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夜遐思

大雁悲歌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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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京的秋天很短,刚觉得天高云淡,夜就有了丝丝凉意。

    朦胧的霓虹闪烁,暗影绰绰,圆形广场里,抒情的歌曲撩拨起欢快的舞步。这些爱跳舞的人啊,夏天的炎热都没阻挡他们的热情,如今,秋凉的夜,更给了他们无限的兴趣和惬意。一个40岁左右的中年男人满眼笑意地向我走来,明白他的意图,于是转身向远处走去。不喜欢和陌生人打交道,从小养成的习惯。

    每次旅游时也这样,除了向导游咨询外,一般不和陌生游客说话,满眼美丽的风光就够我咀嚼的。我喜欢美,也能发现美。在纷繁的世界里,要寻找哪一个是美,必须经过自己的咀嚼。

    比如在这群跳舞的人群里,我发现一个中年女人气质端庄,舞姿优雅,与另一个女同志翩翩起舞,那么和谐、自然,比起那些成双成对的舞者,我更欣赏这两个同性“舞伴”蓦地,眼前闪现出6年前的夏夜与秋风。

    那时,每到夏天的傍晚,我就和楼下的小q去部队大院跳舞。她的个子比我高大些,于是主动跳男步,搂着我旋转,把欢乐漾出心窝。

    可好景不长,秋天来时,她的婚姻亮了红灯。

    一天半夜,她家传出哭泣与撕打的声音,把我从睡梦中惊醒。早就风闻她的老公有外遇,那个相好是他的老秘,一个35岁的寡妇,比小q还大两岁。q发现后,每天审问花心丈夫,夫妻二人经常动手过招。可怜的小q在这之前还把公婆从浙江接来,以照顾她刚上小学的儿子。结果,没有接来救兵,反而接来了打手,他们一家子一起上阵,把小q打得学鬼叫。

    我实在听不下去,穿好衣服,来到楼下,敲小q家的门:小q开门,我来了。门开了,我看到小q被打得青紫的脸,火气腾地窜上来,指着她的花心老公和他们的家人说:你们几个打一个,太不象话了。

    在我的震慑下,这几个家伙纷纷溜出去。

    屋里只剩下小q,她一下扑到我身上,抱着我嚎啕大哭最后哽咽地说:离婚,坚决离!

    一个月后,小q就办好了离婚手续。

    在一个落叶纷飞的秋夜,小q悲伤地拉着儿子的小手,从院里搬走,悄悄回了娘家。

    她走后,我不再出去遛弯,不再去部队大院跳舞,心情一直很沉闷。

    6年过去了,我们的联系越来越少。前几年她还隔三差五来我家,诉说她的生活,谈她结交过的几个男友,然后惆怅地告诉我,这几个男人一个都比不上她的前老公。

    开始很不理解她,认为她鬼迷心窍。那个花心男人,个头不高,模样一般,有什么可留恋的,不就是一个总经理吗?可后来慢慢理解了,人啊,总是喜欢恋旧,喜欢怀念曾经的海誓山盟和血与泪的过往。

    缘分是什么,它能敌过无情的现实吗?

    圆形广场的音乐停止了,跳舞的人纷纷散去,只剩下孤零零的我,陷入秋夜遐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