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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藤所说,方芍药一点没在意。她帮人,一方面是为了何玉蝶的请托,再一个,实在是花红柳绿该死。
坏心眼,就要遭报应,即便是,下场太惨了一些,那就当成利息吧。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报仇了,所以一心求死?”
紫藤心如死灰,方芍药实在看不下去。
花红柳绿可恨是不假,最可恨的还是何焕之,两个丫鬟死了,幕后黑手还在蹦跶,做他一等一的翩翩佳公子,没因此有半点困扰。
京都小姐们,提到何焕之,脸红心跳,到底何时才能揭开他的面具?
“不然又能怎样?”
紫藤苦笑,她当然恨不得把何焕之挫骨扬灰,但是她不敢暴露自己。一年了,她都没机会接近人。
一个是高门公子,一个诈死,成了市井中给花娘做丫鬟的下九流,若不是她想法子到何府,二人一辈子不会有交集。
何焕之住在前院,他的院子,不仅仅有家丁,还有暗卫。
“我总不能再次混入那个魔鬼身边当丫鬟。”
紫藤捂着脸,禽兽都不足以形容何焕之的为人,魔鬼更加贴切。
“有人暗中盯着?”
方芍药心里一动,想到白牡丹的任务。这厮真是,话不说明白了,多亏她没轻举妄动,否则真不知道怎么死的。
不过,有暗卫这件事非常之隐秘,紫藤竟然知晓!
“我在何焕之的院子当丫鬟,只要细心点,总能发现问题。”
何焕之罪孽深重,不是没有姐妹想要复仇,人都进了屋子,在下手之前,被突然出现的黑衣人拧断了脖子。
何府前院有两处是禁地,一个是何老尚书的书房,一个是何焕之的院子,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何焕之亵玩女子,从不在自己的院子。
方芍药垂头,眸色幽深,或许,通敌叛国的证据,就在这两处地方藏着。
“花红死了,今夜之事怎么善后?还有,玉蝶小姐,为何要帮我?”
紫藤不傻,细微之处,满满的疑点,让她感到很复杂。
“你只需要知道,我和你是一伙儿的,不会出卖你。”
何府那乌烟瘴气的事,方芍药才没脸说,目前先安抚好紫藤这个定时炸弹,然后再考虑善后。
“我凭什么相信你?”
紫藤无所谓,大不了就是一个死,她来之前,买了砒霜粉,只要吃下去,片刻的工夫气绝,绝不给何焕之再凌辱她的机会。
“就凭我有本事救你。”
方芍药不多废话,让紫藤在小屋里藏着,自己则是去了大厨房。
赵大叔对此一无所知,正靠着灶口打瞌睡,听见动静,才睁开眼道:“侄女回来了?”
“回来了。”
一系列的变故,方芍药没一点睡意,她怕何玉蝶那露出破绽。
“刚刚夫人身边的丫鬟来一趟,给夫人炖了燕窝,还剩下一点细碎的,我用枸杞和桃胶,给你炖了一盏,听说燕窝对女子好啊。”
赵大叔感叹,有钱人家就是不同,吃燕窝还看品相,何夫人滋补,用的是最昂贵的血燕。
血燕的产量稀少,有钱未必买得到。
“谢谢赵大叔。”
方芍药客气几句,吃燕窝压压惊。
如此过了两个时辰,依然没消息传来,等到天快亮了,何大头才步履匆匆地来到大厨房。
他面色如常,估计枯井里的花红还没被发现。
“不,已经被发现了。”
这一夜,何大头的衣裳被汗水打湿,又干了,为不暴露自己,他四处巡逻到现在。
何焕之来了后,何玉蝶和他发生激烈的争执,那些话,何大头有一些没听懂。
“玉蝶小姐说,两个丫鬟,都是她杀的,公子竟然相信了。”
何大头摸不着头脑,总之,兄妹俩激烈地争执,而后,何玉蝶就被看管起来。
他一时间有些慌,只能来大厨房找人商量。
“这事,你先别管,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方芍药嘱咐何大头,紫藤不用担心,一切安好,但是为谨慎起见,二人不能见面。
至于后续,不知道何焕之如何处理,过了四天,花红的死仍旧没激起一点的水花,大厨房上工的人并不知情。
只是来取饭的丫鬟,从花红,变为一个眉眼狠厉的老嬷嬷。
一切如常,何玉蝶那没动静,不过有厨娘甲去何夫人的院子送糕饼,还见到去请安的何玉蝶。
距离六月初六,还有半个来月,何焕之不会那么早的下手,这之前,得把何玉蝶救出去。
今儿是五日之约,方芍药和管事婆子请假,要去铁匠铺子取自己的定制。
“这几日府上风声紧,夫人本不许下人随意出门,正好今儿后厨有人去采买,你跟着一起,早去早回。”
送礼还是有成效的,一千两进到何府来,注定比七百两进府的赵大叔有优待,管事婆子一路开绿灯。
方芍药连忙点头答应,卷着小包袱出了何府。等她走到街道上,感觉空气中都多了几分香甜。
她再次有所感悟,银子再多,也比不得自由重要。
来到打铁铺子,按照约定,老铁匠把做好工具拿出来,递给方芍药,道:“小娘子,你看看哪里需要改动的?”
上面的铁片可以替换,但是老铁匠怕方芍药弄不好,就单独做了几个木头手柄。
“好,真好,没有改动的!”
方芍药拿回图纸,一脸欣喜。这和现代的切丝工具差不多,手工打造,看上去要更加细致。
她把东西用包裹装好,直奔问神串店。
一进门,里面乱糟糟的,四喜端着盘子,和冯春来往穿梭。
才几日没来,问神串店门庭若市,方芍药大惊,她还没在厨神争霸赛上发光发热,咋就突然火了呢?
“夫人,您来了,这会儿忙,您到楼上等着吧。”
四喜看到人,咧着嘴叫一声,而后又突然转弯,给客人送肉串。门口,方武低头打着算盘,又在账本上记录,其余人,冯春,孙大明白,忙到脚不沾地,就连在后厨的许氏和苏三娘,也没时间理人,只能点点头,算作打招呼,而后忙着手中的活计。