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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否该传简讯给穗高?至少可以问他稿子的进度嘛。
就在透也沉思之际。
“午安!”头上忽然落上很开朗的声音,透也下意识地抬起头。
“天野老师!”区隔在编辑部的那边,对透也展靥而笑的是天野阳。
天野染成接近金色的头发,及耳边穿了好几个耳洞的时髦外型,予人他就是时下年轻人典型印象。但却有一颗纤细的心思。加上那匀称的身材,往往会让人误以为他是模特儿出身。
“好久不见,你好吗?”看到透也亲切的笑容,天野也受其感染咧嘴而笑。
“嗯,我是来这附近,所以绕过来看看你。不好意思,打扰到你。”
“不会,昨天刚好校完一本,所以现在还好。”
“昨天刚好结束?那我来的好不如来的巧喽!”透也则一本正经道。
“是很巧。”
“太好了。”天野笑呵呵。
“你如果有空,可以去吃个饭吗?”这是透也的提议。
因为他不想一个人回家、吃饭。
加上天野多少知悉通也与穗高的关系,或许可以向他倾吐一番。
天野也机灵地看出透也的想法说。
“当然可以,你可(碧波荡漾录入)以下班了吗?”
“啊?”
“显然还早,那我就在我们第一次碰面的咖啡厅等你。”
“好。”透也这么应着。
其实也未必会谈的很深入。
他只是想找个人聊天。
想跟比自己年轻的作家话家常,透也不禁觉得自己可笑。
但不这么做,他的心快碎了!
因为他真的很寂寞。想见穗高又不敢表示。
怕这么任性的结果,与穗高走上分离之途。那是透也最害怕的。
透也在一个小时候,到咖啡厅去见天野,对方在翻阅文库。
天野坐在靠窗的位置,可以让透也一眼找到。透也对想带领他的服务生说“你不用带”时;天野正好抬起他的头。
“樱井先生。”天野永远是那么阳光。
“不好意思,让你等这么久。”
“不会。我刚好看完二本短篇集。”后来,透也与天野二人相偕来到银座,他们未选择新宿或池袋,是因为在那两个地方较容易遇见熟识的编辑。他俩在一家以家常菜为特色的居酒屋,叫了二个中杯生啤酒一干而净。
“你最近怎么样?”天野虽问的很含蓄,但约略可听出他意有所指,这话是在问这也与稳高的关系。
“马马虎虎。”
“这如果是作生意,可就槽了。”生意是还过得去。至少最近透也与这些作家的关系算是稳定。
大家都会互相关切,保持良好的互动关系。如果透也未与穗高缱缱,也会寻求发泄之道。
“托你的福,我们的生意还不错。”
“那你怎么一脸的落寞!”
天野说着,挟了一块白芝麻豆腐放入嘴里,然后又吃着送过来的牛蒡丝炒肉。
“我喜欢吃这些,因为一个人住很少有机会吃到。”天野虽然有些轻描淡写,但基本上他是很关心透也。然后他们之间有一阵子沉默。
天野在等透也开口。
透也顿了一会儿;终于说出口。
“我见不到老师,觉得很不习惯。”
“那可以去找他呀!”天野说的很轻松,但事情并不是他说的那么简单,所以才让透也深受煎熬。
“我们都忙得见不到面。”
“但不管再怎么忙。也总可以抽出时间来吧?恋爱的人尤其是会!”天野说的完全有理。
透也只是闷闷的把生啤酒喝完,接着去看口本酒的菜单。
“你可不能喝太多喔!”
“我知道。”透也微笑着又点了喝来爽口的酿酒。
透也觉得与天野在一起很如沐春风,他非但不会勉强透也喝酒,且会提醒他不要贪杯。
透也感受着天野的好意。但又希望能和他更深入交谈。
在工作上天野也是相当干脆好相处,一点也不为难透也。
透也的酒是愈喝愈多也愈快。
惊觉时发现,透也在未吃任何东西下;已喝完三罐冷酒。他好想睡。
“樱井先生?”
从厕所回来的天野,看到透也已趴在桌上,就尖声喊他一声。
“唔”“你还好吧?”
“唔我很好”其实才不好!透也的脑心已在打转、口很渴。
“但你看起来并不好呀!”天野苦笑着,拍拍透也的肩膀。
“樱井先生!樱井先生!”但现在要扶他起身是有些困难。
“嗯嗯真受不了!”天野小声念着,向透也借手机。
“口袋”透也小声应着。
“唔。”
天野很快就找到手机。
然后就拨给某人。
透也在意识模糊中;发现到天野是第二次向他借手机。
足见,天野与透也是私交甚笃的好朋友,不然怎么会借他手机?
接着天野便扶着透也搭计程车。
司机按天野的指示发车。
不久计程车就到达目的地。他想睁开眼但睡意太浓而睁不开来。
“不好意思,麻烦你了。”透也在迷迷糊糊中,听到从车门外传来的声音。
“我才不好意思,突然打电话找你。”这是天野的嗓门。
“但你也不能不理樱井先生,小心会被我抢走!”
“你说的有理。”透也睁着醉眼中,看到穗高的人影。
这里是伺处?
“透也!”这绝对是听了一次,就绝对忘不了的穗高的嗓音。
“你能走吗?”
“唔”穗高把手绕到透也的肩上,帮助他站起身。看到心爱的穗高在自己眼前,透也的酒醒了大半。
“老师”
“你喝过量了。”穗高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
现在透也才明白,原来天野把自己带到穗高的家。
“我没有。”
“喝醉酒的人,全都说自己没有醉!”穗高抱着这也的肩下计程车,扶着他往前走着。
穗高觉得从门口至搭电梯间的距离,被透也的体重压伏下显得很漫长。
虽然没有吐,但透也的头似会炸掉般的痛。穗高所住的是超高级的公寓四十楼,独身的他又有帮佣料理他的饮食生活,毫无一丝不便。
在穗高的搀扶下,透也很辛苦地被拖进客房用的寝室床上。
穗高坐在他身旁,把手放在透也额头,那冷冷的指尖,使透也发热的皮肤很舒服。
透也身上的热,也不仅是因为喝醉吧。
“老师”透也用额头厮摩穗高的腿,抬起红润迷茫的眼神望着他的男人。
透也浑身在灼烧!
他需要有人未熄火!
“不可以!”穗高看出透也的意思,低声回绝。
“为什么不可以?”
“因为你已经喝醉酒;如果你更不舒服,痛苦的是你吧?”透也听了负气的把脸背着穗高。
“老师就是不懂怜惜!”
“怎么说?”透也会把脸背向穗高,是不想被他看到自己冲动的模样。
“我不是都有听老师的话吗?”穗高不语。
“看起来好像只有我在关心老师。”
“对上次失约的事,我真的很抱歉,我会想办法补偿。”只是用补偿就可以吗?
“原来老师对我是不要不紧。”透也藉着酒意壮胆,把心中的话吐出来。
“什么不要不紧?”
“你光说补偿,就以为可以解决吗?”透也的心灵多么寂寥。
每次与穗高相聚的时间都很苦短。
也许这是透也非份的要求。
可是思念穗高的苦,常使他胸口纠结成一团。
“不会,我会如你所愿弥补的。”
“那么我想看戏。”
“看戏?”透也说出上次未去看的公演戏名。
“但那种票不是已经卖光了吗?”最近由颇受欢迎的明星客串演出的戏,所卖的票已破抢购一空。
甚至连站票也成了抢手货,所以是很难买到手。透也听对戏剧很热衷的朋友说,连关系者席都未预留,足见这出戏多么受大众垂育。
“如果你能买到票的话,就表示你已经弥补了。
这根本是强人所难。
透也即使已很醉,但头脑还很清晰。他也知道穗高与演艺界的关系并不是十分良好,他所交的多半是作家为限。
因此,穗高不可能动用自力的影响力,去买戏票。穗高不爱动用自己的关系。
所以就算是穗高,也有能力不及之处。
因为这涉及到他的原则问题。
这些透也都很清楚。
但他却故意使出这招杀手钢。
“好,我会想办法。”听到穗高的回答,透也有些不可署信。
“如果你办不到,也不要勉强。”凭穗高的骄傲,他不会随便屈服。
且只要他允诺,就一定会守信用。
透也不想去烦这些!
他沉重的眼皮慢慢垂下。
“对了,你对自己不守信用就可以吗?”透也在脑钝钝中,听到穗高冷冷的声音。
“老师”
“而且你自己也说过,不会再和天野私下见面的!”穗高的牙齿轧吱作响。
透也不禁全身战栗!
他的意识在一刹那间清醒过来!
接着他的身体被反转过来,面对一脸阴沉的穗高。
本来是要和人洽公,结果喝得醉醺醺的透也,委实有些失职。
“你在天野面前喝得那么醉万一被他带去什么地方,要怎么办?”
“天野老师才不是那种人”
“你敢保证吗?”穗高的声音似冰般地冻。
“他和穗高老师不一样!”透也忽然脱口进出这句话。
“是吗?如果你还学不乖,我现在就好好教训你一番。”说着就抓起透也的两只手腕,想制服喝醉的透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我不要!”
“你不要叫!”穗高低声喝斥,并用唇碰透也的。
“啊!”透也不由自主的吞吞口水。
目睹全身紧张地绷住、手指发颤的透也,穗高轻轻叹了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