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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他生莫作有情痴
你的美貌 与青春 仍然使我 忧伤 但是 我的爱 与你何干? -- 蒋勋。烛泪流逝
是夜,我跳上一列东线南下列车,逃离这城市。希望这逃脱能让我重新澄清我的情感,带来些许生命的救赎。
火车轰隆轰隆前行,我的思绪,却仍萦绕在那个盆地。那个我生活多年的盆地啊!
有我一切的回忆朋友悲喜哀乐早已是我生命的一部份有我跟小洁的一切而今却如我吐出的烟圈,消逝在风中,再无痕迹。
我有点讶异于自己的寡情,面对小洁,竟再难燃起昔日的旧情。真是前缘已尽?抑或是我心弦已断,再难奏出衷曲?
我独自咀嚼着与小洁重逢后拨撩而起的迷惘,应该还夹杂着一丝丝的伤痛吧!?一任冷风灌进车窗,吹乱我的发。
低下头来,瞥见自己的手掌,轻抚着已愈的伤痕,竟感到隐隐作痛。望着车窗外,一片漆黑,映着是自己的脸影
在灯光闪烁之下,却又幻化成表姐泫然欲泣的悲苦神情。我的心抽痛了一下,竟比手痛还厉害。手伤易愈,心中的伤痕呢?
我的思绪混乱起来,在隐隐约约之间,一股强烈的,对她的思慕,就这样沁上心头。
列车停靠在一个小站,等待会车。我踱下月台,又点了一根烟,吞云吐雾起来。夜风吹来,冷冽,夹杂着一点海的味道,冷却我混乱的心情。
竖起耳朵细听,彷佛可闻太平洋惊涛裂岸的声响。我对这岛国,这有大山大洋的斯土,是如此熟悉,又那么陌生啊!
凌乱的思绪被远方的来车打断,一阵汽笛声后,一列火车缓缓进站。
来车停在对面月台。我抽着烟,吐出烟雾。透过烟雾,看到对面车厢中,坐在靠窗的位置上,有一个依稀相识的身影。
我再细辨,竟是自己!只是年纪轻了许多,年少,青涩,酷酷地瞪着窗外。坐在一旁的女子,递过来饮料,只是面目模糊难辨,好像小洁,又似表姐。
我的心扑通扑通跳着,为这意外的奇遇惊讶着,不由得举高了手,朝‘我’猛挥。那个‘我’似乎不查觉我的存在,只是一径地看着窗外,似在熟思什么。
年轻,有何可愁?多是为赋新词吧!?汽笛嘟的响了,我也跳上火车,仍用力挥着手。
在火车慢慢驶离月台前,‘他’终于注意到我,朝我笑笑,有点困惑的。两节列车慢慢分开,南辕北辙,越来越远
我仍用力挥着手,似告别我过往的青春岁月
今夜 我以生命的 忧苦 酿一杯酒献给青春之美 你看,那颜色 澄明如泪啊! -- 蒋勋。烛泪流逝
在台东下火车时,已是清晨。我贪婪地吸着这盆地少有的新鲜空气,沁人鼻肺。整个城市已从清晨的宁静苏醒,喧闹了起来。
阳光撒满一地,空气中似乎可闻属于热带的南国的特有气息。我在市集中漫无目的逛着,偶尔蹲下来跟小贩杀价一番。
好像回到小时候,跟表姐逛菜市场的情景。逛着逛着,心中蓄积的阴郁感逐渐消散,反倒有一种饱满之感,是属于一种对生活,乃至生命的素朴的喜悦之情。
在这离家五百里的市镇,我不像个过客,倒像是归人。在这个陌生的市集上,我竟找到了小时那种单纯的,对生命本身的,纯然的喜悦。
遥远的记忆又熟悉了起来。在我彷徨无助,逃避无门之时,一个尘封已久的声音在心中呼唤着,呼唤着。
我买了到故乡的车票,跳上火车。
给我吧,姑娘,那在你衫子下的 你那火一样的,十八岁的心, 那里是盛着天青色的爱情的 -- 戴望舒。路上的小语
回到嘉义已是日暮时分。下了嘉义客运,我在故乡小路上走着,点点滴滴的回忆随着脚步慢慢流了出来那是跟阿名一起游泳的池塘
跟表姐抓金龟子的茄冬树跟阿德打架的庙埕高耸挺拔的槟榔树。
我像,也是,个离乡的游子,在外头弄得满身伤痕后,故乡还是伸开双臂,给我最温柔的拥抱与担待。走着走着,不知不觉来到故居,也是表姐家隔壁。
我犹豫着是否要去按她家门铃时,门却开了,开门的是姨妈。
“哎呀! 雄仔,是你啊! 啥时回来?”姨妈高兴地问着。
“刚到啦!”
“食罢否!?啊!一定还没来来进来吃!”她拉着我的手,我不好意思地进去,却瞥见一个倩影,一惊之下,行囊差点落地。是她表姐小如。
姨妈看我发愣的样子,有点好笑的打趣着:“我以为你们是约好一起回来的呢!?”
“喔喔”我尴尬地应着。
表姐见我的蠢样,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帮我盛了饭,把饭碗递了过来。姨丈坐在沙发上读着报纸,我跟他问候了一下。
“你怎么回来了?”我轻声问着。
表姐轻轻指了姨丈。
“我老爸老毛病又犯了!”她轻声答着。
“oh”
“那你来干嘛!?”表姐问道。
“来看你啊!”我轻声,俏皮地答着。
一抹绯红晕上了她白皙的脸颊。
“不许胡闹!”她半瞠又似半喜的神情使我的心荡了一下。我只好低头大口扒饭,以掩饰心中那股异样的羞赧。
“你都不吃菜啊!”她帮我夹着菜,我感激地望着她,她倒是恢复了神色自若。
草草扒过晚饭,我跟表姐信步踱到潭边,在堤防上坐了下来。天边一轮新月,秋虫唧唧。我跟她静默着,只有水的潮声,拍打在堤边。
“我不是叫你不要找我吗?”她打破了沉默,轻轻说着。
“”回想自己,并无刻意来寻找她。却是在命运奇异的牵引之下,两条生命线,在绕行了几乎2/3圈海岛后,在这个对两人都意义重大的地方交汇,是命运的安排,还是心有灵犀
我不禁想着昨晚,在那不知名小站,与我相遇的自己。而今,他驶向何方,又何处落脚呢?
“姐如其实”我决定勇敢表白“我真的是爱你的”
她低着头,月光映在脸庞,肤白胜雪。
“这些年来,在感情上沉沉浮浮本以为小洁是我的挚爱,殊不知,几番波折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栏珊处”我自顾自说着,如姊不答,只是定定看着潭面。
“爱的还你啊!”我深情地道着“我对小洁的爱,如今想起,竟是欲望的成分居多。对你不仅只是姐弟间的爱是那种失去后会惊慌失措,心痛的刻骨铭心!”
“如姐我爱你!”我的声音颤抖着,却为自己吐出心中块垒松了一口气。空气彷佛凝固了一番,良久良久
“小雄你懂得什么叫爱吗?”她柔声说着。
“我不知道但”我辩驳着。
“你不能分辨自己的情感,又如何期望别人能感受,接受呢?我们都不知道这个字,却老爱谈着它,彷佛是口头禅这个字或许要花一辈子的时间去学,到死了,说不定还不知呢!?”她幽幽说着。
“我对表姐是真心的!”我斩钉截铁说着“我只知道,没有了表姐,我如同空壳!”内心一阵悲苦,竟然哽咽起来,泪珠在眼眶打转着。
“小雄,”表姐柔声地说。
“我喜欢表姐!”
“小雄你听我说”她劝着。
“我要娶表姐!”
“小雄不要这样!”泪水终于不争气流了下来。我不禁埋首,在表姐轻软的胸怀。
“我们是不可能有结局的!”她咬咬下唇。
“不!我要娶表姐我爱你”我呜噎着。
“我也知道你对我的情意那天你扎了手,在那一刻我就明白了只是不知道你陷的这样深而我竟不自量力想要导正你结果事实上,你知道吗?姐的心更痛”她的眼睛闪烁着泪光。
“姐对小雄也有一份情意但不是你想的那种小雄有小雄的将来,我有我的我们的情感要适可而止”她略带哀伤的慢慢道出。“你爱表姐,表姐也爱你但这是一份错误的爱!”
“错误!?要错就错到底吧!?”我噙着泪水,似下定了很大决心地说。我将身体坐正,月光映射下来,依稀可见她脸上的泪痕。
她呆呆的望着我,似乎仍在思索这句话的意义。我的唇,颤抖而热切地盖上了她的。
汨汨的泪水流了下来,混合着她及我的,似能感受到那咸湿的滋味。我抱紧她的身躯,热切激昂地吻着她,她却只是紧闭着双唇
我用唇舌润湿挑逗着她她只是紧闭着双眼,任那泪水汨汨流出。她白皙的脸颊早已潮红,似在抗拒着什么。
看她戚然的表情,我有点不忍,正欲停止之际,她的樱唇却轻启了,一股温暖奇异的电流自彼端传来
她的津液配合着黏腻柔软的舌头在我嘴中翻腾搅和着。我只感脑中轰然一声,一片空白。
我与她的唇嘴缠绵着,犹似两个久未相遇的情人,更像是初尝禁果的神祗。我俩津液交流着彼此吸允着那生命之泉。我只觉天旋地转,不知道是幻是真
她忽然像想到了什么,猛地把我推开。
“不可以!”她转身呜着脸,快步跑回家。我追了向前,秋虫仍唧唧,只是新月已为乌云所蔽。
手与手分离之后 眼跟眼仍然相偎厮磨 在站着的夜色和躺着的离愁之间 -- 杜十三。伤痕
午夜,我在床上翻来覆去,辗转难以成眠。心中激荡的,只是今晚种种。我大起胆子,摄起脚步下楼,轻声去开表姐的门。
她的门没有上锁。我轻轻打开,溜了进去,复将门反锁。沉缓的呼吸声知道表姐已睡熟。就着床边小灯,我打量着她的脸庞。
白皙的皮肤,染上一抹红晕。长长的睫毛,轻轻覆盖着水灵的双眼,配上小巧秀挺的鼻子,樱唇略略微张。露出棉被外的是粉红色的睡衣。
我痴痴望着她,几分怜惜,又有几分欲念。我不禁轻轻俯身亲了她的唇。
表姐闭着双眼,在我亲她的一瞬,却以一热烈的吻回报着我。我俩的唇再次交接,渴求着彼此的滋润。我将棉被掀起,钻进她暖暖的被窝。
我张嘴欲言,却为她的唇再次压住。我心目中不可亵渎的女神,在我挑逗下,似乎变成多情的浪女。
我抱紧她,在棉被中,双手却也不安分的四处游走探索着。捏弄着她的背脊,臀部大腿,胸部以及那两腿间的神秘隆起部位。
表姐热切的吻着我,我引导着她的手,往下,往下,往下,直到触及我早已坚挺的小弟弟。
我的手亦轻轻滑入她的睡裤,隔着窄小的亵裤,似能感受到花瓣的湿润
如姐亦轻柔的把玩着我的小弟弟,在她双手轻触刺激下,弟弟前端已微流泪。
情欲涨满了我的身体,我的手指滑进如姐那润湿的桃源,轻柔的狎玩这梦寐以求的青春肉体。我欲除下她的衣物,她却摇摇头,只准我隔靴搔痒。
“不要得寸进尺”她在我耳边吹着风,弄的我心痒痒。
我只得加强对她花瓣的攻势;她亦不甘示弱地加速挑逗着我的弟弟
她头微微上扬,汗珠凝结在鼻头。微张的樱唇轻轻发出情欲的呼唤,伴随着浊重而急促的呼吸声她脸上潮红胜花,娇艳不可方物
我感到体内的情欲在蓄积,涨满涨满着在最激情的一刹那喷射了出来!
惜起残红泪满衣 他生莫作有情痴 人天无地着相思 -- 况周。浣溪纱
激情渐次冷却下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情欲的味道。我拉上棉被,转身紧抱着她,亲吻着她的脸。
一股毫无保留的发泄后的快感,伴随着慵懒,解脱感慢慢荡漾开来。她的脸,红艳依然,只是多了一份茫然。
乌黑的目光闪动着,我更加抱紧了她,亲着她。她转过身去,我抱着她,亲着她的颈项。
感觉她的身体微微颤动着,似在哭泣。良久良久,听到她在问着:“我们错了吗?”
“当然不!”我斩钉截铁的答。
不知怎地,那个问号却越来越大,占满我的心。错耶非耶,我也不知道,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