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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殇给尺宿请了假,说是感冒发烧,可实际上什么事儿都没有。尺宿气他,可夏殇赖着她,将受伤的右手抬起来。
“你看我这手,我怎么去上课?”说的那叫一个愤慨。
尺宿瞪他“我去上课,跟你的手有什么关系?”
夏殇听她这么说,立即转变了态度,声音也柔软了下来“家里没人,你不照顾我?你看我这个样子,怎么出去?我这个样子还不都是因为你。”说的那叫一个委屈,表情那叫一个我见犹怜。夏殇这厮,绝对是个祸害。
尺宿无奈的看着他,叹了一声“你就是欺负我心软,欺负我为人太好。”
“哈!”夏殇故作惊讶的看着她“我没听错吧,就你还心软?尺宿你什么时候对别人心软过?反正对我可是没有。”
他们正聊着,尺宿的电话响了。
方才的那种欢快的氛围,立即变得凝重。尺宿犹豫了下,盯着那部正叫着主人的手机。
夏殇将电话塞到她手里“怎么不接啊?夏劫打来的。”
尺宿蹬了拖鞋上床,趴在被子里。
夏殇也跟着她上床,从后面圈住她,拥在怀里,这边接听了夏劫的电话,放在了尺宿的耳边,小声说着“别任性,听吧,知道你想听的。”
略微沙哑的声音从电话里传过来,夏劫开了一整天的会议,疲惫不堪。
“在做什么?”
“躺着。”
夏殇听了她这回答,不由得笑了,隔着睡裙咬她的腰肢。
尺宿怕痒,夏殇这一口下来,让她浑身颤栗,回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夏殇无声的笑了,嘴型上说着“一点肉都没有。”
尺宿扑过来就咬他,夏殇当然得躲,等着挨咬的是傻子。尺宿哪肯作罢,胡乱的逮着哪里咬哪里。
“你是狗啊!”夏殇抱住她的头,在她的唇上咬了一下,作为惩罚,摸了摸脸上的牙印,这要是个唇印倒没什么,可这是个牙印,破相了啊!
尺宿眸中含笑,手悄然无声的滑到夏殇的大腿,狠狠的掐了一下。
“啊!”夏殇尖叫一声。
尺宿笑着滚到床的另一边去。
“怎么了?”夏劫听她许久不说话,还有那声尖叫,不禁疑问。
“没怎么,夏殇得了报应。”她说这话的时候,故意瞟了一眼夏殇,夏殇气的踹她。
夏劫却呵呵的笑了“你们两个,别总是胡闹。告诉夏殇,别成天没个正行。”
“嗯,好,他说他会乖的。”尺宿娇笑的躲着夏殇的脚。
夏劫一愣“这是他说的,还是你说的?”
“你猜。”尺宿从床上跳下来,跑到了窗前,夏殇扔了之枕头过去,依然被躲开了。
“算了。”夏劫伸了个懒腰,这几天确实是有些累了“谁愿意管他。尺宿你乖乖的就好。我现在在杭州,你在家等我回去。”
“什么时候回来?”
“我们小公主的生日,我是一定会回去的。十八岁了,你是大姑娘了。”
尺宿呵呵的笑了,声音里透着愉悦,撒娇的说着“我生日你一定要回来,夏劫,你多休息。记得想我。”
“好。”夏劫应着。
“夏劫,你能不能帮我拿下浴袍,我忘了带进来。”
电话里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女声,紧接着是夏劫有些无奈的声音。
“你洗澡不拿浴袍的?”
“你帮我拿一下会死啊?!”
“你自己拿去。”夏劫顿了下,调整了自己的声音,对着电话喂了一声“尺宿,还在听吗?”
尺宿脸上的笑容,从听到那女人的声音之后就僵硬了,然后在她的脸上破碎。
“尺宿?”夏劫又叫了一声,忽然惊呼道:“苏瑾!你疯了,把衣服穿上!”
“你不是让我自己拿浴袍吗?我不出来怎么拿?!”女人尖锐的吼声从电话里听来格外的刺耳。
夏殇见尺宿的表情不对,连忙过来问她“怎么了?”
尺宿回过神来,轻轻的摇头“没什么。”
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饿不饿?”夏殇问她。
尺宿摇摇头,夏殇感慨道:“是不是你们学跳舞的都有特异功能?为什么我每次问你,你都不饿?尺宿要不你教我跳舞,以后咱们家就不用做饭了,你看多勤俭节约。”
“那你先劈叉吧,练一个星期,要是骨头没断的话,我教你跳天鹅湖。”尺宿略有所思的打量着他,忽然想起了那天晚上的季简雨,又说道:“其实你可以跳一种舞,而且保证很多人喜欢。”
夏殇挑眉,直觉告诉他尺宿说的肯定不会是好话“什么?”
“脱衣舞。你这身材还是有点看头的。”尺宿按着他的肩膀“转个圈看看。”
夏殇乍舌“我跳脱衣舞?就我还用得着脱衣服?尺宿你这人不厚道。你就舍得让我出去给别的老女人看光光?”
尺宿转不动他,只好自己围着他转了一圈,上下其手,在他的屁股上用力的拍了一下“这屁股多翘!有手感。”转过来,又在他的锁骨摸了一下“这锁骨销魂啊!”夏殇猛然将她抱住,邪魅一笑“那你要不要看看?我可还是处男。”
尺宿勾住他的脖子,同时鄙夷的看着他“就你还处男?别逗了!处理男还差不多。”
“我这纯洁,怎么不是处男了?”夏殇眨眨眼,活脱的风尘女子。
尺宿翻着白眼,推开他“越是不纯洁的人,才反复强调自己纯洁。”
夏殇摇头叹气“你这人,那你纯洁吗?”
尺宿一本正经的回他“我已经告别纯洁很多年了。”
低沉沙哑的男声响起,尺宿瞥了一眼“接电话啊。”
“不接。”
“你搞特殊?打电话你都不接,真是越来越牛了。”
“你就损我吧!”夏殇虽然是这么说,可还是接了电话。
“夏殇,请问尺宿在吗?”夏殇愣了一下,疑惑的看了一眼尺宿“你谁啊?找我们家尺宿干什么?”
“我是杨梓,有事找她,因为不知道她的电话,所以才打给你。”
尺宿伸出了手“给我吧。”
夏殇不情不愿的给她,这电话还真不应该接。
尺宿嗯嗯的答应着,最后说了句马上去。
“又干什么?那小子找你干什么?”
“排练,我们要比赛了。你自己在家好好玩,我走了。”
“喂!你这人,什么叫我自己好好玩?我几岁啊?”
“鬼知道你几岁!”
尺宿没理会他,换了衣服出门。
夏殇想跟她一起去,可脸上这牙印,红肿了起来,他顶着这张脸怎么出门?夏尺宿这小妮子,绝对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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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的排练厅这时候无疑是拥挤的,所以尺宿和杨梓约在了旧教学楼和花园之间。
那里有很大的一块空地,平时鲜少有人来。这教学楼几乎是废弃了,对方一些杂物,听说这里死过人,闹鬼的传言不知从哪里出来的,风起,几乎是一时之间,所有人的不敢来这里。
尺宿去的早一些,坐在栏杆上等着,两条腿有节奏的晃动着。
“啊!”忽然有人拍了她的肩膀,在她的耳边尖叫一声。
尺宿淡淡的扭头过头去看着他“杨梓你来了。”
杨梓撇撇嘴,在她身边坐下“尺宿你知不知道,有时候你很不可爱?”
尺宿挑挑眉,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杨梓捏着她的下巴,仔细的打量,摇头叹气“尺宿你浪费了这一张脸,你就说我刚才吓你吧。要是换了别的女生,早就尖叫了,吓得六神无主,找个人就扑进怀里了。你看看你,镇定的跟一尊佛一样。这就没趣了。”
“哈,你的意思是,我刚才就应该扑进你怀里去?那样就可爱了?你就不怕被朱颖萧看见?那我罪过就大了,女人的嫉妒最可怕!”
杨梓一听见朱颖萧的名字,神色忽然就黯淡了,鄙夷的切了一声“她?看见你跟夏殇在一起,她比较容易嫉妒。”
尺宿淡淡的笑了“醋味。”
杨梓失笑“你说我?算了吧!尺宿我追你来的实际一点。”
尺宿瞥了他一眼,反手捏住了他的下巴,顺手掐了下他的脸蛋“小脸还挺嫩的啊!”杨梓抓住她的手,将她从栏杆上拽下来“排练吧!”
他们之间已经习惯了,尺宿偶尔会调戏杨梓,这无伤大雅,插科打屁有时候是一种放松。
距离他们学校的选拔赛越来越近,排练厅抢的也是也来也激烈,基本上每天都上演着战争。男生们通常是默默的站在自己的舞伴后面,看着两个女生掐架。
尺宿以前很喜欢看女生掐架,掐架可以让一个很优雅的女生,瞬间变成个泼妇。
这块空地杨梓找人整理过,他们练舞不成问题。只是这地面没有排练厅的光洁,旋转起来不怎么方便。
他们配合的一直很默契,尺宿纵然心情不好,跳舞的时候也是全情投入的,杨梓自然也是个专业的舞者。
一曲终了,杨梓将弯腰的尺宿拉起来。
“你的舞步是越来越哀伤了,有什么伤心事?”
尺宿整理着自己的衣服,漫不经心的答他。
“跳舞而已,你哪看出那么多问题。”
“好吧,算我没说。”杨梓复又看了一眼这里“看来这里不行,地面不好。我明天去外面租个场地,我们练舞吧。”
“我倒是觉得这里很好,挺不错的,安静。”
“尺宿,你真是个怪人。”
“怎么说?”
“你难道不知道这里闹鬼?要是换个别的女生敢来这里?”
“鬼?你相信这世上有鬼?”
“不信。”
尺宿顿了一下“可是我信。”
“那你还敢来?”
“我又没做过亏心事。”
杨梓无奈的笑了“你总是这么自信。就喜欢你的自信。”
尺宿眨眨眼“怎么,忽然爱上我了?”
杨梓伸了个懒腰,慵懒的说着“早就爱上了。”
尺宿忽然笑了,打趣道:“那朱颖萧呢?”
杨梓的神色变了“你能不能不提她!”
尺宿指着他的脸,好像是发现了犯罪证据“喂,我没看错吧,你这脸似乎红了。怎么了,你们有进展?”
杨梓点点头“她来找我了。”
“你们好上了?”
“我没理她。”
“杨梓,你脑残了吧!梦中情人投怀送抱,你还拒绝人家?”
“你也说是投怀送抱,不是真心的。我要的不是一个花瓶,是一颗真心。她不给,那么其他的我也不会要。”
尺宿看着他,苍然一笑,自言自语道“可是就算是一只花瓶,我也想让他摆在我的身边。”
杨梓的电话忽然响了,他拿起电话时的表情有一瞬间是喜悦的,可是接了电话之后,他就搬起来来,厉声的讲了一通。看得出他是故意那么说的,不用问,打电话的这人肯定是朱颖萧。
“你去吧,她找你肯定有事。”
杨梓不以为然的“她找我能有什么事儿啊!无非是插科打屁!”
“那你也快去吧,别让女生等着。杨梓,对于自己喜欢的人,别那么计较。谁爱谁多一点,有什么关系,关键是相爱。”尺宿淡淡的微笑着,忽然让人觉得,这个人精已经经历百年。
杨梓讪讪的笑了“你今天怎么了?让我有一种超脱世俗的错觉,该不会是要出家做尼姑去?”
“想来着!”尺宿挑挑眉,呵呵的笑了“你快点走吧!”
送走了杨梓,尺宿开始收拾东西,她刚了跳舞,这会儿身上有些汗意,碍于是露天,也没办法换衣服,只把t恤胡乱的系在腰上。
音响全部装进了箱子里,好在是小型的,不然她一准拿不动,杨梓本来是要送回去的,可人家是要去约会,她还能不成人之美么。
尺宿一手提着箱子,一手拎着她的包,刚走了没几步,忽然一阵风吹过,她身上还未蒸发掉的汗水,顿时被带走,引起了一阵阵的的颤栗。
尺宿顿了下脚步,难道真的有鬼?
想了想又觉得可笑,有鬼又怎么了?
身后有轻微的脚步声,再然后有人拍她的肩膀。
尺宿平静的转身,对来人微笑了一下“东方霖?我没记错吧。”
东方霖挫败的看着她“你果然是怪胎,一点都不害怕?”
尺宿继续微笑吗“我听到你的脚步声了。”
“我都已经放得很轻了,你还听到?你这耳朵是收音器吧?”东方霖夸张的表情,让尺宿哈哈的笑了起来。
东方霖自己脸上的笑容却收敛了起来“尺宿,你别笑了。很假。”
这句话让尺宿脸上的笑容顿时僵硬了,僵硬到她收不回来。
东方霖继续说着:“你今天笑得太多了,这不像你。虽然你笑起来很美,可这不是发自内心的笑容。尺宿你在悲哀什么?你刚才那支舞,稍微能看懂一点的人,都得痛苦。你这小的年纪,在悲哀什么?”
尺宿忽然怒视着他,狠狠的瞪着,转身就走。
“尺宿,你别生气。我没打探你什么,你别走,你先别走!”东方霖急了,拦腰抱住她。
“放开!”她的声音不大,可却掷地有声。
“能不能相信我,我没有故意偷窥你,只是我的画室在这里,不经意看到你们跳舞,然后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尺宿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是在偷窥你的内心,只是看了舞蹈。”东方霖焦急的解释着,这个男孩像是害怕她生气走了一眼,可他为什么在意,他自己也是一头雾水。
尺宿无奈的摇头“我没别的意思,我这一身的汗,你抱着我做什么?先松开。”
“你不走对吧。”
“你说你的画室在这里,有地方洗澡吗?”
“当然,你要洗澡?”
“嗯,臭死了,你没闻到吗?学校的浴室肯定人满为患了。”
“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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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霖的画室,在这栋传说有鬼的教学楼一层,左边拐角第一件就是。
从这布置可以看得出,东方霖也是个会享受的主儿。说是画室,可和公寓没什么区别,有床有客厅,甚至厨房浴室都有。
打扫的十分整洁,整个房间的色调是低沉的,黑白相间,像是黎明与黑暗的碰触,那种对抗,那种冲突。摆设大多数也很有趣,他似乎喜欢小物件,架子上摆了很多工艺品,小巧玲珑的。
尺宿打量了一圈,不禁好奇起来。
“这么个好地方,你怎么发现的?学校怎么就肯给你用?”
东方霖笑了笑“这世上钱能解决的,就不是事儿!跟你说的一样,这里安静,很少有人敢来鬼屋。我租下这里半年了,你们还是第一个来的。这世人到底是怕死的多,被那些恐怖鬼片吓怕了,听说这里有鬼,自然就不敢来了。”
尺宿挑了挑眉“我能先去洗澡吗?”
“行!浴室在那边,里面什么都有,只是换洗的衣服,你得穿你自己的。”
“谢谢。”
尺宿从包里翻出自己的衣服,转身进了浴室。
地面上铺了许多鹅卵石,不仅有脚底按摩的作用,还有渗水的作用,这设计还算人性化,避免了难看的地漏。
石头大小都是一致的,踩上去十分舒服,缓解疲劳。
关了莲蓬,擦干身上的水渍。正准备换上带来的t恤时,尺宿的手一抖,衣服掉在了地上,还未渗透完全的水,浸湿了衣服。
“晦气!”尺宿咒了一声,咬着唇不知所措。总不能在浴室呆一辈子,也不能就这么出去,那只好借衣服了。
“东方霖!能不能借我一件衣服?我的衣服掉水里去了。”
东方霖正坐在画板前,为刚才画的那一幅画补色,忽然听到尺宿喊他。
“我的衬衫可以吗?”
“能把我包上就行!”
东方霖摇头笑笑,去卧室找了件白衬衫给她。敲了敲浴室的门,尺宿开了一条缝隙。
“喂!你以为我是蚯蚓?这么一条缝我的手伸的进去吗?”东方霖戏谑着。
尺宿将门缝开的大了些“我以为你的手臂那么细,这条缝就可以了呢,没想到,不行。”
东方霖将手臂伸了进去,抖了抖手上的衬衫“凑合凑合吧。”
尺宿飞速的拿过,套在身上,胡乱的系扣子,可却一颗都没有错。
东方霖还趴在门框上,保持着刚才递衣服的动作,门忽然打开了,尺宿赤着脚站在他的面前。
“好了。这衣服就给我吧,明天我还你一件新的。”她不是第一次穿衬衫,夏劫的衬衫一直是她所热衷的,可这还是第一次穿外人的衣服。东方霖的衬衫上,有着青涩的味道,柠檬草的淡淡香味,是属于一个男孩的味道。
“别动。”东方霖按住她的肩膀,然后用手比了个框架,慢慢的拉近她的脸。
她的五官每一个都很精致,搭配在一起就是一个妖娆,她眸光流转,有一种难言的妩媚,可你仔细看她,她的眸子又清澈见底,清纯的让你觉得刚才那样的打量是一种亵渎,清涟而妖。
如果说最初被吸引是因为这双眼睛,那么现在东方霖的执着确实因为看了她跳舞,她身体会说话,每一个关节都想在诉说着一个故事。而东方霖,喜欢有故事的画作。
“你想画我!”尺宿淡淡的陈述着。
东方霖不置可否的点头“你知道的,我一直想画你,现在更想。能不能让我画你?”
“你应该不缺模特。”
“可我缺一幅作品!尺宿,让我画你。你别想歪了,我没有别的意思。”
“嗯。”尺宿点点头“脱出来的都是艺术。”
东方霖脸红了一下,清了清喉咙“你帮我这个忙,以后不管什么事,我都会帮你。”
“这你说的啊!”尺宿挑眉娇笑着。
她这样顽皮的表情,让人有一种被捉弄了的错觉。东方霖不是傻瓜,自然看得出来,可他情愿如此,为何?鬼知道。
对于做模特尺宿丝毫不抵触,甚至可以说是喜欢,这种慢慢呈现在画布上的感觉。高雅的人看永远是高雅的,低俗的人看着,总有些龌龊的。这些谁也说不清楚,自己觉得好,那么就做。
随心所欲来的,更痛快些。
尺宿环视了一圈,最后坐在了他的床上,黑色的绸缎,像是滑腻的黑巧克力。她将刚刚穿好的衬衫解开,白玉一样的胴体慢慢的展现出来,她将衬衫随手放在了沙发上。躺在黑色的大床上,她侧卧着,两条腿交叠着,挡住了她私密的丛林,枕着自己的一只胳膊,另一只胳膊放在胸前。
她像一条蛇,摆动着自己的腰身,完美的s曲线。
东方霖手里的炭笔,越来越湿滑。他呆立着,黑色大床上盛开着的,是一朵披着青莲外衣的食人花。吃的他动弹不得,像是有股电流一样,电的他心脏狂跳。这不是一个专业的作画者的表现,他也知道,他现在很不专业,那只是他的模特,帮助他完成一幅画作的人。可是他控制不住,移不开目光,降不去目光里的温度。东方霖紧紧的抓住炭笔,可却下不去一笔。
尺宿见到他的一样,支起半个身子“你怎么了?”
东方霖猛地回神,无奈的笑了“夏尺宿,你真是个妖精。”
她恬静的微笑,在床上躺下。黑与白的冲击,是最简单的颜色,可带来的震撼确实巨大的。
东方霖镇定了下心神,闭上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炭笔在画板上沙沙作响,她的样子几乎是刻印在了他的脑子里,勾画着她身体的每一个细节。整体的框架画完之后,尺宿已经穿上了衣服,站在他的后面看他作画。
“我帮你上色。”她拿过画笔,慢慢的在画布上涂色。她画的部分是黑色的大床,整幅画只有黑白两色。
东方霖盯着她挽起的袖子,露出一截白净的手臂,全神贯注的在画布上涂着。
“我常看夏殇画画。”
“他是个鬼才。”
尺宿继续手上的工作,漫不经心的说“其实你画的也很好。”
东方霖挑挑眉“我从未说过我画的不好。”
尺宿哈的笑出来“你很自信。”
东方霖目光流转,对上尺宿的眼“男人要么自信要么自卑,我觉得自信更好一些。”
她愣了一下,男人要么自信要么自卑,这话她不是第一次听到了。她再次看向这个男孩,坚定的神色,高傲的不可一世。他这个样子,是不是也像足了夏劫?
他们继续作画,东方霖给这画取名为食人妖,俗气,但是却贴合实际。尺宿就是一株食人花妖。
他们所不知道的是,这幅画,会在不久的将来,给他们带来轩然大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