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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个男人,以羞辱自己为乐,就是这个男人,不停地折磨自己,就是这个男人,剥夺他的一切,让他连尊严也不剩地茍延残存着,就是这个男人,这个他无法原谅的男人
彷佛洪水开了闸,体内压抑许久的情绪此刻一并狂涌而出。
只要一下子,他就可以摆开男人给予的一切耻辱,只要一点时间,他就可以从无尽的身心痛苦中解脱,只要他稍微
就在那一瞬间,伊藤突然睁开了眼睛。
无法躲避的他,也不及退开,一径交合的目光,相视的彼此。
完全看不出是适才苏醒的清澈眼眸,只冰冷地仰对自己,眨也不眨地,彷佛是在确认什么,彷佛是在寻找什么。
一如呼吸也被迫忘却的凝视中,没有一丝言语,也没有任何动作,那样的两人,互相静默以对。
只是顷刻里的事。
不意的手一伸,扯落的力量一反转,眨眼间,他已落在男人身下。
酸麻的腰部瞬间发出一阵难忍的哀鸣,痛得抽气之际,那不住喘着的嘴唇已遭攻占。
昨夜的狂岚似乎再度燃起,激烈的吮弄下,肿伤处处的唇瓣更添许多咬痕。
一面噬吻着的同时,粗暴的力道扯开下肢,轻易地进入那还残留情迹的体内,带着一股残酷莫名的意味,男人毫不客气地前后抽动起来。
巨大肉块一进一出之间,被迫弓起身背的魁七,不禁难受地呻吟出声。
彷佛是被这样的叫喊所刺激,男人的动作越用力,摆动也更趋激烈。
“嗯、不要呜、啊”喘息着拒绝,但那流泄而出的喉音,带来的却是更加意反的效果。
持续不断的剧烈挺动里,在连大脑都昏沉起来的麻感中,他只能在男人的摆弄下逐波飘浮。
“少爷,失礼打扰,森二公子与小姐来访。”不知过了多久,一个犹豫的女音在纸糊的和门外低低响起,是和津。
魁七惊醒似地回过神来,原本不自觉着呻哼的他,火烧般的羞愧登时燃满全身。
一阵难当的耻乱下,他伸手捂紧还不断溢声的口唇。
依然律动的伊藤,却置若未闻似地,反而粗鲁地将他的手拉开,更加狠力地顶入腰身。
“住手呜呜、嗯嗯”连挣扎也办不到,纵使用力咬住嘴唇,那淫靡的声音却彷佛有着自我意志一般,仍不断从身体内部增溢而出。
窄小的室内,彼此肉体交合的猥亵濡声,自己荡乱不止的哀喘喉音,在毫无阻隔效果的纸门下,全都一丝不漏地落入别人耳中不堪的羞耻在身内一波波翻腾狂荡,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晕了过去。
“你是我的永远是我的!”
只不过在逐渐昏乱的意识中,他似乎听到男人的嗓音在耳边不断重复着这句话。
许久,魁七独自倚在长廊外。
偌大的庭苑里盛景不再,凋尽的樱枝间,阳光落下斑驳的金色阴影。
远离屋室的苑墙旁,他出神地仰望无云的晴空。
只要这样就好,努力忘却适才擦浴时女侍们的目光,什么也不去在乎地,什么也不去想地看着天空,让自己稍微喘一口气
远处间,鸟儿发出清脆的鸣叫,婉转而悦耳,一阵振羽声动间,彼侧的炼瓦长屋上,扑拍的身影哄闹而散。
在前方的长屋外,不意的眼,望见了离去的伊藤。
伫立在面向园侧的一方,那一身白衣的和服男子,似乎正在接待来客。背对着伊藤的,是一个同样清冽的身影,那侃侃而谈的手势在不住比画着。
两人的身侧,有着一个身穿鹅黄和服的女人,那纤细的背影看来似乎相当年轻。
似乎正仔细听着谈话的她,系着白绢帕的及腰长发在微微晃动。
正呆然的同时,位在远方的伊藤似乎也看到了他。
两人目光相接的一瞬间,伊藤却表情漠然地移开眼,视若无睹地向身旁的女人微笑。远远地望去,那笑容如此灿烂光动。
廊上的男人,读不出任何心绪的眸底,只默默地看着那样艳丽的展颜一会儿便即转开。
一阵微风缓缓拂落下来,意外地带着股令人指尖发冷的寒意。
苑内的白矮墙内,遍地散落的无数樱花瓣,在这股卷动的风中,带着无言的一切静悄悄地死去。
那一片落樱纷飞的春天,已然远去。
七月,在此一情势下,英国驻日大使威廉?克雷奇,与日本外相有田丰展开会谈。
巡逻军在池旁停了下来,一个蓄着八字胡的日本军官正在大声训话。
“要仔细地守着,只能进不能出,一个人也不许跑了,知道吗!”“是!”荷枪的士兵齐声喝道。
“太小声我听不见!”
“是!队长!”扯着嗓子地嘶吼。日本军官满意地笑着走了,临走之前,他朝着池里呸了口痰,恰不偏不倚地射中一朵盛开的粉莲。
旁边的日本士兵应和似地哄笑着,也跟着有样学样了起来。
远方晴朗的天空里忽然起了乌云,轰轰作响之际,斗大的雨滴落在荷叶上,像要洗去那污秽的痕迹一般,雨势渐渐大了起来。
黑夜的来临总会展现出城市另一种不同的风貌,在这里迎接你的,是带着狂野气息肆动起来的天津。
一排排街灯豁亮了起来,照得遍地通明,整座城市在交织的光网中显得迷离而撩人,远远看去,彷若黑夜里的一颗明珠。
大街上,汹涌的人潮竟比白日还多。人人脸上带着开怀的笑容,那彷佛松了口气的安心,全在不寻常的热络气氛中显露出来。
位在市区中央、落成尚未满一年的皇家大剧院,此刻也正是热闹滚滚。
特意封锁的道路上停满了外国的高级车,挑高的剧院大门彩上了金丝,伴随着迎客的红色长毯,装饰的花篮一路排到入厅处,穿着高叉旗袍的女侍亲自送上绣制的荷花香包,为了迎接到来的嘉宾,皇家剧院极力展现出它最美好的一面。
仿西方建筑的音乐厅里,座无虚席的盛会。表演尚未开始之际,嗡嗡的交谈声回荡着,仔细一看,在座的宾客皆是津区知名的外国人士。
突然转暗的灯光,语声止息的瞬间,缀着流苏的绒幕缓缓拉开。耀眼的反射下,就位的乐团似乎带着股强烈的张力。指挥家优雅地行礼之后,银色的指挥棒在空中划出一个弧度,醉人的音符随即倾泻而出。
然而,原应喜乐无比的气氛却显得有些异样。交换的眼神,低传的耳语,彼此从容的伪装下,让宾客们不得不在意的是,此刻正守在大厅外那一列列的日本军队。
从剧院四周的马路开始,军用的吉普车不断地巡逻,主要建筑物的音乐厅旁,岗哨密集,不时可以看见卡其色制服的士兵。
通往二楼包厢的楼梯口,全副武装的精兵左右分立。楼上长廊的右侧,是一扇镶着精致雕饰的沉重木门。
玻璃杯碰撞的声音里,那门后的人正低声交谈着。
“克里夫先生,我不得不认为,在这次的情况下,贵国所做出的选择是非常明智的。”
靠在椅背上,身穿日本军服的男子一边饮酒一边说着,那张年过半百却依旧神采奕奕的脸上,露出了志得意满的笑痕。
“副司令官先生,我必须要向您强调,伟大的大英帝国是从不让步的!我的国家向来只做合理的交易!”
透过一旁的翻译,天津租界的英国总领事约翰?克里夫僵硬地反驳,那双淡蓝色眼眸中有着明显的不悦。
日本支那派遣军(通称荣)的副总司令官?吉本贞一发出一阵哈哈的笑声。
“说交易也罢,说让步也成,无论是用哪个名词,达成的协议都不会改变,就随你的高兴吧,不过,”他倾身向前“克里夫先生,请你要牢牢地记住,大日本的实力是举世共睹的,攻下整个支那的日子就在眼前,英吉利若要插手干预也是徒劳而已,更何况,我们的胜利将来对贵国也不是没有好处的。”吉本又笑了起来,那双精明的眼睛却直盯着克里夫不放“这点克里夫先生你不是最清楚的吗?在租界里我军一直都有信守承诺,也算是帮了你不少忙吧?”“是的,你们的确是没有伤害我的任何同胞,我谨代表他们感谢您与副长先生的仁慈”克里夫有些不安地抚着上翘的胡子。
“这不就对了吗?”
吉本脸上露出笑容,向仍迟疑的克里夫举杯,欢愉地一饮而尽。
“既然如此,就当是小小的回报吧,还希望克里夫先生可以答应我一个请求。”一边把空了的酒杯放回桌上,吉本似不经意地丢出一句话。
“是什么?”似乎料定不是什么好事,克里夫警觉地回视对方。
“虽然现在已经撤军了,但是上次逮捕的支那犯人似乎背后另有主谋,希望能让我军继续在租界里搜索他们的余党。”
眼光越过身前斟酒的副官,吉本慢条斯理地说着。
“这恐怕是有些强人所难了,我的同胞们”深深皱起眉头的声音。
“我保证绝不会侵扰到英吉利人。”
“非常抱歉,但你所说的我恐怕还是──!”正要摇头的克里夫,目光却突然一怔。
不知何时打开的门旁,两位正值荳蔻年华的艺妓走向他们面前,一鞠躬间,开叉的领口明显地露出白嫩的肌肤。
“伊藤副长让我们来伺候大人。”
右边的艺妓微笑地说着,嗓音甜美动人。相较起她的落落大方,另一位艺妓就害羞许多,水亮的眼睛眨啊眨地,那不经意流露出的羞涩,煞是妩媚动人。
艺妓前后地偎近克里夫身旁,娇艳的表情里,温柔的香气间,捧着的酒杯凑到嘴边。
“你们不、我”
刚才那位坚决不退让的英国领事,这一会儿却忽然变得口齿不清起来。
暗笑着克里夫方寸大乱的模样,心想女人来得正是时候的吉本,带着笑容转向身侧的副官。
“伊藤他人呢?”
“副长已经到了,现在正在隔壁的包厢。”
刻意昏暗的空间里,角落的小灯正发出淡淡的柔光。半敞的帷幕间,悠扬的乐声轻轻流入,形成一种极为微妙的飘缈回音。
如此雅致的环境,只怕无论是谁也要敞开了心胸陶醉在美好的旋律中,除了那个男人之外。
封闭的包厢里,一个朦胧的身影正不安地蠢动着。
似乎强忍着什么的眼眸半闭着,男人那适合接吻的薄唇看起来有些发白,沿着额角不住滴下的冷汗则明显表现出他的不适。
和上半身整齐的衣着相反地,男人的长裤被扯落到脚边,在强迫固定的姿势跨坐下,动弹不得的男人进退维谷。一阵阵插入的疼痛里,那光裸的下肢似乎正不停地发抖,大腿根部几乎已近痉挛起来。
望着这样的男人,他不禁微笑起来。
似乎是察觉到他的笑意,男人恍惚的眼神瞬间集中起来,满是责难的目光狠狠地瞪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