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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时的光景本来是很不错的,只是在送了逍磊出门后,有些大块儿的云朵不知是从哪里来的,恍恍惚惚中将阳光遮了又散,散了又遮的,让室内的光线也随之忽明忽暗起来。
收拾好了一切,阮恋风像平常一样拿出了厚叠的搞纸,开始进行她的创作。她正在描写男、女主角初次见面时的情景,是段既火爆却也从容的场景,写起来颇有轻松愉悦的感觉。但这样的愉悦也仅仅维持到门被狠狠敲打响的一刻!小磊磊也在此同时从小酣中惊醒过来,狂吠不止。
“安静一下,小磊磊!”阮恋风安抚地拍了拍小磊磊的头,将它带回了卧室。然后走去门口,当她把门打开时,却瞧见了两张表情如出一辙的面孔。
“你们!请进吧!”她退后了一步,让两位不速之客——丁逍磊的母亲,及丁逍磊父母内定给他的未婚妻子进到客厅里。
看着她们均以一脸厌恶的表情,大步走进室内,她只有在心里吐吐舌头,以示自己颓丧且无奈的心境。她们,是不会有好事来找她的!
“你们请坐吧!”她的话显然是相当多余的,即使这两位对这里是相当的不屑,却早在她吩咐之前落了坐了,而她的多舌,得到的也只是两记白眼。
在心底哀叹了两声,她又跟近了她们。
“你们想喝点儿什么呢?”她只期望着此两位能够放她一马,而且没有丁逍磊在,她总觉得以一敌二太困难了。有点儿后悔,在她们没有出现前,她怎么没有练习过在这种特殊情况下的应变呢?
“你该知道,这是属于磊哥的房子,你有什么权利在这里请请我们?”言下之意是说恋风同这房子毫无关系,她根本就是多余的。
“可你们不知道喝的东西在哪里呀!毕竟我住在这里久一点儿。”她装糊涂道。不想同这两位之间有什么正面的冲突,光以情势来看她就无法有胜算。
“哦?你是在说你同我磊哥的关系很密切罗!”石琪起身向阮恋风走近了两步。根本不打算放过她。“你想利用这一点得到些什么?为什么不干脆说明白?”
“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石小姐!”阮恋风自然地向后退了两步“这些也不过只能说明我更清楚果汁或茶分别放在了什么地方。石小姐,你是要果汁呢,还是茶?我想果汁应该是很适合你才对。丁夫人呢,要茶吗?老人家经常品品茶,会很有精神的。或者两位想要点儿别的?”她实在不想以这种方式同人讲话,但事以至此,只要不吵起来,让她做什么都可以。天知道,她是不适合同任何人争吵的,那绝非她的专长。
“阮小姐什么意思!丙汁给我,伯母是茶!你在暗示什么?你这果汁里一定有很多的果酸吧!或者在给伯母的茶里,你是不加糖进去的?”石琪尖酸地道。
“石小姐,你误会了!”阮恋风忙作解释“如果你不喜欢带果酸的饮品,我可以去拿来鲜牛奶,再给丁夫人的茶里多加几块糖。”石琪明显的挑衅让她更有些无所适从了,她想石琪今天是不会放过她了。
“我看不必了!”石琪冷哼了一声。“我这个被挤下台的未婚妻喝点儿酸的东西正好。而伯母呢,少了儿子膝下尽孝,正是苦在心头,有苦难言呢!”
“那我马上帮你们把喝的拿上来!”阮恋风急着想要逃走,却又让石琪给喝住了。
“你还在那里假惺惺的干嘛?你还当我们不知道你迷惑我磊哥的用心吗?”石琪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使力地让阮恋风扳回身子正视她。“你别以为你可以逃得掉,丁家和石家都不会放过你的。”
“石小姐,我没有!”她也不过是希望息事宁人,更加不想同丁逍磊的家人有任何的不愉快!他们毕竟都是他的亲人和朋友,她不要自己成为他们中间的阻碍呀!将被捏得通红的腕子从石琪手中挣脱出来,阮恋风轻咬着樱唇辩解,声音中多了一丝哽咽,她的泪水就快要决堤了。
“怎么,这样就受不了了?”石琪得意地嗤笑了起来“你几天前不是还很得意的在我面前高谈阔论、耀武扬威吗?怎么,少了我磊哥为你撑腰,你的声也不硬了,腰也不直了?果然是个吃软怕硬,狐假虎威的主儿!就凭你这样也想配的上我磊哥?也不去照照镜子!要才貌没才貌、要家势没家势,我告诉你,我磊哥根本就不会看得上你的,你还是趁早死心的好,省得到时候残花败柳之身,勾引不成反倒自讨没趣!”
石琪的话激怒了她!“我希望你最好不要以污辱别人为乐!”她厉声反驳,心下决定一定不可以哭出来,至少是在这两个根本是准备来看戏的女人面前不可以!她需要的是坚强,也惟有如此,她才可以真正的配上丁逍磊。他要娶的不会是个爱哭鬼,他所要娶的,应该会是一个对他就算没有助益,也不会懦弱的女人!
“这样就火啦!”石琪坐到了丁夫人的身边,娇声道:“伯母,你看看她一副母老虎的凶样,若是磊哥娶了她回家,她还不会爬到您的头上去?依我说呀!最好是赶快打发她上路的好。否则在磊哥面前说咱们什么坏话呢!”她斜了阮恋风一眼,嘴角上所挂有的轻蔑显而易见!
“嗯!”丁夫人点了点头,略有所思的眼神扫过阮恋风。这让阮恋风一阵头皮发麻!看样子她们来这里的目地并不单纯,后文才是重点!
“丁夫人,您今天到这里到底是有什么问题?如果是来看逍磊的,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他无论怎么说也是您的儿子,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而且相信他也同样会很高兴见到您的。但如果您是来污辱或者是想让我离开他的,那么我想我们是没什么好谈的了,您可以和石小姐马上离开,逍磊回来,我会对他讲您来看过他了!”她抿了抿嘴唇,如果真的只有争论可以解决问题,她现在就算想要拒绝,怕是也不行了!
“这么容易就想要赶我们走?阮恋风,你也配!”石琪因为阮恋风的一番言语而有些烦躁起来。
“现在逍磊不在家,我就是这个家的主人。他已经承认我就是他的未婚妻了,石小姐不会这么健忘吧!”
“你!”石琪一时语塞了,现在想起来,在阮恋风的资历记录中,似乎说她是个作家吵架不会是她的专长吧!石琪瞪了阮恋风一眼,决定先静观其变!
“丁夫人!不,如果从逍磊那里排起来,我是要叫您婆婆的。就是不知道您来这里到底有什么贵干?您应该是来看儿子的吧!”她在心底叹息竟真要同自己未来的婆婆对着干。她是曾经想过,将来如果结了婚,就会有一个像母亲一样待自己好的老人家了,可是现在,光用看的也知道,这样的期望是奢求了!
“阮小姐,这样的称呼我可是不敢受!”丁夫人一直板着脸,在听到阮恋风对她称呼婆婆的时候,整张脸都变绿了去!她是绝对不会松口让这样一个低贱的女子进他们丁家的门的!那只会玷污他们丁家。
“逍磊认为这很正常!”阮恋风只感到心底一阵酸!她,怕是永远也无法改变逍磊母亲对她的态度了。怎么说,她也是没有好出身的人,有钱人家门当户对的思想由来以久,想来有那么多的作家,写的也不过是一个梦想着不再有这样分歧的一天吧!
“可我并不这么认为,你并非我理想中的儿媳妇。”
丁夫人的话让阮恋风脸上泛白了起来!她是想过她可能会说些伤人的话,但想到和真正遇到到底是不同的,丁夫人的话直让她感到了无地自容。
“阮小姐,我看你就离开我儿子好了,他作为我们丁家惟一的血脉,是不容许有什么差池的。如果你要的是钱,我这里有一张支票,你要多少,随你去填!”她从皮包内拿出一张支票,随手丢到了桌子上。
她该不是在做梦吧!怎么那些只有在电视或者书上才能看到情景,全部都真实地展现在了她的面前?
没做第二想,她踉跄着走到了门口,将门大开,然后对她们道:“你们可以走了,还有,你们的支票不要忘了拿!对于你们刚刚所做过的,我不会同逍磊提起,我只是会说,他的母亲想他了,曾经来看过他。好了,我想你们也不会有其他的问题了。对吧?”她为逍磊不值,有这样视钱财为万能的父母,她对他只有怜惜,只有悲叹!他们,才是真正不配同逍磊在一起的家人!
“阮恋风,你不要给脸不要脸!你胆敢赶我们走”眼见就要被人家扫地出门了,石琪火了起来。
“石小姐,我想要再提醒你一遍,在想让别人尊重你之前,你应该学会如何尊重别人!逍磊是不会喜欢你这种人的,就算这个世界上没有我的存在,他也不会喜欢上你的。真正配不上他的人,是你,不是我!”
“阮小姐,我希望你能够再考虑一下,这不是一笔小数目,你不要到了将来再后悔!而且,我的儿子是不会娶你的。他的母亲是我,他的婚事理应由我作主!”丁夫人气红了脸,还在力持以稳定的声音游说她。
“我不得不说,作为母亲,丁夫人,您并不了解您的儿子。他是不会因为您的反对而随意更改自己的意见的。至于我,如果他真的并不爱我,即使我再有什么勾引男人的本事,他也不会同我在一起的。该说的我都说尽了。丁夫人,石小姐,请回去吧!”她淡道,觉得对她们,她真的是无话可说了!
“阮恋风,我再说一遍,你无权让我们离开!”
“她当然有这个权利!”突兀出现的冷冽男音,让石琪怒吼的声音马上冰在了空气中。当下心底一沉,不敢置信地看向发音地,敞开的门口处,在阮恋风的身边,已经站立了一个高大的身影!
“磊,磊哥!”她有些口吃的吐出这个称呼!万万没有料到,丁逍磊会在这个时候出现!
“逍磊!”阮恋风欣喜的转过头去,正看到丁逍磊以温柔的眼神关注着她。从未感受过的热浪让她双颊火红了,在这个时候见到他真好!她在心里甜甜地想着,小手已落在了他的大掌里!这就是窝心的甜蜜吧!
“逍磊!”丁夫人见到儿子回来了,一脸的愁云也散去了不少!同石琪从沙发上起身,向他的方向走近了几大步。“回来了就好,现在快点儿跟妈回家去,妈在你爸面前为你多说几句好话,这件事情就算过去了,快!别再让这狐狸精迷了心智,丁家的事业才是你要努力发展的,至于结婚,你看看琪琪对你多好,大老远的跟妈跑来看你,就看人家对你的这份心意,你也不好意思拒绝人家对吧!包何况琪琪他的父亲”
“这是不可能的!”丁逍磊冷冷地打断了母亲的话,然后看向阮恋风,以绝对的柔情道:“风儿,你刚刚的表现非常好!”“怎么,你早就知道了?看样子我是通过你的考验了!”这个丁逍磊,她发誓,等外人尽数退离以后,她是绝对要让他来解决午饭问题的,因为她早已经被他的母亲和他的那位未婚妻吓得软了手脚,没办法做饭了!心里又有点儿不舒服了,怕是眼泪过不了多久,就会倾巢而出了。不过这回不是因为受委屈,而是发自内心的,他对她的爱护!
“当然!”他哈哈大笑起来,将她狠狠地搂在胸前,他的小妻子果然可爱得紧。想到刚刚透过电脑屏幕所看到她的英勇的一幕,几个至交对她的夸奖,发自心底的自豪感受自是不言而喻。他,真是爱死了她的外柔内刚,也心疼极了她孤军奋战时那楚楚可怜的样子!
“我不会再放你一个人孤军奋战了!”他在她耳边低语,也是对她的承诺。现在想想,母亲和石琪当真是被风儿外在的柔弱给骗到了,才会在今天前来挑衅,却完全没有料到风儿也是个很难缠的角色!
“逍磊?”
“磊哥?”
石琪和丁夫人同时不可置信地轻呼出来。曾几何时,她们见过逍磊这样柔情的对待一个女人!曾几何时,她们见过他冰冷的面孔上有了别种的神情、更何况是大笑!他,怕是真的爱上了这个叫阮恋风的女子了!她们当真都想错了,他根本不是玩玩就算了!
丁夫人的脸色更铁青了,她怎么可以容忍这种事情的发生?她的儿子怎么可以爱上这样一个女人!
“逍磊!”丁夫人带着怒意的声音从牙缝里硬挤了出来。无论怎样,她终究是不会允许的。
“你们回去吧!”他冷眼扫过了两个人。“结婚的时候,我会通知您和父亲的。”
“丁逍磊!”丁夫人吼了出来“你要知道,如果你今天不回去,董事会议一旦结束,你在丁氏的地位也就不保了,你最好想清楚!是这个女人重要,还是你的前途重要,你的父亲一向是言出必行的!”
“我的选择已经很清楚了!”他拥着阮恋风步入屋内。“你们可以离开了。”
“伯母!”石琪带着浓重的哭音喊了一声。随后,重跺了一下脚,飞速的跑出了屋子!
“逍磊,你!”丁夫人最后看了儿子一眼,最终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她必须赶快将这里的情况讲给丁老头听才好,否则以后同石家的关系怕是势同水火了!
送走了石琪和丁夫人,门随后被重重地关上了。
“你真的肯为了我,放弃你的家业吗?你说不定会后悔的,而且你一点也做不来穷人!”在他温暖的怀里窝着,她慵懒的像只猫咪!
“你说呢!”他只是笑而不答!
“你又让我猜!”她嘟起了嘴巴“是不是你做贼心虚不敢招认你还在贪图富贵?我可告诉你,我是已经很喜欢很喜欢不!应该说是已经很爱很爱你了,所以你不可以违约的知道吗!你说过是要娶我做你老婆的,你要是反悔的话,我是会”她咬紧了唇,明明是假设性的问题,她却有当真的冲动!久久未流出的泪水,在这一刻,终于滴落在了衣襟上。
“你想要让我再次破例吗!”他威胁她。
“破破什”她不是很确定他是在说什么破例,但下面他所做的却让她深切了解到了他所指的破例是什么。一个火辣辣的热吻印在了她的唇上
“从未有一个人能让我破例。你是例外的!”深切缠绵拥吻过后,体验了唇舌相触的火热。他沙哑着嗓音,柔声在她耳边低诉着!
“我是你的妻子吗?”她红着脸,轻语着。注视着他深情的眼。“我愿意成为你的例外,你的妻子!”她亲吻了他的下巴“我的眼泪被你治回眼睛里了!”她微笑起来。
“是啊!我的妻子!”他将她紧紧的、紧紧的拥在怀里。是啊!她是他今生的例外,他珍惜她、疼爱她不变的,是他们之间的情意!
“真想不到,我会爱上我所写的男人!”她突然道,诡异的轻捧住他的脸“你知道,你可是我男主角的最佳造型呢!”
“我只是你这个小女人的丈夫!”以舌轻舔下她的手心。“我不许你爱上其他男人,就算是你所写的男人也不可以,知道吗!丁太太!”他威胁性的警告她。
“哇!你还真是霸道的可以,就连我写出来的男人也不可以呀!”她笑红了脸,就知道他这个人的霸气,是不可能因为对她的温柔而淡去的。她,爱他的霸气!
“对!不可以!”他自喉间低吼出这一句,贪恋在她迷茫着温情的眼里,覆上她的唇瓣,品尝着独属于她的甜美她是他,将要相伴一生的妻子
快乐的时光,过得飞快。本以为日子也就这样美好过下去了,谁知真正的乌云,却在她毫无所觉中,才真正到来!
夜色深深,舒服地窝在丁逍磊的怀里,她睡得很沉。这几乎成了习惯,每当夜晚到来,丁逍磊总会不顾她的抗议,而将两个人抛在一张床上,再加上小磊磊已经被他收买了,改了睡床的习惯,跑去客厅睡。久而久之,她也就不再做无谓的反抗挣扎了。反正无论如何他也是不可能放过她的,倒还不如坦然接受来的省时省力!
轻拥着阮恋风让她睡去,悄悄静夜突然间传来的,一阵极其细微的、磨擦行走的声音让他蓦然升起警觉!
来了!他在心底低语。将阮恋风安放的舒适一些,他慢慢地起身离开了她的身边。闪身间他已经将自己隐匿在了暗处。内心深处腾起一股不安,或者一切并非会如他们意料之内的一般冷天傲的预感——今夜会有意外!
没过多长的时间,卧房的玻璃窗上己经被人轻易且不动声息的打出了一个足以伸进一臂的圆洞。接着,一粗壮有力的大手探了进来,扭开了玻璃窗上的卡销,空气中突兀的窜入了室外的寒流冷气,三个大男人已然以快速如猫儿的矫健身手从窗口跃入了内室。随后又将窗子关死,屋子内的气流又似停滞了!
丁逍磊静静地站在了阴暗的角落,看着三个人以眼神互通心意后,有一个人快速地离开了卧房,而另两个人则缓步地逼近床铺!
夜色中,在月光的反映下,丁逍磊清楚地看到两个人分别抽出了寒然闪亮的匕首,嗜血一如冥界前来拘魂的鬼魅
刀起刀落中,本来信心十足,以为胜利在握的两个人,同时突觉全身一阵麻木,之后身形竟完全无法移动了,此刻不要说下手杀人,就连说话的能力都失去了。
这两人心下一寒,正暗忖心惊,一张森然冷冽的面孔已经映入了他们的眼睛。
他!两人均瞠大了眼是‘袅雄’!
也就在此时此刻,客厅传来了狗吠的声音
而,在睡梦中的她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觉得好冷睡梦中,那不知道从何而来的冷意让她缩紧了身子,逍磊不是在身边吗?为什么她觉得这么冷?逍磊,逍磊!你在哪里?为什么总觉得你离得那么的远
幻化的梦魇中,那张属于逍磊的脸,变得好模糊好模糊,快要看不清、看不见了!终究是消失了,于是另一张脸跨入了她的梦里,那是,晓晓阿姨?不对,那张脸是她从未见过的,她只是知道那是一张女人的脸
“你是谁?”她以自己的心问着那张脸孔的主人,于是那脸孔更加清晰了!那是一张很美丽的面孔,像是很熟悉,又似是很陌生
“我们认识吗?”她再问,那张面孔对她微笑了起来,那笑容好美,让她全身都暖了起来。她喜欢这张脸,恋风对自己说,于是更想清楚而前这女人是谁,在她的记忆中,为何对这张面孔有着难以言喻的亲切?
“你很漂亮!”阮恋风这样说,却见那张面孔的主人的身体也跟着清楚了起来。那人开始缓缓地向她走近了,她也想向着那个人走近一些,只是身子却像被定住了一般无法移动。她只好站在那里,看着那个既漂亮又和蔼的女人慢慢的慢慢的走向自己
然后就在空气中,她似乎听到了一个极其微弱的声音:“我是你的妈妈呀!”
“妈妈?”阮恋风重复着这句话,不可置信地盯着这女人的一举一动。“说话的是你吗?你看起来那么的年青,不该是我妈妈呀!如果你真的是的话,那你为什么要离开我,不要我了?你不是的,对不对,对不对!”她的心因女人越来越近的身影而变得跃动,她想着不可以相信这个人,她,根本不可能是她的妈妈,一定不是的,这样一个温婉的女人,是不会抛下自己亲生女儿不管的,不是,这个女人一定不是的
“你是我的女儿呀!”那声音像是咒语一样,一遍又一遍地在她的耳际重复着,而她,在那女人更接近的时候,竟看见了!竟看见了挂在那女人脸颊上的泪痕!
“你哭了?”阮恋风以不确定的音调轻声问着。
“她是哭了!”这回,不再是那个女音了,是男人的声音,于是在那女人的身后,不知何时,竟然站了一个男人。那男人走了出来,是个长相出众的人物,斯文得像个学者,只有声音独带着肃然!
“你?又是谁?”为什么她都不认得,却又都觉得是如此的熟悉?
“你的父亲!”那个男人如是说道。
“什么!”她惊呼,不明白为什么刚才还无父无母的她,哪来这么好运,才一下下的功夫,就多出来这两位像拥有优良血统的父母!“你们是在玩什么把戏吧!”不然她该怎么说才好?
“无论你信或不信!”那男人的脸上划出一抹慈爱。“我是你的父亲,她是你的母亲!我们的到来,只是想要告诉你,去看看你的妹妹吧!是你们该相见的时候了!风儿!”他这么说着,以手势止住了那女人继续前进的步伐。“而且,孩子!爸爸妈妈很想你!”
“你们”她的心为什么会痛,会想到流泪?
“我们该走了!”那两个人的身影在那男人的言谈中,像是离她远了,远了,又远了些
“等,等一下,你们说谁是我妹妹!”她冲口问道,直觉相信了他们的话。
“一个同你一样拥有隋家标记的人”身影淡了,声音远了,像是来自另一个未知的世界
“你们,你们等一下!”她叫了出来。
“去找她吧!你的妹妹!”像是快要消失之前的尾音,淡得像是水,却又浓得像是墨,化不开,也解不散他们,真的不见了,她的世界又一下子变得好冷,好冷!逍磊不在吗?她,真的感觉好冷
“汪,汪汪汪,汪”
像是,小磊磊
无形中,跌进一片黑暗的世界,待张开双眼
‘哇唔”一只大手正捂上了她的嘴!而她也只可以就这样的,以惊讶的眼神看着眼前的这一切。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她才一张开眼睛,就看到这两个大男人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世界全变了吗?就在她睡着了的这段时间!
她用鼻子深深地吸了气,但仍旧感觉肺活量太过稀薄了,她将眼神往上飘,正对上丁逍磊那双锐利却不失柔情的眼眸。
“唔!”她指了指面前的男人。
丁逍磊松了手,然后以低沉的声音道:“敌人,你猜得没错。后面的事情可能会更出乎你的意料,如果怕的话,提前说出来!”他这样说,表情跟着冷了起来。
“我才不会怕!”她被他的话激火了,却仍旧压低了声音。“你如果想让我来保护你的话,你也尽可以说出来,我会考虑的!”
这次,丁逍磊温柔地笑了出来!只要她还懂得反击他,那就是说她并没有任何的不适应,幸好这两个突然出现的大男人没有吓坏他的小妻子!而他的小妻子还真是要命的伟大竟要保护他!
他坐在了床上,紧紧拥住了她,温柔的在她额上印下一吻,算做对她临危不惧的奖赏!
只是她对着分别立在床边上的两个人。“他们怎么了?中邪了吗?有点儿像那天在巷道里的情形,他们的样子真是奇怪!为什么?”这一直是她心中解不开的疑惑!
“听过点穴这种功夫吗?”他在她耳边吐着滚烫的热气,惹得她酡红了双颊。更何况现在在这里还有两个现成的观众
“他们、看不见?”她是没听说过点穴功夫可以让人的眼睛暂时失明的,但现在她果真是如此期望着的,说来有点儿太对不起这两个人了,但,她想的是暂时的失明,就算真的是什么也看不见了,也会在不久之后恢复正常的。
“现在是晚上。”他低笑了起来。
“可是,还是可以看的见的呀!”她低喃。外面的月光就是一盏不小的灯吗!
“不然我挖下他们的双眼!”他吓唬她,哪知她却当真了起来。
“不,不可以呀!千万不行!他们会很痛的,你不可以这样残忍的!”她不要他满手血腥,这样的流血是完全没有必要的。
“你,太善良了!”他淡声道,心底却溢满了柔情。这样的女子,渴求一生几世呀!
她只是躲在他的怀里,不再说什么怕被听到的话,否则,她是真的怕那两个人失去了双眼,那她可就罪过了。也就在这时刻,外面却传来了撞门、殴斗、撕打间或狗叫的声音,她疑惑地看向了逍磊,他却只是对她安慰道:“那不过是些小事,已经有人在处理了!如果还想睡的话,可以睡在我的怀里,丁太太!”
像是安心吧!她果真又恍恍惚惚地睡了过去,只要有他在自己的身边,她是可以不用怕任何事情的,她知道他的真心真情,更加比任何人都信任他,爱情的魔力或许就在于此吧!
处理完一切后。
在丁逍磊这间虽然狭小,却更显其温暖的小屋里面,已经聚齐了冷天傲及杜予威两个人。接近十几天的策划直到今天在这里,他们算是完成了他们的第二部计划,只是计划的结果却是不近人意的。
“看来他是起了疑心了!”杜予威斜着身子躺卧在客厅的沙发上,以极度慵懒的口气说道。
“不,他这只是小心罢了。”冷天傲否绝掉杜予威的话,仍旧是那温文的口气。
“你是说,他是想试探我离开丁家独自一人的虚实?”丁逍磊冷淡地接口,已经肯定了这个答案。
“没错!”杜予威从沙发上直起了身子。“如果按照天傲所讲的,那么“冥王”就算不是个爱猜忌的人,至少也会是个小心谨慎的人,昨夜的派来的那批20几人的军队,很可能有两个用处。其一,如果逍磊是真的离开了丁家,同时也确实是为了一个女人的安危,还同我们断了联系,无疑,这是一个杀逍磊的好机会,可以下手当然好,如果还是杀不了逍磊,他就会亲自出马了。其二,如果逍磊是假意同我们断绝联系的话,那他这次没有出现,岂不就是逃过一劫?他想得可还真是周到!”
“没错!我们是太过轻信他的警惕性了!”冷天傲点了点头“‘赤火’刚才传真过来,秋忆那边也出现了‘冥王’的人,不过仅仅是警告了一下,并没有伤人的迹像。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是真心待秋忆的,所以不会忍心见到秋忆受到任何的伤害的。”
“那么秋忆暂时是不会有什么事情了?”
“是!”冷天傲郑重地对丁逍磊点了点头。
“不过”杜予威拉长了声音“逍磊,你们家里养的这条狗,除了昨天晚上夜色斗歹徒与我们同仇敌忾外,就没见它给我们几个好脸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是你们扰了它的清梦!”丁逍磊那冷淡的声音中竟添了些许的无奈!
“这也怪我们?昨天要不是我们的话,那个在屋里当内贼的家伙,可是会把门打开放他那些个同伴进来的,它怎么不感谢我们呢!”杜予威那张美脸上挂出了不可原谅的表情。
“我告诉你一个可以取悦它的方法!”丁逍磊沉声宣布,让杜予威不自觉中端正了一下坐姿。不过,他还不忘地道:“取悦一条狗,我,怎么可能?”
“是什么?”冷天傲也感兴趣的问。
“多给它点吃的就行了!”丁逍磊说着他的经验之谈,唇际竟扯出了浅淡的笑意。
“哇!你竟然笑了!”杜予威惊叫了起来“果真像‘赤火’所说的,爱情的力量最伟大吗?不仅是秋忆卸甲投了降,现在连逍磊你也要进入坟墓了吗?”杜予威不得不直摇脑袋,只因为,他是实在是看不出爱情究竟是好在了哪里?
“如果我说你今生也是会有这样一天的,你会怎样?”冷天傲突然这样问道,杜予威因不堪重创而做出落寞状:“你尽管放心,到那个时候,我会去跳海自杀的,你就可以对你未来的三弟妹,也就是要成为我老婆的女人说,她就是谋害她亲夫的凶手,这样,我就可以安心地死去了!”
“哦?”冷天傲神秘一笑,玄机深沉地让杜予威在温暖的早晨,无端打了个冷战!
他可还不想跳海呢!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他不会游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