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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辰院’出来,几人走马观花得又去瞧了另外几处田地,回到皇子府的时候已经日落西山。连翘又累又乏便直接回了‘霓裳院’,戚云歌照旧是在府里蹭了一顿晚饭才走。
夜深人静,一个模糊的身影一闪而过,惊起了几处蛙鸣。身影绕过一处花园,翻墙越门停在了院子里一扇房门之外。‘嘎吱’一声轻响,身影轻轻推动了那门,月光随着门开射在了屋子里。又是‘嘎吱’一声轻响,身影消失在门外。
戚云伐想起日间的情形一时竟睡不着,穿衣起身,本想在‘翰轩院’里走走,却不想,走着走着,走到了连翘房里。
嘴边挂起一丝浅笑,一双鹰眼,在这昏暗的房里确实熠熠生辉。轻轻走到床边,看着连翘一头青丝散落在臂弯,半个身子都晾在薄巾之外,房里响起一声低笑,手上轻轻一扯,将那薄巾拉起轻盖在熟睡的佳人身上。床沿一沉,戚云伐坐到了连翘身旁,手抬起,拇指轻轻蹭着那一张恬静的睡脸。
“你还和小时候一样,倔强得不行,宁愿自己哭也不喊疼。”屋里响起一声低低得叹息:“彩珊,你说,要是我不来找你,你又该如何?是不是还要逞强下去。”想起白日里怀中的低泣,手上一紧,一个用力,捏在了那嫩滑的小脸之上。
美梦被扰,纤手往脸上一拍,翻了个身,继续做着未完的梦。
屋内响起一声轻笑而后又是一室的安静。片刻之后才有了动静,那身影收手起身,推开房门,如先前来是一般去得无影无踪。院里一丝清风刮过,只留下一地的斑驳月色。
皎月躲进了云里,院里一处角落,却突然闪出一个娇俏身影,望着那人去处,眉头紧皱,回头盯了一眼紧闭的房门,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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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翘关上房门看账本,一关就是三天。在戚云伐实在是想撬门拖人的时候,她总算是出来了。
连翘捧着一本小册子找到戚云伐的时候,他正坐在‘霓桑院’那个小花园的凉亭里,咬牙切齿得喝着茶,一旁还坐着个小声嘀咕大气不敢出的戚云歌。
连翘也不管那双鹰眼里射出的刮人目光,一脸得意得将册子塞到他未拿杯子的手里。
不得不说,连翘这几日虽然是在房里翻着账本,却也有着故意避开戚云伐的嫌疑。连翘心里一向是有些傲气的,那日在‘辰院’里,一番失态,让她很是不愿立刻面对着他,一来,那日,她实在是不像往日的自己,让她有些无可是从,二来,连翘虽然感动也心动,但那还算懵懂的感情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是怎么发生的,一时之间又有混乱罢了。不过还好,连翘一向敢作敢当,虽然对戚云伐这事有些反常,几日来,总算还是想明白了。她一向随性,既然戚云伐能挑拨她心里一湾池水,能让她想去靠近,那便靠近好了。
盯着眼前一脸明媚中带着一丝狡黠笑意的脸,本是咬牙切齿的戚云伐,心里一促,似是感受到了他俩之间微妙的变化。
“这是我这三日来写下的安排。”连翘一面说着一面坐到一旁,伸手给自己倒了一杯温茶:“你先看看,要是没什么问题,我可就照着做了。”
“什么计划?”戚云歌见到自己兄长脸色总算缓和了过来,也恢复了以往的嬉皮笑脸,脑袋一伸,凑到了戚云伐面前:“我也要瞧瞧。”
戚云伐疑惑得往前一盯,翻开册子,里面密密麻麻得写着一行行小字。字体工整中带着几分出挑,不似女子中规中矩的娟秀小字,更显得有几分洒脱。心里一赞,果然字如其人。
“嫂嫂,你这是啥?”戚云歌抬起头来,一双大眼紧紧盯着手捻糕点往嘴里送的连翘。
“是我想的,绸缎庄和酒楼的一些安排。”连翘又往嘴里送了一口茶水,随意答到。
“你真会经商?”戚云歌一声惊呼,一脸得不可置信。
连翘盯着那双使劲儿眨着的大眼,忽而一笑,将脸凑到近期,轻声一笑:“云歌弟弟是否有意见?”
戚云歌刚想回嘴,耳旁传来一声轻咳,侧头一看,自家兄长面无表情得盯着自己。尴尬一笑,连忙收回了身子,眼上一瞪那个笑得更是灿烂的女人,心里一阵窝火。什么叫做胳膊肘往外拐,什么叫做英雄难过美人关,什么叫做重色轻兄弟,他今日算是全都体味了一遍。他家兄长那一眼什么意思,他能不明白,不就是让他离着他媳妇儿远点儿么。
戚云伐还在梳理着心中一股怨气,戚云伐确实嘴角挂上浅笑:“李伯那日对我说,你站在他的面前,让他觉得,面对的不是一个皇妃,而是一个精明的商人,莫非,你真的会经商?”
连翘吞下口中温茶,头一仰,脸上一笑:“不信么?”而后拿起戚云歌面前一把折扇,手上一滑,‘哗’一声,将那折扇展开,一面轻摇,一面浅笑:“我若说,姑苏养生堂能有如今的局面,是我一手操劳,你信么?”
连翘心里轻轻一笑,她可没说假,养生堂本就是她一手操劳的。
连翘一句话说完,戚云伐一愣,戚云歌一惊。
戚云伐楞的不是连翘说的话,而是她那一副得意洋洋神情,此刻,他总算是明白了先前为何会觉得两人之间有些不同,原来,是她,终于放下了先前那些伪装,她的字,她的人,都是那么真实得站在自己面前,也就是说,她,开始接受他了。想明白这些之后,那脸上的愣神瞬间变成狂喜,止也止不住得露了出来。
而戚云歌一惊的也不是因为连翘的话,而是连翘话里的人。他手上一抓,本是想抓住那双不同摆动的手,临到近处突然感受到一丝寒意从一旁传来,手上一转,抓在了扇柄之上。
“你说养生堂是你操劳的?你和养生堂有关系?你认识小神医?”连连几声惊呼,那似疑似惑的语气里竟然带着一丝兴奋。
连翘盯着那握在扇柄另一头微微抖着的一只手,实在是有些不明白,小神医是她先前那句话里的铺垫,重点是她会经商这件事,为何他的耳朵能够这么自动筛选,只记得小神医呢。
戚云伐轻笑一声,横出一只手,将戚云歌拉回了座位,轻声一说:“云歌随我去姑苏的时候听了关于那小神医的传闻,一直都念念不忘,曾经还和我说,让我找几个御医给他,让他也去学医。”
连翘一脸怪异得盯着戚云歌,在姑苏时,这样的情况她不是没有见过,只是没想到,到了这‘山高皇帝远的地方’又被她给遇上。
“你快说说小神医的事啊。”戚云歌坐回凳上依旧是兴奋得盯着连翘一脸讨好。
“我……恩……小神医他……也就那样。”连翘无奈,她该说什么好呢。
戚云歌本还想嚷嚷,却被打断。
“你想听小神医的事,以后有的是时间。”戚云伐轻声一说,而后又转头,将手里的册子扬了扬:“先说说这个,你对经商很感兴趣?”
“算是吧。“连翘含糊一答。
“绸缎庄和酒楼的事,都是李伯打理,我对这也没过问太多,你若想问人,就去问李伯吧。“戚云伐一笑,将册子又塞回了连翘手里。
“我先前看出来了,你对李伯不像是一个皇子对管家的样子。“连翘手回册子,疑惑的一问。她知道只要她问,戚云伐就不会隐瞒她。
“李伯是看着我长大的。当年我偷偷一个人练骑马从马上摔了下来,是当时在马厮干活的李伯发现了我,救了我。皇后后来就提了李伯,让他跟着我,照顾我。你也知道,我早些年虽然看着风光,却……。”戚云伐一双笑眼轻轻一眨,一顿:“那时候都是李伯陪在我的身边,所以,我对他很是敬重。”
连翘听得一阵点头。戚云伐与李伯,不正像是她与师父么?戚云歌虽然还有个关怀他的父皇,可毕竟,云帝作为一国之君,日理万机,没有多少时间能陪着他,所以,他对李伯那种似对长辈的敬重她很是能感同身受。
“我去瞧酒楼的时候就发现,李伯是个经商的人才。”连翘一声赞叹,知道了戚云伐的缘由之后,她也跟着他改口称呼一声李伯。
“酒楼不论从经营还是其他来说,都是不错的,不过,李伯因为身肩数职,又要管着府里,又要管着府外,有些限制手脚罢了,若是让他放手一搏,只怕,这齐京第一酒楼就是你三皇子的了。”
“哦,莫非你已经有了什么安排?”戚云伐一愣,一声笑叹:“早些年,我也看出了李伯喜欢经商,不喜欢宫里那些迂腐复杂,李伯年纪渐大,我也想让他轻松一些。”
“既然你也有这想法,不如我给你推荐一个合适的人,来帮着李伯分担分担吧。”连翘一笑。
“不会是想说你自己吧,你既然能帮着小神医操劳养生堂,你的能耐我自然是相信的。可你毕竟是三皇子府的皇妃,父皇先前那封圣旨已经让你成为众矢之的,我不想你再惹上其他的麻烦。”
“当然不会是我。”连翘狡黠一笑:“我想推荐的人是你皇子府的人。”
“哦!”戚云伐一脸好奇:“谁?”
连翘盯着戚云伐,一双眼里精光一闪:“管着城西的那个白管家。”
给读者的话:
抓了回虫,把前面的一些地方改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