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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韵想起自己小的时候和自己的父亲硬抗,年四重常常拿她没办法,一脸嫌弃却又无可奈何的迁就她。
小时候年韵喜欢缠着章佳氏睡,但是长大后就被年四重嫌弃的赶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她不死心又抱着枕头回来找章佳氏,就在年四重的门口站着敲门。
上一刻还听着里面有动静呢,下一刻里面就没事儿了。
年韵可机灵了,她才不信里面没人呢。
硬是敲着门,敲出了黄梅调的调子,年四重只能扒拉着裤子,不耐烦的出来,看着自己的小祖宗,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得,最后成功被自己的小祖宗赶到了偏房睡。
年韵做梦都梦见了自己离开益郡的那一年,年四重站在南阳王府的门口,一脸沉重。
身骨刚硬,看起来并不难过,硬挺着不肯送她。
但是转过身的时候,她却看见年四重藏在人后头偷抹着脸。
其实好多记忆这些年来她都记不清了,但是年四重这一遭走了,反倒又清晰了起来。
醒来后,年韵强撑着身体去写诔文,宇文昊几次想要代笔都被年韵拒绝了。
诔文是给死人的家书,年韵想起来这些年她写去益郡的家书,不多,频繁的时候也是一个月一封,不频繁的时候一年也不过四五封。
年韵不分昼夜,足足写了几千页纸,写到自己筋疲力竭。
几个孩子也挪腾了时间来写。
宫内知道了消息,倒也都默然了。
老南阳王无疑是战功赫赫的,这走了让西南一代不少老百姓怅然。
不过多是年纪大的,新的记忆很快就会被新的人取代,属于老南阳王的光辉终究是过去了。
书房内,文灵和文颖坐在了一起,咬着笔杆子道,“阿姐,我告诉外公我们养了猫宝的事情行吗?”
“可。”
姐妹俩挤在一起,也将家里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洋洋洒洒写了几百页拿去烧的时候倒也显得诚意。
老太后坐在凤仪宫中微微吸了口气。
发现诶,自己的两个外孙女又开始常常往来于宫了。
兴许是因为年四重的走,也让二人发现了不妥,老太后高兴啊。
每回都兜着将自己库房的东西送给了文灵和文颖。
皇室子嗣少,到如今亲戚也少,几个封地王相都很少回来,而且他们都与老太后不亲近,所以老太后也只能都给自己的孙儿孙女了。
十月的时候,猫宝的身形变大了。
它跑到后院捉野猫玩儿,不小心把野猫给抓死了。
兴许是因为嫌弃野猫身上的猫,所以没有吃,爱干净的很。
野猫的血染上爪子有些狰狞,被下人发现后连忙告诉了文灵。
猫宝舔干净了血,还绕着文灵走了好几转,但是地上的野猫终究是让文灵意识到,猫宝是只老虎,虽然才五个月大,但是已经比得上一只不算小的狗了,牙齿也锋利了一些,遵从老虎的本性,一些奔跑的小动物就想扑上去,文灵最终还是决定把猫宝带去教场,找了个训师训虎。
总不能真的把虎养成狗吧。
而且猫宝越长越大,在王府中呆着总是不太好。
因为年韵身子不好的缘故,文颖也不愿意再向从前一样,什么都让自己的娘亲操心,自己主动接过了王府的内务学习,从益郡的时候文颖就隐隐开始往这方面学习,虽然学习缓慢,但是学的认真,年韵给的金珠和银珠,也都是识字儿的,在文颖身旁还能帮忙操持着。
然后年韵想着,文颖终是要嫁给自家儿子的,便也将宫务一并搬了出来,让文颖学习着。
文颖和文灵不一样,学习需要比文灵花更多的劲儿才能吃透,要比旁人付出更多的努力,才能不出错。
对比起来,文灵在教场牛逼轰轰的把猫宝训练成自己的坐骑时候,文颖只能在王府中,看着自己吭哧吭哧啃着竹片的鼠宝,幽幽道了一句,“长大了,好像能吃了。”
胖成三斤的鼠宝一怔。
转过身把圆滚滚的屁股对准文颖,头埋进自己的窝里,继续吭哧吭哧啃着竹片。
颇为嚣张。
好像再说,我就不信你舍得!
宇文璟参政后,也逐渐将朝堂之事摸熟,局势愈发清晰。
年韵只觉得三个孩子好像陡然间都长大了一样,不需要她担忧她操心了。
不过那都是妄想罢了,文灵的婚事还没有落下,年韵翻着临淄中的贵公子哥儿的生辰八字,各种打听,一时间竟然没找到几个合适的。像孔昱这样的人,极少,为人父母的自然想给自己女儿最好的,当初给温雅相看的时候,是觉得孔昱人品好,才干也好,家境适合。
如今要给文灵看了,家境适合的多了去了,可是这才干人品能入眼的,还真没几个。
然后就忍不住飘飘然的往几家相熟的人看去。
文灵从教场和猫宝玩儿完了回来,就看见自家娘亲笑眯眯的看着自己,手上掰着一堆生辰八字。
文颖捂着唇站在年韵身侧,微微一笑。
文灵觉得奇怪,“阿姐,娘亲这是做什么?”
“娘亲给你挑选夫婿呢。”
文颖道。
年韵也是看着文灵,“翻过年了,你也十三岁了,母后也是在你阿姐这般年纪相看的亲事,你心中可有心仪的?”
文灵摇摇头,她整日与猫宝为伴,哎!嫁给猫宝行吗?
好像不行,猫宝是母的!
“娘!我还小!我还没长大!”文灵要拒绝,“等过几年再说吧!”
与年韵有七分相似的小脸上,写满了不乐意。
眼一瞥,瞥见八字上有熟悉的名字。
“吴耀!”
“东北边地传来的消息,杨国、鲁国与魏国交战,姜国不是骚扰杨国,二国与我齐国相邻,不时扰我齐国土地,吴耀随军去了几次,表现倒也极好,想来日后会是个有出息的。你若是喜欢,娘便先给你订下,待日后他能回来便与你成婚。”年韵道。
“不不不!”文灵拒绝,“吴耀牛高马大,我两个身板儿还抵不上一个他呢!”
“魏震呢?”年韵又换了一张,“魏震在你表叔伯那里,表现也不错。”
“不不不!”文灵大声道,“娘,我可是看着魏震和庄采撷的事情发生了,那魏震和庄采撷都是朋友,不成不成!”
年韵又说了几个。
文灵都各种理由搪塞。
年韵不死心了,“长安,在国子监的时候,都没认识几个有情分的吗?”
文灵想了一想,果断摇头,“没!”
看自家母后愁的哟,文灵看着文颖,“娘!阿姐和皇兄的事情还没办呢!等阿姐和皇兄成了亲再说我的不行吗?”
文颖想说还早,还有两年呢。
不想就听自家娘亲说,“你皇兄和你阿姐的婚事已经在筹备了,待你阿姐绣完喜服便可成婚。”
文颖吓了一跳:“娘……”
年韵笑了一笑,“或者温雅想让司衣局的绣娘准备?也行,娘这就吩咐下去……”
“会不会太急了。”文颖道。
“不急,两套喜服下来怎么也要准备个一年半载。这大半年来,娘看着内务和宫务你都处理的极好,有金珠和银珠帮衬着,出不了什么大问题。”年韵笑了笑,“前些日子,璟儿还怕娘忘了,特意提了一提。”
文颖怔住了。
说实话,这大半年来,皇兄忙。
参政后皇兄跑去了不少地方,不过都不远,耽搁半个月就回来了,但是有几次倒是没能赶上每个月十四的会面,但是回来的时候都给她和文灵带了礼物。
这种感受逐渐变成了顺遂的自然,犹如顺水推舟一般。
不过碍于姐妹俩都在努力的提升自己,不喜欢那等虚浮的名头,即便是贵女有心想攀上也攀不上,一时间二人的名头倒是在临淄颇为低沉。在期间,临淄却也没有消减热闹,例如庄蒹葭嫁人了,孔昱去游学了,昔日名动临淄的才子才女声势都消下去了,但是很快就会有第二个庄蒹葭顶替上来,
这样的人还是在庄采撷的喜宴上遇见的。
宇文旭高看徐远之,所以徐远之再娶,宇文旭亲自着了便服去了掌院学士府。
而文颖和文灵则来了庄采撷的喜宴上,也算是给庄采撷撑腰。
二人一大早就到了尚书府,看着庄采撷换了妆容,穿上了喜服,不算难过,但也没有特别欣喜,只是平静平淡的对尚书府道别,也对文颖和文灵道别。
文颖和文灵顶着郡主和公主的名头,坐在里间,因为二人都未嫁,且身份不低,所以尚书府特意在里间摆了一桌。
但是又不能让公主和郡主和一堆谈不上话的命妇吃饭吧。
于是二人这一桌坐的都是年轻的贵子和贵女。
说来也是尴尬,因着二人的身份不同,又久未与人交渉,玩儿的好的不是出嫁,就是去了军营,桌子上一圈下来竟然只有两个张庸和张钰与二人相熟,所以在一桌子贵子贵女面前,说的上话。
文灵望着张钰身侧明显的女扮男装的女子,倒是好奇了,“你一个女子,为何穿男子衣衫?”
女子眉目轻柔,眼中清澈,虽是女子但是行止却如男儿一般,不是粗鲁,而是潇洒。
张钰笑了笑,“公主和郡主有所不知,卞小姐可是今年的解元。”
听到这话,文颖和文灵都投去了好奇的眼光。
卞云里。
这个名字皇叔今年可是说了好几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