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三章民国版的湘西剿匪记

美丽的蛇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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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对于刘家辉的高歌猛进和萧明的轻骑突袭,负责在武陵山北麓指挥202师和暂70师进剿整个湘西最大的土匪武装,也是战斗力最强土匪武装瞿伯阶所部的高海宽才是真的稳扎稳打。

    这个在刘家辉进驻之前烧死了进剿的永顺专署保安团数百人和指挥进剿副司令的瞿伯阶,和那个胆大包天,绑架了美国人勒索国民政府的彭玉清是陈部长指名要求刘家辉必须剿灭的两股土匪。

    接到刘家辉转过来的陈部长电报的高海宽,身感身上的压力重大。这个瞿伯阶统驭部属很有一套,他要求部属:不强奸妇女,不抢耕牛,不得罪“干人”(穷人的当地叫法)。所以他在老百姓心中的威望还是蛮高的。高海宽进山剿匪,当地百姓居然没有人给带路。这多少让高海宽有些始料不及。虽然出了重金悬赏,但是仍然没有老百姓向清剿部队提供该部匪徒的活动踪迹。

    无奈之下,高海宽只能采取稳扎稳打的战术。征得刘家辉的同意之后,以驻龙山至来凤一线的暂70师严密封锁龙山进入湖北的通路,自己亲自带领202师两个主力团由东自西,11军参谋长高晋统一指挥湖北保安第1、两个旅并加强火速调来的201师两个营自北向南,202师398团配合手枪团的一个连,暂16军直属侦察营自南向北一点点的采取逐步挤压的办法,将瞿伯阶所部一点点地向桑植以西地水田坝至五伦之间挤压。

    在采取铁壁合围的同时,高海宽采取归屯并户的办法。强行将其活动区域内山中散居的居民迁移到较大的集镇或是村庄。并将其活动区域内,已经栽种好的农作物全部毁掉,以彻底地切断瞿伯阶补给线。并对其活动区域周围进行严密的封锁,不使一粒粮食,一发子弹进山。

    高海宽的这一手,进度虽然比较慢。但是效果却很明显。人在短时间之内不吃饭可以,但是却无法长时间坚持。更何况这些人平日里享受惯了,让他们吃野菜根本就不可能。尽管瞿伯阶所部有一定粮食储备,但是身为湘西最大匪帮,无论人数高达三千之众的瞿伯阶所部在怎么节省,那点有限的粮食储备也维持不了多长时间。

    高海宽坚清壁野的战术效果一个月之后便显现出来。被彻底断绝了粮食补给,已经无法在自己老巢坚持下去地瞿伯阶见四面大军压境,便几次试图从操旧计,强行向湖北或是四川方面突围,以便逃出生天。瞿伯阶在经过反复试探之后,决定首先选择战斗力相对较弱。担负北面湖北方向封堵任务的湖北两个保安旅方向突围。

    作为北路主力的湖北保安第1、2两个旅虽然几经高海宽提醒。但是仍然有些麻痹大意,被瞿伯阶所部打的有些措手不及。在加上本身的战斗力不强。在瞿伯阶所部的凶悍不畏死地拼命攻击之下,短时间之内连续被突破三条封锁线。几乎被瞿伯阶所部突出合围圈。

    湘鄂川三省山地相连。沟壑纵横,地形极为复杂。一旦被瞿伯阶所部突出合围圈。进入湖北境内,那就是海扩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了,在想抓住他就不知道猴年马月了。

    如果不是负责协调两个旅行动地高晋在关键时刻指挥得当,枪毙了湖北保安第2旅的两个首先溃逃下来地营长,制止住两个保安旅的溃势,并立即调集配合作战地201师两个营接替损失惨重湖北保安第2旅进行截击。

    以及到命令的201师两个营救援及时,以猛烈地火力封锁被打开的突破口,并发起全线反击,利用手中大量的自动武器,击溃了突围的土匪。弄不好还真的让瞿伯阶所部逃出升天。一旦被瞿伯阶所部流窜进湖北,高海宽兴师动众的围剿行动恐怕就要以失败告终。

    流窜湖北地企图失败之后。粮食已经断绝。无法在原地继续坚持地瞿伯阶所部只能令寻他路。既然北进湖北不成。那么对瞿伯阶所部来说。西进四川已经几乎成了他唯一地选择。在向北突围失败之后。瞿伯阶所部集中全部力量大举进攻龙山县城。试图打开一条进入四川地道路。

    瞿伯阶所部地攻势。被接到高海宽土匪向北突围失败。有可能向西突围进入四川地通报而早有准备地商子旋亲自指挥暂70师地唯一一个已经形成战斗力地团在新场一带设伏击溃。

    经过一个半小时激战。暂7师在新场一战击毙俘虏瞿伯阶所部近千人。缴获各种枪支六百余支。弹葯万余发。

    新场一战瞿伯阶所部在暂7师猛烈火力打击之下精锐尽失。失去补给又让这些土匪人困马乏。粮食补给断绝。特别是在两次突围行动之中。弹葯消耗余烬地严酷现实。让屡次突围无果。已经无力再战。看着清剿大军距离自己老巢越来越近。自知自己已经无力抵抗地瞿伯阶无奈之下。只能低下头。于七月十五日率领剩余地两千余残部下山向高海宽投诚。

    看着被自己几个警卫押着站在眼前这个流窜三省。数次击败前来围剿之**地湘西巨匪。高海宽只能摇头叹息。此人所作所为到颇有梁山好汉杀富济贫地架势。与起他土匪相比。其所部纪律比较严明。扰民事件很少。战斗力也要强地多。在湘西一带也颇得民心。也许这正是这个人屡次在重兵围剿之下。还能生存下来地原因吧。

    高海宽打量着瞿伯阶。瞿伯阶也在打量着他。瞿伯阶看着眼前不过三十冒头地高海宽。也不禁暗叹一声:“果然少年了得。自己纵横湘西半辈子。无论是北洋军队还是**。无论是正规军还是保安团都曾败在自己手中。多少久经沙场地老将拿自己没有办法。那里想到今天会栽在眼前这个年轻后生手中。不过就从这支部队与日本人作战时候地战绩来说。自己败在他们手中。也不算冤。”

    两个人相互打量一下,瞿伯阶首先开口道:“高总司令,对于你们28集团军地抗日铁军的大名我早就如雷灌耳。我今天败在你们这支让日本鬼子都胆战心惊的部队手中。不算冤。不过高总司令,做为败军之将,我想询问一下,你打算怎么处理我和我们这些弟兄们?”

    “对不起,瞿头领,这件事情不是我能决定的。所以我暂时无法回答你。至于怎么处理你们,我需要请示我们刘总司令。”高海宽思索了一下,决定如实回答他的问题。这个人久经江湖,自己所有想稳住他的想法,轻易是无法瞒过他地。

    “就是你们那个在安化,一口气杀了我们两千多各路弟兄的刘家辉。刘总司令?”瞿伯阶问道。“不错。只有我们刘总司令才能决定怎么处理你们。不过瞿头领,既然到了现在的地步。我也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你的那些弟兄。我们总座决定怎么处理我不知道,但是你暂时还死不了。你是军政部点名要的人,所以你必须要被解送重庆,由军政部发落。”对于瞿伯阶地问题,高海宽直言不讳的道。

    “高总司令,我瞿某人,在当初上山落草的那天起,就已经有了这个思想准备。不过,高总司令,我在这里求您一件事情。”听完高海宽的话,这个瞿伯阶并没有什么异常反应,似乎早就了到有今天的这种结局。沉默了一会之后,瞿伯阶才张口道。

    ”我是最大恶极,但是我的这些弟兄罪不至死。希望高总能够向刘总司令求一下情,高抬贵手放过我地这些弟兄们。我地这些弟兄们打保安团不怕死,打日本人更不在话下。这些弟兄即便是做过错事,也是因为我的命令。”

    “我死无憾,但我地这些弟兄不能为我陪葬,值此国难当头之际,能否让他们从军,带罪立功?我可以和你们保证,将他们放到军队里摔打一下,都是一些好兵。”

    “抱歉,瞿头领,你的这个问题我还是无法回答你。不过请你相信,我们总座并不是滥杀无辜地人。他在安化的做法,一定是有他地用意的,况且,他在安化杀的那些人,基本上都是该死之人。”

    说到这里,高海宽略微措了一下词道:“尽管我不太想说,但是瞿头领你不得不承认,你的那些所谓草莽兄弟并不象你一样。他们几乎是打家劫舍,欺男霸女,强制百姓种植鸦片以换取枪支弹葯,无恶不做的惯匪。我们总座能够下狠心处理他们,他们必然有他们必须死的理由,要知道我们总座的手上除了那些人贼作父的汉奸之外,几乎还没有沾过任何同胞的鲜血。”高海宽道。

    听到高海宽的回答,瞿伯阶低下了头。看着不在说话的瞿伯阶,高海宽笑笑,一挥手,身后上来几个手拿手镣脚镣的士兵。高海宽道:“瞿头领,我知道你神通广大,逃脱有术,一般情况之下很难困的住你。为了你那些弟兄的安全,只能委屈你了。”话音一落,几个士兵上前,将瞿伯阶再一次仔细搜身之后,牢牢拷起来。

    看着瞿伯阶被砸上手镣脚镣,高海宽知道这些东西不见得能够铐得住这个神通广大的家伙,便开口道:“我知道瞿头领讲究义气,视下面的兄弟为手足。我也知道以瞿头领的能耐,这些手镣脚镣奈何不了瞿头领。所以如果瞿头领不给小弟面子,试图逃跑的话,你跑一天,我就枪毙你十个部下。瞿头领也许可以轻易的逃脱,但你却无法将你的部下全部带走。为你的那些弟兄能活下去,我希望瞿头领还是老实一些为好。”

    瞿伯阶到了现在这个地步还能说什么,身前身后,十几支枪口在对着自己,如果自己稍有反抗的行为,恐怕自己会当场变成马蜂窝。而且被数次招安。又数次反叛的他知道这些当官地心远比他们这些土匪黑地多。为了升官发财是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的。别说枪毙他们这些原来就是通缉犯的土匪,就是杀良冒功的事情一样做的出来。听到高海宽这么说也就死了逃跑地

    实际上高海宽的威胁,也就是威胁瞿伯阶不要想着逃跑而已。他并不想大开杀戒。经过一段时间的清剿行动,他认为这个瞿头领的话没有说错,这些土匪的确是天生当兵的材料,其战斗力和不畏死地精神远比那些没有上过战场的新兵强的多。尤其其枪法。几乎个个是神枪手。而且个个几乎是天生的山地战专家。

    在28集团军现在各部都还没有满编的情况之下,这些人是最好的补充兵员。尤其这个瞿伯阶所部地土匪并不象其他匪部那样,本身就有严格地纪律,很适合在进行整训之后,补充到部队中。

    说实在的高海宽在给刘家辉发去报捷电报之后,心理也多少有些忐忑不安。如果按照刘家辉在安化地那些标准。瞿伯阶所部,至少有一半人够的上枪毙地标准。他也有些担心刘家辉下命令将这些俘获的土匪按照安化地办法全部处决。瞿伯阶的生死他不在乎,但是他有些可惜这些天生的兵员。

    此时正在晃县对姚大膀匪部进行清剿的刘家辉接到高海宽的电报之后,复电速度很快。刘家辉在复电上明确告诉高海宽:“鉴于瞿伯阶在湘鄂边地区有一定声望,可以对瞿伯阶与其他匪首区别对待,暂时先不做处理。先行押送至常德移交参谋长严迷拼守。等请示重庆之后在做决定。”

    “至于该部其他普通匪众。暂时先押送至桃源统一进行整训。待整训完毕之后。挑选其中青壮补充部队,其余的等全面剿匪完毕之后。再做统一安置。”接到刘家辉回电之后,高海宽的心落了地。

    在请示刘家辉。并得到刘家辉的同意之后,为了稳住瞿伯阶。高海宽将刘家辉的电报让瞿伯阶看了。瞿伯阶看完电报之后,沉思了一下道:“如果贵部将其他下山主动投诚的兄弟都照此办理,留下他们一条命,我愿意上山帮助你们劝降武陵山中其他弟兄,为贵军免除麻烦。”

    对于瞿伯阶上山劝降的建议,刘家辉回电表示可以考虑,除了那些罪大恶极的匪首不列入其中,必须严惩之外,其余普通匪众可以考虑按照处理瞿伯阶所部的办法进行处理。

    看着刘家辉的答复,瞿伯阶苦笑着摇摇头,匪首不在其列,那就意味着这些头领是必死无疑了。要是这样自己的劝降还有什么用?土匪中的老大不赦免,那支土匪还敢投诚。

    瞿伯阶在心里也明白,这个刘总司令这次下了这么大的决心,动用了这么的兵力,是绝对不会允许他们在想以前那样,允许他们在有招而复叛的心思了。肯定是抱着斩草除根的念头。

    想起他们这个心狠手辣的的刘总司令在安化一次性将两千多人就地枪决的所作所为,瞿伯阶明白那些所谓的头领如果下山投诚,其最好的结果只能有一个,那就是被绑着,按在地上,照脑袋上给上一枪。弄不好还要被游街示众,受到极大凌辱之后在枪毙。人家是要用自己这些人的脑袋来震慑地方。

    自己是重庆点名要的人物,落在他们的手中也许一时半会死不了,但是那些无缘将大名捅到重庆的兄第可就没有这样的好福气了。这些当官的对他们可就没有什么忌讳了。按照那个刘总制定的标准,这些人是死定了。如果自己上山去劝降,岂不是等于向官府出卖绿林弟兄。想到这里瞿伯阶闭口不在谈上山劝降的事情了。

    看着瞿伯阶闭口不在谈及上山劝降的事情,高海宽没有在进行追问。对于瞿伯阶心理所想的,高海宽能猜测出来一部分。尽管他也想通瞿伯阶的劝降,能让一些土匪主动下山投降,以减少自己部队在剿匪时候的伤亡。

    但是高海宽也明白,如果答应了瞿伯阶的条件,那么湘西的匪患就永无根除地一天。这些土匪在湘西土生土长。在当地经营多年。势力盘根错节,生命力极强。只要不死一旦放出去,随时都死灰复燃地可能。

    况且这些土匪很多都是屡降屡叛。几次被招抚,又几次拖枪上山。甚至有些土匪已经将被招抚当成了补充武器弹葯和增加自己力量的一种手段。先接受政府给的各种番号,等武器弹葯骗到手,自己力量也在官府的羽翼之下得到恢复和发展之后。随时可以在一次上山为匪。甚至夸张一点的已经达到每招抚一次,这些人的实力就增加一部分。

    这些人既然能反复一次,就能反复第二次。即便是不给他们任何名义,将他们就地缴械之后遣散也是一样。他们能够在最短地时候之内,重新拉起秆子,继续上山危害一方。如果要想彻底的剿灭湘西土匪。这些匪首和他们队伍中的骨干必须杀掉,斩草除根才是对这些土匪的最佳解决之道。

    高海宽在按照刘家辉的命令将瞿伯阶秘密押送常德,将其所有部下遣送至桃源新成立的整训基地之后,自己带领部队按照清剿计划第二阶段,对武陵山中地其余小股土匪进行拉网式搜剿。

    高海宽命令搜剿部队必须做到每山必搜,每洞必查。严密搜捕。不使一名匪首漏网。而且在搜捕地区贴出布告,凡是举报土匪活动或是土匪主动下山投诚的皆有重奖。并广泛发动土匪家属上山喊话。劝山上土匪主动下山投诚。

    高海宽将打击重点放在了武陵山脉最险要,也是土匪最容易藏身的大庸以南、回龙以北的天子山、杨家界地区。这里地形复杂。山高林密,是武陵山北麓土匪的主要聚集地。

    在进剿部队屡次打击之下。活跃在武陵山北麓的土匪,大部分现在都逃窜到次。而且这里距离28集团军主要弹葯囤积地,武陵源近在咫尺,所以这里地匪患必须在最短时间内肃清。解决掉这里地匪患之后,整个武陵山北麓的土匪将基本扫除干净。

    高海宽这边解决了整个武陵山脉中最大地瞿伯阶匪部之后,已经开始进入第二阶段清剿。在晃县清剿湘西另一著名匪首姚大膀的刘家辉进展却始终不大。

    姚大膀,字必卯,号占彪,清光绪壬辰年出生于新晃侗族自治县方家屯乡杨家桥地牯牛溪,幼年上过私塾,后毕业于贵州铜仁讲武学堂。少年的姚大膀浓眉大眼,体格茁壮,特别是两只膀子又粗又蝇圆,故父母称之为“大榜”“膀”“榜”谐音,故由此得其名。

    姚父德钦,为人忠厚,务农为本,其母杨氏也是良家女子,生性敦厚慈祥。姚大膀幼年因哥哥早早夭,且三个姐姐都留家吃斋当老姑娘,他以独子身份享其娇惯。

    十几岁,姚大膀便与社会上不三不四地人交往,好逸恶劳,吃、喝、嫖、赌什么都沾,读几天私塾认得几个字,却把那些打家劫舍的草莽绿林记在心中,常常宣称自己要当“强人”其父一气之下,疯了,不久即辞世。

    当时姚大膀才16岁,父死后,失去家教,更是横行乡里,为所欲为。一次乡邻蔡建狗偷了他家的牛,姚大膀得知后,一气之下,顿生杀人之念,找来一支土夹板枪打死了蔡,之后与邻近的姚国安、姚本富合伙,投奔晃县大土匪唐大王、唐青云,开始了为匪生涯。

    为匪之初,姚大膀自感羽翼未丰,不敢在乡里行劫,便跑到邻近的贵州掳抢,得到一笔横财后才返归故乡,之后便把家搬迁到湘黔两省交界的方家屯扎下来,并在当地置地买田、修屋扩院。这一时期,姚大膀匪业日盛,手下已发展到200人枪,并在新民、学堂坪和张家寨等地开办了地下兵工厂,以扩充实力。

    1918年姚匪势力渐强,龙溪口商号为笼络他,委其担任县保商大队的中队长。姚趁机营私舞弊,壮大队伍,然后把人枪拉走,与玉屏土匪曹云周合股,驻扎进玉屏县城。

    当时的北洋湖南省政府在拿他无可奈何的情况之下,只得对其招安,封姚为湘黔边区晃、玉、万联防办事处大队长。主持三县治安联防。然而他在队伍得以扩大。武器准备充实,私囊中饱后,又反水上山,重操匪业。

    1926年,北伐军第10军军长王天培在贵州天柱招兵买马,姚大膀便率匪兵投奔。封为陆军新编第10师1团1营营长,在骗得了不少枪弹军饷之后,又连人带枪拉回老巢为匪。

    1934年,最高当局为了剿共需要,又一次对姚部实行招抚,委其为“晃县铲共总队副总队长。”那里想到这个野惯了的家伙。在次年7月,再次拖枪上了山,当他地山大王。

    在湘西土匪中,姚大膀实实在在是土生土长,又很少见过外地地世面,他终年在山里转悠。以山为依托。以山民为“衣食父母”以打猎为乐事。故时时离不开大山。到外面招安厮混一阵,总觉得“还不如我们的山里快活。”又回来当山魁。国民政府以及湖南省政府多次招安,却屡招屡叛。最后。无奈之下准备对其匪部进行改编,而他服招不服调,始终不愿离开他的“大山”真乃野性难驯。

    民国二十九年,国民当政府派陆军**第1旅3团对其实施清剿,但姚大膀尤如狡猾的狐狸,致使清剿接连失败。清剿部队损兵折将,丢失不少武器装备不说。反倒是增强了他的实力。

    此人与古丈张平、芷江彭玉清和怀化中方的曾庆元,以及瞿伯阶和常德地彭春荣并称为湘西六大匪首。如今张平被刘家辉击毙在老巢。彭玉清被萧明长途奔袭击毙在自己的喜宴上,彭春荣也在张平毙命的当天被许洪亮击毙在常德西南的洞溪至清浪之间的一个山洞中。头上挂着一个联防队长头衔的曾庆元带队赴安化整编地时候,与其他匪首被刘家辉集中枪毙。

    在瞿伯阶下山投诚之后,如今昔日闻名湘西的六大匪首只剩余这个狡猾成性,为匪40多年的姚大膀。也许是兔死狐悲,也许是自己狡猾的天性。这个姚大膀知道自己无力与进剿大军对抗的他,将手下人化整为零,分散活动,以缩小目标。自己只随身携带几十名枪法最好的贴身护兵活动。

    经过一月清剿,刘家辉亲自指挥地进剿部队利用分进合击,拉网盘查地战术虽然击毙俘虏姚大膀所部五百多人,并占领其老巢新晃侗族自治县方家屯乡杨家桥,但是却始终没有抓住这个姚大膀本人。

    虽然刘家辉采取了归寨并村,坚壁清野的办法,但是这个家伙却依靠之前储备地,只有他自己知道准确藏匿地点的粮食,依然在山中顽抗。特别是在其分散活动地部属,逐一被剿灭之后,他的活动更加小心。

    姚大榜杀人越货,整天生活在紧张地气氛之中,养就了机灵、诡黠、奸诈和不轻易相信别人的特征。为了免遭不测,他每晚睡觉前,总是把线香切成几寸长一段,将一截点燃捆在手指或脚趾上,作为他的报警器。等香烧到手或脚烫时,他便惊醒更换睡觉地方,往往一夜间转移好几个地方使偷袭者无从捉摸。这也是他家世代为匪的传家宝。

    在几经进剿无果之后,刘家辉改变战术,除了采取高海宽剿灭瞿伯阶所用的三面合围一面压迫的办法,将姚大榜活动区域划分成小块拉网排查逐次搜索,并布告重金悬赏之外,同时抽调了比较熟悉山地作战的手枪团的一个连,由熟悉土匪活动规律的洪升带领,带足干粮和饮用水进山,采取发现一点踪迹,穷追不舍的办法。

    即便是多管齐下,对这个几乎终生为匪的,现在已经六十一岁却身体依然灵活,还能箭步如飞的老匪首的围剿也持续了将近两个多月。直到上秋才在凉伞一带将其与其身边在多次围剿下,幸存下来的三十多个护兵一同击毙在一条河边。

    随着姚大榜的被击毙和高海宽在武陵山北麓的大规模清剿的结束为代表,刘家辉组织指挥的这次历时近五个月的大规模的清剿算是告一段落。

    经过五个多月的大规模清剿,28集团军以伤亡两千多人为代价,共计击毙俘虏成规模。三十人以上的土匪武装共计三万余人。成建制将那些半军半匪地白天是所谓地自卫队、联防队等地方武装,晚上又摇身一变为匪的官匪缴械两万多人。击毙大小匪首四百余人。另外,刘家辉在这次清剿结束之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集中优势兵力,依靠强大的火力。将聚集在永顺一带的湘西土著武装神兵全部缴械,并亲手枪毙了芷江黑帮老大杨永清。

    此次剿匪28集团军共计收缴各种长枪四万多支,短枪一千余支。其中甚至包括上百挺轻机枪。各种口径弹葯六十余万发。各种金银细软总价值达数千万现大洋。

    另外还有被这些土匪或是强买或是干脆霸占的各种上好田地数万亩,还有数量巨大价值上千万大洋地当地称之为黑金的鸦片,并铲除鸦片田万余亩。对于28集团军来说这次剿匪也算是发了一笔横财。

    对于这些被俘虏或是缴械的的土匪,刘家辉除了将所有匪首。无论大小一律枪毙之外,对普通匪众,从其中选出匪年龄短的,身体强壮,特别是不抽大烟的青壮两万余人。

    以其中一万人经过整训后补充进部队之外,以另外一万人组建了六个补充团。其余匪众除了杀掉一批民愤极大地之外。每人由原籍所在乡里作保。发给十块大洋的安家费以及分给从匪首手中收缴上来的两亩田地之后,全部遣散。

    至此湘西境内除了还有极少数的散匪活动之外。已经没有大股土匪。通过这次清剿,特别是在安化大规模杀匪事件之后。刘家辉得到了一个响亮的外号“刘人屠。”这个名号直到几十年之后,还让湘西的老人。特别是那些参加过土匪地老人一提起来还浑身发抖。

    在清剿土匪地同时,刘家辉将湘西各专区原有的保安团全部打散,重新整编。对所有军官进行培训,不合格者就地免职。对那些与土匪相互勾结地一经查出,严厉处罚。

    对经过整顿之后所却的军官,全部通邮28集团军抽调退伍老兵担任。对各保安团中年龄大地,身体不好的,特别是那些抽大烟地一律优厚发给遣散费之后,全部遣散。所有缺额,重新征集。至于警察那一块,他不想去得罪目前掌管全国警政系统的那位军统老板,便将警察的问题移交湖南省政府自行处理。

    到1943年11月,刘家辉上报军委会,湘西已经无匪可剿。刘家辉这次将湘西的土匪可谓打扫的虽然不能说极为彻底,但是却也让湘西的地面,直到28集团军撤离很多年以后,也再没有在出现过大股土匪。

    在长达五个月的剿匪战斗中,28集团军虽然取得了较大的战果,基本上肃清了湘西境内的匪情。但是通过这五个月基本上全部是山地作战的战斗中,刘家辉也发现了自己部队存在的不少弱点。

    首先就是山地战中的后勤问题。湘西山区地形复杂,道路情况虽然不能说极端恶劣,但是可以通行汽车的公路并不多。特别是部队的主要作战地域,公路更是少的可怜。

    而在28集团军的部队中,由于在缅甸会战中缴获和补充了大量的汽车,而过于重视机械化补给手段,减少了马匹的数量,造成了补给手段单一。在很多汽车达到不到或是开不进去的地区,除了少量依靠轻型吉普车有限的运输量进行补给之外,所需要携带的弹葯及补给,大部分只能依靠人挑肩抗。不仅浪费的大量的本来可以投入作战的兵力,改行挑运物资,还严重的限制了部队的持续作战能力。

    这一点刘家辉应该承担主要责任。他在部队调整过程中,过于重视机械化补给,而忽视了中国交通的落后性。这个年代的中国交通不是他在后世所面临的四通八达的公路可以相比的。大多数地区,尤其是山区,交通条件极为恶劣,大多数地区运输还是依靠原始畜力,甚至依靠步行,也就是交通基本靠腿。通公路的地区并不多。这严重的限制了部队的机动能力。

    刘家辉在出战缅甸之前,战区司令长官曾经提醒过他,要多收集马匹。是在会战后期。得到了数量巨大地卡车之后。刘家辉却忽视了马匹在作战中,尤其在交通不便地区中地作用。在部队调整的时候,大幅度的削减了部队中马匹的数量。造成了部队在汽车无法通行的地区,物资只脑瓶人挑肩抗。

    第二点就是部队在此次剿匪作战中,普遍存在着轻敌的思想,在湖北作战地时候老毛病又犯了。认为在缅甸七个装备精良师团的日军都被打败了。这些装备残破的土匪又有多少能耐。

    战略上的不重视。必然导致战术上的轻视。在进攻某些土匪固守的据点地时候,很多部队连最基本的战术都不讲,即不做战前侦察,也不制定详细的作战计划,而是一窝风的向上冲,结果在这些土匪准确的枪法之下。造成了很多本应该避免的伤亡。

    第三点就是各部队浪费弹葯地情况非常地严重。按道理在补给困难的时候,在作战中应该注意节省弹葯,特别是在对手火力不强,机枪等自动火器数量极少,主要依靠步枪进行精准射击地情况之下,更应该注意要节省弹葯。

    但是各部队在此次剿匪过程中。弹葯浪费却异常严重。曾经有部队在面对已经被自己合围。人数不到五十人的小股土匪,集中山炮、迫击炮和重机枪整整进行了一个多小时地火力准备。

    仅仅迫击炮弹就打掉了近一个基数的炮弹。更不用说轻重机枪打起来。向泼水一样全部使用连发。似乎机枪上地点射功能不存在一样。在对被围土匪进行围歼的时候,动不动就进行长达半个小时的火力准备。也不管自己对手有多少人。

    甚至有个别部队在完成任务撤离的时候,为了避免麻烦。不想将挑过来的弹葯在挑回去,在撤退之前,故意将所有多余的弹葯全部打光,还美其名曰,节省士兵的体力。

    28集团军此次剿匪打出去的弹葯,几乎够其他一个集团军参加一场大的会战作战消耗的。而这被打出去的弹葯之中,相当大的一部分都被白白的浪费掉了。而缴获的武器弹葯,抛出去不能用的,远远比不上消耗的。

    第四点,除了少数部队之外,参加清剿的大部分部队这次显得不适应长时间山地作战。除了最基本的阻击和迂回包抄之外,其他山地战科目明显显得比较生疏。甚至出现了在山地作战急行军的时候,有大量掉队事件发生。这在以前,对擅长使用长途奔袭战术的28集团军来说,简直是不可能想象的。

    这种情况的出现固然与在缅甸会战中老兵损失较大,部队中新兵比例过高有一定的关系。但是也与日常训练中的不足未必没有关系。这些新兵不少已经训练相当长的时间,但是在此次清剿行动中却依然表现不佳,这不能不说明28集团军在训练中出现了某些问题。

    还有最关键的一点就是个别部队在进行清剿的时候,虽然没有其他部队在剿匪的过程中,指鹿为马,诬良为匪。以借机敲诈财物的事情发生。但是却出现了违反纪律对匪属进行吃拿卡要的行为。尽管数量不多,但是也严重的影响了28集团军在湘西群众中的形象。另外还有对俘虏态度粗暴,没有命令随便枪杀俘虏中的重伤员。

    这些还都是在这次清剿中暴露出的所有问题中比较普遍的问题,还有其他不少问题或是还没有暴露出来,或是出现问题的部队不多,只是个别出现,不具备普遍性。

    在参加清剿的各部队退回原来驻地之后,刘家辉针对清剿中出现的问题召开了师以上军事会议。在会议上,刘家辉首先对自己削减马匹,过于重视汽车补给,轻视畜力补给的问题做了严肃的自我批评。

    但是在自我批评结束之后,刘家辉就这次清剿中出现的问题,严厉的批评了几个参战部队的师长。特别是28集团军一贯的轻敌毛病和浪费弹葯的习惯。除了没有参战的预备90师、暂1师和**170师之外,其余的几个师长,被他训的灰头土脸。

    在刘家辉看来,后勤的问题比较好解决,但是思想上出现了问题,就很难完全解决掉。后勤上出现的缺乏驮马的问题,可以通过收购的问题,在短时间内就可以解决。反正这些马匹是用来驮东西的,又不是用来作战马,完全可以从云南、贵州、四川收购滇马和川马进行补充,甚至湘西本地就盛产这种马匹。

    作战会议之后,刘家辉立即命令衷啤杰大量收购滇马和川马,里争在短时间之内给每个师配制一个拥有300匹驮马畜力运输营。以解决目前后勤补给过度依赖卡车的问题。虽然要完成这个数字有些困难,但是并不是办不到的。军委会对战马的流动限制比较严密。但是对于这些不能充当战马的驽马,管理的并不严格。更何况在这次清剿行动中,28集团军还从土匪手中缴获或是没收了近500匹这种马。

    战术上的问题和其他摆在明面上的问题好解决,但是思想上出现的问题却不是可以轻易解决得了的。尤其是28集团军作为常胜军心中已经存在的根深地步对自己的对手,包括友军看不起的轻敌思想却是在短时间之内难以解决的。

    解决这个问题,需要相当长的一段时间,甚至需要付出血的代价,才有可能改变。对于2集团军轻敌,已经习惯性的看不起自己的所有对手和友军,这个刘家辉已经多次强调却依然没有改变得了,实际在缅甸会战后期就已经暴露出来的毛病,刘家辉有时候也颇感觉到无力。这也许可能就是一支常胜军所固有的傲气吧。

    尽管知道历史上应该在这个时间爆发的常德会战,因为现在的敌我态势已经发生了根本的改变,湖南境内已经没有日军据点,而不可能发生。但是刘家辉也知道目前中国战场上的平静也只是暂时的。

    日军虽然已经没有可能在直接进攻常德,但是也许在不远的将来,甚至也许就在明天,日军会进攻另外一个地方,长沙、岳阳或是宜昌都有可能成为日军最新的进攻目标。所以在完成对湘西土匪的清剿任务之后,刘家辉并没有放松对部队的训练。

    不仅没有放松对部队的训练,还针对清剿行动中出现的不足,增大了部队的训练强度。特别是山地战训练。在刘家辉看来,即便是还有不长时间就过去的1943年是平静的,但是在日本人颓势会更加明显的明年,大仗还是不会少的。特别是那场让中**队极度蒙羞的豫湘桂会战,在日本人急于打通交通线的情况之下肯定会爆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