,还散着悠长的甜味。遥远的,我的口中就有了丰富的味道。云彩也有黑的,乌黑的身体向你显示着它的强大。它轻蔑地看着我,充满了不屑。我想反击它,可没有勇气。它更加地无惮了,也更加地侵占着我的棉花糖。
妈的,我吐出了回到家的第一个词。没有回音,也没有人回答我。
很无聊。面对我的沉默与懦弱,云彩飘向了远方,临走的时候也没有忘记给我一个白眼。我赶紧缩回脑袋,呼地将窗户关上。
脚底下是白色的方块地砖,四周是白色的墙壁。地砖上有一些痕,是脚印们吐下的唾沫,墙壁上空空落落的。偶尔有一两颗黑色的钉子,持着一些五彩缤纷的塑料袋。从五彩的身上,我开始幻想。幼稚的脑袋里装填着无数的恐惧,还有美好。这儿成为了一个充满硝烟的战场,美好的部队与恐惧的部队展开了持久战。它们互不相让。我看见了一个个倒下去的战士,嘴里流出了鲜血。血是黑的,黑得让人更加地心悸。一群苍蝇盘旋在黑色的周围,召开着一次热烈的聚餐。
狂躁而动的血液沸腾起来,我坐在书桌前,支拉着脑袋,不时使劲儿碰击着桌子的边缘。又一些更加沉闷的响声发出来。我站起身,推走了沾身的椅子,脚上的托鞋气得东倒西歪。它将我推到床边,毫不留情地让我倒下。
时间不长,战争的轰鸣依然震憾。它们让我无法平静下来,我只得注视着它们的争斗。
爬起来。走向抽屉,拉开。取出一个小盒子,将几片白色的药丸倒在微颤的手心里。一仰脖子,它很欢喜地进入了我的胃壁。再躺下,眼睛开始迷糊。终于
我睡着了。战争终于逝去了。我看到了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