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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
正殿。
明元帝高坐龙椅,身体前倾,满脸惊讶。下面站着的两排大臣们也都愕然惊讶,看着正中站着的将军楼亦,不知该说什么。今天是太子和二皇子大婚的次日,也是这位将军大婚的第二天,明元帝早就特准他免三日早朝,以便陪着家中娇妻。而现在他却是一身朝服出现在早朝上。大臣们相互对视,表情各异,想去询问,却又不好开口。
最后还是明元帝打破了这个僵局。微微坐正身体,拿出亲切之态:“楼爱卿,朕不是准你三日假期吗?”对于这位国家半壁支柱,明元帝礼让三分,关注六分,特许一分。
楼亦忽略其他大臣,双手抱拳行礼,黑色的眸子静如止水,他正言道:“早朝乃众臣与皇上商契之时,臣不可缺席。”
“哈哈哈,”明元帝心中大大满意,楼亦秉承父亲职位,同时也继承了那铁汉性情,对着国家大事,没有半点松懈。脸上露出赞赏之色,轻拍龙椅,“楼爱卿不愧是我朝的第一将军呀!时刻不忘自己的职责。朕就是欣赏楼爱卿你的这种性子!来呀,赐楼将军黄金百两以示嘉奖!”
楼亦的父亲,亦是前任将军楼横,他一生忠于明隆王朝,与妻子携手横战沙场,为着明隆王朝立下多数功劳。然在十年前与蒙古军队那战,楼横与妻子却是再也没能回来,留下家中两个孩子。楼亦为了支撑整个家,他开始对自己进行特别的磨练,楼家没有靠任何人的帮助就这样继续生存着,直到楼亦完全胜任将军这个职位,才凸显了其更上一层的征兆。
“谢皇上!”楼亦并无拒绝之意。记得在他第一次接受赏赐的时候,宰相顾兴就告诉他这样的赏赐时常都有,只要明元帝觉得你对,那你也就无需推辞了。那时少年英雄,总觉得这样不可,心中还有隐隐排斥,然经过多次实践,看过许多场面,楼亦发现之前的自己真是年少无知,他必须完全适应这个朝政中的一切,才能更加有力得保护这个国家。
其他大臣见了也都跟着附和起来,不管他们是属于哪一个派别,太子派也好,皇后派也好,在这正殿之上,他们都是明元帝的臣子,是臣子就要顺着君王。
“楼将军大婚次日便来早朝,真是让我等自愧呀!”
“楼将军时刻心系国家,让下官敬仰啊!”
“楼将军你昨日大婚,我等未能前去贺喜,在这里先赔不是。”
……
大臣依旧站在原位,身体侧向楼亦,拱手谄媚,那神情逼真极了。看见女婿遭受糖衣,宰相顾兴触眉不悦,他是陪着明元帝一路走来的元老臣子,虽说官场之态经历多年,这样场景只是小菜一碟,可是却不想女婿为难。顾兴轻咳一声,向前一步,对上座明元帝插话道:“皇上,既然楼将军来早朝了,不如问问他的见解吧。”
许久不言的宰相发话,这声音倒却是不小。无论是出于宰相的身份还是派别的重要,众大臣都不好再多加闲话,他们随即安静下来,不再对着楼亦施加糖衣压力,而是静静听着明元帝的发话。
“嗯,好。”听着宰相的建议,明元帝似有期待,方才讨论半天都不见结果,现让楼亦这个最有资格的人来发表看法,那是最正确的。明元帝看着楼亦:“楼爱卿说说你对蒙古军这半年来安逸的看法吧。”
耳边得到清净,楼亦微微放松神情,眼中那厌恶的神色一闪即逝。先是对着岳父微微颔首答谢,然后向明元帝抱拳,说着自己的看法:“臣认为,那场疫情之后,蒙古军虽说经济复原较好,但是军队重整较难。”见明元帝略有疑问,楼亦继续道,“疫情之后,蒙古军需再选人参军,他们必须重新训练。然而蒙古人丁不多,他们复原,就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
蒙古大军与明隆王朝抗衡多年,多半处于下风,但蒙古大汗野心当前,不甘屈居,时常发动战争一讨高下。然半年前,蒙古突然煽起瘟疫,死亡较高,因而高高挂起了免战牌。本来明隆王朝可以一举拿下蒙古,但是明元帝生性安逸,不喜杀戮,他主张以和为贵。借着这次机会派出使者议和,可是却迟迟没有消息。这下明元帝不得不为着明隆王朝的安全做出最后的打算。
明元帝身靠龙椅,有所思量。没错,半年前突来的疫情使得两军停止交战,虽然本朝士气也有损伤,但好在有这位第一将军和第一宰相,一切复原较快。而蒙古军却不如这般幸运。明元帝捋颔下胡须问道:“那依楼爱卿之见,蒙古军何时复元气?”
“快则一年。”张口就答,简明扼要,直冲重点,对于这个问题,楼亦也思考过很久,如果真的一年复原,那交战之日也就不远。眉心不觉又皱了起来,战争还是避免不了……
双眉紧蹙,一声长叹,叹得臣子都跟着一颤。明元帝长长舒气,感慨:“看来这场战争还是不可避免呀!”
听见皇上担忧,众大臣不可光站不语,他们目光一转,纷纷进言。
“皇上无需担忧,我朝军队强盛,定能战赢!”
“是啊,皇上,有楼将军在此,大可不必担忧!”
“我朝人口众多,绝对不会输!”
……
看着大臣们如此殷勤安慰,明元帝却是没有一点儿安心。如果没有楼亦,那明隆王朝是不是就要毁在自己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